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奈尔大学2010—2015年战略规划的分析及启示

王鹏

(华中农业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武汉 430070)

康奈尔大学2010—2015年战略规划的分析及启示

王鹏

(华中农业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武汉 430070)

对康奈尔大学制订并颁布的《康奈尔大学2010—2015年战略规划》进行介绍与分析，“规划”分析了康奈尔大学发展面临的内外部环境，从康奈尔大学永久的追求出发，明确了康奈尔大学发展的优先事项和主要目标领域，确定了若干关键的行动重心和达到这些目标应该采取的战略措施，探讨了其对中国大学发展的启示。

康奈尔大学；《康奈尔大学2010—2015年战略规划》；大学发展

康奈尔大学于2010年上半年在其网站上发布了《康奈尔大学2010—2015年战略规划》[1](Cornell University at its Sesquicentennial：A Strategic Plan，2010—2015，意为康奈尔大学150周年之际的2010—2015年战略规划，以下简称《规划》)。《规划》是今后5年乃至更长时间指导康奈尔大学改革与发展的纲领性文件。本文对《规划》做简要述评，并探讨对我国大学发展的启示。

一、《规划》的制定程序

2009年夏天，由康奈尔大学校长和教务长发起了《康奈尔大学2010—2015年战略规划》制定工作。制定该《规划》的直接动因是：2008年全球范围内的经济衰退，为了减少财政赤字而采取短期行动的需要。财政赤字是由经济衰退、建设项目带来的债务和运行预算中过多的承诺造成的。大学的管理层致力于原则上的战略规划，在资源紧张或缩减的情况下尤其重要。未来几年，关键是要在康奈尔大学长远规划和愿景中确定学术发展的重点。在迎接150周年校庆(2015年)之际，有必要再次审视学校发展愿景，以指导学校的发展。其要解决的核心问题是：“在资源有限的条件下，康奈尔大学如何保持和提高学术卓越度？”

《规划》制定的主要步骤：战略规划咨询委员会(SPAC)提出一整套需要工作组(WGs)深入分析的问题；工作组向SPAC提供非正式报告，据此SPAC提出一些领域的目标任务和行动草案；SPAC把这些草案发回工作组、校长、副校长、教务长、副教务长和院长，让他们提出意见和建议；2010年1月25日，《规划》草案形成并在大学社区内公布并征求意见；2月和3月初，通过举行师生员工共同参与的院系会议在全校范围内收集反馈意见，在此期间，SPAC在各部分目标中选择发展重点，进一步确定2010—2015年间的7项战略举措，并制定评估目标进程的指标；3月11日，面向全校发布完整的《规划》草案，以进一步收集反馈意见；4月7日，大学董事会成员对《规划》进行反馈讨论；大学董事会就规划的目标领域进行分组讨论，并向SPAC提交有价值的意见；4月到5月，SPAC起草好规划的最终版本。

二、《规划》的文本分析

(一)基本体例

《规划》的框架包括总揽摘要、正文、附录等三大部分。其中，总揽摘要下分为方法(The Approach)、愿景(An Aspiration)、具体的目标与措施(Specific Objectives and Actions)、战略重点和实施措施(Strategic Priorities and Initiatives)、评估(Assessment)。正文分为7个部分：前言(为什么制订战略规划、2009—2010年战略规划制订、目标的达成方法、规划的组织)；康奈尔大学永久的追求(大学的使命、核心价值观、优先事项、愿景)；学校及其环境(变化世界中的学生能力、财政挑战、康奈尔的战略挑战、宽广的战略方向、治理问题)；目标领域(卓越教师、卓越教学、卓越的研究、学术和创造力、卓越的公共参与能力、卓越员工)；2010—2015年战略举措；优质的组织经营(基本指导方针、财政资源、物质设施与环境、信息技术)；建校150周年的康奈尔大学。附录有4项：规划的结构与制订过程、康奈尔大学关于多元化的声明、学生的学习成果、2010—2015年规划评估进展。

(二)主要内容

1.核心价值体系

康奈尔大学的核心价值体系是《规划》的精华，由使命、愿景、优先事项和核心价值观组成。

康奈尔大学的使命就是发现、保存以及传播知识，创造有影响力的作品，在康奈尔大学校内外营造敢于质疑的文化氛围。同时，致力于通过公共服务提高全体学生、纽约州居民以及全世界人民的生活质量和水平。

愿景：成为被广泛认可的、在世界排名前10位的研究型大学，成为传统学科教育和实践教育的完美结合，以及对社会和世界问题的解决有重大影响的典范。

优先事项：招收、培养、毕业尽可能多样化的、最值得的和最有前途的学生。为所有学生(包括本科生、研究生和职业教育学生)提供创新的、有特色的、高质量的、可以激发其学习热情的教育；保持和促进在研究、学术、和创造力方面的世界领导力；保持并加强招聘、培养和留住多样化的、优秀的教师。这些教师既是杰出的学者和老师，又是能够为其他教师和学生提供强大支持的、优秀的、多元化的员工；追求学术卓越，同时肩负公共使命。通过教育、科研和项目与地方、国家、国际组织一道参与公共事业；优化组织结构和程序，以促进和支持学术卓越。

核心价值观：追求知识——支持自由开放的知识探究和思想表述；保持卓越的教学、研究和公共参与；利用知识来启发自己、影响世界——奖励和承认优点、创造力和创新意识；尊重并公平对待每一个人；认同差异和多样性；促进文化间和国家间的理解；营造一个协作、群策群力和充满关怀的社会团体；任何有高学术水平的人都有机会进入大学。

2.目标领域[2]

《规划》提出“五卓越”目标领域，并明确提出实现每个目标领域而采取的具体措施，以及每个目标领域下子目标的优先顺序。

(1)促进师资队伍的卓越发展

基于迫切需要调整教师结构的考虑，该目标领域中确立了7个子目标：继续开展合理稳健的教师招聘活动，维持现有的师资规模，在部分领域扩充师资力量；快速提高教师的多样性(diversity)；保持教师福利待遇的竞争优势；建立一套新的机制或政策奖励表现突出的教师；通过更多的对话和活动促进学校形成令人振奋的学术氛围；通过更多的对话和交流推动建立有生机的智力环境；创新方法，使教师能够集中时间于其核心的学术领域，以导致较高产出(包括研究、学术、创新、教学、公共参与)。

(2)提升教学卓越度

该目标领域的设置理念是：保证学生接受高品质教学，充分利用康奈尔大学的资源为学生提供丰富的教育机会。6个子目标：为学生提供更统一、共享的教育经历；创造和维持一种文化氛围，使各学术单位都不断促进高质量的教学；构建能够促进学校以及学院和项目教学创新的组织结构；增强国际交流对学生的影响力；努力吸引和教育优秀的、多样化的学生；提高研究生院和专业项目的能力，以招收和培养最好的学生。

(3)提升研究、学术和创造力上的卓越度

研究成本上升，外部支持竞争加剧，潜力不大的学科面临财政压力，使本目标领域不仅强调提高优势院系质量和学术领导地位的重要性, 也强调有效益地支持科研、学识和创造力的重要性。6个子目标：增加能够取得国际声誉的学术系或学科领域的数量；学校层面制订并实施计划，以打造和维持以下领域的世界领先地位：人文与艺术、生命科学、物理学和工程学、社会科学以及康奈尔大学专业学院和项目(Professional Schools and Programs)；在确保基础学科卓越的同时，加强对新兴的跨学科领域的支持；大力改善全校对研究经费的管理和支持服务；维持和有选择性地加大对研究、学术和创造活动的核心基础设施的资金投入，包括图书馆和共享科研设备；鼓励伊萨卡校区师生与魏尔·康奈尔医学院师生之间开展创造性的互惠互利的合作。

(4)提高公共参与的卓越度

为了重铸大学更广泛和更具包容性的社会使命，康奈尔大学将“公共参与”作为单独的一项重要目标领域。5个子目标：为大学的社会服务构建统一的标准和清晰的组织架构；大力加强继续教育项目与校内研究和人才培养的联系；对所有的继续教育项目和活动开展严格系统的评估；加强大学和利益相关者(如企业、中小学、非盈利组织和政府)之间的合作伙伴关系，这种合作能够充分发挥和进一步加强康奈尔大学的科研优势；让社会服务活动成为康奈尔大学教育的一大特色。

(5)促进职员素质的卓越发展

卓越员工是几乎所有大学学术和非学术活动的要素。学校的核心价值观倡导创造和保持一个能够为所有员工提供尊重、尊严、公平的场所。然而，由于预算缩减导致的退休和裁员，造成了员工的高度不稳定性。这成为设置本目标领域的背景。6个子目标：在学校预算约束的前提下，尽可能稳定重要职位上的优秀职员；吸引有才能、多样化的人员到学校工作；要求所有的管理人员进行基本的管理技能培训，并在日常工作中不断提升管理技能；为员工提供多种途径的工作技能培训；创造更具灵活性和适应性的工作环境和职员队伍；与伊萨卡市和汤普金斯县当地公众合作，使其成为充满活力的居住地和工作地。

3.战略举措

(1)在保持学术优势和迫近的退休背景下更新教师队伍

主要内容：辨别对学校及学院意义重大的高品质学术领域，尤其是那些年龄分布可能会导致在今后10年优秀教师大量流失的领域；为这些学术领域制订长年的聘请计划，特别强调聘请有潜力的新秀，并以此作为学校教师队伍建设的长远计划；通过筹集资金，重新分配校内资源，有选择地应对未来退休情况，为支持这样的招聘计划创造条件；做出积极的前瞻性努力确保优秀教师得到奖励与支持，以消除其寻找外部发展机会的动机；充分利用教职员工间、学生间的合作优势。

(2)确定几个对大学至关重要的部门或领域，努力帮助其处于世界领先地位，同时努力避免其他的部门或领域失去领先地位

主要内容：按照国家研究委员会(NRC)标准，使康奈尔大学25个研究领域达到美国同行的前10位，并且保持每个专业学院的现有排名位置；支持、嘉奖那些在所在学科或领域取得世界领先地位的系科；进一步完善评估数据库、标准和过程，更好地评估研究质量、院系以及教师创造力；要求院系制订战略性计划，以追求学术卓越和提高领先地位；有选择地对显示出较强增长能力以及有潜力取得新的学术高度的院系给予重点投入；在学科和领域上建立更多的跨学院合作(如筹划指导委员会、共建系科、合并系科等)，这些可能会大力促进学术的卓越发展和声誉提高；撤销和压缩低质量的学术系科或项目；在生命科学和物理学、人文学科和社会科学、应用研究和基础学科等方面，促进和支持在前沿领域研究和合作研究的新行动。

(3)在全校所有院系建立一种支持教学的文化氛围

主要内容：确保所有的学术单位有评估系统，可以收集不同类型的学生反馈和同行评估，信息全面，并将信息反馈给教师以促进他们不断改进教学；加强学校层面(比如教学中心)和学院层面的资源支持，以便教师获得最新的教学方法，实施高效的教学；对致力于教学创新、频繁跟学生互动、教学严格的教师要加大奖励力度；学术领导(教授、系主任和院长)要明确强调教学的重要性，并确保教师及其教学项目不断改善以提高教学效果(如在资源分配和薪酬的决定上)；重新审视教师削减课程和买断(Buy out)课程的政策，重新评估责任替代(如从事学校管理工作和参与委员会)和经济回报替代(暑期薪酬和研究经费)对课程削减的影响；确保那些有教学合同在身的高层管理人员仍然能积极和用心地投入教学。

(4)制定和执行有战略重点的措施，对校内基础设施建设有绩效地建设，以支持研究、学术和创造力

主要内容：定义相关指标或制定措施，以评估图书馆对学术和教育的影响。将建立一个在同类综合性大学中排名前10的图书馆作为重要目标；制订一个有各科的权威教师参与的计划，对图书馆进行评估，评估其满足不同学科的需求情况，以及如何在未来5年以更经济的方式满足各科需求；发挥资源共享的关键作用，制定一个具有实际意义的资金选择和来源评价体系；加强对科研基金的管理和支持，并定期征询教师、博士后的意见以求改进。

(5)快速促进教师、学生和其他员工群体的多样化建设

关于教师：院系在性别、种族、民族方面确立师资队伍多样性的目标，既要建立起一个符合所有条件的人才库，也要考虑院系内部教师融合的重要性；放宽对教师岗位的限制，尽可能扩大教师队伍规模；从岗位的界定，到候选人名单、面试名单的筛选，再到最终的决策，在整个招聘过程中，各个学院和部门都要重视师资队伍的多样性发展；对于有利于提高教师性别、种族、民族多样性的高素质教师，迅速采取积极措施，降低其离职率；建立更好的校级及院级资金投入机制，鼓励和促进在招聘、培养、维持性别、种族、民族多样化师资队伍方面的积极努力。

关于学生：保持择优录取、不考虑家庭收入的招生方式，在同类院校中保持对学生经济资助的竞争优势；完善提高少数族裔学生维持率和改善少数族裔学生学业表现的机制；重新设计大学网站，重点宣传康奈尔大学学生拥有大量和教师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课程以及项目的多样化；在招生上，强调学校能够给学生提供学术研究(如校长研究奖学金)、出国学习、参与社会活动、实践性学习、教师咨询与指导，学生能够受益于学校生机勃勃的学习环境；实施更有效的方法，让教师在招生录取工作中发挥重要作用，增加拔尖学生招生人数；建立一定的渠道(如通过特许学校和非营利性机构)增加少数民族学生招生数量；把一些命名奖学金用于更有效地吸引优秀学生申请就读康奈尔大学。

关于员工：确保岗位和候选人评估按照有效的程序进行，对多样性的影响作为决定是否聘用的考虑因素之一；制订明确的多样性猎头计划，停止招募不能反映职员多样性的候选人；制定明确的目标，使目前多样性较低的职位得到多样化发展，促进其员工在性别、种族、民族方面的多样化，并与这些部门一起制订多样性发展计划；对岗位的描述和职业发展范式的设计要准确，让新员工能充分了解他们即将从事的岗位，以及未来的职业发展机遇；让所有的新员工都能融入组织，并收集反馈信息，对其发展进行常规评估；为所有的新员工指定一名指导员/咨询员，对他们进行为期3个月的指导，让新员工了解学校对他们的期望；确保工资与岗位责任挂钩，高于一般学校的平均水平或与之相当。

(6)进一步加强公共参与和康奈尔研究、学术和教育优势的联系

主要内容：更广泛定义学术项目的公共参与部分；针对不同的学科、部门和领域确立有区别的公共参与模式，认真考虑这些模式对学术项目和学生的价值和适宜度；开发公众参与的新途径，这些途径应把研究、学术和创新过程与知识在地方社区、纽约州、全国乃至世界传播的过程相联系；确保学术项目的扩展和外延中都有教师的参与和指导；创造机遇减少障碍，开创大学与更大社区的充满活力的多种联系；鼓励部门之间的合作，通过开创新的经济效益好的方式，使公众有效地分享大学生产的知识和专业技能。

三、思考与启示

(一)规划思想的独特性

剑桥大学第 344 任校长艾莉森·理查德说：“大学之所以卓尔不凡, 不仅因为这些大学具备了在世界范围内使它们成名的一致性, 还因为它们各有各的独特性 。”[3]大学战略规划作为大学的行动纲领，理应彰显自己的独特性。康奈尔大学其《规划》的独特性不仅体现在其使命、核心价值观、优先事项和愿景等文本表述中，更体现在《规划》背后的指导思想，一是把“康奈尔大学是一个独立实体”作为规划的重点。将注意力集中于学校整体而非个别部分或单位，倡导学校总体层面的目标和行动策略，尽管每个院系都在各自领域取得了卓越的学术成就和显赫地位；二是继承、发扬并创新独特的办学理念。康奈尔大学传统的办学理念，一方面注重实用教育，通过实用知识的传授为社会大众服务；另一方面注重学术研究，强调科学研究的重要性。[4]这些在《规划》中都有体现，但还有创新，如倡导更广泛的公共参与，致力于人员、文化和教育的多样性等。

反观我国大学的战略规划明显存在文本趋同的特点，而且在规划背后的指导思想也受体制制约而趋同，未彰显独特性，无法反映自身特色。

(二)战略目标的可行性

康奈尔大学的战略目标是一个完善而具体的目标体系，其表述都十分清晰简洁、具体、可行。其目标体系呈现三个鲜明特点。

一是目标的提出都有其现实依据。如，其成为世界排名前10位的研究型大学，是基于历年来的大学排名，2009年在《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 的大学综合排名中，康奈尔大学名列第 12 位；第三个目标领域中的第一个子目标“增加能够取得世界领先地位的院系或学科数量”，其依据为在美国国家研究理事会(NRC)的排名中，康奈尔大学的19个研究生领域分别排在美国前10；康奈尔大学的职业学院或教育项目中, 有4个在各自领域排名第1或第2。

二是确定了目标领域中各个子目标的优先发展顺序。《规划》承认，虽然所有目标都很重要，但受资源限制，必须设置未来5年各项目标的优先发展顺序。

三是目标领域中各个子目标都有为实现本目标而相应采取的措施。这些措施明确了实现该目标的关键途径，针对性很强。

反观我国大学战略规划所提的战略目标，常常围绕综合性、研究型、开放性的“世界一流”或“国内一流”大学做文章，流于形式，无法真正指导大学发展。

(三)战略措施的针对性

康奈尔大学在制定规划时不回避自身面临的困难和问题，体现出规划制定者的冷静头脑和客观务实性，其战略措施都是“问题—解决”式的。这些措施不仅对学校发展面临的内外大环境进行战略回应，确定战略方向，而且对于内部存在的具体问题进行战术选择，加以战术解决。其战略措施的针对性做到了宏观与微观结合。

反观我国大学战略规划往往突出成绩总结，而对于问题和形势避重就轻，相应导致战略措施难以有的放矢。

(四)制定过程的参与性

《规划》制定以教师为基础，从学院开始发动。所有规划设想都必须经过SPAC的讨论决定。而SPAC事实上就是一个教师小组，其成员为8名教授，分别来自于机械和航空工程、英语、历史学、天文学、细胞和发育生物学、组织行为学、植物育种和遗传学、经济学等八个领域。在制定过程中，经过自下而上、自上而下的多轮讨论修改，吸收了全校师生员工的广泛参与。

反观我国大学，常常缺乏一种主动进行战略规划的意识，把规划作为一项日常工作而被动应付；在制定过程中，制定主体不明确，各利益相关者之间的沟通协商不充分，相关决策又高度集中，难以体现全员参与性，导致规划实施起来很有难度。

(五)文本结构的直观性

《规划》文本结构属于“糖葫芦式结构”[5]，呈现“总分结合，以分为主，整体性强，指向性强”的特点。文本中“使命”陈述让人一目了然康奈尔大学最基本、独特的目的，将该校与其他大学区别开来；“附录”部分让人鲜明地感觉到《规划》制定者的良苦用心，既能让人了解《规划》制定的基本情况及未来5年《规划》的执行进程(评估进展)，又能广泛宣传学校的社会承诺(多样性声明)和代表性的成果(学生学习成果)，起到了很好的凝聚人心、塑造形象、彰显价值的作用。

反观我国大学的战略规划，文本中常缺乏愿景、使命与核心价值等表述，“指导思想”“总体原则”“基本思路”等固定表达，仅强调遵守党和国家的重要理论、政策、方针和高校管理的重要文件，很难反映出大学自身的价值体系，战略对策与战略目标常大而化之，也没有独立的“使命”陈述和“附录”，不易让人对其有直观的了解。

[1] Cornell University,Cornell University's strategic plan [EB/OL].(2015-07-19). http://www. cornell.edu/strategicplan/.

[2]张端鸿. 追求卓越：康奈尔大学战略规划(2010-2015) [EB/OL].(2015-07-19). http://blog.sciencenet.cn/blog-505548-906488.html.

[3]剑桥大学校长.对世界杰出大学的反思[EB/OL].(2006-05-30).http:// liuxue.eol.cn/article/20060530/3192479.shtml.

[4]董泽宇.美国康奈尔大学办学理念形成与启示[J].国家教育行政学院学报，2010(3)：91-95.

[5]高书国.教育战略规划—复杂—简单理论[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9：215.

2016-11-02

2015 年度湖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基于集体行动视角的大学战略规划有效性形成机理及其提升策略研究”(15G027)；华中农业大学院校研究课题“大学章程视域下的大学治理结构研究”(2013yxyj01)

王鹏(1978-)，男，博士，副研究员，主要从事高等教育管理研究。

G64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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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6-8724(2017)01-0093-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