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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缘政治角度解读“俄罗斯(苏联)威胁论”

2017-02-26田野

人间 2016年32期
关键词:海权边缘俄罗斯

(西北大学长安校区法学院,陕西 西安 710127)

摘要:二战结束后刚刚不久,苏联与西方世界便开始了长达40余年的“冷战”对抗。对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和苏联陷入对抗的原因,前人已从多方面详加研讨,不再赘述。本人在此谨从地缘政治观的角度,对其原因略作分析,探寻美国遏制俄罗斯(苏联)的地缘动力。

关键词:地缘;政治

中图分类号:D63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864X(2016)11-0080-01

在一些地缘政治家看来,人类近代的历史实质上是一部陆权国家与海权国家斗争的历史。诸如英法争霸,英俄博弈,英德战争,无不类此。1890年,美国海军上校阿尔弗雷德.塞耶.马汉便在其著作中总结归纳出了著名的海权论,这一思想的在于以三段论“谁掌握了世界核心的咽喉航道,运河和航线,谁就掌握了世界经济和能源的运输之门;谁掌握了世界经济和能源的运输之门,谁就掌握了世界各国的经济和安全命脉;谁掌握了世界各国的经济和安全命脉,谁就控制了世界”,来指导美国通过控制海上交通要道,获取海外资源,控制海上贸易,最终在世界上占据支配地位。在马汉看来,冲突的关键地带处于在亚洲的北纬30到40度之间的地方,在这里,俄罗斯的陆权和英国的海权相碰撞。此外,他还预测美国,英国,德国以及日本的联盟终有一天会使反对俄国和中国成为他们共同的事业。

而在1904年,英国的地理政治学家海福特.J.麦金德则提出了可归纳为陆权论的“大陆心脏地带”学说,并将其归纳为“谁统治了东欧就统治了心脏地带,谁统治了心脏地带就统治了世界岛,谁统治了世界岛就统治了世界”的三段论。之所以产生这样的思想,同样与当时俄罗斯帝国和德意志帝国在19世纪迅速崛起扩张,并分别在欧亚大陆内部修建西伯利亚铁路和柏林——安纳托利亚——巴格达铁路具有密切关系。

作为对麦金德理论的批判与补充,地理政治学家斯皮克曼在1943年提出了“边缘地带理论”的陆权思想(可视之为斯皮克曼思想的变种),概括之则为“谁支配着边缘地带,谁就控制欧亚大陆;谁支配着欧亚大陆,谁就掌握世界命运”。在斯皮克曼看来,在麦金德划分的三个地缘地带(即心脏地带,内部或边缘新月形地区,外部新月形地区)中,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并非心脏地带,由于地理因素,心脏地带国家无法跨过海洋对英美海洋国家进行征服。[1]内部或边缘新月形地区,即边缘地带(Rimland),包括欧洲近海地区,中东,小亚细亚,伊拉克,阿富汗,印度,西南亚,东南亚,中国,朝鲜半岛以及东西伯利亚地区,这一地区人口密集,经济发达,资源丰富,能够利用内海航线,同时是心脏地带和海洋的通道,既具有陆地交通优势,在其周围有“一条与整个所谓海权国家聚集区相联系的环绕大海的交通线”,同时还能够利用近海优势,获得欧亚各沿海国家彼此间便利和廉价的交通路线,从而有助于自身发展。这一地带既与大陆“心脏地带”保持一定距离,又邻接海洋,是陆权和海权之间广大的缓冲地带,尽管可能同时受到陆权和海权的挤压,但同时有能够从双方面获取足够的资源,因而成为争夺霸权的焦点地带。而这正会成为心脏地带国家所关注之焦点,从而力图通过控制边缘地带而控制整个“世界岛”,通过获得出海口挑战海权力量,最终制霸全球。

以上三位地缘政治大师的观点构成了当今世界地缘政治的主流学说。值得注意的是,尽管其学说的立足点,推论方式,演绎结果具有一定的差异,实质上却互为表里,相互补充。马汉所提到的“重要海峡水道,麦金德提到的“东欧”和斯皮克曼提到的“滨外海基地”都提出要控制关键地带,三大要素描绘了地理政治作为一门学科的基本轮廓。[2]令外,三者均将冲突焦点重点着眼于欧亚大陆这一地域最为广阔,资源最为丰富,人口最为密集的地带,并通过明示或暗示的手段预告了海权国家与内陆大国,尤其是与俄罗斯的激烈冲突。最后值得注意的是,三者虽立足于陆海权不同方面,却同样来自“盎格鲁——撒克逊”国家,即传统的海权国家,其本质目的仍在于遏制强大陆权国家的扩张发展。一旦东欧“心脏地带”被一个强大的陆基力量统一并在此基础上发展成为一个强大的海权基地,将会成为一个同时占有陆上优勢和海上优势的大国,将会对海权过家产生严重威胁。综合以上几点,我们所能透视出的是传统“盎格鲁——撒克逊”国家的对亚欧大陆内部国家的恐惧,因而当几乎独占心脏地带的俄罗斯(苏联)一旦完成内部整合,开始向外寻求地缘扩张,乃至二者基于共同利益诉求而实现联合时,作为海权霸主的美国进行封锁,遏制也就在所难免了。

而这种恐惧同样是具有历史渊源的。早在18世纪初,俄罗斯彼得大帝便在其遗诏中指明了俄罗斯的地缘扩张方向。具体手段便是向东,南,西三个方向进军夺取出海口,其中通过波斯,印度南下印度洋这一战略尤为引人注目。为了实现其目的,从19世纪初开始,俄罗斯与当时掌握海权力量的英国在中西亚漫长的边疆展开了近百年的“大博弈”。[3][4]当英国的海权力量在二战后衰落,主导海权的力量转移到了同为盎格鲁——撒克逊族的美国手中。出于俄罗斯帝国继业者苏联强大力量以及意识形态的恐惧,美国继承了英国的地缘战略传统,采纳了乔治凯南的“遏制政策”,全方位遏制苏联在边缘地带通过军事手段以及意识形态进行渗透。即便在20世纪90年代冷战结束后,美国新一代地缘战略学家布热津斯基仍旧提出了“美国深入欧亚大陆”的进军中亚战略。这是基于冷战结束后美国对海权绝对掌握的前提下,试图进一步通过控制边缘地带,从而遏制俄罗斯,中国等陆权力量的拓展,实现对“世界岛”政治格局的操纵。从本质上看,仍是在对三大地缘战略思想继承的前提下,应对新的国际政治格局而作出的战略调整。

参考文献:

[1]刘敬加,邢银峰.边缘地带论与中西方地缘政治战略冲突 [J].延边党校学报,2015,(5):66.

[2]齐尚才,江帆.对边缘地带论的发展:“断裂带”分析[J].西南交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4):93.

[3]胡志丁,陆大道.基于批判地缘政治学视角解读经典地缘政治理论[J].地理学报,2015,(6):856—857.

[4]胡志丁,陆大道.经典地缘政治理论研究视角及其对发展中国地缘政治理论的启示[J].热带地理,2014,(2):186.

作者简介:田野,男,西北大学长安校区法学院,知识产权专业,研究方向:国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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