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加达选省长牵动多方神经

本报驻印尼、新加坡特约记者 游弦鹤 辛斌

印度尼西亚多县市15日举行地方首长选举，其中首都雅加达特区的选情备受关注。现任省长钟万学是印尼政坛上的“双重少数”——华裔且为基督教徒。此前，他涉嫌“亵渎古兰经”的言论，引发该国激进伊斯兰势力数次大规模示威。与此同时，有关中国的各种谣言在印尼网上泛滥。印尼“时代”网站15日称，参选人在竞选过程中都表示，愿意通过选举弥合印尼存在的裂痕。不过，因为被认为是后年总统大选的前哨战，这场以印尼三大政党力量为后盾的选举注定激烈胶着。

雅加达省长选举投票于15日7时开始，13时结束。不同于往日交通严重堵塞的情况，雅加达市内选举时段的车辆相当稀少。当天，710万名合格选民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这次雅加达特区省长选举共有3组候选人，分别为寻求连任的钟万学、印尼前总统苏西洛的长子阿古斯和前教育与文化部长阿尼斯。新加坡《联合早报》15日报道称，阿古斯的后台是民主党，大印度尼西亚运动党与繁荣公正党则支持阿尼斯。钟万学由印尼开国总统苏加诺的女儿梅加瓦蒂领导的斗争民主党支持。

2014年，时任雅加达省长的佐科当选总统，其副手钟万学自动替补。钟万学雷厉风行整顿雅加达市政官僚，并成功改善雅加达数代人的城市弊病水患，获得很高支持率。但去年，他在一次公开活动中的发言被控涉嫌“亵渎古兰经”。钟万学的两个对手乘机利用宗教议题出击。阿古斯在选举日前几天前往沙特“朝圣”并邀请数位伊斯兰长老一同前往。而原本属于温和穆斯林的阿尼斯也放弃此前温和形象，拜会最强力反对钟万学的激进伊斯兰团体“捍卫伊斯兰阵线”。有分析认为，这次选举将长期影响印尼未来政治走向。如果钟万学当选，将激励印尼更多少数族裔和少数宗教信徒积极参政议政，而如果钟万学输掉选举，将暗示激进宗教思想成为赢得选举的主要议题。

雅加达特区首长竞选也吸引了印尼华裔的全部注意力。美国《纽约时报》15日称，自印尼1998年开始向民主转型以来，50岁的钟万学攀上了比其他任何印尼华裔政治家都高的位置。据《马来西亚邮报》报道，各种攻击钟万学的虚假宣传试图将他塑造为服务中国国家利益的人，称其试图在“伊斯兰”和“中国”之间制造矛盾和裂痕。《纽约时报》说，印尼总统佐科是一个多元主义者，他加强了与中国的关系，大力谴责针对华裔的假新闻。对于这里的华裔来说，事态的复杂在于，这位华裔省长崛起之时，正值中国日益坚定自己成为太平洋地区大国的信心。

新加坡《今日报》14日引述美国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研究员托比亚斯·巴苏基的分析说，对雅加达省长的态度呈现两极分化，原因之一是钟万学毫无顾忌地表达自己的华裔文化身份认同，而其他大多数华裔政治人物要更谨慎一些。

新加坡尤索夫伊萨东南亚研究院资深访问研究员廖建裕14日对《联合早报》说，这次雅加达省长选举实际上是后年总统大选的前哨战。因为两名前总统梅加瓦蒂和苏西洛以及曾参选总统的普拉博沃这三股印尼政坛最强势力这次都派人出战并在幕后操盘。这也是三人在2014年总统大选之后再次暗中较劲。廖建裕说，政绩卓著的钟万学明显遭两组对手左右夹攻，这是由于这两组对手或他们的后台都对总统宝座“很有兴趣”，其中以支持阿尼斯的普拉博沃最明显。

由于选情紧绷又涉敏感议题，印尼当局15日在雅加达部署约2.9万名军警，确保选举顺利举行。根据印尼的地方选举制度，如果没有候选人能获得51%的选票，则得票最多的两组候选人将于4月进入第二轮选举。印尼《罗盘报》15日晚公布的结果显示，5家计票机构结果大同小异，钟万学的得票率在41%至44%之间，位列第一，阿尼斯排名第二，阿古斯排名第三。正式计票工作将于27日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