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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与树

2017-03-07○文/广

绿色天府 2017年2期
关键词:东村老树山林

○文 /广 恒

人类与树

○文 /广 恒

城市的源头是乡村,乡村的组成便是树。

村东村西,房前屋后,都是人类朝夕相伴、共同成长的树木。

森森葳蕤的大树,一定是先于人类而存在于世界上的。那些或葱郁或挺拔或苍劲或秀雅的树木,在阳光的照耀下自由率性地生长,其上硕果累累,吸引着我们的先祖站直身子去采摘它们,从此让劳动成为了人类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件事情,这样看来,树木对于人类的重要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我们过去贫穷或现在幸福的生活中,莫不和那些生长在山涧沟壑、田间地头、房前屋后的树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问一问山里的老人,在他们以前困苦的生活中最重要的内容是什么?我想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采摘树叶充饥以及上山去拾枯木烧饭和取暖。在那生存都困难的年代,人类烧饭的材料、冬天的取暖都成了头等问题,幸亏那些散留在村边山间的树,它们慷慨地把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献给了贫穷的人民,让他们的灶头重新冒出了袅袅炊烟。树的嫩叶也充当了食物,让人类得以裹腹而度过岁月。所以,那个年代的人都会对那些给了他们温饱生活的树,怀有后人难以理解的眷恋之情。即使生活在现代幸福生活中的我们,在忆及童年时,那些掏鸟窝、捕鸣蝉、捉迷藏的快乐里也总是少不了树的影子。树成了人类生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们实在难以忘怀那些永远根植于我们心灵沃土上枝繁叶茂的大树。

古代诗人陶潜在《归园田居》中写道:“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这位封建社会的士大夫,就是用葱郁的山林之树以及树林中的田园生活,为文人搭建了一处心灵栖息之地。那些仕途不得意的失意文人退隐到人烟稀少、满目青翠的山林野乡,几乎成了无限荣光又极其无奈的时尚。然而,他们在山林里傲啸、呼喊的方向永远却是朝向庙堂的,“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的微妙心态让那些文人一直都希望当权者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山林”这个与“庙堂”意义相对的词汇,抽象成了文人不被朝廷重用后的归宿,其苍凉意味如清冷月光洒遍林间,又如哀叫的山林夜鸟,声声诉说着鸿志。

城市的源头是乡村,乡村的组成便是树。村东村西,房前屋后,都是人类朝夕相伴、共同成长的树木。它们像绅士一样默默地站在土地上,土地下的根挽着根,土地上面的枝触着枝,互通声息,见证着村子的变迁以及村人的变故。它们把岁月的足迹变成圈圈年轮,提供给人类关于那些遥远年代里的信息。慢慢的,作古的长辈变成了树根,后代们吸收着树根的营养长成了满树灿然的树叶。当时间飞逝,树叶枯黄而落,又都会翩翩地舞向老树的根处,千百年来一直如此,这就是叶落归根。

人不论走在何处,绿树成荫的故乡永远是心中一道美丽的风景。我们的人生从春季树枝上鹅黄嫩芽的秀色走向凛冽冬季的黄叶漫地的过程中,老家门前写满沧桑的树一直在向我们招手,迎接着我们归来。树干粗了又粗,树叶黄了又黄,当我们老了的时候,某一天忙乱地一脚踏进久违的故土,最先迎接我们的还是门口那些老树和树下白发飘零、腰身佝偻的母亲。母亲会用老树树皮一样粗糙的手指着树对我们说:“孩儿啊,你走的时候,这树才和你差不多高,现在树老了,你也老了。”

其实细细地一想,人类和树木一直都是在一起,一起艰难地活着,一辈子的时光,树木历经了风雨雷电,我们历经了岁月沧桑。我们和树木,谁也离不开谁,互相见证着对方的老去,就像亲生兄弟一同走在尘土飞扬的生命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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