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小五

■ 杜 蘅（原创）

好久不见，小五

■ 杜 蘅（原创）

我穿过正月凛冽的寒风，跑进温暖的机场候机厅等候远归的你。

行色匆匆的下机人群中，我一眼就看到了你。你剪了短发，披着风衣踩着靴子，带着佛罗里达州的温度撞进我的拥抱里。

一出机场，你就冻得瑟瑟发抖。来自热带的小旋风到了低温的杭城，一下就被冻成了一团冰淇淋。我打开我及脚踝的羽绒大衣，想把你捂进里头，无奈160厘米的我有点够不着175厘米的你。没能给你送上温暖不说，反倒把自己捂了半天的热气一放而空，冻得鼻头都泛红。

你哈哈一笑，一边撩着风衣耍帅一边倒吸着接近零度的冷空气。

来到从前常来的甜品屋，你和我分享着你在美国的生活和经历，万圣节、总统大选以及平安夜和圣诞。我和你讲着我日复一日被试卷覆盖的日子，还有越来越接近的中考。我们仍然默契，仿佛时间和空间从没有分开过我们。

我抱怨着做不完的作业，流露对你自由生活的向往。你曲起食指在我的额头上敲了一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刚到美国那一学期语言不通多么痛苦。而且中国的老师教书多么认真啊，不像我的老师，整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老是不好好讲课。”

大抵是化了妆的缘故，你和记忆中那个女孩子有一点点不一样。但说话的语气，讲到兴奋处手舞足蹈的模样，甚至连抬头一笑时候眉毛微挑的神情都不曾改变。即使好久不见，但你还是那个大大咧咧、阳光开朗的小五呀。

慕斯在舌尖化开来，甜丝丝的像是要渗到心底去。

那时候我多么害怕你远跨重洋，担心新的生活和新的朋友会让我们渐渐疏远。但后来才发现，其实真正的友情并不需要以朝夕不离的方式去维系。即使没有在一起，只要我们的心靠近，时空就不能拉远我们的距离。

《诗经》里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用来表达对友人的思念。而我想说，“三秋不见如隔一日”才是异地友谊最好的模样。

（图/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