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里的百年围观——你未曾见过的医学历史影像

图文/杨 震

手术室里的百年围观
——你未曾见过的医学历史影像

图文/杨 震

手术室护士长真心不喜欢过多的人进入手术室围观手术。

过多的人围观手术，会带来诸多问题：手术受干扰；违反医院感染管控的要求；病人隐私的泄露；物品丢失等等。对护士长来说，在手术现场围观手术的人越少越好。

而在一百多年前，情形则完全不同。那时围观手术的场景，会让你瞠目结舌。

这就是一百多年前围观手术的场景，那时很常见。看台上总共有六层围观者，正可谓“里三层外三层”。

1902年， William Rodman 医生在费城进行手术演示。这是我见过的最为夸张的手术围观场景，总共11层。

作者单位/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

这幅图画展示了17世纪莱顿一间解剖室的场景。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不过，从画面上可以看出，现场乱哄哄的，如菜场一般。

19世纪末，用于手术演示的剧场型手术室，已经成了西方医学院校的标配。这是1887年Cooper医学院的手术室。看上去，还是乱哄哄的。

缺乏无菌概念的围观。早期的剧场式手术室，真心没有无菌概念。若以现在的标准来审视，我们手术室护士长看到这张照片早就晕过去了。VIP围观座位都快挨到手术台了；术者没有手套，也没有口罩帽子。

人满为患，拥挤不堪。很显然，这间手术室的“二楼雅座”是加出来的。看了这照片，我就非常担心，二楼的看台会不会塌了。

绅士观众。虽然当时的无菌条件不咋地，但是，围观者都是西装笔挺的。那时候，不打领带，怎么好意思观摩手术呢？

无语的病人。在这样的剧场里被人做手术，可想而知，病人的心里肯定也是极度不爽。众目睽睽，毫无隐私啊！

外科医师的气场。说实话，在这么大的场子里进行外科手术教学，没点气场真还镇不住。那时候，外科医生讲课基本靠吼。

这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的老照片，显然是上了色的，每个人的脸蛋红得像猴屁股似的。围观者背后窗户透进的光芒，营造出天堂的感觉。在那个时代，这样条件的手术室已经算得上是医院感染管控极好的“天堂”了。

围栏上终于开始有隔离布了；术者终于开始带上帽子口罩了；围观群众也终于带口罩了。

右：1942年，一群护士在医院围观手术。她们面前，已经多了一层玻璃窗。护士观摩手术，目的应该是学习手术配合，那为啥还要望远镜啊？我估计啊，她们是在看外科医生。稍微想想，就知道她们在说啥：“哎呀，我喜欢主刀医生，你们看他的眉毛多粗呀”。

左：1935年的一份广告。可以看得出，这张照片里，已经有了现代外科最重要的要素：规范的麻醉、规范的无菌。

一张1954年黄冈医校的手术观摩照片。条件挺简陋，学生站在板凳上。但是，好歹也站了三层。只不过，那是露天的手术。万一哪只调皮的麻雀投下屎尿炸弹就完了……还有啊，他们虽然都戴了口罩，但穿着实在不整齐啊，更别说西装领带。说实话，我们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里，都没有意识到：医学，是讲品味的。

这是美剧《实习医生格蕾》中的一个镜头。这部剧的很多情节，都发生在手术观摩中。其实，一扇隔离玻璃已不能再代表现代医学了。现在的3D手术视频转播技术，已经使千里之外的人都可以身临其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