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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与现实:人际关系的质量差异

2017-03-02吕剑晨

应用心理学 2017年1期
关键词:现实社交情境

吕剑晨 张 琪

(南京师范大学心理学院,南京210097)

网络与现实:人际关系的质量差异

吕剑晨 张 琪

(南京师范大学心理学院,南京210097)

研究探讨网络与现实人际关系质量的差异。实验一考察匿名下被试在网络与现实中自我表露水平;实验二考察被试在网络和现实情境中对他人人格品质的评价;实验三使用内隐联想测验探讨被试对网络维持不同亲疏关系的态度。结果:(1)匿名下被试在现实中更多表露自我;(2)被试对现实他人的品质有更积极的评价,同时交友意愿更强;(3)无论亲疏关系,被试对网络维持人际关系持否定态度。结论:现实人际关系质量优于网络人际关系。

网络人际关系 自我表露 内隐联想测验

1 引 言

社交媒介,作为一项网络移动技术,已经使社会成为一种对话窗口,并影响着年轻一代的文化(Porter,Mitchell,Grace,Shinosky,Gordon,2012)。互联网的使用改变着人际关系的本质(Manjunatha,2013),特别是由于互联网具有不同于现实人际交往的物理环境的特征,为现实生活中的人们提供一个全新的交往空间,这似乎也将瓦解现实生活中基于面对面的人际交往而形成的人际关系模式(屈勇,2008)。

目前研究者对网络与现实人际关系有着截然不同的观点,有研究者认为与现实中建立起的人际关系相比,网络人际关系除保留传统人际交往的某些特征外,还具有匿名性等主要特征,而这些特征使其充满了虚假性和不确定性,也使得人们对网络人际关系产生了人际信任危机(乔虹,贾琳,2007),花费时间在社交媒介上不能增加亲密关系的任何情感层次(Pollet,Roberts&Dunbar,2011)。Clayton,Nagurney和Smith(2013)发现Facebook的频繁使用与消极的人际关系结果相关,同样的结果在Twitter上也得到验证(Clayton,2014)。人们的真实情感只有在现实空间才得以满足,沉溺在网络空间的人们必然会导致现实人际关系的疏离(刘珂,佐斌,2014)。与“网络人际关系是消极的”持相对观点的研究者认为,网络人际关系可以如现实中一样真诚、亲密与稳定。Whitty(2002)对网络聊天室进行调查研究发现,在聊天室上花费更多时间的人更可能对自身开放,更可能收获与给予情感支持。人们在网络社交情境中的焦虑水平要低于现实,网络社交中的同伴满意度要高于现实社交(High&Caplan,2009)。另一项调查发现,过半学生认为与网络好友进行交流,能够得到关心、安慰以及有效帮助(冯锐,李亚娇,2014),这说明对学生而言,网络并不仅是一个信息源,更是一个可以结交稳定友谊的强大社交媒介(Chou,Peng,2007)。除网络人际关系外,很多研究者也对网络人际关系知觉的准确性,网络社交工具对现实人际关系的影响做出探讨(朱海燕,李光裕,宋星,2011),如Lee和Sun(2009)发现即时通信可以帮助青少年确立自我认同和社会认同。

研究者对于网络与现实人际关系的观点存在着如此巨大的分歧,显示出该领域缺乏对网络与现实人际关系质量的系统比较。人际关系质量主要由信任和满意度两个维度组成(Shamdasani&Balakrishnan,2000),有研究者发现自我表露是社会情绪调整及人际关系满意度的有效预测因子(Leaper,Carson,Baker,Holliday,Myers,1995)。自我表露(self-disclosure)是个体对他人表达情感、想法与观点的窗口(蒋索,邹泓,胡茜,2008),它可以影响到一个人所接受到的社会支持(Nurullah,2012)。随着对一个人的接纳和信任越来越高,人们也会越来越多地表露自我,这样自我表露程度就成了人们同别人关系深度如何的重要指标(金盛华,2005)。同样,人际关系的质量受到关系双方人格品质与主观因素的影响,好的品质是最为影响网络人际关系质量的积极因素之一(朱海燕等,2011),而个体的主观因素对于人际关系质量的影响却更为重要(赵崇莲,郑涌,2009),两者都与信任和满意度密切相关。因此本研究选取自我表露程度、人格品质知觉、主观态度作为人际关系质量的反应指标,并通过三个实验考察网络与现实中人际关系质量的差异。

在网络中,由于人际交往的虚拟性,人们自我表露的广度和深度都会远超过现实社会中的自我表露(胡芳,2010),因此实验一在控制隐匿性后,考察被试在网络与现实中不同隐私的自我表露程度,我们假设:

H1a:匿名条件下,人们在现实情境中会予以更多的自我表露;

H1b:匿名条件会提高人们高度隐私的表露水平。

实验二考察被试在网络与现实情境中对他人人格品质知觉、交友意愿的差异,我们假设:

H2:人们在现实情境中会将他人的人格品质知觉得更为积极,并有更强的交友意愿。

实验三将探讨主观态度,并从内隐社会认知的角度研究人们对网络维持人际关系的内隐态度,同时研究该态度与不同亲密程度的关系,我们假设:

H3a:整体而言,人们对网络维持人际关系持否定态度;

H3b:较之一般朋友,人们对网络维持亲密朋友关系持较为积极的态度。

2 实验一:网络与现实中的自我表露

2.1 方法

2.1.1 被试

保证被试与主试互不相识的前提下,随机抽取在校大学生共64名(女生51名),平均年龄为20.71岁(SD=2.43)。被试被随机分配到现实组和网络组,其中现实组33人,网络组31人。实验结束后被试会获得小礼品。

2.1.2 实验材料

自编的自我表露测试。测试共计13道题目,其中6道为低度隐私题(如:“你的籍贯是”),7道为高度隐私题(如:“截止至今,你有没有过性行为”)。实验前采用Likert7点计分方式,随机选取44名在校本科生对题目的隐私程度进行评定,1代表非常低,7代表非常高。其中,M高=4.94(SD=1.22),M低=2.18(SD=1.46),经独立样本t检验后,t(86)=9.546,p<0.001,Cohen’s d=2.059,显示高低隐私题目的得分在隐私程度上差异显著。

2.1.3 实验设计与实验程序

实验采用二因素混合实验设计,自变量中社交情境(现实vs.网络)为被试间变量,隐私程度(高度vs.低度)为被试内变量,因变量为自我表露测验得分。被试首先受邀参与一项调查(这里的调查是随机选取的一份与实验无关的量表),自我表露问卷以“个人资料问卷”的形式附在量表后面,并在指导语中说明“以下部分问题会涉及个人隐私,如果你不愿意告知,可以不用填写,或者填写无可奉告”。现实组在征得被试参与调查的同意后,首先与被试面对面进行一定的结构式沟通,包括自我介绍等,接下来邀请被试参与调查;为平衡互联网的隐匿性,现实组被试在填写量表时手边都会放置一个牛皮档案袋,告知被试“为保证你填写内容的隐私性,填写完毕后你可将问卷自行塞入档案袋中,这样研究者不会知道你所填的是哪一份问卷”。指导语说明完毕后,主试从被试身边离开,待被试填写完毕并将量表塞入档案袋后回收档案袋。网络组被试通过远程使用由腾讯公司出品的QQ软件与同一主试进行沟通,并在其指导下填写网络版问卷。

2.1.4 数据处理

使用问题回答率作为被试自我表露测验的得分(这里的回答指被试根据真实情况对问题作答,若填写“不知道/不清楚”则统一视为未作答),被试在自我表露问卷上的得分越高说明被试在实验中自我表露程度越高。

2.2 结果

对自我表露测验得分进行两因素方差分析,结果表明社交情境主效应显著,F(1,62)=5.048,p=0.028,η2=0.075,现实情境中被试更多地表露自我;同时,隐私程度主效应也达到显著水平,F(1,62)=18.821,p<0.001,η2=0.233,被试在两种情境中都更多地表露自己的低度隐私;此外,两者的交互效应未达到显著水平(p=0.715)。

表1 被试在不同社交情境中对不同隐私程度问题的回答率

2.3 讨论

实验一数据说明现实组和网络组在自我表露程度上存在显著差异,现实组得分高于网络组,说明从陌生人发展起来的朋友关系,在现实中建立的关系质量要好于在网络中建立的质量;同时H1b假设没有得到支持,无论是在网络还是现实中,被试表露的高度隐私都低于低度隐私,说明“匿名”没有促进个体流露自己的真实想法。该实验结果支持了H1a的假设,在匿名条件下,被试在现实情境中会予以更多的自我表露,说明所建立的人际关系质量更好。

3 实验二:网络与现实中的人际互动

3.1 方法

3.1.1 被试

随机抽取在校本科生70名(女生52名),平均年龄为19.75岁(SD=1.25)。被试以2人1组的形式随机组合,为平衡男女性别效应,被试依据同性别进行搭配分组,并确保组内被试互不相识。70名被试分成35组,其中17组被分到现实组,18组被分到网络组。实验结束后,被试会获得小礼品。

3.1.2 实验材料

人格评定量表选取由Gosling等人编制,李金德(2013)进行修订的中国版10项目大五人格量表(TIPI-C),在本次实验中,α=0.731。

3.1.3 实验设计与实验程序

实验采用单因素被试间设计,自变量为社交情境(现实vs.网络),因变量为他评的TIPI-C分数。被试来到实验室后首先在电脑上完成一份与本实验无关的测量程序,确保搭配分组的被试彼此间相对而坐。完成测量程序后,随机分配到网络组的被试在电脑上打开由腾讯公司出品的QQ游戏中“你画我猜”游戏,并说明接下来他将会与搭档共同完成游戏。“你画我猜”是一个轻松愉快的小游戏,游戏中一方用画画的方式画出系统提示的词汇,而另一方根据所画的图案去猜测该词汇,游戏共进行6轮,每轮限时60s,耗时20s后会予以提示,一轮结束后双方交替“画”与“猜”。现实组被试在一名主试的引导下在现实情境中通过纸笔完成“你画我猜”游戏,游戏规则完全模拟QQ游戏中的规则。两种情境都要求被试画画时不能交流。待被试完成“你画我猜”游戏后,被试采用TIPI-C对一起进行活动的同伴的人格品质进行评价。填写完毕后,采用Likert 7点量表让被试对“我觉得对方人挺好的”“我现在感到愉快”“我愿意与对方成为好朋友”三个问题进行评分。

3.2 结果

表2 TIPI-C得分的统计结果

对不同社交情境下被试给同伴在TIPI-C上的评价得分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发现,现实组在友善维度上的得分显著高于网络组(t(68)=3.281,p=0.002,Cohen’s d=0.796),在好争论和易心烦维度上得分显著低于网络组(t(68)=-2.720,p=0.008,Cohen’s d=0.660;t(68)=-2.520,p<0.014,Cohen’s d=0.611);把TIPI-C中的品质进行效价归类后(积极的有可信赖、友善等;消极的有粗心,易心烦等),两组被试在积极(t(68)=2.241,p=0.028,Cohen’s d=0.544)与消极(t(68)=-3.273,p=0.002,Cohen’s d=0.794)品质上的得分都达到显著水平。

3.3 讨论

实验二数据表明,人们与陌生人经过互动后,在一定程度上都会对对方有较为积极的认识。而通过现实活动后知觉到的他人评价往往优于网络,在现实情境中对方似乎具有更为积极的品质,他们看起来更为友善、温和,不喜争吵、不心烦意乱,尽管他们之间仅仅碰了一次面,做了一次小游戏。同时,在完成互动游戏后,现实组被试具有更强的交友意愿,即便被试在不同社交情境下都对对方表达了善意。以上数据验证了H2的假设,并说明现实情境下发展起来的人际关系质量显著优于网络。

4 实验三:网络维持人际关系的内隐态度

4.1 方法

4.1.1 被试

随机抽取在校本科生86名,所有被试视力或矫正视力正常。被试被随机分配到不同朋友组,通过指导语要求被试在纸上写出一个目标朋友的名字(亲密朋友或一般朋友),并告知被试接下来实验中出现的任何有关朋友、他/她的字眼,都代指被试的那个目标朋友,分配后一般朋友组44人,亲密朋友组42人。实验结束后被试会获得小礼品。

4.1.2 实验材料与仪器

根据Greenwald等人的内隐联想测验(Implicit Association Test,IAT)筛选出大学生熟悉的关于现实活动与网络活动的目标词和人际关系积极与消极的属性词,并由54名在校本科生采用7级计分方式对这些词语进行评定,如1代表消极,7代表积极,数字越大代表效价越积极。统计数据后,目标词(如旅游、聚餐、网游、发朋友圈等)和属性词(如深情厚谊、同甘共苦、漠不关心、过河拆桥等)各10个,经过t检验显示所选目标词在活动情境上(现实vs.网络)以及属性词在效价上(积极vs.消极)差异皆显著,t(53)=11.053,p<0.001,Cohen’s d=3.036,t(53)=13.144,p<0.001,Cohen’s d=3.611,表明选取词汇可供后续IAT程序使用。

筛选完词汇后根据通常IAT的七个阶段(block),运用E-Prime 2.0进行编制。在正式施测过程中,所有IAT测验均在计算机上完成,刺激呈现的时间、反应时均由计算机自动控制和记录。在各阶段,目标词为白色,属性词为绿色,宋体,背景为黑色。

4.1.3 实验设计与实验程序

塑料件内部设置加强筋及未设置加强对翘曲变形的影响:塑料件内部不设置加强筋,塑料件沿着大平面4个角翘起(见图5(a))。设置加强筋塑料件与未设置加强筋塑料件翘曲变形趋势一致(见图5(b)),但翘曲变形量更大(见图6)。说明加强筋的存在明显加剧了塑料件的翘曲变形。

实验采用单因素被试间设计,自变量为亲疏关系(一般朋友vs.亲密朋友),因变量为网络维持人际关系的IAT测验d值。首先宣读指导语,然后被试在计算机上完成IAT测验。

4.1.4 数据处理

剔除2名实验过程中因故中断实验的被试和4名反应时有10%少于300ms的被试,剩余有效被试80名(女生51名),平均年龄为19.98(SD=1.34)。然后内隐联想测验的数据处理按照Greenwald等人(2003)提出的改进后IAT数据筛查标准进行,数据会得到反应IAT效应的d值,d值越大说明现实活动与积极词汇和网络活动与消极词汇之间的反应时之差越大,亦即网络活动更多地与消极人际关系词汇联系在一起。

4.2 结果

对一般朋友组和亲密朋友组的IAT效应分析结果显示,两组被试的IAT效应均达到了显著水平:一般朋友组的d值为0.345(SD=0.44,p<0.001),亲密朋友组的d值为0.445(SD=0.37,p<0.001)。尽管亲密朋友组的d值略大于一般朋友组,但两者间的差异并不显著,t(78)=1.097,p=0.276。

4.3 讨论

虽然被试对和亲密朋友间的网络活动与积极词汇高于与一般朋友,但这种差异并未达到显著水平。人与人间关系的维持需要一定的人际互动,但对于已建立起来的朋友关系,如果仅仅通过网络进行互动(如朋友圈点赞),那么它更多地与“漠不关心”“过河拆桥”联系在一起,表明在人们无意识里对网络维持人际关系态度消极的一面,而即便互动对象是自己的亲密朋友,实验中也未有显著的改善效果。实验三的结果验证了H3a,但没有证实H3b的假设,说明从主观态度上讲,人们对网络维持人际关系持否定态度,且该态度与朋友之间的亲密程度无关。

5 总讨论

研究表明,人际关系的质量可以影响到人们的健康和幸福(Cohen,2004)。当前对于网络人际关系依旧存在着“积极健康”与“消极肤浅”之争,本研究的结果支持了“人们对于网络上交到的朋友,在感觉上没有与现实中建立的人际关系亲密(Kiesler&Kraut,1999)”的结论,即网络人际关系似乎不像许多研究者想象中如现实般“真诚、亲密和稳定”。

支持网络人际关系“积极健康”的研究发现,社交媒介的使用可以促进人际关系的发展,而这与它能增强人们的自我表露息息相关(Pollet,Roberts&Dunbar,2011)。网络创设的隐匿环境为每个人提供了一个自由表达自我的空间,但这种“表达的自我”既可能离真实的自我越来越近,也可能越来越远。我们的研究结果说明了虽然网络会因为自身隐匿性的特征使人们更多地表达自己,但这并没有增加其表露自身真实想法的可能性,自然也无法推动亲密关系发展。除此之外,网络人际关系质量的有效预测因子包括亲密、热情和责任感(Giota&Kleftaras,2014),比起网络情境,人们会在现实中将他人的人格品质知觉得更为积极,有更强的交友意愿,自然也会对现实人际关系更为满意。可能的一个原因是:关系的可信性与关系的质量有着直接的联系(Steers,Overup,Camilla,Brunson&Acitelli,2015),而面对面的交流则会提供更多的信赖(Baek,Bae&Jang,2013)。研究发现,人们将面对面的互动视为沟通和解决与他人冲突的首选的最有效方式,而在Facebook上的交流会带来更多的风险(Drussell,2012)。根据社会临场理论和社会线索减少理论,在网络交往中,有限的网络导致交流过程中社会线索的缺失,特别是视觉、听觉等人际交往过程中重要情感线索的缺失,会使网络人际关系缺乏情感信任(赵竞,孙晓军,周宗奎,魏华,牛更枫,2013)。同时由于网络的匿名性等特性,都将个体置于网络的不确定风险中(Wang&Emurian,2005),导致网络人际关系的脆弱性。

值得一提的是,以上现象同样存在于亲密朋友关系之间,花费时间在社交媒介上并不能增加亲密关系的任何情感层次(Pollet et al.,2011)。个体对网络维持人际关系皆持消极的内隐态度,即便对象是亲密朋友,也并未缓解网络互动与消极词汇之间的联结强度。郁太维(2010)研究考察了个体对熟悉网友与陌生网友的工具性信任,结果两者并无显著差异,说明即便对于网络中熟悉的朋友,个体也会选择规避人身、财务安全等风险。亲密朋友在网络间不存在匿名性,但这并没有减少个体对不确定性的感知。特别是当亲密关系由于社交网络活动中接收者不能询问、探测、读取面部表情或者经历口头的“再见”而终结时感到的情感影响(Drussell,2012),都并没有使网络促进亲密关系的发展。

最后,本研究仍旧存在着许多的局限性。首先,实验对人际关系质量的考察仅限于由陌生人发展起来的初期阶段,并未对亲密朋友、恋人做出相关研究。比如对于异地恋而言,由于他们的关系只能通过电话或者网络来联系,Billedo,Kerkhof和Finkenauer(2015)研究证实经由社交媒介对恋人信息的了解与公开表达亲昵,是可以促进关系的维持。因此,对于亲密朋友的自我表露、品质知觉在网络和现实环境中有何区别暂且未知。再者,实验对网络人际关系的探究并未细分到具体的社交媒介,不同社交媒介对人际关系会起到相反的影响。如研究发现特定的Facebook活动能减少用户的孤独感、增加情绪体验(姚琦,马华维,阎欢,陈琦,2014),而微博类准社会性(parasocial,指用户了解某位名人的活动,但这种了解不是相互的)社交媒介的使用与孤独感成正相关(Baek,Bae&Jang,2013),因此未来的研究可对此做出深入的探讨。

6 结 论

匿名条件下,人们会在现实中更多的表露自己,但匿名没有增多高度隐私的表露水平;经过互动后,现实情境中他人的人格品质会被更为积极地认同,交友意愿也更强;个体对网络维持人际关系持消极的内隐态度,且该态度与朋友亲疏程度无关。综上,现实人际关系质量要优于网络人际关系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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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ernet-based and Reality-based:
The Difference of Interpersonal Relationship Quality

LYU Jian-chen ZHANG Qi
(School of Psychology,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Nanjing 210097,China)

The present study focused on the difference of interpersonal relationship quality.Experiment 1 examined the degree of self-disclosure in the network and in the reality after creating an anonymous situation.Experiment 2 investigatedthe difference in the evaluation of the quality of game partners’personality in the network and in the reality through Ten-Item Personality Inventory in China(TIPI-C).Experiment3 adopted the Implicit Association Testparadigm to measure the attitudes of online activities maintaining interpersonal relationship between different degrees of friendship.Results showed that:(1)When in anonymity,participants preferred to disclose themselves in realistic situations.(2)Compared to onlineactivities,participants’evaluation of their game partners’personality was more positive in reality,and they were more willing to make friends.(3)Participants showed negative attitudes ofmaintaining interpersonal relationship through online activities.Notably,the negative attitudes were not influenced by intimate degree.These findings suggest that the quality of realistic interpersonal relationship is superior to the network.

internet-based interpersonal relationship,self-disclosure,implicit association test

B849

:A

:1006-6020(2017)-01-003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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