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化乡愁的历史生成及当代意义
2017-02-24禹建湘黄惟琦
禹建湘,黄惟琦
(中南大学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长沙 湖南410083)
中国文化乡愁的历史生成及当代意义
禹建湘,黄惟琦
(中南大学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长沙 湖南410083)
当前,乡愁主要表现为一种文化乡愁,其生成因时间、地点的不同而衍生出四种形态:对中国文化状态的关注与焦虑;对传统文化的怀旧;对传统文化产生的认同危机;海外华人社会的民族文化归属和认同意识。文化乡愁具有的当代意义有:促进传统文化的理性分析,建设社会主义新文化;推进对传统文化精华的挖掘,对抗西方后殖民主义的文化影响;推动城市的和谐建设,提供现代文明提供归宿;促进文化身份和地位的自觉把握,增强民族认同意识。
文化乡愁;传统文化;民族认同
在汉语中,“乡愁”一般是指“怀念家乡的忧伤心情”,其本质蕴含着强烈的怀旧情绪。在传统意义上,乡愁可分为三个层次。第一层是指对亲友、同胞的思念这类小乡愁,第二层是指对故时旧景、故国山河的怀念这类大乡愁。这两种乡愁表现形式的产生深受传统文化的影响。过去,我国长期处于封建农耕文明时代,在传统文化中,人们对“孝悌”伦理道德观念的培养,有力地制约了思想者的情感指向。中国社会历来重视家族网络的建构,中国古代社会的血缘宗法性质,让国人十分看重家族的血缘联系和伦理情感,在他们的传统观念中,都有着自动担负起家族兴衰的责任感和使命感。这些无不强化了中国人的恋家和乡土情结。落叶归根、衣锦还乡等观念都体现出中国人自古以来就生成的“寻根”意识,从李白的“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静夜思》)到琦君的“水果蔬菜是家乡的甜,鸡鸭鱼肉是家乡的鲜,风景是家乡的美,月是故乡的明呀”(《细雨灯花落·家乡味》)等古今各类文人的情感抒怀上看,乡愁情结已经成为人类羁旅异域的普遍性情绪体验,它所表达的文化意蕴,也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
社会的不断发展,使乡愁的第三层次逐渐演变为最广泛、最深刻的乡愁表现形式,即为文化乡愁。从最初殖民国家的强势侵入,到现在对外的和平交流,各国、各民族、各地区之间都保持密切联系。在这种全球化的交往中,其影响已经通过经济扩展到政治、文化等多个层面,让人们的思维方式和文化价值观念不断碰撞与交融,群体的思维空间、精神和民族心理也产生了微妙改变。这种观念或意识形态的部分变化,滋生出民族的文化乡愁。这里的“乡”,已经不再是某个地理位置,而是文化层面上的皈依。王宗法认为,文化乡愁是指人们对文化变迁尤其是它的兴衰更替,总免不了“魂牵梦萦、思绪缤纷”之情[1]。以此看来,文化乡愁不再具体指向某个亲人或某个地点,它是针对传统文化的新陈代谢而产生的模糊、抽象的意象。
一、中国文化乡愁情结的历史生成
文化乡愁因地点和时代的不同而主要表现为四种形态。第一种形态表现为对中国文化状态的关注与焦虑,它主要形成于近代。19世纪中叶,西方列强的坚船利炮冲破天朝闭关锁国的大门。当封建社会解体后,人们还来不及多想,其习以为常的社会结构就已经进入全面失范状态。此时,人们的思想异常活跃。国人开始意识到,因为长期的自我封闭造成的先进与落后之别,不仅仅体现在经济、社会制度上,我们的文化心态也由往日的从容、自信变成焦虑、担忧。在清末民初的文化困境里,清王朝的覆灭意味着曾经辉煌的天朝降格为落后而贫弱的殖民地,自大和自卑两种极端心理几乎同时出现。将西方文化作为榜样的文化激进主义认为,以乡村为主题、农业社会属性为表征的传统文化无法拯救濒临亡国的危机,且其在现代及城市文明的发展过程中,也无法再表现出普适性而主张崇洋媚外,全盘西化。唯传统文化是尊的文化保守主义,因为对性质和形态完全截然不同的西方文化感到不适,依然躲在传统文化曾经灿烂辉煌的影子下心存侥幸,对外来文化一概排斥。而那些主张中西结合,走“第三条道路”的思路,也被认为“难以在彼此之间掌握好分寸而左右为难”[2]。但不管是哪种心理,其本质都是对传统文化的关注和对现今文化现状的忧虑,都是对曾经辉煌的中国古典型文化衰败的心痛。
第二种形态主要表现为对传统文化的怀旧意识,它主要形成于现代。在现代,我国积极吸取朝闭关锁国和盲目排外时期的深刻教训,大力推进改革开放。在经济交往中,物质商品往往被附加上精神文化,作为宣传国家形象、传播本国文化价值观的文化产品形式出现。观光旅游、留学、参观访问、学术交流等不同形式的文化交往也为知识、观念、习俗、制度的融合提供了更多机会。对外开放和交流使得传统文化不断丰富与发展,但因外族文化的传入而出现的文化压力,也给传统文化带来同质化甚至变异的威胁。比如,美国凭着自身巨大的经济、文化优势,在经济交往和对外文化交流等过程中,有意识地输出本国文化价值观念,以改变其他国民的民族文化认同,将文化战略作为对外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在这个层面上,文化乡愁表示为对传统文化的怀旧意识。从狭义上来说,主要是文人追求传统的文化意境,如文人董桥处处追慕古代文人的流风余绪,追求精致的文学创作氛围和怀念传统文化创作韵味[3]。从广义上来说,文化乡愁是怀旧传统文化的精华。20世纪80年代,在学术届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热烈讨论中,人们一致认定中华文化传统有其精华部分,经得起时代变迁与阶级斗争风浪的洗礼,有其跨时代的与全民族的普遍性和顽强的生命力[4]。而传统文化中的这部分精华,就是现代社会在保持民族文化特性的基础上,又可以抵御“文化侵略”的重要保障。
第三种形态主要表现为因存在意义感的丧失而对传统文化产生认同危机,它产生于当代。20世纪90年代以来,曾经引以为傲的农耕文明被贬抑为落后的生产力,曾经紧密结合的乡村社群逐渐走向瓦解,乡村慢慢衰弱。城镇化的推进带来了乡村到城镇的大规模人口迁移,面对城乡的强烈对比和巨大差异,人的情感需求在巨大的落差中得不到满足。同时,因为社会发展带来的物质生活上的充盈,引发了人们精神生活的空虚与匮乏,并开始对生存问题以及人生意义产生怀疑。他们迫切寻找新的、稳定的人生价值,从而开始回忆起过去生活的充实感,认为只有在往昔物质匮乏的“单纯”年代塑造的精神家园里,才能找到已经在现实中失落的自我,乡愁也由此产生。陈刚认为:“这种由文化认同危机所带来的生存焦虑和意义缺失主要是以为也是因为过去心灵所系的文化命脉没有了或从根基处动摇了,所有的价值和意义都得重估或重新寻找。”[5]人们会经常反问自己:“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存在的意义和价值是什么?”这种发自心灵的拷问,其实就是因存在意义感的丧失而对传统文化产生认同危机。
第四种形态主要表现为民族的文化归属和认同意识,它产生于国外。不同时期的中国人在向海外大规模迁徙、移民的过程中,其文化价值观也因地域空间的不同、新旧文化的交替而受到影响,进而表现出对安身立命之根本的传统文化的无限留恋和深情追忆。一般说来,当地主流文化并不能完全认同外来文化,移民者为了在新环境中取得话语权,不得不重新审视并定位自己的特殊文化身份。此时,人们面对陷入文化价值选择的困境,其文化乡愁的本质就是个人在所属的民族历史传统中追寻文化身份认同。王昱认为:“文化与认同常常结合起来形成特定的文化认同,成为个人或集体界定自我、区别他者,加强彼此的同一感以凝聚成拥有共同文化内涵的群体的标志。”[6]在海外华人的社会心理状态因受到外来文化冲击而逐渐演变时,他们需要在传统文化中寻求文化认同和归属,保持和维系种族群系之间的紧密联系,为政权的政治合法性提供心理资源;在面对当地政治和文化对自己造成的压力时,他们需要守住自己的话语权。白贵等人认为:“继承中国传统文化成为海外华人的‘自觉’行为,海外华人的广泛的文化认同正是基于这种‘自觉’的文化传承建立起来的。”[7]34这种因文化乡愁产生的“自觉”行为,对海外华人社会形成传统文化继承和发扬的意识尤为重要。
二、中国文化乡愁情结的当代意义
传统文化是由文明演化而汇集成的一种反映民族特质和风貌的民族文化,是民族历史上各种思想文化、观念形态的总体表征,体现着民族精神的价值内涵。传统文化经过历史的沉淀,在当代依然有新的存在价值和意义。面对全球化的文化交流压力和挑战,文化乡愁情结的生成是必然的,但因害怕文化侵略而对文化乡愁致以夸张扩大、置之不理或全力打击的态度是不对的。历史的经验教训告诉我们,在这种多文化环境中,不能为抵御文化乡愁的负面影响,而形成对自己的传统文化全盘否定的民族虚无主义、历史虚无主义和盲目崇拜与继承的民族自大主义。比如在“五四新文化运动”中,以陈独秀为代表,大喊“打倒孔家店”的口号,对中国封建文化进行尖刻批判;以胡适为代表的“全盘西化”论和因为文化乡愁而产生的“文化保守主义”一派,都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继承与发展产生一定程度的负面影响。人们充分利用文化乡愁,发挥文化乡愁在当代的积极影响,营造社会公民整体文化意识,对促进传承和发展传统文化有重要意义。
(一)促进传统文化的理性分析,建设社会主义新文化
毛泽东认为中国应该大量吸收外国的进步文化,将其作为自己文化食粮的原料,但是,也应当剔除其封建性的糟粕,吸收其民主性的精华。这是发展民族新文化,提高民族自信心的必要条件;但是决不能无批判地兼收并蓄[8]。理性定位并传承发展传统文化,就要既不坐井观天,也不妄自菲薄。在全球化的文化交流中,文化发展程度的差异造成了文化交流的不平等,强势文化必然比弱势文化有更强的取代性。如果传统文化在发展过程中没有适应现代社会的发展,它就无法保持其生命力,也不可能成为抵御当今时代“文化侵略”的工具,发挥它的战斗力。理性面对第一类文化乡愁,从对中国文化状态的关注和焦虑中,找到传统文化对现代社会发展的合理性和必要性。发扬和继承传统文化的优秀成果和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是相互联系、相互影响的。建设社会主义新文化也离不开对传统文化的吸收、融合、推陈出新,否则就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谢遐龄认为:“目前我国经济和社会发展出现的种种困难,归根到底是我们忽视、遗忘了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所致;克服我国经济、社会等等发展道路上的障碍的根本出路是发扬中国传统文化。”[9]发扬传统文化,就要立足于现实、理性剖析、批判性继承和创造性转化它,即继承历史文化优秀传统、吸取外国文化有益成果,使其成为新社会形态中最有价值的部分,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现实基础上,共同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文化。我们必须反对任何形式的民族自卑感,要提高国人对传统文化的认同,以及调节、平衡和发展中国传统文化与其他民族文化的关系,树立正确的民族文化价值观。只有这样,才能利用中国传统文化建设社会主义新文化,这是传统文化在现代社会依然保持民族文化旺盛的生命力和强大的战斗力,在全球化背景下存续并兴盛的必由之路。传承和发展传统文化的社会主义新文化,是海内外炎黄子孙立足于当代世界的新精神支点。
(二)促进传统文化的精华挖掘,对抗西方后殖民主义的文化影响
后殖民主义作为西方先进国家和民族在全球范围内对“落后”国家与民族进行的文化围剿和文化渗透的一种侵略政策,其主张从根本上改变被殖民者的意识形态,不同于殖民主义中赤裸裸的暴力手段,它是一种全球性的文化现象。西方国家为加强在全球文化体系的统治地位,通过各种途径灌输甚至将他们的物质生活方式、人生观和价值观强加给其他国家和民族,以维持其世界霸主的位置。杨阳认为:“文化的全球化实际上是后殖民主义的全球化,由于技术方面的优势,西方文化可以很容易地渗透到非西方国家。”[10]面对这一文化现象,中国作为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其对传承和发展传统文化提出更高的诉求。在后殖民社会状态下,民族文化如何在强势文化前自立、自主、自强,保留其存在价值和现实生命力;个人如何在民族文化里寻求人生寄托和终极关怀等问题在国人心中应运而生。这个问题的本质,就是他们认为传统文化无法承受外来文化的压力甚至会被其吞噬而失去存在意义。文化乡愁中对传统文化的怀旧意识是传统文化的精华部分;是规制“文化侵略”的武器;是对抗西方后殖民主义文化影响的重要保障。因此,我们要充分利用第二类文化乡愁的民族整体意识,将怀旧转化为挖掘传统文化的力量,将外来文化带来的压力转化为发展动力。同时,我们应理性认识中西方文化差异的客观存在性,坚持以人及由人组成的社会、民族、国家为更高的价值,重新选择价值尺度;以“为我所用”为原则,坚持“综合创新”的文化主张;以树立文化主体意识,坚守传统文化的核心价值为前提,对外来文化拥有自信、健康的文化心态和开放的文化视野;给予传统文化容纳和吸收的空间并勇于改革创新,给予传统文化在现代社会的存在价值并延长其现实生命力;为个人逐步扩大到社会的文化寄托提供保障,最大限度减小后殖民主义文化对我们的影响。
(三)促进城市的和谐建设,为现代文明提供归宿
现代社会的快速发展,使人们不能很好地适应从传统到现代的快速转型,也引发了人们对生存问题的自省。有些新兴城市,即没有继承过去张扬的个性也没有延续历史文脉,城市居民的观念意识、生活方式及其所体现的文化追求一时间找不到平衡,而在新的社会环境下经受自然与精神的双重考验。邹广文认为:“日益强劲的世界性文化浪潮正在涌向世界的各个角落,而现代化在工业技术层面所导致的标准化、齐一化、感性形象化的文化追求,正消弥着民族文化发展的独特性和个性。”[11]繁华都市的成长快速而单调,其逐渐擦去文化历史的痕迹。例如,在城市建设中拆迁历史文化建筑为新生高楼大厦让道等现象,都体现出社会环境的更替,使文化特性也随着城市发展而消弥。现代多种文明的不定向发展,让人们的精神需求找不到特定归宿而难以满足。仇保兴认为:“不能以牺牲环境、割断历史为代价建设城市,不能让我们的城市失去了文脉。”[12]因此,我们必须自觉关注城市文化建设,才能为城市居民的文化需求提供新保障,并逐渐适应新的社会环境。我们可以利用第三类文化乡愁,为城市居民的包括生产生活、行为方式和价值观念在内的精神文化建设提供统一的发展方向,这有利于营造良好的城市人文发展环境,深刻影响城市居民的文化精神,促进城市和谐建设,满足居民精神文化需求,为现代文明的发展提供归宿。如将城市风貌建设作为传统文化的物化形式,通过城市建筑和框架的个性化建设,保持该城市历史文脉的连续性,增强居民强烈的文化归属感;利用大众传播体系在社会建设中的责任与作用,将媒介的价值体系与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价值相融合,在创造“拟态环境”的过程中建构想象的生活方式,使民族的传统文化价值观潜移默化地不断形成与修正;民族文化乡愁作为可利用的主体性条件与基础,其能有效地保护或重振民族文化事业,激发全民族的文化重振意识。
(四)促进文化身份和地位的自觉把握,增强民族认同意识
当海外游子在全新的文化环境中面对巨大的文化落差时,文化根源就会形成思想召唤。他们在传统文化中寻求文化认同和归属,保持和维系种族群系之间的紧密联系,为政权的政治合法性提供心理资源,在新环境中依然保留文化话语权,从而提升社会地位。第四类文化乡愁是基于人民希望国家稳定、强大而给自身带来的安全感,这其实是一种爱国精神的表达。中国曾沦为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民族、国家处于内忧外患的危急时刻,民族文化也风雨飘摇。此时,在海外华人社会中,因为民族文化认同和民族归属感达到了史无前例的最低点,他们的文化乡愁情结尤其浓烈。文化认同是对自身文化身份、地位的一种自觉和把握,它是国家、民族给予个人的文化身份安全感。目前,我国正朝着世界强国的目标不断迈进,国家对历史遗留问题和当代社会问题的处理能力不断增强,这也使得个人的生存、生活状态不断改善,获得了稳定的身份认同和社会保障。因此,人们的文化身份安全感也在不断上升。如果可以利用此类乡愁,将其转化为对爱国精神的主动发扬,自觉加深对国家社会制度、经济发展、文化观念甚至是自然环境、地理区域等各方面的认识,充分了解国家在国际中的威望以振奋民族精神,就能在国际社会环境中提高对文化身份、地位的自觉性和把握的准确性,这也增强了人们对民族和国家的关注和热爱,并在潜移默化中逐步加强人们的民族认同意识,使个人对其在海外社会地位的提升有心理保障。值得注意的是,海外媒介的传播内容及传播方式影响着传统文化在海外社会的诠释意义和传播效果,更影响海外同胞对国家民族整体认同和归属意识的构建。白贵等人认为:“海外华文媒体为避免在跨文化传播中因文化差异导致对意图与诠释的不同理解,从而产生沟通不良,羁绊着跨文化、种族传播的和谐与流畅,更应该对固有的媒体意识形态以及背后所承载的文化进行批判性的反思。”[7]35因此,海外华文媒介的存在和发展,不仅是政府领导下的有意识行为,它们还应该主动承担起构建海外华人社会文化氛围的责任,在传播内容和传播方式上有一定的选择性,帮助海外华人从更深层次的角度积极认识国家和民族,多关心民众在西方文化环境下多层次、多方面的精神、情感、价值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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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Today, cultural nostalgia is the major form of the nostalgia expressed in Chinese literature. There are four types of cultural nostalgia which appeared in different times and different places: 1) concerns for the state of Chinese culture; 2) reminiscence about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 3) traditional cultural identity crisis; 4) overseas Chinese communities′ sense of belonging and cultural identity to Chinese national culture. The contemporary significances of cultural nostalgia lie in the fact that it 1) promotes the rational analysis of traditional culture and helps construct a new socialist culture; 2) pushes forward the exploration of the essence of traditional culture to fight against the cultural influences of the western post-colonialism; 3) drives the harmonious construction of Chinese cities to accommodate a modern civilization; 4) strengthens overseas Chinese′ consciousness of and confidence in their cultural identity and status which in turn enhances their consciousness of national identity.
Keywords: cultural nostalgia; traditional culture; national identity
(责任编校:彭巍颐)
ChineseCulturalNostalgia:HistoricalFormationandContemporarySignificance
YUJian-xiang,HUANGWei-qi
(School of Literature and Journalism, Central South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83, China)
I207
A
1673-0712(2017)03-0078-05
2017-06-01.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中国现代化与文学乡愁研究"阶段性成果(16BZW011)。
禹建湘(1970—),男,湖南双峰人,中南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教授,博士后,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文艺美学、文化产业学;黄惟琦(1994—),女,湖南汨罗人,中南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在读硕士,研究方向:文艺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