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权势下拒绝言语的语用策略
2017-02-26王江汉
■王江汉
低权势下拒绝言语的语用策略
■王江汉
权势差;辅助语;语用力量;语用平衡
权势指交际双方在社会文化等级体系中的相对位置(Martin,1992),是由职业、职位、年龄、性别、辈分等因素决定的。交际中的权势还可以通过选择话语范围、语类或话语方式来构建或调整。权势可能是平等的,也可能是不平等的,因此,权势有高权势与低权势之分。低权势方并不总是顺从的,而是通过各种形式的抗争来获取权势,以构建平等的权势关系或转化为高权势方,因此,拒绝言语行为就成为交际中的普遍现象。从交际层面上说,拒绝是一方对另一方的指令、请求、致歉、邀请或提议等行为的否定性回复,是一种面子威胁行为[1],所传递的是与对方期待相反的信息,是一种消极言语行为。拒绝的形式是多样的,可以是语言的,也可以是动作的,还可以是零形式(沉默)的。用语言表达的拒绝又可分为直接拒绝和间接拒绝。已有的研究多以面子理论为框架探讨拒绝策略、拒绝表达模式差异和文化对拒绝策略的影响,而对拒绝言语行为中的辅助语使用策略的研究尚不多见。为了维护人际和谐和交际的顺利,拒绝者通常采用间接拒绝的方式,并使用辅助性语言以降低对被拒绝者的面子损害程度和提高拒绝言语行为的成功机会。本文根据Beebe对拒绝言语行为的分类,界定拒绝言语行为辅助语,结合电视剧《红高粱》中的拒绝言语具体语料分析,探讨交际中低权势方使用不同类型的拒绝言语行为辅助语以补偿以言取效功能。
一、拒绝言语行为辅助语
拒绝言语行为具有普遍性,是语用学、修辞学、社会语言学、二语习得等许多领域所共同关注的课题。拒绝言语行为是针对对方的请求、邀请或建议所做出的一种“不合作性”选择。[2]由于拒绝言语行为存在冒犯对方的风险,所以拒绝者总是尽量使用间接性语言或实施某些语用策略来减少对对方的冒犯。拒绝性语言形式的选择受到对方具体语言行为(如邀请、请求、主动提供或建议)的制约,拒绝性言语行为的实施通常与具有一定长度的磋商序列有关。[3](P56)
拒绝分为直接拒绝和间接拒绝,前者是通过使用施为句(如I refuse…)或通过否定能力或意愿来实施的,而后者是通过一套数量相当有限的“语义公式”来完成的。就具体拒绝言语行为而言,拒绝者按照说话者与听话者之间的权力地位关系以及拒绝内容的不同而对这些“语义公式”所做出的不同选择。[3](P57)文化背景是影响拒绝方式选择的重要因素,具有求异、重竞争文化背景的交际者倾向于直接拒绝,而具有求同、重和谐文化背景的交际者倾向于间接拒绝。
由于拒绝的非合作性特征,拒绝言语行为对交际的推进和人际关系的维护必然造成消极的影响。因此,拒绝者在实施拒绝言语行为时经常同时使用辅助性言语以消除或减少拒绝言语行为本身所造成的消极影响。虽然学术界对拒绝言语行为的研究视角相当广泛,特别是对拒绝的分类、拒绝的策略、拒绝策略的影响因素、拒绝语生成的认知模式和拒绝策略对拒绝语习得的启示已经取得了丰富的成果,但是对拒绝言语行为的以言取效策略的研究还不够深入。
任何一次言语行为的内部都可以区分出三类行为:以言指事(locutionary)行为、以言行事(illocutionary)行为和以言取效(perlocutionary)行为。“以言指事”即表达“字面”意义的言语行为;“以言行事”即通过字面意义表达其他意义的行为,即说话人在表意过程中试图生产某种 “言外之旨”,对受话人施加影响,促使其他行为的发生;“以言取效”即在言语行为过程中对受话人实际上产生影响的行为。[4]拒绝者在实施拒绝言语行为过程中不仅要明确表示字面意思和交际目的,还要尽可能保证其拒绝行为得以成功实现。因此,在生成拒绝话语时,语用能力正常的拒绝者经常使用拒绝言语行为辅助语,以保证其期待的交际效果,修复因拒绝所造成的人际关系损伤或维护和谐的人际关系。
拒绝言语行为辅助语是指独立于拒绝中心语之外、用于调节拒绝言语行为的话语。拒绝言语行为辅助语不能独立执行拒绝言语行为,但对拒绝言语行为的语力(force)具有强化或缓和作用,是拒绝言语行为的重要组成部分。拒绝言语行为辅助语可以区分为缓和性辅助语、支持性辅助语和称呼性辅助语。其中,缓和性辅助语主要表现为缓和型模糊限制语;支持性辅助语包括拒绝言语行为预备语和拒绝言语行为述因语;称呼性辅助语主要表现为移情性称呼语。
(一)拒绝言语行为辅助语的语用功能
拒绝会产生潜在的交际冲突,拒绝者需要付出额外的努力来避免冲突的出现或解决冲突,使用拒绝言语行为辅助语是避免或消解冲突的重要策略。拒绝言语行为辅助语承载的是过量信息,传达过量信息的言语行为从属于主要行为,其作用在于增加该主要行为成功的机会,使用拒绝言语行为辅助语可以使拒绝行为合理化,有利于被对方所接受。拒绝言语行为辅助语还具有移情或离情功能,可以维护和谐、沟通感情、提高交际效率和巩固长期的团结。[5](P66)例如:
张继长:你来了,咱家就该酿三十里红了。
罗汉:东家,恐怕这不行。
张继长:为什么不行?
罗汉:东家,我已经说了,我在单家辞工的时候就答应过,不管走到哪儿,都不会酿三十里红。
“不行”是拒绝言语行为中心语,实施拒绝言语行为。“恐怕”是拒绝言语行为预备语,为其后的拒绝言语行为中心语做铺垫。“我在单家辞工的时候就答应过”是拒绝言语行为述因语,说明拒绝的理由,以便对方接受被拒绝。“东家”是称呼性辅助语,起弱化语力并维护和谐的作用。
在拒绝言语行为中心语缺省时,拒绝言语行为预备语和拒绝言语行为述因语可以独立执行拒绝言语行为,在与拒绝言语行为中心语同时出现时充当辅助语。称呼性辅助语不能执行拒绝言语行为。拒绝言语行为辅助语独立于拒绝言语行为中心语之外,在结构上可以位于拒绝言语行为中心语之前或之后,对拒绝言语行为的语力起调节作用,具有人际关系功能。
(二)拒绝言语行为辅助语的语用特征
拒绝言语行为辅助语具备四种语用特征。第一,语义独立性。拒绝言语行为是由直接拒绝语或间接拒绝语实施的。拒绝言语行为辅助语属于外部修饰语,不影响拒绝语的语义内容,也不影响拒绝语命题的真假。第二,语境依赖性。拒绝言语行为辅助语所传递的交际意图是完全依靠语境推导出来的,离开语境就不具有交际意义。第三,可取消性。拒绝言语行为辅助语的会话含意是依靠语境推理出来的,此含意也可能因为语境因素的变化而消失。第四,可推导性。使用拒绝言语行为辅助语是对合作原则中的量准则的违反,提供的是过量信息。其语用含意是由听话人推导得出的。
二、拒绝言语行为辅助语的语效补偿
拒绝言语行为是非合作性不礼貌行为,其后果是造成对方期待利益的损失和双方人际关系的伤害。拒绝者既要保证拒绝成功,又要将拒绝所产生的负面影响减少到最低的程度。低权势方在实施拒绝言语行为过程中,除了明确表达自己的拒绝态度和目的,还会从交际目的出发,选择性地使用辅助语来调节语力,缩小双方的权势差,增加拒绝言语行为的可接受性,保证交际的顺利进行。
第一,缓和性模糊限制语的语效补偿功能。Brown和Levinson于1987年将模糊限制语定义为:“在某种条件下可以部分地改变话题真值程度的分词、词或词组。”[1](P145)Prince和何自然从语用学的角度将模糊限制语分为变动型模糊限制语(approximators)和缓和型模糊限制语(shields),并指出变动型模糊限制语可以改变话语的原意,或根据具体情况在一定程度上或在一定范围内对原话语内容进行修正;缓和型模糊限制语不修正或改变原话语的内容,只表示说话者就话题内容做主观测度或者提出客观依据,或引用第三者的看法对话题做出评估,从而间接表达说话者的态度。[6](P181-184)
在实施拒绝言语行为时使用缓和型模糊限制语,是遵守礼貌原则的表现,即尽量使他人的受损最小化,符合得体、谦虚和一致的原则。同时,缓和型模糊限制语能降低拒接言语行为中心语的对抗程度,使话语显得婉转不唐突,减少可能出现的面子威胁等人际冲突风险,缓解对立情绪。缓和型模糊限制语具有趋同性,拒绝者使用模糊限制语可以实现语用移情,缩短双方的心理距离,尊重高权势方的权势优势,提高拒绝行为的可接受度,从而推动人际互动的顺利进行,并朝发话人所期待的方向发展。[2]如:
野村:是这样,我听说你跟余占鳌很熟悉,想请你介绍我跟他认识。
九儿:这您是个生意人,您要认识余占鳌干啥呀?我和余占鳌呢,之前确实认识,但我跟他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这忙啊,我还真帮不上您呢。
日本商人野村想结识余占鳌,让其和日本人合作,希望九儿牵线。九儿看出了野村的用心,拒绝了他的要求。在实施拒绝言语行为时,拒绝者使用缓和型模糊限制语“您是个生意人,您要认识余占鳌干啥呀”来评估对方的话题,即野村和余占鳌没有必要互相认识,对方的要求不具备合理性,为随后的拒绝行为提供依据,并补偿拒绝言语行为给对方的面子造成的威胁。同时,作为旧时代的女性,九儿在话语中凸显对方的高权势,激活高权势方的心理优势,制造继续交际的难度,提高拒绝言语行为成功的可能性。
第二,支持性辅助语的语效补偿。支持性辅助语是说话人在实施一个言语行为时提供的附加性话语或附加性言语行为。在信息传递上,支持性辅助语不提供新信息,其所表征的信息对于中心言语行为而言属于冗余信息。但在语用功能上,它们与其他的元语用行为一样,属于语用策略,可以辅助中心言语行为的实施,帮助实现某一个语用目的。拒绝言语行为支持性辅助语主要有拒绝言语行为预备语和拒绝言语行为述因语。[2]
拒绝言语行为预备语出现在拒绝言语行为中心语之前,具有语义独立性和可取消性,对主体言语行为或主体话语所传递的信息并不产生直接影响。从功能上看,它们是说话人为实施后续言语行为或传递后续信息做准备的,降低拒绝语的驱使性和拒绝言语行为的突然性,保护听话人的面子[1],进而维护交际主体之间的人际关系。拒绝言语行为预备语包括表示遗憾、赞同或感谢的话语,也包括对请求或指令话语的重复。拒绝者还可能使用停顿等副语言手段为拒绝言语行为作缓冲和铺垫。
使用拒绝言语行为预备语是利他性的。赞同话语和感谢话语是拒绝者表达对被拒绝者言语行为的肯定的态度,是和谐类的言语行为,本质上是礼貌的。作为拒绝言语行为的调控策略,它们能促进人际的和谐与温馨,有助于交际的成功。在严重威胁对方面子的情况下,拒绝者对对方的提议、帮助表示赞同或感谢,可以显得不失礼并给对方留有余地。表达遗憾是拒绝者对被拒绝者言语行为的认可,并把拒绝的后果归责于自身。这一策略可以缓和拒绝中心语的语力,是对被拒绝者的同情并暗示对方可能遭到拒绝,以减少双方的反感,增加双方的同情。如:
花脖子:既然大哥心里都明白,那就把那个人(余占鳌)交给我吧。
黑眼:你这是都弄清楚了才来找我的,是吧?
花脖子:是,都弄清楚了才来的。
黑眼:我跟你说,就凭我的为人,我不会把他交给你。
花脖子听说大哥黑眼收留了余占鳌,要求黑眼将余占鳌交给自己,以报杀妹之仇。拒绝具有驱使性,无论拒绝者采用什么样的语气,都是对对方行动或决策自由的干预。拒绝者使用拒绝言语行为预备语“我跟你说”,缓和了拒绝行为的直接性,减少了拒绝行为给被拒绝者所带来的强迫和不快,力图使拒绝者能够顺利实施拒绝。虽然黑眼年长于花脖子,但是前者早已收手并隐退于深山村野,后者仍然活跃于匪界,且势力强大。另外,从话题到话语方式的选择,花脖子都构建了高权势。黑眼作为低权势方,使用辅助语争取了平等的权势,增加了拒绝言语行为的力度,使自己的交际目的得到实现。
对于拒绝言语行为预备语而言,拒绝言语行为述因语是利己的。使用拒绝言语行为述因语可以为拒绝言语行为做出解释或提供拒绝的依据,多用于拒绝指令或要求,使用拒绝言语行为述因语是实施拒绝言语行为最常用的辅助手段。说理是利用语言社区广为接受的道德行为规范的约束力,使拒绝行为理性睿智,并使双方产生一定的心理距离,显得既不生疏,又不亲密。使用拒绝言语行为述因语能够增加拒绝言语行为中心语的语力,使被拒绝者心悦诚服地理解并接受拒绝者的拒绝行为。如:
罗汉:要我说呢,等二少奶奶回来,您就诚心诚意地给她赔个不是,认个错,求得她的原谅。
大少奶奶: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大的,她是小的。什么时候兴起大的给小的赔不是了?
罗汉从家族和谐的大局出发,要求大少奶奶向九儿道歉以化解双方的矛盾。大少奶奶作为低权势方,通过陈述自己和九儿的亲缘关系的事实和传统的长幼有序、尊卑有别的道理,为自己的拒绝言语行为提供了依据,并使用反问句式“什么时候兴起大的给小的赔不是了”来增强话语的语力,提升自己的权势,使拒绝行为合情合理不容置疑,成功地实现了行为述因语的语效补偿功能。
第三,称呼性辅助语的语效补偿。称呼性辅助语最常见的形式是称呼语,指用来表示彼此间各种社会关系及所扮演的社会角色所使用的名称。称呼语可以是人称代词、个人姓名、表示亲属关系的名词,或者是头衔、昵称以及名词词组等。称呼语既是人们之间社会地位和角色关系的反映,也是人们之间情感关系的反映。[7]恰当使用称呼语是协调人际关系的手段,有利于言语交际顺利进行,反之,就会给进一步的交际设置障碍。因此,称呼性辅助语还可以表达施事行为。
拒绝言语行为是损害对方利益期待的行为,对交际双方的情感具有解构性。因此,在拒绝提议或帮助时,拒绝者经常使用表示亲密关系或拟亲属称谓的称呼语来表达拒绝行为只针对事件本身而不是针对被拒绝者,从而维系双方的友好关系,或修复因拒绝行为对双方关系造成的伤害。在拒绝指令或要求时,拒绝者经常使用身份称谓语或敬语以表达自己对被拒绝者身份或权力的尊重,从而维护交际的和谐。另外,拒绝言语行为导致交际的不平衡。[8]称呼语则是说话人采取不同的身份视角调节其话语的语用力量以达到语用平衡的一种元语用策略。[9]如:
县长夫人:干娘给你赔不是来了。闺女,干娘和干爹都知道错了。你干爹是急着剿匪,但是再急也不该利用孩子来说事。干娘真心给你赔个不是。
九儿:朱太太,你说啥呢?这个世道啊,当官的说了算。当官的说对的,那就是对的。
县长夫人:你再朱太太、朱太太地叫,干娘就真生气了啊!
九儿因聪慧机智且帮助县长剿匪有功深受县长夫人喜爱,被认作干女儿,九儿也一直称县长夫人为干娘。后因长期的成见和误会,九儿的男人也落草为匪。县长扣押了九儿的孩子逼迫九儿男人投降。县长夫人认识到县长的所为不得人心,特意登门向九儿道歉。
称呼性辅助语本身不能实施拒绝行为,但是可以梳理身份,界定权势。在实施拒绝言语行为时恰当地使用称呼语可以增强拒绝言语行为的语力,是实施拒绝言语行为的有力取效手段。[10]面对县长夫人的道歉,九儿虽然使用了间接拒绝策略。但是她一改往日的称呼“干娘”,而使用了“朱太太”作为对对方的称呼语,表明双方之间的亲情和友情被扼杀,表达了自己对官府草菅人命的抗议。称呼语的变换使得双方的长幼关系变成平等关系,限制了对方的权势,降低了双方的权势差。九儿的语用策略给良知未泯的县长夫人施加了巨大的心理压力,迫使后者尊重对方的权利,改变认识。
三、结 语
拒绝言语行为是构建或调整权势的重要方式,所传递的是与对方期待相反的信息,是对被拒绝者的利益期待、社会地位和心理感受的忽视以及对面子的损害,是一种消极的和不礼貌的言语行为。为了保证拒绝言语行为取得实际的效果,维护交际的顺利和人际和谐,拒绝者通常采用间接拒绝的方式,并使用辅助性语言以降低对对方的损害程度和提高拒绝言语行为的合适程度。低权势方使用缓和型模糊限制语和言语行为预备语能使话语显得委婉不露锋芒,降低与削弱拒绝行为中心语的语力,减少双方的反感,增加双方的同情,减少互动中可能出现的人际冲突和对高权势方的面子威胁;使用拒绝言语行为述因语可以为拒绝言语行为做出解释或提供依据,以语言中广为接受的道德行为规范使拒绝行为理性睿智,并增加拒绝言语行为中心语的语力,使高权势方心悦诚服地理解并接受低权势方的拒绝行为;使用称呼性辅助语可以尊重高权势方的权势,维系双方的友好关系,修复因拒绝对双方关系造成的伤害,从而维护交际的和谐。
拒绝是交际中的普遍现象,拒绝言语行为是否得到恰当地实施,关系到交际的成败甚至人际关系的和谐与冲突。文化背景、社会身份、权责关系、语用能力等都是影响拒绝策略使用的因素。因此,对拒绝言语行为和拒绝策略的研究有着广阔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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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Austin,J.How to do things with Words.0xford:The Clarendon Press,1962.
[5]陈新仁.会话信息过量现象的语用研究[M].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
[6]何自然.新编语用学概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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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陈新仁.论语用平衡[J].外语学刊,2004,(6).
[9]袁周敏.称呼语的身份标记功能的元语用考察[J].东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5).
[10]李琼.汉语当代社会称呼语的变异研究[J].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4).
【责任编辑:彭民权】
语言交流是说话者之间权力关系的相互比较、调整和竞争。在权势不对等的交际中,低权势方的拒绝言语行为具有更大的语用策略依赖性:使用缓和性辅助语 (包括模糊限制语等)以尊重对方的权势优势、降低拒绝言语的语力,使用支持性辅助语以增强拒绝言语行为的客观性,使用称呼性辅助语以增进移情。构建语用力量和语用效果之间的平衡可以弱化权势差,增加低权势方拒绝言语行为被接受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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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004-518X(2017)10-0244-06
安徽省社科规划项目“对自然语言非正常理解的认知研究”(AHSKY2014D 142)
王江汉,安徽铜陵学院外国语学院副教授。(安徽铜陵 2440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