一路向西循着冰雪的踪迹

庄静

丙申猴年，时维隆冬，我们一行三人，分乘两辆越野车，由乌鲁木齐东线216国道经青河、富蕴、北屯至布尔津，再由布尔津至禾木、喀纳斯，赏浩淼雪野、雪地雾凇，拍图瓦民居。后返回乌鲁木齐稍作休整，然后继续一路西下，经昌吉看老龙河冰雪胡杨，观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博乐境内高山湖泊——赛里木湖冰凌纯美，至伊宁市拍摄英塔木天鹅、湿地雾凇，最后一站为昭苏，观雪野日出、库刻库德水帘洞及拜谒格登碑。

禾木一首图瓦族史诗

2016年1月6日，在布尔津用过简单的早餐之后，我们一行四人乘车前往喀纳斯。越野车在广袤的雪野中小心翼翼行进，这是已然在数米深的积雪覆盖之下的阿勒泰山脉。此刻，山峦静默，松林悄然，阳光温和得让人无限。惬意，没有一丝风，松林被积雪覆压、装点。这是一幅韵味天成的水墨画，主色调是无垠的洁白，灰与黑是写意般的涂抹，蓝天、白雪、灰色的松枝，简单到极致，却也美到了极致。

一路上的雪景实在太美：蓬松的雪淞、高高的雪墙、沉甸甸的树挂、寂寥的雪路，都成了相机的宠儿。我们的车走走停停，不停地拍照，生怕错过某一处美景。同去的弟弟剑锋不停地催促我们快点，说一定要赶在天黑之前到禾木，因为山路上的积雪太厚，一两米深不足为奇，有的地方甚至深达四五米，时常会有雪崩发生。他很担心我们的安全。

幸运的是，我们一路上有惊无险，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目的地禾木，住进了向导吐尔逊家的小客栈。

禾木的炊烟、木屋，静谧得像一个清美的梦，不染尘埃，却氤氲着人世的烟火与温暖。

禾木的夜是生动的。一炉旺旺的火苗、一壶香浓的奶茶、一盘冒着香气的风干牛肉、一壶醉人的喀纳斯特曲。大块的肉、大杯的酒，是图瓦人的待客之道。有着成吉思汗血统的图瓦人用传统的方式款待远方来客，你可以真诚奉上你带来的茶叶和方糖或者水果。如果你足够幸运，就听听图瓦人演奏的呼麦吧，草原独有的乐音，带着远古的弓箭之声、马蹄之音，弯弓射雕，穿透静谧的夜色、疾驰而来，重重叩击你沉寂已久的灵魂。

晚上，屋子里的木材火炉需要有人起来添火，不然，炉子一冷，屋内的温度就会迅速下降，几乎和室外等温，会受不了的。大家约定早睡的晚睡的轮流值班添炉火，习惯了新疆这边晚睡的江华在帮我复制片子、捌片子，斌元负责为他端上热腾腾的奶茶。内地和新疆有两个小时的时差，习惯早睡的我早早就钻进了被窝。凌晨6点睡梦正酣时被冻醒，发现炉火早已熄灭，遂起床生炉子，这才发现，身旁的斌元头上竟然戴了个狗皮帽子蜷在被子里睡得正香呢，那情景太有趣，我独自笑了好久。

禾木的晨是静谧的。起了个大早，趁暖阳尚未升起，踏着厚厚的积雪我们来到附近山上一处适合拍照的高台上，从这个地方望去，禾木美得像灰白色调的童话：静静的群山、覆盖着积雪的浓密松林；炊烟飘渺的禾木村落就散落在洁白的雪野中，木栅栏、纵横的雪路、袅袅的炊烟与木屋，动与静的交织、白与墨色的晕染，古朴自然。雪野寂寂，屋舍安然，它们是这个冬季的一首悠长的图瓦族史诗。

暖阳初生，炊烟生动，那是早起的图瓦女人正忙着烧奶茶呢，还是在煮喷香的风干牛肉给在家窝冬的男人养养膘呢？

下午吐尔逊带领我们坐马拉爬犁去美丽峰一游，他说那儿的风景更美，他的两个嫂子在美丽峰都有冬窝子。冬窝子就是木建筑的供冬天居住的房子，那儿有秋季储存好的给牛马羊越冬的草料，春夏时节，他们就会离开冬窝子去属于自己的草场过游牧生活。我们是坐雪爬犁去的，在他嫂子的冬窝子我们受到了尊贵客人的待遇，酥油奶茶、手抓肉、那仁（一种风干的马肠子做的食物）、包尔萨克（一种用酥油炸的面食）……原汁原味的新疆哈萨克食品、马拉的雪爬犁激起了很多回忆，当年冬季下山、上山、巡逻，我们最常坐的就是这种马拉爬犁，最常去的就是热情好客的牧民家了。

在禾木的时候，一条小黄狗跟随了我们很久，和我们几个人都非常亲呢。吐尔逊说，它是来此旅游的游客落在山上的，它颇有灵性，对当地的图瓦居民十分凶恶，从不与之亲密，但对外来的游客却亲昵异常。它跟着我们的雪爬犁奔跑，撒着欢儿蹿叫。离开禾木时，竟随着我们的车跑了很久，后来跑累了，跟不上我们的车了，就蹲坐在雪野上，一直望着我们的车，直到后视镜里再也看不见它。我们几个大男人都有点难受，以至于下山后，大家喝酒时，斌元突然说了句：把它带下山就好了。想想又说：不过，山上的图瓦居民是不吃狗肉的，它在山上比在山下安全。我们忽然都有些伤感。

这是一条让我们牵肠挂肚的有故事的小狗。喀纳斯河水与星空的诱惑

我一直对喀纳斯的冬天有着—份偏爱。那种大气之态、磅礴之美、狐媚与端庄并存、妖娆与宁静相得益彰的雪国之美，会令每一位踏上这片土地的旅游者终生难忘。

冬季的喀纳斯河水已失去了夏日的喧嚣，这从友谊峰流泻而出的冰山雪水，带着冷冽的清寒之气奔腾而来，汇入额尔齐斯河，尘埃不染、纯澈甘甜。水清浅，风晴和，无数浑圆的鹅卵石散落在水位已经降下的岸边、水中，在冬日袅袅的水汽中兀自静默着，有的顶上卧着点白雪，有的全然被雪包裹成一个浑圆的雪蘑菇，有的三三两两，有的簇拥成堆，在蒸腾的水汽中自成一景，一派不事雕琢的天然之美。

河水的蒸汽在暖阳下升腾，冰层之下，暗流涌动，踊跃喧嚣。临岸的水缓之处是结了冰层的，可是在河水深处，它们分明激流涌荡、欢吟、奔腾、热烈追逐、溯流而下；冰层下的水汨汨有声，偶有破冰之声、水流被冰层阻隔之际的低吟回旋之声、冰雪在暖阳下悄然塌陷之声、塌落的冰雪与流水轻飏而去之时的决绝之音，分明就是一场视觉与听觉的盛宴。

这雪山中涌流而出的冷冽清澈的河水，滋养着一代一代聚居在此的哈薩克人与图瓦人。

水边的树与草全部罩上了一件最惊艳的雾凇做就的羽衣。蓬松，晶莹，姿态雍容的、苗条俏美的、临水而照的、柔枝低徊的、道劲傲然的，都在浓淡不一的水雾间静默着。

岸上茂密的雪松顶着簇簇白雪，静守着逶迤的雪山。有时阳光从桦树林的那边直射过来，无数金针穿过桦树林婆娑的枝条、穿过枝条上蓬松的树挂，让人眼花缭乱，心神激荡，在这样的光晕里会觉得世界一派光明璀璨，你不得不眯着眼睛，深深感慨这大自然的盛美。

我们几个大男人童心大发，在雪野上撒欢，将在军校时常常练习的上步横击啦、前扑啦、侧倒啦逐个练习了一遍。斜阳将层林尽染，雪野广袤无垠，那一刻，激情澎湃，真有穿越回到年轻时的感慨。

山环抱着河水，水依偎着松林。松林漫山都是，没有风，也没有飞鸟的影子，除了喧腾的雾气，一切都归于静谧，浩淼壮阔的意象却扑面而来。云团在缓缓飘移，阳光打在雪峰之上，形成巨大的阴影，阴影在悄然扩散，夜色開始无声地降临。

因为星空，喀纳斯的夜格外的惊艳。

我们在这样的星空下，在北方的雪野之上。看啊，天空是深海般的神秘，蓝得像一个深邃悠远的梦。

好像睡在了星河的怀里，每一颗星星都如此的明亮。多年没有见过如此美的星空了，躺在凛冽的雪野上，北斗七星就在头顶上闪烁，如此之近地凝视它们，仿佛一伸手都可以触摸、一张口都可以合在嘴里。我闭上眼睛，忍不住伸出手来，这才知道，原来，它们离我们还很远很远。这样美丽的夜空，哪里还会有呢？昌吉寂寥最是胡杨林

到昌吉的第二天，战友福海带我们一行去看胡杨林。

胡杨，一个“胡”字，已然昭示了一段悠长的历史，沧桑、荒凉、流离之感会在看到它们的一瞬间陡然漫上心头。遥想当年，大漠孤烟、胡风猎猎、胡笳声咽。苏武、蔡文姬、王昭君，带着历史的烟尘席卷了我的视线。此刻的我们正置身于一片浩淼壮阔的胡杨林间。

其实，在很多人的眼中，胡杨无疑是男人的象征，它充满了阳刚的不屈之气，它生而千年不死，死而千年不倒，倒而千年不朽，让人敬慕之余浮想翩翩。的确，我看过很多有关胡杨的图片，那种扎根于荒漠之中的生命之舞，仿佛每一枝伸向天空俯就大地的枝干都在发出生命的不屈呐喊，那种挣扎之状在每个乍一见到胡杨的人心中都会掀起巨大的震撼。

可是，冬季的胡杨真的不同。此刻，我很想在《胡笳十八拍》的古琴声中与这北国最坚韧的雪中精灵愀然对视。

浩然、清峻、风姿万千。每一株置身于雾中的晶莹洁净的冰雪身姿都犹似在用灵魂倾诉生生不屈的心声。让我不能不想到蔡文姬，这个原来在中原文化浸润下长大的女子，她的诗书满腹与精通音律，她的美好都在被掳去胡地的那一刻灰飞湮灭：“汉地草应绿，胡庭沙正飞。”这尘埃不染的冰雪之姿正是她从绝望到日益坚韧的见证，还有那“燕支常寒雪作花，蛾眉瞧悴没胡沙”的诀别汉元帝的昭君在胡地漫漫岁月里磨就的傲雪凌霜之姿。你看，此刻她们风姿各异地挺立在风雪冬雾之中，别有一番动人之态。屈曲、道劲、沧桑等字眼似乎都不能用以形容她们，她们是沧桑岁月之后的端庄与凛然，是走过苦难已然平静的舒展大气，是不动声色却洞察一切的超脱淡然。在雪野之上、苍穹之下，一树树枝条相连、搀扶、低语，或仰视苍穹、姿态傲然，或俯就大地、附身拉扯，或捧袖独舞、浅提裙裾，或临水照影、琼枝翩跹。

还有那凌乱纷扰的霜雪之枝，那是苏武回望长安时懒于梳理的满头华发，还是张骞年复一年翘首苦望中手持的使节？抑或是岁月漂白的沧桑心事？还有那拉拉扯扯纠缠的几株枝干，是决意回家的蔡文姬与一双儿女临别的悲伧牵扯之姿，还是胡地的昭君，在一年年的风沙磨砺淘洗中回望汉宫的惆怅身影？

一种巨大的悲悯重重地击中了我。这些冬雪里的身影，如他，似她，每一株都惊心又凄冷，清寂又坚忍。这英塔木灵性优雅的疣鼻天鹅

为了看雾凇下的英塔木疣鼻天鹅，我们几个人早上7点多就出发了，行程一个多小时。9点半左右，新疆的天才亮，还没有达到目的地呢，就已经听到了天鹅那独特的叫声了，心情突然激昂起来。

我们非常幸运地赶上了一个有雾凇的好日子，整个天鹅泉已经被蒸腾的雾气笼罩其中，岸边的树木全部氤氲在雾气中，每一株蓬松有致的枝条都美得惊心动魄，这是一处用玉树琼枝堆叠砌就的美丽世界，令人顿有羽化成仙之感，我们不敢高声言语，怀着虔敬的心静静地开始拍照。

英塔木的天鹅泉属地下温泉，冬季也不结冰，是疣鼻天鹅理想的越冬栖息地，令人不得不从内心赞叹它们的聪明灵敏。这片湿地今天格外的朦胧迷人，漫天的雾气氤氲，泉周围尽是蒸汽冷凝后形成的晶莹剔透的美丽雾凇，厚重、蓬松。朝阳打在雾凇上形成五彩的光芒，泉水之上，疣鼻天鹅就在其中滑翔、扑腾、游弋、潜泳、清唱，仙子般自在悠然。

看哪，有交颈梳妆、并肩滑翔、振翅双飞、停泊双栖的恩爱夫妻，也有那扑扇双翅，扑踏踏踩水而来的莽撞小子，急匆匆地在心仪的偶伴前起舞、击水、振翅、忸怩作态，摆不尽的千娇百媚，歌不完的心曲衷肠，竭尽全能打动美人心；也有那淡定自若者，觅食、戏水、喁喁私语、顾影自怜，却无一不是姿态娴雅、光艳照人。这分明是生活在瑶池仙境里的—群悠游自在的仙人啊。

午后，雾凇已然在阳光下消逝殆尽，湿地岸边的芦苇树木显出庐山真面目来，天鹅们在湿地上空，在芦苇丛中优美地掠过的身影与苍茫的塞外风光相得益彰，别有一派浑厚清奇之美。

回程中，耳畔犹回荡着天鹅的叫声。清脆奇特，携裹着蒙古长调般的高亢韵致，透着草原的幽远辽阔，甚或大漠孤烟的旷远。它们掠水而翔，振翅高歌，相伴相依。想那夕阳将近，时日匆匆，聪敏如它们，也体会到这光影的倥偬了吗？

灵性如它们，希望能在这块美丽的湿地上，不要被过多侵扰，悠游自在，岁岁年年。

赛里木湖冰凌纯美的世界

斌元说，冬季的赛里木湖是一定要去的，有惊喜。带着一份期待，我们几个人驱车前往。

看到赛里木湖的那一刻，我即刻就被它那幽蓝绝美的冰凌之姿所倾倒，世界在这一刻风姿百态、幽静无声，一派仙气。这是深冬的天山脚下的一面幽蓝美丽的高山湖泊。

远处的天山山脉横亘绵延，夕照落在山峰上，与白雪相映，投射而下的嫣红的暗影，与近处的湖面形成一幅瑰丽动人的巨幅画卷。

赛里木湖属于封闭型断陷湖，是地壳下沉形成的洼地，再由四周高山雪水历百年慢慢汇集而成。冬季来临时，由于湖面上的风力作用，靠近湖边的冰块在被风力下回旋的波浪一次次推向岸边，形成一堆堆高大的形状各异的冰墙。那种因湖水的撞击、回流激荡而形成的巨大冰凌，充满了力度之美，它们堆叠着，拥挤着，几乎高达两米。阳光透过冰凌斜射而来，冰凌呈现出幽蓝、橙黄与橙粉的迷人色彩，那种壮阔迷离的意象，一时无法用语言形容，只能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有时阳光恰好从某个角度斜射而来，那种巨大的透视感让人深感震撼，整块巨大的冰凌幻化成了一块美轮美奂的宝石，深邃明亮又幽暗神秘。有时某个凹陷之处又恰恰幻化着一块一块的醉人的幽蓝、橙黄或橙粉，有时又是各种不同色彩的迷幻交织。当一轮落日恰好落在一處巨大的冰凌之上，冰凌即刻呈现出一种美丽的暖暖的橙粉来，近处落雪的冰与湖面则显出深浅不一的幽蓝，而那落日与天山山脉的上空已被橙红色光影所晕染，那种橙黄、橙粉与幽蓝的交织是如此醉人心扉。

这一刻，美好得让人不忍亵渎。雪山庄严，赛里木湖沉寂无语，像一泓凝固了的海水般静默幽蓝、静静地盛放在浩淼的天山脚下。落雪寂寂、万籁无声、盛美难赋。昭苏在一场烟花里作别

昭苏，位于伊犁河上游，西部与哈萨克斯坦相连接，古属乌孙国，在西汉时期是塞种人、大月氏、乌孙人的游牧区。

昭苏历史悠久，它的蒙古族名为“蒙古库热”，汉语名字为“喇嘛昭”，是“蒙古庙宇”的意思。现今的昭苏县有回族、哈萨克族、汉族、蒙古族、柯尔克孜族、塔塔尔族、乌孜别克族、锡伯族、塔吉克族等多民族聚居。

县内古遗迹众多，可惜不能久留，无缘一一探查。

21日那天，早上8点30分，我们出发前往萨尔阔布乡，途经哈夏加尔乡拍摄日出景色，那里的日出是北国冬季雪野独有的风光。

早餐后，一行人先去库刻库德水帘洞拍摄，这是一个叫做阿尤柴沟的地方，夏季的时候，有水从沟里潺潺而出，那是夏季的冰山雪水与山腰的泉水汇合流入洞口形成的瀑布水流。冬季天气寒冷，雪水与泉水就凝成冰凌，从洞顶倒挂下来，从石缝渗漏下来，从小山洞涌流出来，晶莹纯美又极具视觉冲击力，十分壮观。

回来时，我们路过的萨尔阔布乡苏克托海村正在举行一次盛大的叼羊活动。

叼羊活动据说起源于中世纪，是一种对抗性很强的运动，是哈萨克族、塔吉克族等少数民族在节庆时进行的活动，是一种传统的马上游戏，也是一种力量和勇气的较量。

那天的活动场面十分热烈，围观的群众穿着节日的服装，二十几位骑手们施展各种技巧拼命抢夺一只山羊，夺到手的骑手策马想突出重围，但被技艺高超的骑手们围追堵截，拼命抢夺，在围观的群众惊叫声、笑声、呐喊声中，大家都想将这只山羊抢到手，因为在草原上，优秀的叼羊手是非常受人敬重的，会被誉为“草原上的雄鹰”，这对于一个骑手来说，这是莫大的荣誉。

最终夺得山羊的是一个叫哈尔肯的哈萨克小伙子，他将山羊扔进一个高高的像火炬一样的东西里后，在大家的簇拥下欢叫着涌进毡房中宰羊吃肉庆祝去了。

22日去拜谒格登碑。格登碑坐落于昭苏县西方苏木拜东岸的格登山上，这里曾是成吉思汗西征统一西域诸国后封给次子察合台汗的领地。1795年，格登山之役以乾隆进军伊犁讨伐达瓦齐、达瓦齐南越天山逃到乌什被擒而结束，此役是清朝政府平定准格尔上层贵族叛乱活动的最后决胜地。为纪念格登山之役的胜利，乾隆亲自撰写了碑文，至今，格登山已巍然耸立了200多年，向每一位来此的游客昭示着格登山之战的辉煌历史，昭示着祖国版图的完整统一。

登上格登山时，正值下午时分，雪野无垠，格登碑外建了一座二层飞檐的彩色琉璃瓦顶的建筑以作保护，身后不远处有一座白色的哨所一一格登山哨所，红色的国旗在白色的哨所上空十分醒目耀眼。山下的铁丝网那边，是哈萨克斯坦的领土白桦林村，牛羊、毡房、白桦树妆点下的村落，一派安然静好。

是夜，昭苏乌孙文化广场上人流如织，着各色节日盛装的人们汇集在此，观看烟花，民族有别，语言各异，但共庆盛世繁华之心是一样的。烟火表演美轮美奂，人生如梦，相逢如烟花般璀璨，我们在一场盛大的烟花中作别，亦是此次行程最好的结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