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诗与时代:20世纪外国诗歌精神溯源

2017-03-12王维民

丽水学院学报 2017年6期
关键词:浪漫主义世纪诗歌

王维民

诗与时代:20世纪外国诗歌精神溯源

王维民

(丽水学院民族学院,浙江丽水323000)

20世纪外国诗歌精神在不同的民族、语言之间色彩纷呈,但又具有一统性。在西方,它经历了对浪漫主义的检讨和继承,转向了现代主义的痛苦迷思。在东方,主要是对西方的学习、模仿,也不乏对传统的追怀和尊崇。研讨20世纪外国诗歌精神,要求我们用比较文学或比较文化的方法,探寻时代背景的导向作用,同时关注语言传译的困境。

20世纪;诗歌精神;浪漫主义;现代主义;诗歌翻译

如果我们说20世纪是人类文化史上迄今为止最为险要的世纪,原因恐怕在于,在这个特定的时段当中,那些催生它以及由它催生的文明事实,达到了某种历史的极致,以至于人类似乎无路可退,亦无路可进。到今天为止,原子弹的陈列使得战争失去了胜负的意义,却化成了人类必须集体领受的噩梦;艾滋病的肆虐使得医学不再是整治身体的最佳手段,而更需要文化质问的关怀。现代性的20世纪文明,在现代人心灵中种下了说不尽的悲喜情怒、爱恨情怨。这些,对于诗人那敏锐善感的心灵来说,自然有更深刻的体验和更具冲击力的表达。诗人是时代之子,也能导引时代。在他们与时代的关系中,既有痛苦的反思,严厉的批判,更不乏钟情的讴歌,热烈的召唤。即使“纯粹”唯美的田园之声,亘古如斯的爱情之调,也都各有玄机,表率了不同的思潮、流派各自的价值取向和情感癖好。身处一个工具主宰的时代,自由既是馈赠也是负担,人类的心灵无法再去强求划一,自由有时实际上代表着分离和分裂。诗歌背负起的也正是“重整乾坤”“促进进步”“逍遥遁世”这些反映现代社会人群不同诉求的救世使命。这些名词看似独立,相互对立,实际上它们交织共融,势难分离。此起彼伏的潮流和派别那些高昂的自我正是“自由”的反光,敉平对方、整合世界的雄心欲望也借助了科学技术的普世效应而得以拓展想象空间。在这些互相各具悲情的伤感之中,共同的时代烙印明晰可见。当然,这些说辞相当程度上也适用于它的上一个世纪,19世纪本身也是20世纪仍然强大的浪漫主义、现实主义、象征主义诗风的起点;如果就西方“现代性”本身来说,远溯及宗教改革,自由、民主、平等的口号就已经发端,它们至今仍然是普世的权力话语,当然也是诗歌的几个世纪的灵魂。在现代性的历史长河中,20世纪代表了它的成熟和完形状态,这应该是一个比较公允的结论。

这样,20世纪的诗歌潮流,与其他文学形式一样,就成了现代性的一幅幅招贴。这主要是指主导性的西方诗歌;依前所述,东方诗歌也是这一主导下的产物。在此,有必要对这一源流的由、来、去、化作一个大致的检阅,并涉及一些关于诗歌翻译的悖论性问题;毕竟,我们所说的外国诗歌,大概是用汉语进行翻译阅读的。

一、浪漫主义、唯美主义、现代主义:承继、递转与反叛

作为20世纪的前驱,19世纪对于西方现代社会来说,仍属上升期,尚没有遭遇后来世界大战这样明显标志着现代理性本身存在疑问的窘境,浪漫主义诗风的奠基和辉煌,也正是19世纪诗歌史上最绚烂的一笔色彩。华兹华斯、柯勒律治、骚塞、拜伦、雪莱、济慈、海涅、诺瓦利斯、歌德、普希金,他们的炽情诗作与传奇人生(例如拜伦、雪莱、济慈皆早夭,普希金与情敌决斗而死)使得浪漫主义的荣耀达致了顶峰。然而,一进入20世纪,以第一次世界大战为分界,浪漫主义就遭遇了现代主义的阻击。虽然物极必反,浪漫主义风云一时之后,由盛转衰自在情理当中,但毋宁说,这一转变显示着时代的弊病已入膏盲。浪漫主义被指为矫情和主观;理性主义的理想不但幻灭了,而且带给人类不可逆的损害和更为严重的威胁。这些现代思想的后见之明,在世纪转折时期已经愈益成为共识。而从浪漫的“理性进步”梦寐当中痛苦地醒觉过来,要么遁入无情的批判和绝望,要么蹈向标新立异的变形。这样,文学、诗歌的基调变了。美丽的伤感、激昂的抒怀只能作为记忆留给隔代的人们去玩赏,却再也无法打动世纪末的人那冷却的心了。值得拜伦去献身的替被压迫民族寻获自由的冲动已经更换为知识分子对帝国主义殖民罪恶的羞耻,即使这种羞耻只是潜意识的。表面上日益光鲜繁荣的物质世界,堆积成心灵的废墟。经过一个、几个世纪的现代性狂飙激进,西方的精神世界在19、20世纪之交发生了极为微妙而坚定无疑的转变,这可以说是现代主义艺术运动的背后动力。艺术不得不宣布与声名狼藉的时代主流脱节,这一主流正忙于殖民海外和“筹备”欧洲战争(世界大战)。于是,“为艺术而艺术”的唯美主义、象征主义应运而生。它们的共同特点就是追求形式,专事雕琢,但即使遭受到无病呻吟的讥讽,也总算避离了与现实的同流合污。从这一点上说,它是一种真正的反抗,一种鲜明的反讽,而不像浪漫主义时代的隐逸者那样甘愿成为政治潮流的共谋[1]。世纪末最为显耀的明星无疑是被尊为现代主义的鼻祖的波德莱尔。他著名的“审丑”与审美统观的创作实践(诗集《恶之花》)一般被人认为是化腐朽为神奇的天工,然而,结合世纪末的人类情绪来看,这种“走红”绝不是偶然的。在现代性的荒野上勾画罂粟之美,也许更能使人体味到这进步之旅的诱惑与危险。这不难在后来的英-美两国双重身份的诗人艾略特那里再度体味到(《荒原》)。

但,无论如何,即使是遭遇现代主义的反讽,即使20世纪现代主义文学扬言“给19世纪一个耳光”,西方思想的理性主义传统并没有根本改变。非理性主义的20世纪别号,不过是理性迷惘之时的颓废,理性破败之下的后怕,而理性的信念仍然存在。从20世纪以至今天,一轮接一轮的战争、技术革命、政治风暴,都是由这种信念所驱使。西方以及它裹挟着的全世界,仍然在困境中顽强前进,秉持着几个世纪前厘定的“进步”“正义”的“理性”观念。

如果说20世纪的诗歌情绪就是奠基在这种反思和追索之上的话,它的繁荣就是可以想见的了:现实世界太多的无奈为它提供了丰厚的素材,太多的憧憬为它描画出无限的前景。惨绝人寰的两次世界大战,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大阵营的近50年冷战,东西方的民族斗争,后现代时期的精神焦虑和虚无主义盛行;全球化的鼓吹与问难,宗教的原教旨主义兴起与局部冲突和战争不断等等,都时时在激荡着诗人敏感的心灵。溯至古希腊的文学遗产的全面继承,关于人性的深度思考,对于现实的救治愿望,怀旧、反讽、创新,不但在诗作的内容上日益彰显其广阔和复杂,而且在形式上也突破了任何的藩篱。时代的多变与多难铸造出诗歌的辉煌,诞生了壮观的优秀诗人队列,使得20世纪成为文学史上明星最多的时代,同时,诺贝尔奖在世纪之初的1900年开始颁奖,这本身对于推动包括诗歌在内的文学创作提供了难得的世界舞台,不少声名卓著的诗人都是诺贝尔获奖者,如泰戈尔、叶芝、艾略特、夸西莫多、蒙塔莱、米沃什、布罗茨基、沃尔克特、希内等等,他们在诗艺的探索中达到了前无古人的高水准。诗歌的时代情结是无法排除的,这并不代表着诗人仅只是时代的传声工具。我们有时说,诗人是时代的良心。在诸如爱情、生死这些恒在性问题的探索上,世纪的诗人为我们创立了诸多超越时代、指向永恒的典范思考,这些高贵的艺术品是使我们直视内心和肉体、融入祖先和自然的归家之路[2]。

英国批评家皮科克在著名的“诗歌的四个时代”的说法中认为,人类有史以来的诗歌,就像一个四轮风车的旋转,分为铁、金、银、铜四个循环。例如,荷马之前的原始人诗歌语言,就像铁一样粗朴强硬,而荷马史诗技巧圆熟,诗风豪迈,是诗歌的黄金时代。接下来的希腊、罗马田园诗和讽刺诗,则向银时代和铜时代转化,直到中世纪的暗哑。中世纪民族史诗的重兴,似乎又重复了铁时代,经历过文艺复兴的黄金时代、古典主义的白银时代,到浪漫主义时期,又走到了铜的时代[3]。如此贬低浪漫主义,曾使得雪莱愤而写出了著名的《为诗辩护》,倒是比皮科克的理论更为人传颂。皮科克是雪莱的朋友,也是浪漫主义运动的一分子,在强大的历史浪潮面前,这段公案并无分晓。今天,对浪漫主义的批判已经不成其为问题,现代主义文学运动本身就是由对浪漫主义的反叛而来。虽然皮科克杜撰出来的诗歌历史“秘笈”(铁、金、银、铜),似乎也可以在中国诗歌的发展历程(先秦—魏晋唐—宋—明清以及“文革”时期的地下诗歌—朦胧诗—“学者诗”—今天的“口语诗”)之中得到一丝旁证,但我们感兴趣的是,如果他的理论可以给我们一些启示,那么20世纪在诗的长河中,究竟是作为19世纪浪漫主义诗歌之余的铜的最后闪光,还是经历一个铁的沉寂和积淀后(一战前)焕发出来的黄金的灿烂?这是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只能交给未来的文学史去回答。由于20世纪诗歌是以西方为导向的,这一问题也是亦步亦趋的东方诗歌的问题。这样,在我们谈论的外国诗歌范围内,在并不排除中国诗歌在场的情势下,诗的疑问也正是人类自我确证的历史的疑问。

二、语言切分中的西方诗歌景象

谈论20世纪的外国诗歌,意味着我们要排除类似西方文化殖民主义的思维,就中国以外的东西方诗歌进行全面解读。但是,如果要对诗歌以及整个文学现象予以整体性的文化分析,则莫若以语言作为切分线。这样的解析,也许正能够契合东西方文学的真正分野。固然,诸如亚洲的泰戈尔(印度)、非洲的索因卡(尼日利亚)、马哈福兹(埃及)、西印度群岛的沃尔科特(圣卢西亚)基本上是以舍弃本民族语言、使用曾经的宗主国语言——英语——而登入诺贝尔文学奖的殿堂,而借用萨义德所谓的“东方主义”话语来说,西方的奖掖并不能改变他们隶属于东方文学的事实。但,这与语言的文化划分并不冲突。恰恰从这种寥若晨星的几枝独秀状况当中,传达出了东方文化被压抑或自我压抑的事实。

就语言来说,英语诗歌无疑擅西方诗歌的最高标,其主要产地是英、美、加、澳、新,次则是一些前殖民地国家。在世纪之初,爱尔兰诗人叶芝的象征主义与美国来的年轻诗人庞德的意象主义引领了现代主义的骚动。而紧随其后的美国人艾略特也来到英国,继庞德之后,以强大的“现代感”塑造了英语诗歌的辉煌。这种现代感从思想意义上来说,简而言之,就是通过对西方“表率”文明、启蒙世界与导引世界大战的矛盾以及战后的颓废堕落进行痛苦反思而达致的一种宗教般的怀疑、呼唤与迷茫。不过,庞德开创的意象主义与其说来自于对中国古典诗歌的领悟,实际上更多地是承继英国固有的以休姆为代表的意象理论。美国诗歌的现代化曾由威廉斯通过继承本土诗人惠特曼和狄金森而臻于完成,而由于二战后进入多事之秋,社会风潮激荡,五六十年代诗歌流派纷呈,如垮掉派(金斯伯格)、自白派(普拉斯)等等,它们塑造了美国诗歌的个性,实际上也实现了其独特气质的本土化。各英联邦国家,则纷受两国影响,亦步亦趋,如加拿大受美国影响较深,递演了美国多种流派的加拿大之旅。当然,影响并不限于美国,女诗人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就续写了法国的超现实主义诗风[4]。

在英语诗歌之外,西方诗歌范围内的法语诗歌、德语诗歌、意大利诗歌、俄语诗歌等等都是传统强大、新潮迭起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们与英语诗歌以及互相之间都存在着影响和呼应的关系,共同构成了西方诗歌在20世纪的溢彩流光。法语诗歌的现代性发源于以瓦雷里为代表的象征主义,而他本人也是欧洲象征主义的领袖。不可否认,西方诗歌具有某种意义上的共同性,正是这样一种基本的统一性才铸就西方诗歌的壮观和主坛砧者的地位。这种共同点宜在西方的传统精神中找寻,尤其要从西方现代性思想中获得答案。简单地说,理性主义以及宗教精神、《圣经》的叙事传统、民族史诗是其中的核心密码。即使存在着西方现代文学经历了从理性主义向非理性主义的转折这种一般观念,对历史进行哲学分析的结果却可以证明,西方的宗教理性思维传统迄今从未断裂。

三、东方诗歌:模仿抑或回归

谈论20世纪外国诗歌,当然也包括除中国之外的东方诗歌。比较简捷的是,东方诗歌的20世纪似乎可以用“传统情愫”与“学步西方”来概括。后者又可以简单概括为对上述西方风潮的亦步亦趋。西方诗歌的群体强势成就一定程度上必然反衬了东方诗歌的相对薄弱,在西方诗歌定义的现代诗歌成效范围内,东方诗歌假借的资源更多来源于对西方精神体会学习的努力和规约的熟稔程度。如果西方20世纪诗歌是不自觉的传统承接和有限度的时代新变,东方诗歌则意味着传统跳转,尽管这种断裂会被不亚于西方机巧的东方智慧所灵活粘接。从语言方面观照,大致可以分出:东亚、东南亚的汉语文学圈;南亚的印度——英语文学圈;中东-北非的阿拉伯——英语文学圈;非洲的土著——法、葡、英语文学圈;拉美的法、葡、西、英语文学圈。这种分区并不需要精确,因为它们之间,存在许多交叉混合的情景。有的是依据传统,如日本、朝鲜、越南的东亚文学圈;有的则是新形成的体系,如拉美文学圈。但即使如越南等国家在二战以后参照西语改造了自己的语言文字,其精神实质仍然不脱于传统。新形成的拉美文学体系,则饱受土著文化的熏染,形成了与西方和亚洲诸国皆不相同的特色。

东方文学本来并不缺乏自己的诗歌传统,即便是非洲,也有口口相传的歌舞诗合一的文学形式。由于西方在现代以来的主导地位,东方诗歌在摆脱传统束缚、迎来诗歌革命的同时,也必然从传统中汲取滋养,同时展现出鲜明的反殖民色彩,这一色彩反映在诗歌内容上,也不乏美学形式上的争胜。深受中国传统诗歌影响的日本在明治维新的西方化运动之后就开始了诗歌革命,汉诗传统的俳句与和歌转向口语化的自由体,后来,西方的浪漫主义与象征主义也登陆日本列岛①代表诗人为岛崎藤村与土井晚翠,被称为现代派。,到后来,东西文化的熔铸、着重体现民族精神的风格成为诗人的追求②以西条八十、谷川俊太郎、大冈信等为代表。。可以说,这种由内向外,再经过反思,从外向内追寻民族风格的本土化企图,是东方现代诗歌的一般历史模式。阿拉伯文学传统丰厚,它最杰出的现代性代表纪伯伦的诗体散文《先知》被称为“东方的圣经”。印度作为文明古国,同时现代以来又一度臣服和认同于西方文化,本身负载着歌颂传统与融入西方的双重性。泰戈尔用本土语与英语进行写作的个人经历和世界声誉更体现了这种印-欧双重资源的复杂情结。其他亚非诸国的诗歌,则在反殖民的情绪上更多宣泄,这是因为,在20世纪左近,身受殖民之耻和异质文化的压迫,是这些国家的最突出境遇。当然,它们也都致力于表现对民族、传统的怀旧、讴歌与回归[4]。

东西方诗歌的共同点不是没有的,这个共同点不再是东方如影随形地模摹西方传统,而是两者在关心人类灵魂问题上达成的一致。只有一个人类,人类只有一个命运,即共同的命运。从这一点来说,20世纪诗人与古代大师们相比也毫不逊色,甚至可以说前无古人。即使在任何东西都失去了说服力的后现代时代,这种共鸣也在许多优秀诗歌中传达。也许正是诸如原子弹的威胁这样的刺激,才迸发出了诗人最深刻的悲剧感,最强烈的召唤力,最动人的怀旧心和最哀婉的幻灭感。

四、诗歌翻译的困境:比较文化中的悖论

这里还有一个语言传译的问题需要特别提出。它似乎仅关乎艺术形式,但在所有文体中,唯独对诗歌是更致命的:不同语言的诗歌之间的翻译必然无法透解和传递其意境与音韵的和谐关系[5]。举例来说,几乎可以称为20世纪首发大诗人的庞德,受中国古诗的影响而创立意象派的佳话颇为流传。但庞德不懂汉语,他通过别人的传译,抓住了看似间隔、孤立的意象信息,从而触发了改革诗坛风气的灵感。可以说,中国古典诗歌的对仗工整这种形式所造就的语言限制和强迫牵连(粘,对),特有一种在内敛的情感界限中极尽开合激荡,寓动于静的气质,庞德仅得其静而止。这也是中国古诗翻译成英语后常常显得散乱甚至诡异的原因所在。而英语传统诗歌本身,同样有其自成一格的音韵系统,这种神韵也为中文翻译所无法尽显。这样,庞德等人的现代冲击实际上等于一种双重误导的新变,不但使得英语诗歌因不真实的汉语诗歌模拟而脱离了本身具有的音韵体系,而且同样使得汉语翻译将音韵的缺失视为英语诗歌的当然现象而无需在这一方面作出相应的解释学努力,即使这种努力未必奏效。音韵本来是诗歌的灵魂,现代主义运动却致力于反音韵的意象主义,这也导致模拟英语诗歌为现代性发端的中国新诗从一开始就走在一条近似误读的道路上,并以彻底弃绝传统的属对、音韵为代价。这种双双的误读而导致的英语诗歌新潮与中文翻译从此开辟的习惯性思维相结合,不但造就了中国新诗的“传统”,而且赋予英语诗歌的中文翻译形式以某种定格。有别于小说、戏剧等其他文学形式的翻译,这种诗歌翻译过程中无法尊重原作音韵的症结是必须加以关注的。

总之,对于“外国诗歌”的世纪检视,有必要强调一种世界文学的眼光,尤其是中西文化的比较。这一比较理应涉及政治观念、哲学(美学)思维、经济制度等等的冲突与纠合。东方文学的现代含义离不开这种审视。当然,(中文)翻译的文本表达方式也注定赋予“外国诗歌”以某种意义上中国情愫,这又是一种不然而然的应有之义。

[1]玛里琳·巴特勒.浪漫派、叛逆者与反动派[M].黄梅,陆建德,译.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1998.

[2]刘象愚,杨恒达,曾艳兵.从现代主义到后现代主义[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2.

[3]THOMAS Love Peacock.The Four Ages of Poetry[M]//VINCENT B Leitch.The Norton Anthology of Theory and Criticism.New York:W.W.Norton&Company,2001:685.

[4]刘象愚.20世纪外国诗歌经典[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

[5]彭建华.现代中国的法国文学接受[M].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2008.

Poetry and Times:On the Source of Spirit of Foreign Poetry in 20thCentury

WANGWeimin
(Facultyfor Nationalities,Lishui University,Lishui 323000,Zhejiang)

The spirit of the foreign poetry in the 20th Century is characterized by diversity(due to the different nationalities and languages)as well as unity.In the west the spirit of poetry turns,after criticizing and inheriting the legacy of Romanticism,to the anguish,confusion and meditation of Modernism;while in the East,the poetry witnesses the eager of learning from,even imitation of the western poetry,though there is no lack of reminiscence and respect to the tradition.Based on the thinking pattern of comparative literature or comparative culture,studying the spirit of foreign poetry in the 20th Century requires our attention to the oriented influence of the background of the era and the predicament of the translation among languages.

20th Century;Spirit of poetry;Romanticism;Modernism;Poetry translation

10.3969/j.issn.2095-3801.2017.06.015

I106.2;I046

A

2095-3801(2017)06-0091-06

2017-09-01;

2017-10-09

王维民,男,山东烟台人,副教授,博士。

猜你喜欢

浪漫主义世纪诗歌
漫谈诗的革命浪漫主义
诗歌不除外
十九世纪法国浪漫主义大师
西班牙浪漫主义的狂想
世纪赞歌
20世纪50年代的春节都忙啥
1999,世纪大阅兵
“新”“旧”互鉴,诗歌才能复苏并繁荣
My School Life
诗歌岛·八面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