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第二次河西之战霍去病进军路线论证
2017-02-25王金都
王金都
(西北大学 丝绸之路研究院,陕西 西安 710069)
汉武帝第二次河西之战霍去病进军路线论证
王金都
(西北大学 丝绸之路研究院,陕西 西安 710069)
汉武帝元狩二年,霍去病第二次河西战役是汉匈战争史上的重要一役。此战改变了河西地区汉、匈的政治力量分布,开启了中原与西域的初次交流。关于此次进军路线在史学界具有巨大争议,但是关于这一史实,在《汉书》、《史记》中的记载是非常匮乏。通过总结前人的研究成果,从各个角度的对比、分析,推定此次战役霍去病的进军路线当为:北地—浚稽山—居延—祁连山。
居延;钧耆;北地郡;霍去病;行军路线
从古至今,陆上丝绸之路都是中国对外经济、文化、政治交流的重要通道。陆上丝绸之路的开辟溯源于西汉时期,汉武帝通过两次河西之战,最终将匈奴的势力排挤出河西走廊,实现了与西域地区政治层面上的初次交流,同时也达到了隔绝胡、羌以“断匈奴右臂” 的政治、军事战略。在两次河西战争中,西汉青年将领霍去病凭借其卓越的军事指挥分别击败了占领河西地区的休屠王和浑邪王匈奴部落。关于这两次战争,尤其是第二次河西之战霍去病的进军路线在学术界一直存在着争议。
一、当前学者的几点争议
关于第二次河西战争的进军路线,史书典籍中主要有以下记载:《史记》载:“元狩二年夏,骠骑将军踰居延,至祁连山,捕首虏甚多。天子曰:‘骠骑将军踰居延,遂过小月氏,攻祁连山,得酋涂王,以众降者二千五百人’。” 《汉书》又记:“骠骑将军涉钧耆,济居延,遂臻小月氏,攻祁连山,扬武乎鱳得。” 在当前学术界,关于霍去病第二次河西之战进军路线研究的学者主要包括:王北辰、王宗维、陈秀实、刘振刚、黄兆宏。 在这些学者通过各种方法对这两处史料进行了解读,主要持有三种观点。
第一种观点,王北辰认为:霍去病的进军路线为,大军自今甘肃境内的环江沿岸出发向西北行(古萧关就在此路上),抵达富平县(今银川平原)再沿黄河北行,在朔方郡窳浑县境出鸡鹿塞,向西北穿过乌兰布和、巴丹吉林两片大沙漠,跋涉千里终达居延。沿着汇入居延泽的弱水南下,攻击弱水上游的浑邪王部,直至祁连山。目前虽还不知“钧耆”是何地,但鸡鹿塞至居延之间的行军道路即是居延道路的东段则是无疑的。 刘振刚在《元狩二年夏霍去病出击匈奴路线证释》中也基本持这一观点。
第二种观点,王宗维认为霍去病此次进军也是进行了从西北部迂回的战略。但与王北辰不同的是,主张霍去病离开北地,向西北深入,到达钧耆。认为钧耆为浚稽之同音异写,此钧耆所在,应该指居延以北的浚稽沙地,或者沙地中的沼泽,总以浚稽称之。这与《匈奴传》记载的“出陇西、北地二千里”在距离上相符。 除此之外,黄兆宏的观点基本也与此相同,他认为元狩二年(前121年)夏霍去病的行军路线是:离开长安后,经咸阳、彬州(今陕西彬县),出北地(今甘肃庆阳),过太原(今宁夏西海固),于朔方郡进入漠北,沿龙城古道越过居延(今内蒙古自治区额济纳旗),打败右贤王属下的一些小王,经小月氏(今酒泉地区)沿额济纳河北上,兵锋直抵祁连山(今酒泉、玉门以南的甘青边界),深入敌境两千余里。
第三种观点,陈秀实认为霍去病不可能绕道至今天内蒙古额济纳旗的居延海,然后南下而至张掖。主张霍去病出击路线是由今宁县北上到高平,即秦时所开朝那、萧关道,由此经今宁夏海原至甘肃靖远县,由索桥渡济黄河,至媼围(今景泰县),西抵武威。主要依据是通过居延新简的出土材料,以及对“涉”和“济”的文字理解,推定《汉书》“骠骑将军涉钧耆、济居延”中的“钧耆”、“居延”为水名。即,钧耆为现在的山丹河下游,居延为今武威市东南接纳黄羊河后的石羊河主河道。随着汉朝向西北的开拓,出现地名迁移现象,才有了后来所谓的居延地区。
综上所述,这三种观点中主要的争议就在于《汉书》中的“钧耆”是否是浚稽地区的问题和此次战争霍去病是否采取了从北边居延地区迂回的问题。解决这两个问题,关于霍去病元狩二年夏出击匈奴的路线也就清晰可见了。
二、“钧耆”与“浚稽”
提出“钧耆”就是浚稽山地区的学者是王宗维。主要依据有两点:其一,认为过去注释家先断定渡水曰涉,所以找不到钧耆所在,其实在沙漠中跋涉,也可称涉。因此考证钧耆所在应该指居延以北的浚稽山沙地,或者沙地中的沼泽。认为钧耆实为浚稽之同音异写。 其二,王宗维通过《汉书·李陵传》载的李陵步兵:“出居延,北行三十日,至浚稽山止营。” 判断浚稽山离居延泽并不遥远。根据《汉书》记载的赵破奴与李陵在居延至朔方军之间的活动情况推断,赵破奴和李陵的行军路线皆为霍去病第二次河西战争所开拓。关于李陵的行军路线,《李陵传》记:“出遮虏障,至东浚稽山南龙勒水上”,然后“从浞野侯赵破奴故道抵受降城休士”。 关于“赵破奴故道”,这是元封元年(前110年)和二年(前109年)汉武帝命令赵破奴以属国骑及郡兵数万至匈水河击匈奴,接着又西击姑师、楼兰的路线。
关于这一观点,刘振刚提出了几点质疑。第一,认为汉代受降城不在于一般学者认为的五塬郡(今内蒙古巴彦淖尔盟),而赞同“受降城在居延北”(胡三省在资治通鉴做注时提出)的看法。因为当李陵作战失利之后,撤退到居延地区的距离要近于退守至五原郡的距离,为何要舍近求远呢?第二,既然此条道路为霍去病所开拓,然则为何不以霍去病之名命之,而为“赵破奴故道”。第三,认为李陵、赵破奴均在浚稽山地区遭到匈奴部队的激烈抵抗甚至被全军歼灭,据此可以看见匈奴统治者对于浚稽山地区防务的重视,而霍去病迂回至浚稽山地区又如何能达到迂回奇袭的效果呢?第四,认为北地—浚稽山—居延—祁连山一线,战线过于漫长,十万军队及马匹的给养是很大问题。同时,据估算夏季从北地出发作战很难在秋季浑邪王投降时结束战斗,这在时间上存在严重不符。
笔者认为刘振刚的四点质疑虽具有一定的合理性,但一些问题还是值得商榷的。比如:首先,假设汉代受降城如胡三省所说位于居延北,那么“从浞野侯赵破奴故道抵受降城休士”中的“赵破奴故道”即包含居延至浚稽山的道路,也就意味着是原路返回。但是根据《汉书·李广苏建传》记载,李陵向居延地区退却的道路是“龙城故道”,并非“赵破奴故道”,这也意味着李陵清楚沿着“赵破奴故道”至受降城休整的距离要远于沿“龙城古道”至居延塞的距离,因此选择了近者作为撤退路线。同时“赵破奴故道”指的是“汉朝北地郡经大沙漠到东西浚稽山,然后折向西南以通车师、楼兰的通道。”居延至浚稽山之间的这段路程并不包含在内,因此存在异议。
其次,在王宗维看来,“赵破奴故道”分为两段,即从五塬郡—浚稽山和浚稽山—姑师、楼兰两段。霍去病进军路线也可以分为北地—浚稽山和浚稽山—居延地区两段。王宗维认为“赵破奴故道”的五塬郡—浚稽山段与霍去病进军路线中的北地—浚稽山段是一致的。这一说法是有道理的,文献称“赵破奴故道”,其主要原因是赵破奴开辟了从浚稽山—姑师、楼兰的路线。因此,虽霍去病早于赵破奴开辟北地—浚稽山的道路,文献中则以“赵破奴故道”命名五塬郡—浚稽山—姑师、楼兰的路线,相互之间并不冲突。同时,在第二次河西战役之后,其秋匈奴浑邪王举众降汉,匈奴势力退出河西地区,汉王朝填补了权利真空,控制河西、通使西域。因此霍去病开拓的这条迂回进军河西路线因为很快被更加便利的路线所取代从而可能没有被载入史籍。
再次,关于匈奴在这一地区的抵抗问题。笔者认为霍去病与李陵、赵破奴在这一地区遇到匈奴阻击反抗程度的巨大差异原因主要在于两点:第一、作战目标不同,霍去病主要目的是迅速经过这一地区南下经居延,沿弱水南下歼灭盘踞在张掖一带的浑邪王部。李陵的作战目标和赵破奴一样,主要是翻越浚稽山打击匈奴的核心地带。固然后者遇到的阻力要远远大于前者。第二、在于“奇”,司马迁认为打败匈奴最好的方法是“用骑以出奇,取其神速也。” 霍去病元狩二年夏,出击匈奴的时候,匈奴对汉的主要注意力集中三个地区,其一,是东部的左贤王部,其二,是右贤王部(河南之战被卫青重创)。其三,在河西地区,元狩二年春,霍去病刚刚翻越陇山出其不意给休屠王部以重大打击,于是河西匈奴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将注意力和防御重点主要集中在休屠王部的西侧一带。再加上匈奴属于游牧民族,人口密度低,又没有完善的军情传输系统,在这些情况下霍去病可以做到“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第四,“龙城古道”的存在增加了霍去病绕道浚稽山的可能性。在《汉书》记载李陵战斗失利后,“陵且战且引,南行数日,抵山谷中。连战,士卒中矢伤,三创者载辇,两创者将军…东南循龙城故道…期至遮虏障者相待…陵败处去塞百余里。” 这里要注意的是“龙城故道”既然称之为故道肯定由来已久。顾名思义,它是从居延到浚稽山之间的道路,向北越过浚稽山可达匈奴龙城。笔者认为,此道路可能为匈奴本部与河西地区联系的一条通道。因此,道路的地形、沿途水源补给肯定是有利于大军行进的(如果不便于交通,则故道不能形成)。虽路程与穿越乌兰布和沙漠和腾格里沙漠相比较远,但是在已有道路的路况上行军,速度比沙漠行军却要快得多,行军消耗也会降低许多。并且在元狩二年,出使西域的张骞已经回到汉朝,其在匈奴呆了十三年,又从匈奴逃亡西域,对于匈奴通往河西的重要道路应该有所了解。于是很有可能在霍去病出征前就已对“龙城故道”有所了解。
最后,路线漫长,军队给养问题。前文提到李陵五千步兵三十日到达浚稽山,而霍去病从浚稽山到达居延则用不了三十天。因为李陵是步兵,而霍去病是以轻骑兵为主。主要靠机动性战胜敌人,让敌人手足无措。通过兵种来看,绕道浚稽山会比穿越大沙漠更加迅速,因为绕道浚稽山,龙城故道沿途会有大量的水源和草场补给,保持军队战斗力。通过对霍去病战术的研究发现,10万人14万匹马,10万战士人均一匹马外,其余4万匹并不是用来运送物资的,而是用来相互换骑保证行军速度的。因此,不能以李陵的行军速度来类比霍去病。关于军队粮草补给,霍去病则能解决其运输困难。《汉书·霍去病传》载“取食于敌,卓行疏远而粮不绝” ,也就是霍去病利用骑兵作战,主要的补给来自于前方,而不是后方,也就是今天所谓的“以战养战”之策。
以上是关于元狩二年第二次河西战争霍去病兵过浚稽山可能性的几点分析,笔者认为霍去病绕道浚稽山,沿“龙城故道”到达居延地区。但是对于“钧耆”是否就是“浚稽山地区”的说法,尚且不敢盖棺定论,但是如此解释各方面极为合理。要彻底解决这一问题,还需要更多相关考古资料的出土和古文字学、古语言学的进一步发展。
三、从居延地区迂回问题
在是否从居延地区迂回的问题上,许多学者认为霍去病元狩二年夏的进军经过了居延地区实现战略迂回。但陈秀实在这一问题上持有不同的看法,他认为:霍去病的行军路线是从武威到张掖,并没有绕道居延地区。得出这一结论的论据主要有两点:第一、张晏在对《汉书》注解时说:“钧耆、居延,皆水名也。浅曰涉。深曰济。” 这是从文字角度对“涉”、“济”的理解。陈秀实考证“济居延”是渡过流经今武威市东南黄羊河汇入石羊河后的石羊河主河道,“涉钧耆”是渡过山丹河下游。第二、根据《居延新简》破城子E.P.T59:582号汉简有关“居延置”、“钧著置”的记载,认为“钧著”就是“钧耆”的误写从而推断出“居延”、“钧耆”的具体方位。
关于“涉”的理解,王宗维有不同的看法,他认为古代的“涉”字,并非都指渡水。《管子·封禅篇》记齐桓公“西伐大夏,涉流沙,束马悬车,上卑耳之山”,《史记·封禅书》记“桓公曰:寡人北伐山戎,过孤竹;西伐大夏,涉流沙”,这里所用的“涉”,不是涉水,而是涉渡流沙瀚海。又在《汉书·李陵传》载“臣愿以少击众,步兵五千人涉单于庭” 这个“涉”字,显然也不是涉水,而是跋涉从居延至单于庭之间的瀚海沙漠。也正因如此,王宗维认为“涉钧耆”是穿越浚稽山南边的沙地,而不是河流。
同时,刘振刚认为,从《居延新简》可以证知,“居延置”在东而“钧著置”在西,这与陈秀实所论的路线不符。其次,目前没有证据显示“居延置”就是“居延”水附近驿站,也没有证据证明“钧著”就是“钧耆”之误书,且“居延置”、“钧著置”地望与《史记》、《汉书》记载出入较大,因此,不支持陈秀实的观点。 同时笔者认为由于读音的相似将“钧耆”传为“浚稽”的可能是远远大于将“钧耆”误书为“钧著”可能的。如:今凤翔地区西部的“灵山”可能源自于“陵山”一样。 由于篇幅有限,本文暂不赘述。
四、从居延迂回的可能性
笔者认为霍去病元狩二年夏向河西进军的路线有绕道居延进行战略迂回的可能。主要原因有以下几点:
战略、战术是其可能性之一。汉武帝时期对匈战争一反常态。改变了以前的防守模式,“西汉政府凭借众多的马匹和精兵悍将,建立了强大的骑兵集团,在骑兵作战方面逐渐形成了自身的特点,根据《史记》和《汉书》记载,在汉武帝时期的对匈奴作战中,以卫青和霍去病为代表的将领,凭借骑兵的优势,开始采用主动进攻的战术,实施积极进攻、深入大漠、出其不意、速战速决、千里迂回等战术,运用灵活机动的骑兵集团开始对匈奴作战。” 首先,汉朝骑兵军团的组建为此次迂回提供了必备条件,大大增强了汉军的机动能力。其次,从此次战役的战术上讲也有迂回的必要性。在这次战役前不久,刚刚发生了第一次河西之战,歼灭位于河西东部地区的休屠王主力。这一次战役的目标是歼灭位于河西中部的浑邪王主力。但是,河西的匈奴在上一次奇袭中损失惨重,因此在武威、金城一带会严加设防。如果从第一次河西之战的方向再次进攻不但会失去出奇制胜的效果,而且可能会让浑邪王主力向西北部、或北部逃窜,不能起到歼灭主力的作战效果。最后,纵观霍去病整个对匈战争,“奇”是其制胜的法宝。《孙子兵法·计谋篇》言:“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在第一次河西之战之后,霍去病也对河西的地理、气候条件有了进一步的认识。选择绕道居延,是其出奇制胜,消灭浑邪王的最佳路线。
道路的存在是其可能性之二。笔者认为霍去病之所以可以去奇袭,主要是因为有良好的道路交通条件。假如交通不畅,则奇袭目的难以实现。首先,在河西之战以前,卫青率领汉军夺取河南之地。河南之地不仅是匈奴优良的牧马场,也是匈奴南下袭扰汉朝的前进基地。文帝十四年(前166年),“匈奴单于十四万骑入朝那、萧关,杀北地都尉卬,虏人民畜产甚多。遂至彭阳(今镇原东),使骑兵入烧回中宫(在汉安定),候骑至雍甘泉。” 既然匈奴可以从此道路入关中,那么,汉军亦可沿此道路进军匈奴。并且河南之地是匈奴的战略要地,那么肯定也存在河南之地与匈奴其它地区联系的交通线路,而第二次河西战争霍去病正就是从河南之地出发的。其次,如前文提到的“龙城故道”就是之前匈奴人使用的道路,后被汉军使用而已。王北辰也认为:霍去病第二次河西之战的道路“不是汉军所发现、开辟的。它乃是各地牧民经过长期探查、实践而开辟的,汉军能取此路则可能是经过调查访问、并得到当地向导的指引才办到的。” 最后,刘振刚也证实,从窳浑到居延要穿过巴丹吉林沙漠。巴丹吉林沙漠年降水量虽不足40毫米,但是沙漠中的湖泊多达100多个,有利于行军。总之,穿越沙漠实现迂回是有可能的。
张骞归汉是其可能性之三。汉武帝元朔三年(前126年)张骞从西域归来,在匈奴生活13年,必定带来大量的匈奴内部及河西的情报。虽然《史记》、《汉书》没有详细记载,但是《大宛列传》记元朔六年(前123年)张骞随卫青在北线击匈奴,因“知水草处,军得以不乏”,证明张骞曾在匈奴单于直辖地生活过。并且从匈奴王庭附近逃出“西走数十日至大宛”的路线也是经过河西地区的。同时,《大宛列传》记:汉武帝屡次召见张骞,询问出使情况。这说明张骞从河西、西域带回来的情报,绝不仅仅是《史记》、《汉书》中所记载的这些,实际上要比史书记载的多得多。这些事实说明,汉武帝元朔三年(前126),汉朝政府已经掌握了河西情况的第一手资料,特别是匈奴和羌在河西地区势力分布的资料。 因此,在张骞回汉的前提下,霍去病选择迂回至居延的进军路线是十分科学的。在情报的支撑下,这条迂回的线路既可以绕过了匈奴的重点防御,又从匈奴本部、右贤王部、休屠王、浑邪王部之间穿插而过,减小行军阻力,做到快速迂回包围。
五、结语
总而言之,霍去病第二次河西之战,打通了中原与西域之间的联系,开启了中原王朝对外交往的新纪元。关于进军路线的问题,史学界众说纷纭,笔者总体赞成王宗维的观点,也通过多个角度寻找了大量支撑这一观点的论据。但是关于“钧耆”是“浚稽”的问题,只能说十分合理,如要定论,还需等待更多的相关考古资料的出土,与古文字学、语言学的进一步发展。
责任编辑:王淑华
2017-03-28
2095-4654(2017)03-0094-04
E291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