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蒙窝电调查

余娜

过去十年，内蒙古发电装机增长了5倍，发电量翻了4翻，但与此同时，全区对外电力输出通道依然停滞不前。备受争议的特高压外送通道悄然启幕，能否缓解困扰其多年的“窝电”难题？

12月的鄂尔多斯高原，气温已至零下十度。凛冽的西北季风从西伯利亚和蒙古高原一路南下，略过库不齐沙漠，吹向伊金霍洛草原。

数万年前，著名的“河套人”在这里繁衍生息，而如今，依托天然的资源禀赋——“扬眉吐气”，这里的经济也实现了跨越式增长。

从内蒙古首府呼和浩特出发，在去往西南方向晋陕蒙三省交界的山路上，一辆辆装满煤炭、稀土等矿产的大货车相向而行，呼啸而过。

驱车3小时后，记者来到此行的目的地蒙西煤电基地——鄂尔多斯市准格尔旗。

“2号机组正在进行锅炉蒸汽吹管。电厂一切准备工作就绪，预计10天后将正式并网发电。”在华能魏家峁煤电厂的厂区内，巨大的吹管声几乎淹没了该厂生产技术部专工赵永升的声音，与此同时，启机产生的水蒸气瞬间形成了体积庞大的蘑菇云，向不远处冷却塔方向飘散开来。

“通过魏鄂1線、2线 ，我们的电力会进入到1000千伏特高压鄂尔多斯变电站，然后通过蒙西--天津南特高压工程线路，最终送至河北、天津等用电大区。”指着1、2号机组厂房东侧十余根拔地而起的门型架，赵永升难掩激动，“内蒙电力窝的太严重了！”

令赵永升难掩兴奋的，不仅仅因为电厂并网发电，仅仅一墙之隔的鄂尔多斯变电站也于不久前刚刚竣工投运。简言之，是电力有了外送通道和用户。

资料显示，始建于2009年7月的魏家峁煤电厂，最初由北方电力公司与内蒙华电按60：40比例共同出资组建。2011年6月，中国华能集团对其增资，最终以70%的占比成为该电厂最大股东。然而，限于内蒙地区“窝电”困境，该厂建厂 8年来，机组始终未并网运行。

过去十年间，内蒙古发电装机增长了5倍，发电量翻了4翻，但与此同时，全区对外电力输出通道依然停滞不前。当备受争议的特高压外送通道悄然启幕，又是否能够缓解困扰其多年的“窝电”难题？

卖不掉的电力

经济转型、产能过剩正在促使中国电力行业的下行提前到来。然而，电力需求增长放缓的颓势，却未能放缓电源大规模建设的步伐。

自2002年电力供应趋紧，原国家电力公司实行拆分改革后，在市场推动和投资主体多元化的作用下，我国电力投资快速增长，西部电力投资进入了“爆发性增长期”，作为能源大区的内蒙古也不例外。

由于内蒙古的煤炭资源丰富，具有建设大型火力发电厂得天独厚的条件，包括五大发电集团在内的众多投资商纷纷来内蒙兴建电厂。

作为全国重要的煤炭生产基地，鄂尔多斯的优势让五大发电和大型能源企业趋之若鹜。数据显示，仅2003年一年，该地区签订投资协议的电力装机总容量就已超过5000万千瓦，相当于两个半三峡工程。

彼时，发电企业为了抢占市场空间，纷纷跑马圈地、盲目布局，表现出近乎严重失控的状态。

然而，电力建设热潮却潜伏着巨大风险。

“十一五”以来，内蒙古电力工业发展较快，但是本地负荷小，电力外送能力又有限，窝电、弃风现象严重。

以火电为例，据内蒙古电力公司预计，今年蒙西电网的火电公用机组运行时间仅在4000小时左右，大幅低于5500小时的设计指标，电力供求矛盾突出。

“今年发电量比去年下降很多。”电话那头的李明（化名）在得知记者想要了解蒙东能源2016年发电经营情况的时候，如上作答。

“今年的情况不太乐观，停机成为电厂的常态，没有哪家电厂不停上一两台机组的。” 李明对记者说。

类似的情况也出现在京能（赤峰）能源发展有限公司，以8月发电量为例，该厂共计发电0.86亿千瓦时，同比增长-1.1%；当年累计发电9.57亿千瓦时，同比增长-1.34%。

以上情景在内蒙比比皆是。

“煤都乌海境内目前分布着大小电厂 30余家，但仅闲置的机组就达1/3，这几年电力建设确实有点快了。”一位不愿具名的乌海某电厂负责人向记者感叹。

再以占内蒙总装机容量十分之一的内蒙华电为例，公司2016年上半年上网电量16402718千千瓦时，同比下降13.88%；发电量17930945千千瓦时，同比下降13.48%。

蒙电的竞争优势主要就是资源禀赋，背靠内蒙巨大的煤炭资源，煤价较为便宜，蒙电的煤价目前在300元/吨左右，而下水煤煤价在500元以上，再加上蒙电有自己的煤矿，煤电一体化，不但煤电供应可靠，发电成本也远低于内地。蒙电的上网电价不到0.3元/千瓦时，这比华南华东的上网电价要低的多。

“然而，由于老小机组与大新机组并存，应用技术出现残次不齐的局面，使内蒙电力工业整体上存在煤、水等一系列资源耗用率高，能源平均利用效率不理想的局面。”一位长期研究内蒙电力市场的人士向《能源》记者分析。

“加之电源项目的疯狂上马，但又受制于电力外送通道不畅和区内市场有限的影响，内蒙始终深陷‘有力发电，无处送电的窘境” 。

襁褓中的特高压

12月24日，华能魏家峁煤电厂正式并网并开始168小时试运营。至此，该厂建设周期达8年的1、2号机组终于并网发电。

与此同时，一墙之隔的1000千伏特高压鄂尔多斯变电站的工作人员也兴奋不已。

事实上，早前一个月，国家能源局刚刚批复了《鄂尔多斯煤电基地蒙西至天津南特高压输电通道配套电源建设规划》，同意在鄂尔多斯为蒙西至天津南输电通道规划煤电规模660万千瓦，用于建设5个2×66万千万煤电项目。

这是继去年锡盟--山东特高压交流工程配套电源、今年上半年上海庙--山东特高压直流工程配套电源建设规划获批之后，国家能源局在内蒙古地区核准的第三个特高压外送通道配套电源。

值得关注的是，一个月前的11月24日，蒙西--天津南1000千伏特高压交流输变电工程也刚刚投入运行。这是继锡盟--山东特高压交流工程顺利投运后，内蒙古即将并网运行的第二条特高压外送通道。而作为该条特高压工程的首个配套电源项目，魏家峁煤电厂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

“工程途经内蒙古、山西、河北、天津4省市，起点为内蒙古准格尔旗蒙西变电站，经晋北变电站、北京西变电站，最终抵至天津南变电站。工程变电容量为2400万千伏安，全线双回路架设，全长1216公里。”在1000千伏1号主变器前，国网蒙东检修公司党总支书记、1000千伏特高压鄂尔多斯站站长赵占军向《能源》记者介绍。

“电力从1.75公里外的魏家峁电厂发出，通过变压器升压到1000千伏电压等级，然后通过鄂岳线向山西方向送电。”指着不远处即将并网发电的魏家峁电厂，赵占军说。

“魏家峁煤电厂是蒙西--天津南特高压线路第一个配套电源，一旦商运后，将大大缓解鄂尔多斯煤电基地的窝电窘境” 。

“目前，国网蒙东电力已建成投运特高压交流工程两条，即锡盟--山东、蒙西--天津南。与此同时，锡盟--胜利特高压交流工程、扎鲁特--青州、锡盟--江苏泰州、上海庙--山东临沂特高压直流4条工程也正有序推进。”国网内蒙古东部电力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蒙东电网”）发展策划部副主任王晓晖向记者透露。

“6条特高压线路中，扎鲁特--青州特高压直流工程定位于缓解整个东北电网窝电问题，工程全部投产后外送能力1000万千瓦，对蒙东地区电网窝电问题会起到一定的缓解作用。”王晓晖说，“其余5条特高压通道均建在蒙西地区，也将对蒙西地区的‘窝电问题进行大大改善。”

据了解，到2017年底，锡盟--胜利、扎鲁特--青州、锡盟--江苏泰州、上海庙--山东临沂4个特高压工程均将依次建成投运。届时，内蒙古电力外送能力将达6230万千瓦，年输送电量超过3500亿千瓦时。

然而，工程进展的同时，围绕特高压的争议却依然不断。

一边是国家电网对特高压项目的雄心勃勃，另一边是20多位电力行业退休专家的强烈反对。这些专家与国家电网展开了多年的拉锯战，联名上书反对“三华联网”。从2005年至今，十余年已过，争议却从未停止。

“未来通过跨区送电，特别是特高压电网，把煤电基地大规模建设的高效的、低排放的煤电输送到东中部地区，实现终端用能的‘以电代煤，将是特高压电网调整能源结构的重要内容。”国网能源研究院副总经济师白建华表示。

对此，清华大学电机系研究员王仲鸿则认为，“对于近距离的受端，可以通过现有500千伏线路。对于远距离的，可以通过直流电直接送电。”

原电力部生产司高级工程师蒙定中对此表示认同，远距离，就是要靠直流输电，比交流特高压又便宜，又安全，这才是我国电力发展的最好的办法。

“特高压需要科学的规划和论证，实现资源配置还要算清楚经济账。”中国电力企业联合会秘书长王志轩说。

“随着国家治理大气污染等措施的出台，跨区送电的情况将会越来越多，而是否采用交直流特高压输电的争议依然持续。安全性和经济性仍是评判交直流特高压输电是否成功的重要指标”。厦门大学中国能源政策研究院院长林伯强对《能源》记者分析。

一区两网背后

内蒙古自治區境内电网分为内蒙古西部电网和内蒙古东部电网两部分（以下简称蒙西电网和蒙东电网）。其中蒙西电网由内蒙古电力（集团）有限责任公司负责运行管理。蒙东电网由内蒙古东部电力公司运行管理。

作为中国唯一独立的省级电网，蒙西电网供电区域为自治区中西部的六市二盟，包括呼和浩特市、包头市、乌海市、鄂尔多斯市、巴彦淖尔市、乌兰察布市、阿拉善盟、锡林郭勒盟，供电区域面积72万平方公里，人口约1230万人。

数据显示：截至2016年10月底，内蒙古西部电网装机容量为6153万千瓦，其中火电3888万千瓦（其中煤电3790万千瓦，其他火电98万千瓦），水电186万千瓦，新能源2079万千瓦（风电1540万千瓦、光伏528万千瓦、生物质能11万千瓦）。

煤电仍然是蒙西电网主要电源，占装机容量的61.6%。但新能源发电量近年来已呈现持续增长，2015年新能源发电量比2010年增长193%，预计2016年新能源上网电量为373亿千瓦时。

“截至10月份，蒙西电网主要经营指标保持持续向好态势，售电量累计完成1196.25亿千瓦时，同比增长5.56%，其中，区内售电量975.23亿千瓦时，同比增长6.23%，送京津电量221.02亿千瓦时。”在蒙西电网对《能源》记者的官方回复中，不难看出，雄踞中国企业500强、内蒙区域第一的蒙西电网今年的业绩依然亮眼。

“2016年，蒙西供电区基本形成了“三横四纵”的500千伏主干网架结构。增供扩销成效显著，地区用电负荷保持了稳定，售电量有望全年实现突破1400亿千瓦时。”蒙西电网方面表示。

与蒙西电网天然垄断性和依托当地政府优势不同的是，蒙东电网自2009年诞生之日起，售电量下滑和业绩亏损便始终笼罩着该企业的发展。

“今年下半年，蒙东地区的售电量一直在下降，且降幅也在逐步的增加，截至11月，已经到了-2.05的水平。主要体现在第二产业，即工业用电上。其中，高耗能产业主要体现在化学燃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非金属的矿物制品业、黑色金属冶炼、有色金属冶炼等4个产业上。”蒙东电网营销部刘科学向《能源》记者透漏。

资料显示：截至今年10月末，蒙东地区发电装机2865万千瓦，同比增长9.8%；发电量798亿千瓦时，同比增长6.19%；平均设备利用小时2837小时，同比减少69小时。

“从11个月份各主要用户用电情况来看，区域内主要用电企业合计购网电量70.78亿千瓦时，同比减少22.62%，用电量总体呈下降趋势。其中有色金属加工、煤炭开采、化工企业售市场影响，售电量有所增长；主要电解铝加工企业如锦联铝材、霍铝公司购网电量同比减少较多，主要是因为铝价长期低迷，企业生产积极性不高。” 刘科学进一步补充。

据悉，蒙东电网供电区域为自治区东部的三市一盟，包括呼伦贝尔市、通辽市、赤峰市、兴安盟，供电区域面积46万平方公里，人口约1180万人。由于蒙东电网尚未形成统一电网，上述四个盟市电网仍分别同东北电网相连。

其中，呼伦贝尔地区电网通过500kV海北变#1、#2主变与主网互联；兴安电网通过500kV兴甜双回与主网互联；通辽电网通过500kV科沙双回及220kV宝岭线、城双线、竣梨线与主网互联；赤峰电网通过500kV青燕双回、青北双回与主网互联。

“目前，蒙东电网尚未形成统一电网。按照国家电网‘十三五规划，‘十三五期间，在现有电网格局基础上，将‘三华与东北通过特高压交流联网，将西北与川渝藏通过特高压交流联网，国家电网优化为东部、西部两个同步电网，形成送、受端结构清晰，交、直流协调发展的格局。届时，蒙东地区电网融入东北特高压主网，通过特高压交流通道与三华电网相联。”王晓晖说，“也应看到，随着特高压配套电源的接入及蒙东大型新能源基地的开发，蒙东地区窝电现状并不会产生根本性变化。窝电问题仍将在一定时期内依然存在。”

据王晓晖介绍，此次特高压所惠及的，不仅是国网所管辖的蒙东区域，同样饱受“窝电”烦恼的蒙西供电区域也将“共享”这一成果。

作为国家最早实施西电东送的省级电网，蒙西电网西电东历经二十余年发展已达较大规模，成为京津冀地区主要送电端。

资料显示：“十二五”期间，蒙西电网外送电范围进一步扩大，开辟了向北部蒙古国、向南部陕西榆林地区的送电通道。2015年实现向蒙古国送电10.99亿千瓦时，向陕西送电22.59亿千瓦时，向京津冀地区送电260亿千瓦。

“然而，近3年来，蒙西地区无新增新的电力外送通道。目前蒙西电网的外送通道能力已达到极限，如需提高外送能力，必须配套建设新的外送通道。”蒙西电网在对记者的官方答复中如上表述。

2016年6月，国家能源局下发《电力规划管理办法》的通知，明确要求跨省跨区电网项目应纳入国家电力规划。

根据国家电力《“十三五”发展规划（2016-2020年）》，在“筹划外送通道，增强资源配置能力”专栏中明确提出“积极推进蒙西包头、阿拉善、乌兰察布”特高压外送输电工程。

“我公司结合蒙西电网 “十三五”发展规划提出了解决方案：一是利用国网在建和已建成的锡盟--山东特高压交流，锡盟至--江苏、上海庙--山东、蒙西--天津南四条特高压通道与蒙西电网联网，送出网内富余火电、清洁能源。二是利用规划新建的蒙西包头、阿拉善、乌兰察布三条特高压外送通道送出网内富余火电、清洁能源。”问及蒙西电网的外送方案，蒙西电网方面如上回复。

据悉，下一步，蒙西电网将以新建特高压外送通道作为研究论证重点，积极推进蒙西包头、阿拉善、乌兰察布外送通道建设工作。同时，根据国家电力“十三五”发展规划“积极推进蒙西与华北主网异步联网研究”。

“公司正在抓紧研究实施蒙西电网与华北主网异步联网，通过将目前蒙西电网与华北主网的4回500千伏线路两个通道分别通过背靠背隔开，与华北电网异步联网，彻底解决动态稳定问题，内部各断面送电能力不再受动态稳定控制，蒙西电网外送能力仍可以满足400万千瓦，内部断面交换功率可以增加。同时，异步联网的实施也将扫除蒙西电网与特高压通道联网的技术屏障。”蒙西电网方面透漏。

近年来，蒙西电网电力负荷呈现高速增长态势，但相比之下，总量仍然相对较小。内蒙古西部地区发电企业建设积极性较高，外送通道建设滞后成为导致“窝电”的重要因素。

电改契机

10月28日，内蒙古电改综合试点方案获批，新一轮电改正式启幕。

“《方案》指出了目前内蒙亟需通過改革解决的四大问题，明确了近期推进电力体制改革的八项重点任务。”华北电力大学教授张粒子对《能源》记者分析。

“其中蒙西电网开展了我国第一个省级电网输配电价改革试点，这是我国第一个省级电网输配电价改革试点，也是我国第一个按照‘准许成本加合理收益原则测算能够直接用于电力市场交易的省级电网独立输配电价。”张粒子说，“此次输配电价改革降价空间主要用于降低大工业电价，蒙西电网大工业电度电价每千瓦时降低 2.65分，降价金额约26亿元”。

据悉，自2015年10月1日开始实施的蒙西电网输配电价改革试点，第一个监管周期（2015年至2017年）输配电价总水平是每千瓦时0.1386元，与蒙西电网2014年购售价相比，每千瓦时降低0.0223元。

此外，在促进可再生能源和分布式能源消纳方面，《方案》也指出：要充分发挥可再生能源电力边际成本低的优势，超出保障性收购电量范围的可再生能源发电量应以市场交易方式消纳。参与市场交易的可再生能源发电量应在运行中优先调度。

“为进一步挖掘市场消纳新能源空间，促进新能源消纳，通过内蒙古电力多边交易市场，蒙西电网开展了风电参与长协、挂牌交易和区内绿能替代交易，目前进入市场清洁能源风电场124家，容量1070万。”蒙西电网方面透漏。

处在发展初期电力多边交易市场，市场存在的问题和矛盾也逐渐显现。

资料显示：“十二五”期间，蒙西电网交易电量由2011年61.25亿千瓦时，增长到2015年561.92亿千瓦时，增长超出9倍，占全年售电量比例41%，超出蒙西电网区内售电量50%，平均成交价差30.76元/兆瓦时，全年通过电力多边交易市场为用电企业降低用电成本达到17亿元。

“目前，交易中心市场成员已达734户，其中，发电企业165家，用电企业569家。2016年前十一个月已经完成289家市场主体注册工作，其中，用电企业176户，发电企业113家。”

与此同时，备受瞩目的大用户直接交易也在蒙东地区开展的如火如荼。

“蒙东地区从2014年开始大用户直接交易，累计大用户直接交易电量192亿，为用户降低供电成本22.6亿。目前每年开展直供电交易的电量约占整个送电量比例的30%左右，在国网整个系统26个子公司来说，也比较靠前。” 蒙东电网电力交易中心刘兴玺向《能源》记者介绍。

“蒙东、蒙西试点目标不同，电改具体方案也有所侧重。蒙东地区能源资源优势明显，电力生产成本较低，但电网发展相对滞后，电力成本优势未充分发挥。可依托大用户电力直接交易试点经验，稳步推进。”林伯强分析，“蒙西地区作为我国第一个省级电网输配电价改革试点，应着重与推进跨省跨区电力交易、推进电力多边交易市场建设，加强与京津冀辅助服务市场建设的协调衔接。”

“然而，不论是蒙东或蒙西，作为我国首个电力装机突破1亿千瓦的省区，如何加紧电力输送通道建设、提高受电端的电力比重、消纳区内庞大的电力份额，实现能源资源优化配置，应是未来内蒙全区发展的重中之重。”林伯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