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鲁迅小说对人物灵魂的深刻穿透力
2017-02-22王一鹤
王一鹤
摘 要:鲁迅是中国近代文学史上一位大家,他通过文字作品为中华民族奔走呼号,辛辣讽刺现实、抨击时弊,可歌可泣。鲁迅创作的众多小说和戏剧都具有非常深远的影响力,他的“画灵魂”理论也是其艺术创作一直遵循的一个指南。鲁迅的小说之所以生动、深刻,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于对人物的刻画非常独到。这主要体现在创作视角、描写方式上的别出心裁。本文将对鲁迅小说的人物灵魂刻画进行具体的分析和归纳。
关键词:鲁迅小说;人物灵魂;刻画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7)-02-0-01
引言:
鲁迅小说中的人物灵魂刻画之所以具有穿透力,是因为在创作中尤其注重语言神态和环境的渲染与描写,这种氛围使得小说呈现出电影式的灰暗与凄冷,给人的第一感觉是直观而感性的画面式“忧郁”,即环境着实悲凉、人物形态真正凄惨。另外,小说作品的情节设计也别出心裁,不论是波折还是结局,都透露出无奈甚至滑稽的情感。
鲁迅的作品由于终极指向深刻,主要是以展示创作意图的形式揭示社会之黑暗、国民之麻木、反动者之无情摧残和市民之迂腐奴化等社会化实质原因。归结起来,契诃夫小说作品中的人物刻画之一般表现,集中在故事环境或背景的凄凉,人物形象的悲惨或可憎,情节或结局的扼腕三大主要部分上。
一、鲁迅小说刻画人物灵魂的简要语料分析
(一)今天晚上,很好的月光。我不见他,已是三十多年;今天见了,精神分外爽快……我怕得有理。——《狂人日记》
“狂人”竟三十多年不见月光,见了之后感到“很好”;又对之“怕得有理”。怕的是什么?多数人认为指代“月光”。为何三十多年不见月光?这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状态,乍一看来有些疯言疯语。因此,人物本身的设定就基于“忧郁”和“病态”,甚至“精神分裂”。本身就是“疯人疯语”,借其之口,外人看不惯便也可罢了;众人皆看不惯,又有了“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意味,正是那个时代的社会现状描摹——清者寡,混沌者众,这是人物自身灵魂之深刻的源头。
(二)脸上瘦削不堪,黄中带黑,而且消尽了先前悲哀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祝福》
“祥林嫂”作为鲁迅文学的经典人物形象,身上赋予的不仅仅是悲惨这一个标签。“祥林嫂”夫死子亡,孤苦凄凉,又迷信麻木。她带着怀疑和恐惧,在祝福声中死去。这是“祥林嫂”个人生活“忧郁”的写照——阴郁、苦难、迷茫。同时,“我”能感到冷血自私、冷漠似乎与“祥林嫂”之死不无干系,这样第一人称的讲述视角也是刻画人物深刻灵魂的一个手法。
(三)站起来向外一望,那孔乙己便在柜台下对了门槛坐着。他脸上黑而且瘦,已经不成样子;穿一件破夹袄,盘着两腿,下面垫一个蒲包,用草绳在肩上挂住……——《孔乙己》
孔乙己的每次出场都伴随的讥诮和嘲讽,这种待遇带来了确实“快活的空气”。只有文末最后一次对孔乙己进行描写时才如此直白的描摹其惨状,其实之前的多次描写——虽相对委婉含蓄,也毫不留情的嘲讽了孔乙己的穷酸和潦倒。这是对孔乙己一种演化为痛苦纠结的情感、一种孔乙己本人执迷不悟,到死也不明白的刻画。孔乙己有善良的一面,他会分给孩子们吃茴香豆,也正是此种质朴使得其对于自身不幸反而不知奋起和争取,这种让人叹惋的艺术效果引起了读者的共鸣——读者与作家的双重感悟有利于对社会问题进行深入思考和对人物进行灵魂揭露。
二、鲁迅人物灵魂穿透性刻画的艺术特点
(一)从切入点上看
鲁迅认为,“只要写出实情,是非曲直,昭然具在,揭其障蔽,便是公道耳”。因此他侧重于以审视者、救治者的身份拷问和探究社会、人性与灵魂,直达患处,一针见血,能够将病态形象最直观地展示给读者们。
(二)从形成路径上看
鲁迅一开始从《狂人日记》成名,并参加新文化运动,始终是一位能够结合民族欣赏趣味、运用点面结合的串联方法、总是能够写作出精品的天才作家。他对人物的独特感悟和观察视角甚至在正式进军文坛前就已经产生。他在日本留学期间对身边老师和同学的观察和体悟十分独到,这在其后来的文本中可以查阅到。
三、鲁迅人物刻画的常用手法
(一)角色群体的对立
鲁迅善于从社会黑暗现实的对立两方面塑造人物群像。一类是专制统治阶级及其走狗,例如康大叔(《药》)等;另一类是被专制统治工具所压迫、奴役的劳苦人民,比如狂人(《狂人日记》),祥林嫂(《祝福》),阿Q(《阿Q正传》),闰土(《故乡》)等。这种人物形象的对立能够产生故事情节的曲折和矛盾,给人物灵魂刻画带来凸显作用。
(二)环境的渲染
例如,《狂人日记》中“狂人”的生活环境是“黑漆漆的,不知是日是夜”;《故乡》里面对家乡环境的描写是“几个萧索的荒村,没有一些活气”。
结论:
鲁迅为什么能够将人物刻画地如此具有穿透力?作家笔下的人物、故事、环境等元素就如同自己的儿女,表达着作家本人的思想。走在时代前列的作家,虽然看到了新的东西,却仍旧无法摆脱不了旧的世界的束缚。那些未觉醒者的最广大普通群众要么糊里糊涂成了旧势力维护自身统治的帮凶,要么不明不白成了新旧世代交替下的牺牲品。这时候的作家必然产生孤寂和同情的双重心理,从而助推出将人物刻画地如此具有穿透力之深层动机。这一点,正是鲁迅在小说中对人物进行描摹的宗旨和原发动力。
参考文獻:
[1]张国栋.鲁迅的“画灵魂”论及其实践初探[J].内蒙古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81(4):43-51.
[2]孟川惠.鲁迅小说“表现之深切”艺术效果探析[J].山东工会论坛,2014(10):120-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