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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化中的股市交易秩序变迁

2017-02-16刘少杰

社会科学研究 2017年1期

〔摘要〕 微机、智能手机和互联网在股市交易中的广泛应用,已经引起了股票市场的大规模网络化变迁,股市交易的行为方式、空间场所、队伍规模、信息供应、经验基础和交易风险,都因为网络化发展而发生了十分复杂的转变,应当清楚地认识网络化引起股市交易的这些复杂变化,因时制宜地调整股市的监管方式,进而更有效地监控股市风险、维护股市稳定运行的交易秩序。

〔关键词〕 网络化股市交易;传递经验;股市风险

〔中图分类号〕C91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4769(2017)01-0110-05

2007年和2015年,中国股市发生了两次剧烈动荡,很多学者从制度安排和宏观经济形势对股市的影响等方面,对这两场后果严重的股灾做了深入反思,其中不乏真知灼见。然而,学界对股市交易网络化在这两场股灾中的特殊影响,却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关于这方面的研究成果也不多见。在笔者看来,股市交易网络化,是这两场股灾比以前几次股市动荡表现得更为严重的首要因素。因为股市交易网络化直接表现为广大股民交易行為的广泛变化,不仅是交易行为和交易场所的变化,而且还涉及到交易队伍、信息传播、经验传递和交易风险的变化,进而导致股票市场交易秩序的网络化变迁。本文试图在这些方面做些探讨,或许能引起学界更深入的研究。

一、交易行为的网络化转变

股票交易网络化的最明显表现是:股民交易行为发生了从股票大厅交易到个人微机交易和手机交易的变化。《钱江日报》有一篇文章,比较清楚地反映了股票市场网络化的变化。这篇文章介绍了一位“骨灰级”股民李伟的亲身经历:

“我曾经挤两天两夜的火车,赶去深圳买认购证;杭州能买卖股票了,我天天去平海路那里的营业部填单子,排队交易,追得慢了买不到,逃不及时就得套牢;后来,散户大厅里有了股票交易机,打个电话能委托交易,炒股终于不必东奔西走;再往后,网上交易出现了,在家也能炒股,连营业部都不必去了;如今,手机也能炒股,出差在外也不怕错过行情,你说神奇不神奇?”〔1〕

李伟叙述的股票交易方式变化的经历,是大部分股民都很熟悉的变化过程。深沪股市在20世纪90年代初期建立之时,股民们都是在证券营业部买卖股票的。每个证券营业部都有面积较大的股票大厅,少则几十人,多则几百甚至上千的股民们,在股票大厅中仰望着悬挂在高处的显示着股市行情的屏幕,填写交易单,然后由交易员下单买卖股票。开市前、午休和闭市后,股民们聚集成群地交流一天的交易心得。几乎每天都有一些战绩显著的大户发表引人围观的演讲,有获利兴奋者,也有赔钱沮丧者,形形色色、熙熙攘攘,十分热闹。

后来,随着微机、互联网和移动通信技术的快速发展,越来越多的股民开始在家里或工作间里用微机买卖股票。智能手机流行开来后,很多股民利用手机随时随地在各种场所中买卖股票。越来越多的股民不再去股票大厅了,就连条件较好的大户室、中户室也很少有人光顾了,股票大厅乃至整个证券营业部都逐渐冷清了下来。但这并不意味着股市由此走向了萧条,相反是凭借互联网和移动通信技术,以网络化的形式在更加广阔的空间中走向了新的繁荣。

“排队填单—营业部炒股—网上交易—手机炒股”,大部分像李伟这样的老股民,都经历过这种从在场交易到缺场交易的网络化转变。虽然股市交易一开始就是一种符号化的交易行为,即股民面对的不是实际的上市公司,而是由各种信息呈现出来的上市公司符号,特别是当股价脱离上市公司业绩而上下大幅波动时,股票的符号性就更加突出,从这个意义上说,股市交易从来就有上市公司的缺场性。但从交易行为来看,通过个人微机特别是智能手机开展的股票交易,同在证券营业部的股票交易相比,却发生了一个交易者从在场向缺场的变化。

个人用微机和手机关注股市行情、进行股票交易,虽然也是在特定场所中进行的,但不是在专业化场所和群体关系中进行的。在证券营业部里,无论是大户室、中户室,还是散户大厅,都是股票交易的专业场所,不仅证券营业部有一些指导性、程序性和约束性的规则,而且股民之间也会因为共同的目标在共同的情境中发生直接的互动。身处证券营业部之中的股民们,虽然也会因为股市行情变化受到某种刺激而产生心理和行动上的波动,但证券营业部的专业场所和股民们的群体互动,会给复杂变化的心理和行动起到一些平衡作用。不仅证券营业部能发出一些指导建议,而且股民之间心理和行动的互动也会产生一种急切与迟缓、激进与保守之间的平衡,对稳定交易秩序都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而当股民用自己的电脑和手机独自观看股市行情和买卖股票时,专业场所和群体互动的影响没有了,同时出现的是凸显个性的分散化交易。虽然股民也可以利用电脑和手机开展交流沟通,而当股市行情发生快速变化时,股民通常来不及同不在身边的其他股民开展交流沟通后再做买卖股票的决定,更多的情况是为了在迅速变化的股市行情中抓住获利时机,会当机立断地独自做出选择。由于个体交易预期、心理素质、周围环境和行为方式的差异性,这种独立交易行为会给股市带来更多的偶然性和更大的不确定性。

尤其应当看到,利用个体电脑和移动通讯开展股市交易,使一大批在各种岗位上的从业人员能够方便地开展股票交易。2007年是智能手机广泛流行的一年,这一年深沪股市新增股民3829.37万户,比上一年增幅提高12.29倍,A股个人账户由2006年的7466.75万户上升为11214.76万户。〔2〕也正是2007年,深沪股市开始大幅起落,上证指数从年初的2728点急速飙升至历史最高点6124点,然后又一路下跌,至2008年12月31日跌至1820点收盘。如果不是智能手机在股市交易上的广泛应用,不可能在很短时间内A股个人账户能够急剧上升,3748万新增股民不仅给股市带来了大量增量资金,而且也借助智能手机给股市增加了更大的不确定性。

以职业群体为主的新股民,很少有时间到证券营业部去进行股票交易,同时还有大部分老股民也加入了撤离证券营业部利用手机炒股的队伍。几千万通过智能手机观看股市行情、进行股票交易的股民们,分散在不同的工作岗位上或各自的家庭中,他们无法接受证券专业人士的现场指导,也无法形成同其他股民的直接互动。他们只能通过手机浏览证券市场传来的不断变化且往往相互矛盾的信息,进行根据不够充分的行情判断和交易操作。灵活便捷的手机操作,助长了随意性很强的股票交易,股市的风险在股民的不确定性操作中成倍地增长放大。

二、网络化中的交易风险

像其他交易行为一样,股市交易也要依赖于对信息的获得与分析。在中国股市大规模网络化之前,或者说在智能手机被应用于股市交易之前,中国股市素有消息市之称。无论是大户室或中户室,还是人满为患的交易大厅,也无论是开市之前还是交易之中以及收市之后,股民们最关心的是证券消息的获得。股民们每天不仅关心三大证券报发布的各种正道消息,而且还焦渴地四处打听各种小道消息。证券咨询业变得异常兴旺,名目繁多的证券咨询机构雨后春笋般地冒了出来,以有偿服务兜售各种号称来自特殊通道的但真假难辨的消息。

在股市交易大规模网络化之后,股民对消息的焦渴性依赖逐渐发生了变化。股民不仅可以通过移动通信十分便捷地获得各种股市信息,既可以看到官方机构或官方媒体发布的各种正道消息,而且也可以通过QQ、微博、微信接受各种小道消息,并且通过结成QQ群、微博群、微信群,接受和传递来自不同途径的消息,形成十分活跃的群体互动。这种变化改变了股民只有从消息灵通人士那里才能获得有效信息的状况,几乎每一个善于瀏览网上信息的股民都成了消息灵通人士。

概而言之,个体计算机、智能手机和互联网在股市中的广泛应用,改变了股民证券信息的信息来源、接受通道和传播途径。这些新媒体技术把海量信息传送给广大股民,股民不再如饥似渴地收集各种股市信息,而是如何对扑面而来、目不暇接的股市信息做出分析判断。于是,股民面对的不是紧缺信息的获得匮乏,而是对海量信息的判断匮乏。铺天盖地的信息往往互相排斥地呈现在网络媒体中,没等对已获信息做出真伪是非的清楚分析,又有一些可能对股市行情产生影响的信息接踵而来。莫说分散在各种角落中的个体股民,就是专门从事股市资讯经营的团体或机构,也难以做出准确无误的判断。

自2007年以来,不仅一个又一个曾经呼风唤雨的“股神”被股民们抛弃,而且还有很多风光一时的咨询机构也走向了衰落。这不是因为以前的信息获得匮乏所导致的结果,而是信息供给过度对那些凭借信息紧缺而获胜者的淹没。这或许是网络化的去中心、平面化效应在股市中的表现,而其对股市交易秩序的影响则具有双刃剑的作用。一方面,股神引领和权威咨询遭到冲击和淡化,使一部分股民从对意见领袖的迷信中摆脱出来,逐渐形成独立从网络中获取信息,独自判断股市行情和开展交易,股民的理性化程度开始提高,与此同时,股市的整合能力开始减弱;另一方面,在股民交易活动趋向分散化的条件下,海量信息在持股成本、预期目标、知识结构、心理素质、经济实力和计算能力等方面都有很大差异的个体股民面前,形成的刺激与反应是千差万别的,引起的交易行为也是差别悬殊的。这两方面的影响都会增加股市交易的不确定性和风险性。

股市海量信息供应与个体选择差异性和盲目性的矛盾,可以从哈耶克的知识论中得到一些启发。哈耶克认为,不能过高估计通过理性设计而形成市场稳定秩序的效应。在他看来,市场交易者都是在特定环境中存在的,文化传统、生活经历、心理结构、知识基础和价值取向的差异性,都从不同方面对个体的认识能力、认识过程和认识结果产生限制,通过理性规划而形成共识的可能性是很小的,能持续下去的市场秩序是在人们感性认识支配下的试错行为中自发地扩展而成的。“智力不是文化进化的向导而是它的产物,它主要是以模仿而不是以见识和理性为基础。”〔3〕模仿是感性的学习或认识活动,是介于本能与理性之间的感性能力。〔4〕可以说,哈耶克的这些观点在网络化条件下的股市交易中有更充分的解释力。

传统经济学通常假定,市场交易者在信息充分的条件下,可以根据对信息的明确判断,然后通过理性推论与计算而做出有效的理性选择。事实上,特别是在网络化条件下,信息可以充分供给市场交易者,但有效的理性选择却更加难以实现。产生这种矛盾的首要原因是个体认识能力的限制。“个人或组织在适应未知事物时可以利用的信息,肯定是不完整的,它们是由一些信号(譬如价格)经过环环相扣的众多个人来传播的,每个人都以不同的组合方式,传递着抽象的市场信号流。”〔5〕哈耶克认为,人们的认识活动因为主观能力和客观条件的差异性而表现出丰富多样的个别性。因为个体认识的个别性,并进而规定了个体知识的分立性。而分立性知识一方面表现为个体知识的感性特点,即通常不是进入理性计算和逻辑推论过程,而是处于感性的试错行为和模仿从众过程;另一方面表现为个体对理性逻辑和理性规划的无知,但不是纯粹的不认识,而是难以上升到理论层面去认识。

网络化条件下的信息海量供应,也是个体理性选择难以实现的主要原因之一。在信息供应相对简单甚至匮乏的条件下,个体或许能够对得到的信息在有限的时间里做出比较明确的鉴别与分析。实际上,传统经济学关于以信息充分供应为基础的理性选择假定,是在信息供应相对简单或匮乏的条件下提出的,这个假定已经不适应海量信息供应的新形势了。在海量信息像洪水般地涌出,而且大量信息是相互对立、相互否定的,同时急迫地需要交易者对这些一时找不到来源和根据,并处于不断更新变化中的信息做出是非判断时,这是难以做到的,而以之为基础的理性选择也就更无法实现了。

特别重要的是,海量信息在网络运行中获得了自在、自立、自我膨胀的需求与机制。虽然从归根结底的意义上说,信息无论海量到什么程度,其生成与演变的根据都在于现实生活。但在网络化条件下,信息的制造、复制、编辑、传递、更新与覆盖,具有了并非必须依靠事实才能进行的要求和空间。信息本身不仅就是事实,而且还是资源与权力,并且在信息社会或知识经济时代,信息已经成为增值能力最强的资源和制约幅度最广的权力,为了掌控信息资源与信息权力,信息的制造者、占有者和传递者,都在千方百计地编制、占有和利用信息。面对这个瞬间万变的信息空间,分散的个体不仅难以找到理性选择的根据,而且常常被引入无所适从的困境之中。

于是,处于海量信息之中的个体交易者,在逐利欲望与选择无助的双重压力下,特别是几经股市洗劫还想扭亏为盈的失利者,可能长期处于迷惘、焦虑、警惕、惶恐的心理状态,他们随时可能遭遇不测,必须时刻保持高度紧张的精神状态,随时出击去应对突如其来的股市风险。稍有风吹草动,手握智能机的股民必须毫不犹豫地采取即时行动。否则,稍加迟疑,就会像在两次股灾中被洗劫一空的数以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股民一样,淹没在浩瀚的信息海洋或摧毁于残酷的股市交易之中。

三、传递经验中的蝴蝶效应

网络化条件下的股民,虽然因为个体交易行为的分散性而失去了在证券营业部的在场经验和群体互动,但却通过微机、手机或互联网而获得了更有影响力的传递经验和更具广泛性的网络互动。吉登斯曾依据电视、录像和传真等电子媒体的迅速发展论述了传递经验(mediated experience)。 在吉登斯看来,这些不同于传统印刷技术的电子媒体,可以迅速地向人们传送大量的具有影像性的生动信息,在人们的观念中形成印象深刻的丰富体验,并通过电子媒体而连接成动态的可以迅速传递的新经验。〔6〕吉登斯在20世纪90年代初期论述的这种传递经验,在21世纪全球性的网络化时代已经获得了大幅扩展,它已经不再仅是令人们感到新鲜的信息传递经验,而是在网络社会或信息社会具有基础地位的普遍经验。

与人们在特定场所、身临其境形成的直接经验不同,传递经验是人们通过信息的接受、沟通和传播而形成的间接经验。在印刷媒体为主要信息接受与传播工具的时代,通过阅读或学习而形成的间接经验,也具有一定的传递性,但在傳递速度、扩展幅度和影响力度等方面都与网络化时代的间接经验不可同日而语。网络化时代通过互联网形成的传递经验,虽然就其本质而言是一种间接经验,但由于其光速般地传播、无处不在的辐射、生动形象的影视作用,特别是对现实生活的直接表达,其间接性已经转化为迅速传递、广泛辐射的直接性。

传递经验的直接作用在股市交易中表现得尤为明显。实际上,股民的交易行为同网络中的传递经验经历的都是相同的事物——信息。从这个意义上说,股市交易比实物交易更容易接受传递经验的影响。如果说在实物交易过程接收到某种传递性经验,交易者可能把间接性的传递经验同自己所面对的实际交易物和交易环境对比之后才能做出选择,因为信息同实物毕竟是不同的。但股市交易则不同,无论是股票、股价还是影响股价走势的各种消息,都是信息,股市交易是信息接受、信息分析和信息处理的过程,当交易者接受某种传递经验的影响时,无需再经过转换,就直接可以同股市交易紧密联系起来。

正因如此,在日益增多的股民开始用微机和手机开始股票交易后,股市暴涨暴跌也爆发得越加频繁。尤其在2015年夏季的股灾中,甚至接连发生深沪股市全盘跌停,其中传递经验的负面作用表现得更加严重。尽管导致2015年夏季股灾的因素还有很多,甚至有些因素是更为严重的,但是试想如果没有计算机、智能手机和互联网的便捷途径,股市在瞬间发生暴跌甚至深沪两市同时全盘跌停,这是难以做到的。在论述互联网行为的扩散与传递效应时,人们通常将之比喻为蝴蝶效应,而在2015年股灾中传递经验的蝴蝶效应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在詹姆士和杜威等实用主义者那里, “‘经验是一个詹姆士所谓具有两套意义的字眼,好像它的同类语生活和历史一样,它不仅包括人们做些什么和遭遇些什么,他们追求什么、爱什么、相信和坚持什么,而且也包括人们是怎样活动和怎样受到反响的,他们怎样操作和遭遇,他们怎样渴望和享受,以及他们观看、信仰和想象的方式——简言之,能经验的过程”。〔7〕因此,经验是身体经历和心理体验的统一。但在互联网中生成和扩散的传递经验,则主要是心理过程,是属于感受、信念、渴望和想象等形式的体验,而不是身体的行动。传递经验是身体不在场的脱域性经验,它超越了具体场域的限制,并且超越的不仅是作为地理空间或物理空间的限制,而且还超越了由经济条件、制度体系、文化传统和群体关系等因素所构成的社会空间的限制,它在没有边界的网络空间快速地流动,可以对亿万网民或股民的心理活动产生广泛的影响,并通过对心理体验的传递而产生对身体行动的导引。

笔者曾撰文论述了传递经验在网络化时代的地位提升〔8〕,而在股市交易中,这种地位提升还伴随着社会风险的加剧。及时监控股市风险,是证券监管机构责无旁贷的责任,监管者也确实为之做了很多努力。然而,由于新兴股票市场存在大量需要严加规范的问题,以至于尽管监管机构制定了很多制度规则,但仍然存在很多监管的薄弱环节。对网络化条件下传递经验的分析监控,就是一个十分明显的薄弱环节。在有一亿多股民参与的中国股票市场,当大部分股民难以对股市信息和股市行情做出正确分析,而常常被某种传递经验煽动或助燃而形成股市的剧烈动荡时,如何及时澄清事实、疏导心理、抚慰情绪,则成为维护股市交易秩序的重要任务。

还应进一步注意的问题是,股市之中的传递经验同股市之外的传递经验的联动性。不难理解,网络化是触及社会各种层面、影响各种领域的社会发展,股市中通过互联网行为而形成的传递经验,完全可以通过便捷的网络途径传递到经济、政治、文化和社会生活的其他领域,形成整个社会系统的传递互动。特别是具有严重风险的传递经验,一旦没有得到及时疏导,大规模地传递到社会其他领域,将会导致社会整体系统的巨大风险。

同时,社会生活其他领域中形成的实地经验,也可以通过互联网行为转化为传递经验,并传递到股市交易行为中,形成股市外部传递经验同内部传递经验的互动,进而把股市的外部风险转化为股市内部的传递风险。因此,对股市风险的监控,不能单纯注意股市本身传递经验和传递风险。那种把股市看成股民投机的赌场,对其中的风险蔓延掉以轻心的做法,在网络化时代到来之前,还可以看作是偏重实体经济而轻视虚拟经济的态度,而在网络社会大规模崛起的今天,还持这种态度对待股市风险,不仅是落后时代的错误认识,而且还有可能导致巨大的社会风险。

〔参考文献〕

〔1〕赵路.股民炒股八年四大变 手机炒股或将成主流〔N〕.钱江晚报,2009-12-30.

〔2〕中国证券登记结算有限责任公司.中国证券登记结算统计年鉴2014〔EB/OL〕.(2015-05-15).http://www.chinaclear.cn.

〔3〕〔4〕〔5〕哈耶克.致命的自负〔M〕.冯克利,胡晋华等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19,19,85.

〔6〕吉登斯.现代性与自我认同〔M〕.赵旭东,方文,译.北京:三联书店,1998:25-29.

〔7〕杜威.经验与自然〔M〕.傅统先,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60:10.

〔8〕刘少杰.网络化时代的社会结构变迁〔J〕.学术月刊,2012(10).

(责任编辑:何 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