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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行知与中外文化教育国际学术研讨会综述

2017-03-02郭景川

关键词:华中师范大学教育家陶行知

郭景川 申 霞

(1.华中师范大学 教育学院, 湖北 武汉 430079; 2.华中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 湖北 武汉 430079)



陶行知与中外文化教育国际学术研讨会综述

郭景川1申 霞2

(1.华中师范大学 教育学院, 湖北 武汉 430079; 2.华中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 湖北 武汉 430079)

由华中师范大学、中国陶行知研究会、人民教育出版社主办,华中师范大学教育学院、湖北省陶行知研究会等单位承办的陶行知与中外文化教育国际学术研讨会于2016年10月18日至19日在华中师范大学举行,以纪念伟大的人民教育家陶行知先生诞辰125周年暨逝世70周年。来自中、美、德、韩等国家的100余位陶研专家、学者共聚一堂,围绕“陶行知与中外文化教育”的主题展开了广泛而深入的研讨。通过一天半的深度交流与研讨,与会代表分别展示了各自的学术观点与研究成果,研讨气氛热烈,不断迸发出智慧的火花,此次研讨会的召开无疑对推进陶行知研究国际化具有重要作用。就此次会议提交论文及研讨情况从如下几个方面做简要概述。

一、陶行知的时代价值与总体定位

在陶行知宏观研究方面,与会代表就陶行知研究的时代价值与总体定位进行了研讨。著名历史学家、湖北省陶行知研究会名誉会长章开沅先生作为改革开放后国内较早从事陶行知研究的知名学者提出,随着时代的发展,我国教育改革和发展面临新情况和新要求,应进一步加强陶行知研究,应用陶行知精神来研究陶行知,用陶行知“爱满天下”的教育精神来指导教育实践,让教育回归教育本身。著名历史学家、华中师范大学党委书记马敏教授认为,陶行知是20世纪为中国教育做出卓越贡献且享誉世界的伟大教育家,也是20世纪中国一位在多个领域具有影响力的著名教育家,期待陶行知研究的深入发展并将陶行知教育思想进一步发扬光大。中国陶行知研究会会长朱小蔓教授认为,陶行知作为伟大的现代教育家,其人格、风范、精神堪称“万世师表”,他的教育思想、学说、实践充满“人民性”、“社会性”、“民族性”,始终与国家命运息息相关,与时代脉搏一起跳动;应站在时代高度,与时俱进,加强对陶行知教育思想的深入研究。对陶行知历史定位的再认识也是陶行知宏观研究的一个重要问题,是加强陶行知研究的前提和基础,故此,中国陶行知研究会常务副会长、华中师范大学周洪宇教授结合自己多年的研究和思考,基于陶行知在中国近现代史上组织、参与或领导的重大教育活动、文化活动及政治活动的历史事实,对陶行知的历史定位进行了再审视,指出陶行知是中国近现代史上集教育家、思想家、政治家和文学家四大家于一身的综合性文化巨人,是享誉全球的世界级教育大师。这样的论断为陶行知研究打开了全局性视野,有助于全面深刻地认识、理解和研究陶行知。

二、陶行知与中国文化教育

在陶行知与中国文化教育研究方面,代表们对陶行知的中西教育观以及对中国教育的影响做出了分析。人民教育出版社党委书记郭戈研究员重点就陶行知与中国新闻出版事业之间的关系及其贡献做了介绍,同时还特别强调了陶行知弟子戴伯韬任人民教育出版社社长期间的编辑理念与突出贡献。东北师范大学王凌皓教授认为,陶行知在白话文运动中形成了以平民性为底色的大众文化教育观,而这样的文化教育观强调文化的解放。厦门大学张亚群教授认为,陶行知文化观的形成与其独特的家庭、时代背景和教育经历密切相关,陶行知的教育理念和他的文化观念一脉相承,反映了科学、民主的价值判断和理想诉求。美国加州州立大学苏智欣教授从陶行知与杜威教育思想的异同、陶行知与杜威思想在中国的历史际遇、晓庄试验乡村师范学校以及当今南京晓庄师范学院的办学情况等方面入手,考察了陶行知和杜威教育理论对中国教育的影响,认为杜威的教育思想被他的追随者和学生在世界各地实施和应用,陶行知所创办的晓庄师范正是中国学者创造性地应用杜威教育思想的最好典范,二人的教育理论至今仍在影响并将继续影响中国教育尤其是师范教育的改革和发展。台湾台东大学何俊青教授系统梳理了中国台湾对陶行知的研究概况,认为台湾的陶行知研究亟待加强,指出作为民国时期乡村教育运动重要发起者和引领者,陶行知在乡村教育领域的探索给我们留下了极其宝贵的思想遗产,而这些思想遗产能为当前农村教育改革尤其是台湾偏乡教育提供重要借鉴,如陶行知的“乡村学校做改造乡村的中心,乡村教师做改造乡村生活的灵魂”,“农村小型学校发展成农村文化中心”等观点,对加强当今乡村文化建设与教育发展具有借鉴与指导价值。东北师范大学曲铁华教授认为,陶行知的本土化意识,有助于我们对当下我国农村教育进行重新审视,超越在工业化和城市化背景下对乡村教育的传统看法,进而树立一种尊重“乡土中国”传统特质的研究意识。她同时指出,在当前我国农村教育改革中要积极吸收陶行知乡村教育思想中的有益因素,建立农村教师队伍建设的内生机制和长效机制。

三、陶行知与外国文化教育

陶行知不仅属于中国而且属于世界,他在中国近现代教育史上所发挥的作用和产生的影响有目共睹,其富有特色的生活教育学说是中国教育思想宝库中的一块瑰宝,在世界教育思想史上也熠熠生辉,其教育思想在全球范围内不断传播,海外陶行知研究不断深入。对陶行知与外国文化教育的研讨是本次大会的一大亮点。德国马堡大学黄冬博士根据大量的一手德文史料,对以往陶行知研究中较为薄弱的陶行知德国之行进行了考察,考证了陶行知的行程计划、实际活动以及观感,认为陶行知德国之行尽管肩负政治使命,但身为教育家的陶行知对德国当时的教育情况亦特别关注。台湾台东大学梁忠铭教授认为,陶行知对日本教育理论也产生了重要影响,日本学界对陶行知并不陌生,他的学说能受到日本学界的青睐,不仅缘于陶行知曾为躲避迫害被迫前往日本避难的地域际会,也源于陶行知教育思想内在价值及特色契合了推崇阳明学说的日本学界的研究视点,还由于陶行知的人生际遇和教育学说为战后日本重建“民族”提供了重要研究素材。韩国庆尚大学李庚子教授认为,陶行知的生活教育学说痛击了传统教育的弊端,批判地改造了西方教育,重视生活与教育的关联性,重构了社会与学校的关系,并以此为价值取向推进了一系列教学内容和教学方法上的改革,能为韩国当前教育中存在的过分追求升学率、就业率而忽视受教育者主体意识培养等诸多问题带来有益启示,启发韩国教育要重新思考学校教学能否真正满足受教育者的教育需求,改革课程内容以适应时代变化以及教育学生带着生活的目标去过有意义的生活。

四、陶行知教育思想研究

陶行知教育思想研究在陶行知研究中一直占有重要位置,这一研究传统,本次会议也明显呈现出来,在陶行知教育思想研究方面所提交的论文最多,探讨亦十分具体、深入。东北师范大学曲铁华教授认为,陶行知的乡村教育思想是近代以来中国在面临中西文化冲突和矛盾时,从中国的具体国情出发,从乡土中国的文化特质出发,面对时代难题,试图从传统文化中寻求救国之道所进行的教育本土化实践,在中西文化之间找到了极佳的平衡点。人民教育出版社刘立德编审系统分析了陶行知的语文课程教材思想,认为陶行知的这些思想立足于其生活教育的主张,强调语文的社会功用和主张建立开放性的大语文课程教材体系,申明语文课程必须坚持人文性目标和工具性目标的和谐统一。华中师范大学申国昌教授在提交的论文中提到,陶行知在一生的治学与实践中,十分注重学习经验的总结与理论的提升,他在汲取中华传统文化精华与借鉴西方思维方式的基础上,结合现代中国的国情、民情,在实践过程中创造性地提出了一整套行之有效的学习理论。沈阳师范大学王雷教授认为,陶行知的“创造的社会教育”思想旨在做到使“社会教育与学校教育打成一片”,实现“解放民众的创造力”是其最终目的。关于陶行知与王阳明、杜威思想的关系,宁波大学刘训华副教授认为陶行知教育思想的重要源泉是王阳明的知行体系和杜威的实用主义教育思想,陶行知对他们思想的接纳和改造受到时代因素、个人经历、个性禀赋等方面的影响。河南大学赵国权教授认为武训精神是陶行知精神的重要来源,陶行知对武训的办学精神进行了创造性继承,极力主张教育者学习“武训真精神”。湖州师范学院舒志定教授则别开生面地从教育哲学的视角分析了陶行知教育实践的伦理立场,认为陶行知的生活教育理论与实践直指“共和国民”的培养,隐含着对个体独立地位的尊重与弘扬。

与会专家在高扬陶行知的同时仍保持着清醒的头脑,认为在传承和发扬陶行知教育思想的同时,更要有超越陶行知的意识和决心,这不仅是对陶行知教育思想的认可,更是对陶行知本人的一种尊重,因为陶行知本人即提倡创造教育、反对因循守旧。山西大学侯怀银教授认为,要学习陶行知、研究陶行知,但不能膜拜陶行知,而是要在此基础上,创新陶行知、超越陶行知。如何才能超越陶行知?他认为最重要的方法就是要实践陶行知,去关注、参与当代中国教育实践。与此共鸣的是,西南大学廖其发教授也认为,社会历史在不断发展变化,教育思想也相应地需要不断创新和超越,对陶行知教育思想的超越是事物发展客观规律的必然反应,是弥补单个个人意识有限性的必然要求,也是实现陶行知生前遗愿的要求,历史研究、理论研究与实际研究高度结合是超越陶行知教育思想的根本路径。

五、陶行知与其他教育家交往研究

由于陶行知交友广泛,在教育实践上陶行知携手众多教育家共同从事教育改革的进步事业。本次会议中对陶行知与其他教育家交往的探讨惹人注目,生动地再现了陶行知与其他教育家交往的历史图景以及在交往中建立起的深厚友谊。在同辈交往群体中,陈鹤琴、郭秉文无疑是重要人物。陶行知和陈鹤琴在长达二十多年的时间里保持着密切的关系,被誉为“陶陈”或“陈陶”。陈鹤琴外孙柯小卫先生认为,陶陈二人的交谊是中国现代史上的一段佳话。二人曾在南京高等师范学校共事,携手推动学校的教学改革;陶行知的生活教育学说和陈鹤琴的活教育学说息息相通;在民族解放浪潮中两人又彼此扶持、并肩战斗;当得知陶行知逝世的消息时,陈鹤琴悲伤至极、痛苦不已;“文革”后陈鹤琴又最早公开呼吁为陶行知“平反”。陶行知与郭秉文的交往同样引起了代表的注意,中南民族大学李永博士认为,郭秉文、陶行知是近代中国社会大转型时局下知识分子尤其是留学生群体中秉承“教育救国”的代表,二人精诚合作,默契配合,完成了南京高等师范学校和东南大学在教育改革中的多项创举,共同推进了中国教育现代化的进程。西南大学冉春副教授认为陶行知在筹备与举办育才学校期间,在与北碚地方政府及各界人士的交往中,形成了相辅相成的“双赢关系”,他既得到了卢作孚、卢子英等人的大力支持,也通过演讲、组织育才师生开展社教活动等方式参与北碚的地方建设,促进了当地社会各项事业的发展。在教师交往群体中,长江大学陈竞蓉教授认为,除了杜威对陶行知影响较大外,克伯屈对陶行知的影响亦较大,二人一直保持着密切交往。克伯屈强调中国教育不能盲从美制,这进一步坚定了陶行知探索具有中国本土特色教育理论和教育实践的决心;其设计的教学法对陶行知“教学做合一”有所启发。另外克伯屈对乡村教育的重视进一步鼓励了陶行知为推行乡村教育而奋斗一生。而学生交往群体中,华中师范大学郑刚副教授认为,陶行知是张宗麟教育事业中的重要导师,张宗麟在乡村教育和幼儿教育上的建树都与陶行知有着密切的联系。诚然,正如现代西方心理学家阿尔弗雷德·阿德勒(Alfred Adle)所认为的,人们总是追寻生命的意义,生命真正的意义存在于个体与他人的交互作用中。陶行知与同时代教育家的交往,互相影响着彼此,在合作中追寻着生命的意义。

在陶行知交往活动研究的价值和方法上,华中师范大学郭景川博士认为以生活史的视角来考察民国时期教育家的交往活动有助于深入了解教育家与社会变迁的关系,也有助于探寻教育家思想的生成路径。陶行知教育思想跨越了时空、跨越了国度,富有永恒魅力和当代价值,此次研讨会加深了同行之间的交流与合作,为陶行知研究进一步走向国际、走向纵深注入了新的智慧与活力,促进了陶行知教育思想的海外传播与价值发挥。本次会议也是时隔二十年再次在华中师范大学举办的陶行知国际学术研讨会。时光匆匆,当年知天命之年的学者而今已是耄耋老人,但陶研热情一直未减,当年参会的青年学者群体也已成为陶研中坚。与上届会议相比,除了承续上届代表来源广泛、探讨深入等良好传统外,为了整合国内外研究资源,推进陶行知研究的国际化进程,在本次会议期间还专门成立了陶行知国际研究中心,为中外陶研学者提供了稳定的合作交往平台,促进了陶行知国际研究学术共同体的建立。

2016-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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