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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于田湘诗歌中的“存在”
——论田湘诗集《雪人》中的“存在”意味

2017-03-10

河池学院学报 2017年1期
关键词:雪人异化火车

李 逊

(广西师范大学 文学院新闻与传播学院,广西 桂林 541004)

存在于田湘诗歌中的“存在”
——论田湘诗集《雪人》中的“存在”意味

李 逊

(广西师范大学 文学院新闻与传播学院,广西 桂林 541004)

以“存在”作为切入点,分析诗人田湘“矛盾与异化”的创作主题;与“记忆与行走”相关的创作诱因,以“等待与抗争”为解决路径的哲理性思考,探究田湘诗歌创作中对存在追问的主题、对存在出路的思考,重构田湘诗歌具有魔力的“存在”世界。将田湘的作品置于存在主义哲学视角下,将本土与世界联系起来,结合田湘诗歌的地域性,深刻挖掘田湘诗歌中的哲学意味以及其对“人”生存的本质的追索与探求。

存在;矛盾;异化;抗争

孤独感和虚无感是现代人较为普遍的心理感受,由此而产生的纠结和焦虑让人感到茫然失措。诗人田湘用其独特的浪漫主义视角和富有哲学意味的思考观照这个世界。他用诗的语言展示出世界的荒诞,他用深沉的哲学思考,试图探索“存在”的表征,产生的缘由和如何面对“存在”。田湘在发自内心的观察中,感知到了随着时代的变迁,现代人价值观念、思维方式、行为方式发生的变化。作为诗人,田湘把内心真实的矛盾和冲突,用浪漫主义的语言抒写,使其诗歌具有一种独特的魔力:他的作品扎根现实,抒写现实的矛盾、描摹现实中异化的人、传达现代人的孤独感和焦虑感;他的作品荒诞不经,具有较强的时代冲突感和不确定性;他通过作品表达了自己对存在境遇的思考,同时也在试图寻求突破生存困境的路径。

一、“存在”的表征:矛盾与异化

(一)于矛盾中的存在

人生来就有欲望,人实现欲望的能力永远赶不上他萌发欲望的能力,这是一个永恒的距离[1]43。 合理的欲望的萌生和实现的获得感可以给人带来快乐和安慰,但对欲望无休止的追求便会给人带来的痛苦。但人又往往无法抵御内心欲望的膨胀,在永不满足的追求过程中便产生了强烈的矛盾。在《雪人》诗集《校花》一篇中,他写道“三十年后我才知道/校花的孤独比我们深……”。三十年后,我们才知道,校花当时将我们赠送的情书封存箱底,让我们都感受到了与女神的距离。但校花的孤独又有谁人知道,在毕业以后不情愿地嫁给了我们以外的男人。到底是我们的懦弱与绝望把校花伤得更深,还是校花的暧昧与虚荣把她自己推入了孤独的深渊。在现实世界中,矛盾把矛盾的双方紧紧勾连在了一起,让人们有了探寻存在的本原,探寻与现实世界对抗的力量。

或许悲剧的结局正是矛盾的必然性导致的。在《纸上的情人》中,诗人构筑了一幅臆想的图景,情人节这一天,他在纸上画了一个情人,把情人勾画得完美而又专一,但他还是不放心,把自己也画到了情人旁边。他认为,只有纸上,才有一生一世的爱情。在欲望的产生和欲望不能得到满足的矛盾中便出现了臆想的图景,看似美好的世界却始终不堪一击,诗人用直白的语言和冷峻的假设为矛盾铺上了一层灰色的幕布,让矛盾与现实的对抗更加真实,更加残酷。

矛盾始终存在,存在就是合理的,就是在无结果的探寻中寻找结果。在《你的守望似乎永无结果》中,“我”知道有些事你永远也说不清,但诗人纵容“我”伫立在江边任凭飞鸟的哀鸣而落泪,即使他知道“我”的守望永无结果。这本身就是一个悖论,纵使再无结果我们也要尝试去追索,我们要寻求某种意义,这种无意义的追索亦是一种生存状态,亦是一种冷峻的拷问方式。

既然矛盾是无法消除的,那么在试图用对抗这种解决方式之后我们也会尝试其他方式,用自我安慰的方式来解决矛盾显得非常可笑,但在无处逃遁的现实世界里,或许自我安慰这种最阿Q的方式才能真正缓解矛盾给人们带来的纠结与彷徨。在田湘的情诗中充斥着矛盾所带来的淡淡的忧伤情绪。在《坏脾气》中诗人写道:

“……

你说这是一场没有结局的雨

我却愿陪你走下去

可你不愿意。如今我走了

雨还在下

像你的坏脾气”

田湘在《这首诗》中把对情人略带抱怨的情绪通过“还,在,下”三个字的换行表达得淋漓尽致,又夹杂着像初恋情侣般的暧昧的情愫,诗人在“你的坏脾气”中展现着对于情感的思索和对存在的思考,你的坏脾气便是矛盾的冲突点,也是存在的表征,在对存在的爱恨交加中,我们思考着爱与恨的意义,同时也对存在有了更深的感悟。然而谁也终究无法逃遁,于是在《小也》中感叹,“囚禁 围困 思念/只剩下梦想的甜蜜/再也无法翻越/爱亦小也/恨亦小也”犹如困兽之斗,爱恨之间一声叹息暗藏多少深意。

(二)于异化中的存在

异化实际上是给予全球性转变进程中各种十分显著方面的名称,通过这个转变人进入了当今时代,从否定的方面看,人丢失了前人所具有的某些特征。在现实中转变的过程是充满矛盾的,其创造了一些价值也破坏了另一些价值,它修改了我们的价值尺度,也改变了我们的存在方式[2]126。 田湘并不是一味地否定世界加速转变的进程,在《在加速的时代寻找缓慢的爱》中,他写道“我看到/鹰和飞机/在空中加速飞行/火车和汽车/在路上加速驰骋/缓慢的世界/快了起来”“我看到/树木和高楼/在加速成长/花朵和小草/在加速开放和凋谢/时间的钟摆/加速了生命的轮替”事物的改变,人的发展是在历史长河中永不停滞前行着的,诗人对此也无意否定,事物的存在正是在改变中不断衍生出他的价值。诗人用尖锐的目光注视着的,是那些美好的事物的逝去以及那些破坏美好事物的人类及其价值观念。

田湘关于河流的作品,集中体现了他对异化的肮脏世界的憎恶与批判。《河流》中描述的世界是沾满了污浊的河流和人类贪婪地吮吸着河水的情状。河流本是洗涤污浊的最好地方,却丧失了净化的根本属性,人类的贪婪与河流形成鲜明的对比。异化了的人类已经丧心病狂地侵蚀着世界上每一块干净的领地,直到一切资源消耗殆尽。同样的,在《小偷偷走了母亲的乳房》一节所描述的世界,也是一种看似颠倒的,让人吃惊的恐怖世界。空气有毒、河水有毒、奶粉有毒,赖以生存的一切都被毒化。这是一个异化的世界,充满黑暗色彩的世界。河流和乳汁,二者本来应该是生命之源,应该是人类、动物和植物的营养,可是在这一节里,诗人创造的却是恶之河、恶之乳汁,而诗人的生活,则像是在一片魔海里潜泳、探寻。

在《小偷偷走了母亲的乳房》一节里,诗人的重点是“试”与“找”,诗人在与肮脏的河流赛跑,诗人试着洗涤与净化这条肮脏的河流:诗人在找纯净的乳汁,在找着某种能满足自己的渴望的东西。不过结果是让人失望的,因为诗人感到了自己独身一人的无能为力,感到了存在的孤独,现代化工业化的进程势必会对河流、对地球、对诗人所爱的家乡和世界造成永远无法抚平的创伤,但是在被异化占据的存在中,个体的孤独感和无力感会更加强烈,个体无法抵抗世界的改变,存在的意义在慢慢被消解,心灵的创伤比现实的创伤更加惨烈和悲怆。

二、“存在”的内因:记忆与行走

(一)纯净的往昔是诗人对“存在”最初的认同

对于自然景物和家乡的描写是诗人创作的一大主题,这类主题往往带有对美好往昔的回忆,也是存储在诗人记忆深处对存在最原初的印象。在《柳州》中,诗人赞美了工业为城市点亮了灯塔,石头坚硬却挡不住女人的柔情万种,神仙居住在山中,山下的百姓过着悠闲自得的生活,在山水间诗意栖居,死亡也成了美丽的归宿;《十万大山》中赞美了十万个在这里沉睡的兄弟,以及这质朴情感下支撑我的精神力量;在《静静地发一会儿呆》中,我在梦中回想到了曾经的场景,但功名、利禄、诱惑、陷阱已经围城一座迷宫把我困在里面,诗酒、田园、淡泊、宁静砌成一堵高墙把我堵在外面。诗人在诗歌中时常流露出对过去恬静生活的向往,纯净的过往是诗人内心隐藏的对存在的最初认同,只是随着时间推移,个人的成长,时代和环境的变化,曾经的过往已经物是人非。

铁路这个意象承载着诗人的成长以及对现实不断深入的认识,是诗人对世界的认知产生变化的触点,也是诗人产生现实矛盾的发端。在诗集里《火车是个蹩脚的歌手》一节常出现与铁路相关的象征意象,比如在《老站房》里提到的已经被青草覆盖的道床,门前任性开放的野花提醒着诗人火车再也不会开进这个老站房。在《站台》中,迁徙的候鸟、破旧的屋檐、洁净的云彩勾起了我童年的记忆。这正是诗人所怀念的往昔,诗人怀念往昔的安静,怀念往昔的情感,怀念往昔的慢节奏。诗人不断认识世界,世界的模样逐渐清晰,但曾经的模样却越来越模糊,只有在心中暗含的对存在的认同永留心间。

(二)行走让诗人与“存在”的对抗成为可能

在《火车开,火车不开》中,诗人在思索是去还是留,“你何尝不知/斗转星移/缘来,缘又走,”虽然沉浸在对慢节奏的怀念中,但人不得不行走,《我感觉树在飞》中,“树在飞,而我/和奔驰的火车却在加速行进中/加速退出/一幅幅生活的风景/加速退出/历史和现实”我搭乘着奔驰的火车被推着在历史的洪流中前行,记忆中的火车的样貌逐渐消失,而我开始拷问自己“我是谁”。

在行走中,诗人体会到了大千世界的琳琅满目,也经受着各种诱惑的考验,相较回不去的过去,诗人开始渐渐有了接受,诗人乘上了与往昔背道而驰的火车,《火车向南》一诗中,“我”由逆着火车前进的方向到追逐火车,正是诗人从怀念到接受的过程。人永远栖息在生活之中,诗人找到了生活与自己的契合点,“我甘愿做一株小草/默默生长与枯黄/抑或黄花梨、沉香/历经沧桑与磨难,”“我”可以有的坚持,有“我”的初心,在保有往昔“慢节奏”的同时去追逐未来的“快速度”。

在《读特朗斯特罗姆》中,诗人的转变尤为明显,这种反抗实质就是在接受中改变,在纷繁复杂中找到对抗世界根本的因子。绿皮火车的“慢节奏”没能让诗人沉静下来,而当把晦涩难懂的诗集带上了动车,高速运动的列车却让在行走中诗人在从浮躁的城市走到另一个浮躁城市的过程中找到了片刻的安静。改变正在发生,速度让一切有了可能。在看似冲突的快速运转中,找到了诗人的内心的宁静,宁静正是对抗现实世界和荒诞存在的最好良药。对抗不是冲突,而正是对存在和解的一种方式,只有在行走中才能发现对抗真正的内涵,只有在对抗中才能实现打破现有的体式,找到曾经的美好,消弭无法逾越的鸿沟,憧憬更美好的未来。

三、“存在”的追索:等待与抗争

萨特的存在主义哲学不仅指出了现实的荒诞,关键的是,它给苦于在荒诞之中拼命挣扎的人指了一条出路:选择。自我选择给人们提供了在不符合常理的现实中较为合理的支撑点,给了人们用来摆脱苦闷和失望的精神力量。这也促使诗人在和解和对抗中追索存在的真正价值和内涵。

(一)“等待和守候”是对存在无声的反抗

和解意味着人主动做出某种放弃,试图用屈从和向后退的方式寻找到个体存在的价值。从和解中个体可以通过获得的自由认可自己的命运,并通过内在化的方式使其成为我自身的内容[3]131。 等待与守候是田湘和解的一种方式,也是诗人表达浓烈爱意的方式,虽不是明显的炙烈,却在行动中展现出更为深沉的爱。《雪人》里的等待,“我”固执地等,傻傻地等,不知不觉变成了一个连上帝都无法融化的雪人;《见面》里的等待,是即将塌垮下来的天穹;《绝情诗》的等待,则就是绝情诗本身,是悬崖下的海水;诗人等飞鸟,等一座美丽的瓷房,等一颗射出的子弹,也等一扇门被推开。《嗍螺蛳》里的等待更加荒诞,是“我”从未告诉过你,却每天和你在一起的等待,是你在我面前,你却不知道我在等待你的等待,这样的等待在第三者的视角看来着实令人惋惜,在“我”看来更是煎熬,然而因为这是“我”的初恋,“我”仍旧会这样继续等下去。

在《这就是意义》中,诗人创造了一个柔美而虚幻的世界,凝固的水,零度以下的思想、冰冷的光,但是在柔美的世界里却也没有永恒,美好总是短暂的,“我只爱着这虚空,你给的虚空/它美到窒息,却毫无意义”,正是这样的毫无意义,恰恰就是意义本身。这正表达了诗人对等待与守候的态度,等待与守候是对爱情坚持不懈的追索,是对无意义的探寻,在探寻无意义的过程中发现了等待和守候本身的美好,发现了爱情的真谛。

对爱情的等待与守候,其实也是诗人人生的态度,诗人并不急躁,也并不急功近利,他可以等也愿意等,他在凝望也将执着地望下去,似乎有一种将现实的存在看得通透的心境。就像等待爱情,诗人等待生活带来的一切,等待烦恼与快乐这两兄弟一并找上他,于是诗人探寻存在的荒诞,诗人接受现世的光怪陆离。用这种静默的方式对存在发出无声的反抗。不管和解的结果是成功和失败,那是人对待存在的一种状态。作为存在者的人遵循的是一条“无止境的屈从——放弃世界——返回有限世界”[4]208的规则,人们在理解的基础上放弃了宿命论的盲从,开始了对于现实的抗争,但人最终必须返回有限的世界。人正是在对矛盾的抗争中寻求生命的本真与生存的意义。

(二)“向死而生”是存在最终的归宿

选择就意味着抗争,如果说等待和守候是消极的和解,那么在《残花》中对于存在的抗争是主动走向破裂。破裂是一种抗争的形式,是一种被动的反抗,是受到刺激后人本能的回应与反击。

《残花》中体现了残花在生死极限中所展现的不为人知的价值,诗人看到一束开在荒野的花朵正在一片片凋落,惋惜这样一朵即将消逝的花没人来怜惜,如诗人在诗末所写“没有人能阻止一朵花的衰败,正如没有人能阻止她的盛开。”衰败的过程正是花朵向死而生的过程,在凋零的过程中散发出的孤寂与幸福正是花朵一生的重现,最后的绽放正是花朵最美的时刻,这一生只为这一刻的情怀,与哪怕没人欣赏却也至少绽放的大义,这便是对存在的超越。

《在雨中复活一朵菊花》中展现的菊花的坚持,则是超越的另一个境界。在江南持续的梅雨天中,菊花开始腐烂,雨试图拯救菊花,却没想到世道的衰败已经让菊花身心俱疲,其实不是雨和秋风没有能力拯救受伤的菊花,而是菊花本身正在经历一场场生死考验,能拯救自身的人终究只能是自己,菊花不断开,也不断落,菊花躺在自己的坟里感受着向死而生的获得感,却始终敌不过一刻不停地江南烟雨。但这并不矛盾,在超越的过程中,自我意识的觉醒才是存在的真谛,在死亡的过程中,菊花在雨中已经获得了某种自由。

在《小偷偷走了母亲的乳房》中,诗人在对抗被污染的黑暗现实并不是悲观的,人只有了解到了这一点,人还有吼叫的力量,还有痛哭的力量,还有呐喊的力量,才能用更大的力度去冲破桎梏,才从内心深处蓄积力量去挣扎去接受。人是被逼得自由的。“意识要有能力去从事想象的话,也就要能够从根本上摆脱世界,它也就必须有可能通过其自身的努力而回避世界。总之,它也就必须是自由的。”[5]278对现实的超越本身就是对现实世界无可逃遁的选择,是向死而生的选择,是对限制的义无反顾的超越,是人陷入孤独的窘境,对无可依靠的生活状态无意识的反抗。在《绝情诗》中,“我”站在悬崖上练习各种跳崖的方式,只为了等或者说逼迫女主人公出现。然而女主人终究没有出现。“我”拿起了笔,用自认为更接近于死亡的写绝情诗的方式与现实对抗。虽然这种对抗是无力的,是无法力透纸背的,但是这样的对抗是无意识的,是无可依靠后对于存在的最终思索。“你不来我就自杀”“女人不是水做的么,我要把水一刀两断”。主人公不断尝试死亡,又欲与哪怕是臆想的主人公同归于尽那都是在人陷入孤独窘境后的无奈和选择,但这最终的选择又让存在有了意义,有了追求,有了价值。

“艺术在使我们的视野转向存在被遗弃的因素时,它就可能引导我们更加完全却较不做作地赞颂世界。”[6]62存在的真实本来就是植根于最原始的生活中,田湘的诗歌直白不造作,他并不沉溺于描述异化的世界和人,而是深入探寻个体如何在现实世界中生存,如何与困境抗争,如何摆脱束缚达到超越。诗人在表达上不刻意,而是营造出冷静、冷峻的艺术风格,让我们在无法逃避的生存境遇中寻找到自我与真实。

[1]史铁生.史铁生作品集:第2卷[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

[2]伊凡·斯维塔克.人和他的世界·一种马克思主义观[M].员俊雅,译.哈尔滨:黑龙江大学出版社,2015.

[3]A·丹图.萨特[M].安延明,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

[4]翁绍军.人的存在——“存在主义之父”克尔凯戈尔述评[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1989.

[5]萨特.想象心理学[M].褚朔维,译.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1988.

[6]威廉·巴雷特.非理性的人——存在主义哲学研究[M].段德智,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7.

[责任编辑 韦志巧]

The “Existence” in Tian Xiang’s Poetry——the Meaning of “Existence” in the Collection of PoemsSnowman

LI Xun

(College of Literature and Media, Guangxi Normal University, Guilin, Guangxi 541004, China)

This article attempts to take existence as the breakthrough point to analyze the theme of Tian Xiang’s poems about contradictions and alienations. The cause of creations associating with memories, growth and the philosophical thinking about solving problems by waiting and struggle, this paper explores the theme about the meaning of human life and the way to solve contradictions in Tian’s poems. This paper tries to refactor the magical world about existence of Tian Xiang poetry. Tian’s works would be researched in a philosophical perspective, linked the local with the world, combining with the regionalism of the poems. Consequently the philosophical meaning of Tian’s poems and the poet’s seeking and exploration for the essence of existence will be deeply excavated.

existence;contradiction;alienation;struggle

I052

A

1672-9021(2017)01-0007-05

李逊(1988-),男,广西藤县人,广西师范大学文学院新闻与传播学院教师,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二十世纪中国文学与区域文化。

广西哲社规划基金一般项目“世界文学视阈中的广西诗歌研究”(15BZW006)。

2016-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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