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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常态:经济理性与政治理性的辩证统一
——基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视角的分析

2017-03-07周楠

湖北社会科学 2017年2期
关键词:政治经济学常态理性

周楠

(上海财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 200433)

新常态:经济理性与政治理性的辩证统一
——基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视角的分析

周楠

(上海财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 200433)

新常态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之现实研判。经济理性是新常态的本质要求:经济建设中心论的逻辑预设、解放发展生产力的理论原点与改革开放的人民动力论原理解放了我们的思想,完成了理论创新;对资本的驾驭掌控形成了社会主义的管理创新;市场经济的创设与执行支撑了改革开放的制度创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立足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应在国家层面的“经济理性”框架之下探索经济之于“政治和哲学”的转向,时代呼唤“政治理性”的出场。必须在“政治理性”框架下直面社会问题、思考问题成因、解决现实矛盾,在矛盾的实践之中寻找出路。具体来说应包含三个维度的“实践基因”:经济诉求的政治实现——富国强民的政治逻辑;金融的权力与脱域性——经济战争的清醒认知;积极外交的大国姿态——共同价值的发展理念。总之,新常态追求的是经济理性与政治理性的辩证统一。经济理性与政治理性必须在实事求是的辩证原则下实现对新常态的积极影响;在上升下降的辩证思维中追求新常态的稳定与提升;在质变量变的辩证逻辑中探索新常态的转型与扬弃。

解释学;理解马克思;绝对主义;主观主义;客观主义

新常态作为一种发展理念,其提出立足中国经济形势三期叠加之关键时期的快速发展和积极变化,以客观世界的经济质料为中介,不断在实践中得到丰富和发展,进而回归科学的思想体系本身,指导实践的进程。这证明了党中央在国内外复杂经济形势下,科学明辨民族历史发展路径、理性掌控经济社会演化创新的过程与能力,充满了马克思主义哲学唯物辩证法的智慧。本文旨在通过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视角的查审,分析新常态的内在机理,从经济理性与政治理性的辩证统一中认识新常态,进而为适应新常态、引领新常态,实现未来中国经济社会良性发展提供指引。

一、新常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现实研判

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提出:“人们在生产和交换时所处的条件,各个国家各不相同,而在每一个国家里,各个世代又各不相同。因此,政治经济学不可能对一切国家和一切历史时代都是一样的。”[1](p153)这提示我们:基于客观现实条件和经济基础的不同,政治经济学首先呈现不同国家的不同区别,其次呈现同一国家在不同历史阶段的不同区别。研究对象的特殊性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结合,体现在当代中国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就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中国化的过程,其基本原理与中国改革开放的实际紧密结合在中国社会主义经济发展与改革开放的实际进程中,并不断以新思想、新理论和新方法指导发展变化的现实。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提出与新常态息息相关。2015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在立足经济部署和宏观经济政策取向的基础上,对一段时间内中国经济的基本背景作出定调——“认识新常态、适应新常态、引领新常态,是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我国经济发展的大逻辑,这是我们综合分析世界经济长周期和我国发展阶段性特征及其相互作用作出的重大判断”。在此基础上,会议强调,一定要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重大原则,做到坚持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方向,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是深化经济体制改革的主线。我们看到,首次亮相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在方法论创新上体现了以下特点:发展思路的转变;政策取向的转变;考核指标的转变。在立足“经济新常态”的客观现实基础之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以“实践生成”背景下的理论创新,对新时期的改革发展大局做出了现实研判。这种现实研判从以下三个方面形成了国家发展的思想脉络。

(一)速度转向论——现实的机遇与挑战。

“从高速增长转为中高速增长”。高增长速度在时间维度上不断展现着我国经济的竞争优势,但在国际金融危机和国内增长速度进入换挡期、结构调整面临阵痛期、前期刺激政策进入消化期的“三期叠加”的背景下,放缓经济增速势在必行。这也是对单纯追求GDP的片面旨趣的认识论转向。“GDP”至上的发展观在积累经济总量的同时,环境污染、产能过剩、经济偏热、社会矛盾增加等诸多问题和挑战也在不断积聚。面临继续强行维持高增长可能导致的问题,速度转向论的深化有助于扩大经济增速放缓的弹性空间,从而为长期中高速增长积蓄更有利的条件。速度转向论是现实机遇与挑战下的恰当选择。我们还应关注到,速度转向不能过于激烈,必须以维持中国经济的增长空间与潜力、保持就业稳定与社会和谐为红线,不能够下滑太多。

(二)结构调整论——矛盾的应对与化解。

“经济结构不断优化升级”。伴随着增速放缓,经济结构调整迎来新的契机,优化结构、提升效率刻不容缓。新常态不是简单的放缓增速,而是在对速度的追求有所降低的情况下,更为重视质量的提升,实现经济结构更优、效率更高。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必须做好准备,在中国经济年均增长速度放缓2—3个百分点的情况下,转变经济运行方式,由吃资源饭、环境饭、子孙饭的粗放型模式向结构优化、生产率提高、经济发展模式优化的方向发展。应对新常态,化解社会矛盾,不断改善民生,保持经济健康可持续增长,始终是我们不变的政策目标。这其中最为重要的前提是要保持社会的稳定与和谐,经济必须发展,改革必须推进,但必须以民生的可持续发展与改善作为前提。

(三)动力转换论——改革的发展与创新。

“从要素驱动、投资驱动转向创新驱动”。在过去数十年的发展进程中,我们依靠大量投入、铺新摊子取得了显著的成果,但粗放的增长模式必须逐步向集约的发展模式转变,否则将难以摆脱效益低下、投入过高、消耗过大的结局。向创新要动力,需要我们最大限度地提高劳动生产率。改革动力的转换,有利于中国的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不断趋于现代化,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让一切劳动、知识、技术、管理、资本的要素更好地发挥作用,让发展成果更好地为社会大众共享。大数据时代,既要鼓励自主科技创新,又要注意引进和利用世界科技创新成果。同时挖掘人力资本潜力,创新释放人口质量红利。实现知识驱动、创新驱动、产业升级驱动型的较高质量增长。

当今中国为什么会出现新常态?这是一个复杂的政治经济学问题。在这里,我们采用社会关系分析范式予以解答——即不仅从表层供求关系入手探究,更从深层社会权力关系的运行中寻找原因。感性杂多的经济现实中,我们或许自认为可以很轻易地看到外部的表层原因:2008年美国次贷危机、2011年欧债危机形成了世界经济下行,外部对中国制造需求拉动力下降,势必影响中国经济增长的拉动力下降。但如果从马克思主义关于社会经济权力结构的深层原因考究,我们可以得出如下结论:资本逻辑在当代“任性”地发挥其无处不在的影响力,一方面,资本全力释放、发挥自身扩张的动力作用、为自身发展拓展空间,而其内在否定性则导致了现实世界的重重危机和不可避免的缺陷,并产生资本主义内在矛盾。资本主义基本矛盾导致社会主义制度必然诞生,并在中国现代化历史进程中体现。危机背后是国际垄断资本权力与我国的政治经济权力的博弈。所以,在国际资本主义内在矛盾中进行的中国现代化历史进程,面临着深层的历史困境:我国既必须融入世界经济体系,又会被国际垄断资本边缘化而陷入低水平“中等收入陷阱”。[2](p500-525)在这样的背景下,认识新常态、适应新常态、引领新常态显得更为重要。笔者认为,基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视角的分析,针对当今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现状,新常态应界定为经济理性与政治理性的辩证统一。

二、经济理性——新常态的本质要求

本文界定的经济理性,不是亚当斯密世俗坐标下的“理性经济人”——一种追求利益最大化的经济主体,而是国家在国内外的经济交往实践中所认同和秉承的思考问题、处理问题的逻辑。同样,将政治理性界定为国家在国内外的政治实践活动中所认同和秉承的思考问题、处理问题的逻辑。经济理性是我国改革开放以来取得举世瞩目成绩的原因,也是当前经济新常态的本质要求。贯穿改革开放历史进程的经济理性,主要有以下三方面的创新:

(一)解放思想:理论与观念的创新。

1.经济建设中心论的逻辑预设。

为什么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历史与实践已经证明,这是在立足中国社会主义经济现实作出的科学判断,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要求。邓小平同志曾指出:“我们党的十三大要阐述中国社会主义是处在一个什么阶段,就是处在初级阶段,是初级阶段的社会主义。社会主义本身是共产主义的初级阶段,就是不发达的阶段。一切都要从这个实际出发,根据这个实际来制定规划。”[3](p252)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就是当代中国最重要、最基本也是最大的实际,立足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经济现实是我们研究的出发点。就是在这个基础上,我们确立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路线,确定了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根本目标,制定了一系列的经济发展战略和具体步骤。经济建设中心论,契合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国情基本面,抓住了改革开放进程中的主要矛盾,构成了国家经济理性宏观层面的逻辑预设。

2.解放发展生产力的理论原点。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反映了当前中国的经济现状与国情,这其中的理论原点就是“解放和发展生产力”,这是对生产力与生产关系辩证关系原理的当代认知,对社会主义本质理论的基础阐释,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根本规定。

这一理论原点来自于邓小平同志,他根据我国社会主义经济建设之客观实际,对社会主义本质进行了创造性概括:“社会主义的本质,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这也打破了前苏联形而上学理论体系对社会主义社会孤立的、片面的、静止的性质判断,从人类历史过程的整体出发来理解社会主义社会的本质,进而提出了“三个有利于”的判断标准,即邓小平在1992年南方谈话时提出的“改革开放迈不开步子,不敢闯,说来说去就是怕资本主义的东西多了,走了资本主义道路。主要是姓‘资’还是姓‘社’的问题。判断的标准,应该主要看是否有利于发展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力,是否有利于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是否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3](p372)在实践中检验发展的质量。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这一理论原点,凸显了生产力发展的重要地位,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提供了有力的指引。解放发展生产力理论的巨大突破,把握了改革开放发展中矛盾的主要方面,构成了国家经济理性中观层面的理论原点。

3.改革开放的人民动力论原理。

在经济建设中心论、解放和发展生产力理论的基础上,关于社会主义主要矛盾的理论更为鲜明地提出了“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这一范畴,一方面提示我们发展社会生产力的重要性和紧迫性,另一方面也佐证了人民的“需要”的重要性。需要不同于需求,是更为本质的诉求,实际上,正是人民的需要及其产生的动力论原理,为社会主义建设注入了新的活力。

现代性视域下的改革开放——近四十年的历史,本身就是一部人的发展动力、进步欲望被激活的历史,整体的“集体无意识”的人的概念被还原为鲜活的、原子式的个体,个体生命在政策导向之下认识到了自身“经济解放”的重要性与紧迫性,进而助推了经济的发展、财富的积累、货币的通约与资本的扩张。由此,个人的自然历史过程又被赋予了鲜明的“社会关系属性”,与整个改革开放波澜壮阔的背景融为一体,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史。

改革开放的伟大进程,释放了“文革”时期长期被压抑的生产力进步因素,焕发了人民物质生活水平整体贫困低下所形成的、长期不能得到满足的“需求”冲动,在改革开放政策体系的催动下,形成了生产力能量的集聚与释放。这一人民动力论原理,构成了国家经济理性微观层面的动力引擎。

(二)社会主义:驾驭资本的管理创新。

社会主义发展到今天,经历了社会主义计划经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这两大阶段,两大阶段承接式的发展,两大阶段是历史的过程,都为当时我国的发展贡献了力量。我们要看到两者当时的历史贡献,客观地评价。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全面发挥资本的推动社会生产力发展的动力作用,同时坚持用社会主义的力量克服资本扩张带来的重重缺陷和危机。

选择公有制为主体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制度,必须保持政府作为社会主义力量的代表,在市场内部占据主导地位,坚持土地等公共资源的公有制;坚持关键性行业的公有制及其股份制实现形式;坚持用社会主义力量导控、监管各种所有制企业,将生产过程纳入社会总体的公有制支配之下的社会主义轨道,以强大的民族经济力量纳入国际经济体系,实现以我为主的自主包容型现代化道路。[2](p527-529)习近平总书记在吉林省考察调研期间,针对国企改革进行了深刻论述,提出了“推进国有企业改革,要有利于国有资本保值增值,有利于提高国有经济竞争力,有利于放大国有资本功能”的标准,这提示了深化国企改革的目标、方向和标准。国有企业是国民经济发展的中流砥柱,是共产党的执政基础,深化国企改革,必须坚定不移地做强做优做大国有企业,实现提高国有经济活力、控制力、影响力、抗风险能力的总目的。社会主义对资本的驾驭掌控,充分体现了国家经济理性在运作执行中的管理创新。

(三)市场经济:创设执行的制度创新。

在现代性的视域之下,国家与市场相互依存、不可或缺。赫尔曼.M.施瓦茨指出“国家有选择性地创设、执行与维持市场的财产权;财产权支撑资本的积聚和收入的增长,而国家的存续又仰赖于资本的积聚和收入的增长所创造的固定的、充盈的税收来源”。[4](p2)这提示了我们现代国家-市场-资本的循环机理,我国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正是在体制改革上解决了目标选择的问题,理顺了政府和市场的关系问题。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改革愿景和前进方向,不断地在更大程度、更大范围上解放市场,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作用,完善宏观调控体系,打造开放而统一、有序而有活力的现代市场体系,为市场参与主体提供公开、公正、公平的竞争环境,建设了一个开放的市场经济体系。

1992年邓小平同志在南方讲话中指出:计划经济不等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不等于资本主义,两者都是手段。这实现了把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作为区分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特征的传统观点的突破,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的顺利进行提供了指引。同年召开的十四大明确指出,社会主义经济体制改革的目标是要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在扫清了思想的障碍之后,市场经济打破了传统计划经济统得过多、管得过死的局面,调动了人们的积极性和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

2014年5月26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中央政治局第15次集体学习时强调:“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更好发挥政府作用,既是一个重大理论命题,又是一个重大实践命题。在市场作用和政府作用的问题上,要讲辩证法、两点论,‘看不见的手’和‘看得见的手’都要用好,努力形成市场作用和政府作用有机统一、相互补充、相互协调、相互促进的格局,推动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这提示我们:市场经济与有为政府必须紧密结合、各司其职,让两只手形成合力。重塑政府与市场的关系应当与简政放权的制度纠偏相结合,以勇于改革的决心大力推进。

政府与市场的关系是经济体制改革的核心问题,关乎经济体制是否能够更好地展现优势,市场经济的创设与执行,深刻体现了经济理性指导下的制度创新,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重大突破。

三、政治理性——新常态的内在转向

马克思曾把“政治经济学批判”直接作为《资本论》的副标题。上海财经大学张雄教授在《中国社会科学》撰文指出“政治经济学批判——追求经济的‘政治和哲学实现’”。[5](p4)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立足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更应该在国家层面的“经济理性”框架之下探索经济之于“政治和哲学”的转向,时代呼唤“政治理性”的出场。

如前所述,改革开放近四十年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史,伴随着个体的经济解放诉求与财富的积累,但与此同时,《21世纪资本论》中所描述的“财富与不平等”的二律背反在世界范围内普遍存在。虽然我国政府以公有制实现了对社会资本的良性掌控,但伴随着全球经济不可避免的放缓、全球经济不平等加剧的背景,我国也不能独善其身,必须在“政治理性”框架下直面社会问题、思考问题成因、解决现实矛盾,在矛盾的实践之中寻找出路,这也是当前“经济新常态”向“政治乃至哲学的新常态”的内在转向。当前我国的政治理性具体来说应包含三个维度的“实践基因”:

(一)经济诉求的政治实现——富国强民的政治逻辑。

中国当前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经济建设中心论”的逻辑预设不会动摇、不会削弱,全力以赴发展经济有利于实现“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的社会主义本质,实现富国强民的社会主义政治逻辑,但这种经济诉求的政治实现,还需要依仗以下机制的建构与完善:反腐的持续深入;对市场的规范;公共服务的完善;社会保障体系的健全和教育改革的推进。富国还需强民,是最基本的政治逻辑,也是经济诉求之于政治的实现的基本要求。

2015年2月27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十次会议上指出,要科学统筹各项改革任务,推出一批能叫得响、立得住、群众认可的硬招实招,把改革方案的含金量充分展示出来,让人民群众有更多“获得感”。获得感就是要让人民群众拥有共享改革成果的幸福感。民心不稳,地动山摇,民生问题直接关系千家万户的百姓的切身利益。治国理政就是要把民生问题做实、做细,让老百姓得到实惠,赢得民意,凝聚人心,满足人民的期待。

富国强民的政治逻辑,体现了马克思主义“民本财富观”的要求,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关于国家整体与社会个人最为深刻的表述,是国家政治理性关于夯实执政基础最为重要的表达。

(二)金融的权力与脱域性——经济战争的清醒认知。

金融的权力性体现在对世界的高度价值通约。金融资本发展到当代,呈现了金融化的态势,随着经济金融化的发展,不断产生新的概念、新的现象,金融资本最初只是作为一种工具产生的,并被人使用。但随着人被金融化座架,二者合二为一,增加产能,创造利润,提高效率的理性思维工具发展到一定程度,经济性的符号系统在时间与空间上通兑了所有的财富。

金融的脱域性体现了资本追求无限扩张的秉性。吉登斯在《现代性的后果》谈到了货币脱域的问题,金融脱域与货币脱域有类似之处,金融资本作为资本的最高形态,突破了国家地域的传统存在界限,以剩余价值为目标不断地游离、重组、吞噬。这种金融资本的抽象符号形式,往往还渗透了主权国家、利益集团等意志色彩。金融强化了资本作为财富中轴的特定社会制度,建立了私人资本家与国家政治高度契合的共同体,不断放大与复制金融功能,脱域性从经济频道走向了社会频道,引发了扩张的加剧。

当前经济金融化正向生存世界金融化实现物理、精神、时空等多个坐标体系的转变,金融的权力与脱域性共同构成了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意志中心逻辑,金融手段也成为国家间实现大额财富转移和政治控制的隐秘手段。经济的金融化乃至呼唤我们对经济风险产生清醒的认知,正确的态度。高风险的投资与融资,现代化的资本金融体系,使得全球资本金融的巨头利用金融手段的衍生与创新、跨国公司的发展,最大化地追逐全球范围的剩余价值,这一方面拉大了全球贫富两极分化,另一方面甚至觊觎对国家主权的控制。美国次贷危机、欧债危机等前车之鉴警醒着我们,经济理性有可能导致政治非理性,必须警惕资本金融及其意志化的主体对国家主权的侵蚀与解构,研究金融、利用金融、超越金融,健全金融市场的制度,使其更好地为社会主义的建设服务。

经济战争,体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对于金融资本进入全新阶段的清醒认知,是现代国家政治理性从“祝福意识”走向“忧患意识”的体现。

(三)积极外交的大国姿态——共同价值的发展理念。

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是关于事物的整体观。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命运共同体”有着深刻的哲学寓意。中国文化不同于西方世界的个人主义世界观,西方国家理念就是扩大了的个人主义世界观,通过零和博弈实现自身的价值。习近平总书记的外交思想就是“命运共同体”的体现,就是辩证唯物主义世界观。辩证的联系,体现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通过对象性存在实现自己的价值。整体形成有受动性和能动性,受动性体现在每个个体都是在与整体的其他事物的内在联系中生成,获得自身性质。能动性表现在通过别人实现自己价值,为社会作出贡献。整体不是排斥个体的整体,要承认个体基础上的辩证整体观。

基于命运共同体思想的积极外交,是关乎共同价值的发展理念,是对外开放这一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基本国策的要求,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政治理性的突出要求。积极对外开放,参与全球化进程,有助于增进与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全面交流,促进经济、科技、教育、文化各领域的协同开发,完善互利共赢、平衡高效、安全稳定的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积极参与全球治理和合作,提高抵御国际经济风险的能力。

基于共同价值的发展理念,体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关于实行对外开放的最新表述,是国家政治理性在国际外交进程中的展示。

四、新常态———追求经济理性与政治理性的辩证统一

新常态追求经济理性与政治理性的双向互动,在实践的生成中达成辩证统一。如前文所述,经济理性和政治理性具备一定的主观性,是国家在经济、政治实践交往中认识问题、处理问题的逻辑,但这种主观性绝不是静止的个体在孤立的状态下形成的,而是在主体间的互动中形成的——也就是具备“主体间性”。这种被共同认可的规则,是有序的经济、政治和社会生活得以展开、持续的必要前提。[6](p75-81)这提示我们:

首先,经济理性与政治理性在历史维度与社会关系维度上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随着主体间关系、主客观环境的变化而不断进化和推演。其次,在唯物史观的视域下,判断经济理性与政治理性是否符合社会历史的标准是客观统一的。这个标准在当代中国就是是否符合中华民族总体生命的生存和发展的需要。只有符合这种需要的经济理性与政治理性才能被社会规律所选择,实现理性与规律的内在统一。这种选择与检验过程是长期复杂的物质实践过程,必须遵循的客观规律与终极目的就是中华民族的生存和发展。

(一)经济理性与政治理性必须在实事求是的辩证原则下实现对新常态的积极影响。

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明确提出了实践唯物主义的哲学,实践的思维方式要求我们对于任何问题,都要秉承马克思的这种思维范式,即使是马克思没有涉及过的问题,这就是实事求是的方法。

毛泽东同志指出:“‘实事’就是客观存在着的一切事物,‘是’就是客观事物的内部联系,即规律性,‘求’就是我们去研究。”实事求是就是在现实中发现矛盾,在矛盾中寻找出路。可以归结为“一切从实际出发,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在实践中检验真理”。可以说,实事求是是我们党的思想路线的核心,在历史上对克服本本主义和经验主义起了决定性的作用,是我们认识世界、改造自己的世界观和价值观的锐利武器,要做到实事求是就要自觉地把握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精神实质,把握它的立场、观点和方法。

经济理性与政治理性,关乎国家的大政方针制定与出台,也必须秉承实事求是的辩证原则,在纷繁复杂的、感性凌乱的经济社会现象中把握宏观大势,掌握基本国情。当前我国伴随增长速度过快、经济过热、增长速度不可积聚等问题,也必须从实际出发,依照实事求是的原则,尊重规律化解矛盾;尊重现实克服弊端,用规律说话,按规律办事,消解、调和早前积累的因素和矛盾,完善社会保障体系的健全与社会管理手段的创新,进而实现对新常态的积极影响,避免因小失大、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二)经济理性与政治理性必须在上升下降的辩证思维中追求新常态的稳定与提升。

确认新常态,放慢经济增长速度,是为了更好地把握经济社会发展的规律趋势,平衡与稳定经济发展与社会稳定的关系,放弃GDP作为唯一标准的片面旨趣。只要我们保持一以贯之的决心和定力,将经济政策的着力点切实放在结构调整、培育企业技术创新能力和鼓励支持市场创业上,以技术创新为中心的新一轮经济发展必然会推动更快、更优的发展。新常态并没有也不可能改变我国发展仍处在大有作为的重要战略机遇期的判断,改变的只是经济发展模式和经济结构,是优化升级的必由之路,按照新常态的要求,注入新动力、新活力,我们的发展将更加宽广。

一切事物都是矛盾的统一体。相互对立、相互转化正是上升下降的辩证思维的体现。上升下降的辩证思维,体现了经济理性与政治理性在现实博弈中的高度统一。上升下降之道,实质上也是“进退之道”。这种辩证的“下降”,是充满智慧的“以退为进”、退一步是为了进两步,并不意味着我们放弃了经济社会发展进步的大目标,而是通过“转方式、调结构、促民生”为我们更好地“上升”、冲击经济社会发展的更高目标积蓄力量。辩证的“下降”不意味着失败、倒退与退化,而是符合事物发展规律的辩证战略。就局部指标、方面或领域的暂时下降,恰恰是整体战略实施的上升与历史的前进,新常态下,“稳”是基本前提,“退”是过渡手段,稳中求“进”才是根本出路,这也是辩证法。国家的经济理性与政治理性必须把握上升与下降的度与量,稳定地提升新常态。

(三)经济理性与政治理性必须在质变量变的辩证逻辑中探索新常态的转型与扬弃。

质变与量变是辩证统一的。量变更多强调的是经济发展的规模、总量与速度。质变则更关注经济社会发展的质量属性。质变与量变本身相互制约又互为条件,不可偏废其一,更不可将它们割裂和对立起来。单纯追求经济领域量的提升,盲目追求高速度,往往会凸显各种矛盾和问题。粗放型的增长方式,过于沉痛的经济增长代价,资源的匮乏与环境污染的制约,不仅可能影响经济“量变”的发展,还有可能造成社会的不稳定,影响现代化建设的大局。

新常态下,盲目追求高指标、攀比高速度不再重要,经济增长放慢是正常的,要在“质”的前提下,将经济长期持续快速增长与增强国力、增加就业、维持社会安定等社会效益目标、环境发展治标关联起来。既要努力保持国民经济的基本增长,又要把经济增长置于培育后劲、发展潜力、尊重资源生态承载能力、投入产出比最大化和社会就业岗位稳定增长的综合平衡过程之中,这也是新常态强调提高经济质量、调整经济结构的题中应有之义。同时,量也是质的必要条件,新常态是在肯定中国经济增量的情况下提出的。今后增速虽然放缓,实际的经济增量仍然可观。即使是7%左右的增长,在全球也是位居前列的。只是从当前我国宏观经济调控的大局看,对“质”的考量、把握与权重,更应摆在首位。

经济理性与政治理性,就是要在质变量变的辩证逻辑中,追求更好的、更全面的“质”的发展,当然这也不意味着我们要放弃量、单纯追求质,质变与量变的相互依存、相辅相成,体现在没有质的量和没有量的质,都是不存在的,达到质量更好、结构更优才是新常态的转型中最为重要的目的。国家的经济理性与政治理性深刻把握质变量变的辩证逻辑,在发展与平衡之中探索新常态的转型与扬弃。

[1]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9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2]鲁品越.鲜活的资本论[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5.

[3]邓小平.邓小平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4]赫尔曼.M.施瓦茨国家与市场全球经济的兴起[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8.

[5]张雄.政治经济学批判:追求经济的“政治和哲学实现”[J].中国社会科学,2015,(01).

[6]常健.论经济理性、社会理性与政治理性的和谐[J].南开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05).

责任编辑 郁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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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8477(2017)02-0085-07

周楠(1984—),男,上海财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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