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龙族脱贫搭上了现代金融快车

苏丽霞

祖国西南边陲的云南省，生活着26个世居民族，少数民族人口占全省总人口的三分之一；有8个自治州、29个自治县，民族自治地方面积占全省总面积的70.2%；有15个特有民族、16个跨境民族、8个人口较少民族、9个“直过民族”。被习近平总书记牵挂的独龙族，就聚居在云南省怒江州贡山独龙族怒族自治县的独龙江乡。

独龙族是云南8个人口较少民族之一，也是新中国成立初期一个从原始社会末期直接过渡到社会主义社会的少数民族，主要聚居在高黎贡山与丹打力卡山之间的深山峡谷之中，自然条件恶劣，是中国最后一个修通公路的行政乡（镇），每年有半年大雪封山、与世隔离，一直是云南乃至全国最为贫穷的地区。

2014年元旦前夕，贡山县干部群众致信习近平总书记，汇报了当地经济社会发展和人民生活改善的情况，报告了多年期盼的高黎贡山独龙江公路隧道即将贯通的消息。习近平同志接到信后立即给他们回信：“向独龙族的乡亲们表示祝贺！”希望独龙族群众“加快脱贫致富步伐，早日实现与全国其他兄弟民族一道过上小康生活的美好梦想”。

2015年1月20日，正在云南考察的习近平总书记在昆明驻地宾馆亲切会见了独龙族干部群众代表。总书记指出，独龙族和其他一些少数民族的沧桑巨变，证明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前面的任务还很艰巨，我们要继续发挥我国制度的优越性，继续把工作做好、事情办好。全面实现小康，一个民族都不能少。

金融快车不能落下独龙族

习近平总书记会见独龙族干部群众代表过去快两年了，作为金融时报的记者，独龙江有金融机构吗？金融服务如何？这些问题一直被记者关注！2016年年终时节，记者顾不得大雪即将封山的险阻，急切切地从昆明出发，第一天赶到怒江州府所在地泸水县，第二天一早沿着怒江江边公路逆水而上。过去只听说从泸水进贡山的公路非常险峻，这次真让记者亲身感受了进独龙江的艰辛：崎岖颠簸的羊肠山路，一边是悬崖峭壁，一边是万丈深崖下的滚滚怒江。一路上，随时都会碰到塌方被毁的泥泞路段，不时还有碎石从山坡上滚下，驾驶员和乘车人员不得不密切观察周边情况，谨慎前行。一同前往的人行怒江州中心支行行长肖建刚告诉记者，怒江州自然条件恶劣，山高坡陡，修建乡村公路困难重重，特别是今年雨水多，导致泥石流、山体滑坡等自然灾害频发，造成多条公路交通中断，乡村公路损毁较大。一星期前这里雨才停，只见一些塌方路段路边还堆着数十吨重的大石头以及不少来不及清理的碎石和泥沙。

一路上，肖建刚向记者讲述了独龙江金融机构设置和金融服务情况的变迁：1956年，为更好地支持边疆民族地区的经济金融发展，党和政府在独龙江设立了营业所；1959年，根据中央“三大合作社缺一不可”的方针，试办了农村社员的小银行（信用合作社），于1997年并入农行营业所。由于业务量小，亏损较大，加之其它历史原因，2003年撤销了独龙江乡的最后一个金融机构——农行独龙江营业所。至此，独龙江乡成为金融服务缺失的乡镇，严重影响和制约着独龙族人民的生产生活和各项事业的发展。2007年起，在帮助独龙族整族推进发展战鼓擂响之时，人行怒江中心支行重点关注独龙江乡等7个乡镇金融机构缺失的问题，在大量调查研究的基础上，积极向各级党政部门和上级行反映情况后，于2009年开展了金融机构缺失乡镇恢复建设方案设计和建设资金测算，最终促成了怒江州政府出台《关于解决农村金融服务缺失问题的实施方案》。2010年 11月24日，贡山县农村信用社独龙江乡分社正式挂牌营业，标志着独龙族群众在金融服务缺失7年后重获金融服务，同时拉开了怒江州金融服务空白乡镇恢复工作的序幕。

350多公里的山路，翻越峻峭奇险的高黎贡山，又从云雾茫茫的崇山峻岭下到满眼碧绿的边境峡谷，晚上9点，我们终于来到了独龙族人民的唯一聚居地独龙江大峡谷。记者大致数了一下，全程大小塌方共计上百处。

下了车，我们来到坐落在独龙江江边的信用社，这个独龙江唯一的金融机构仅有3名职工。初冬的独龙江夜晚气温骤降，我们围坐在信用社食堂的火塘边，贡山县农信联社主任杨洪京和独龙江分社的职工们热情地给我们端来了“峽拉”（独龙族语，即白酒煮鸡）取暖。杨洪京介绍说，自2003年农行独龙江营业所撤销后，全乡无金融机构营业网点，作为农村金融的主力军——云南省农村信用社领导非常重视，多次带领相关人员来到独龙江调研。他们清醒认识到，在这种条件艰苦、人烟稀少、经济落后、少数民族集聚的边疆高山峡谷里设立金融机构，毫无疑问肯定是亏损的，但服务边疆民族经济是农村信用社的天职，现代金融服务的对象绝不能缺失任何一个少数民族，社会效益重于经济效益，他们决定做这笔亏本买卖！在人民银行和银监局以及多方的协调、推动和努力下，在2010年的冬天，独龙江信用社挂牌开业了，2012年11月2日正式实现电子化联网运营。

晚上10点多，在乡政府加班的乡长孔玉才听说记者来采访，带着副乡长和乡长助理赶到信用社。这位年仅36岁的独龙族乡长，个子不高，脸色红润，讲起独龙族的历史和乡里经济社会的发展显得格外兴奋。1951年底，他爷爷孔志清是贡山县第一任独龙族县长，受中央邀请，到北京参加全国民委扩大会。来到祖国首都，代表一个民族去向祖国母亲诉说儿女的千言万语，孔志清激动得彻夜难眠。那时，贡山到昆明还没有公路，只有历史上遗留下的进西藏的一条时断时续的人马驿道，经过多天的艰难辗转，终于来到了昆明。从昆明到北京，孔志清坐上了飞机。他是独龙族第一个坐飞机的人。

1952年元旦，那是孔志清永远不会忘记的日子。在中南海怀仁堂，他见到伟大领袖毛主席，人们纷纷拥上去和毛主席握手，孔志清也终于挤到了主席的身边。毛主席亲切握住了孔志清的手，他激动得热泪盈眶，终身难忘。他是独龙族第一个和毛主席握过手的人！

会议期间，周总理看望和接见全国民委扩大会的代表，他走到每一位代表的身边，和大家一一握手。当周总理走到孔志清身边，亲切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从哪个省来的？”一股暖流涌过全身，孔志清连忙回答：“报告总理，我叫孔志清。我是从云南最边远的独龙河谷来的，我们被高黎贡山和丹打力卡山夹在中间，一年有半年多都被大雪封闭在大峡谷里。”总理又问：“你们是属于哪个民族？”孔志清说：“旧社会，反动统治者歧视我们，把我们当野人，称我们是‘俅子‘俅夷，把我们居住的地方叫‘俅江。有的民族叫我们‘曲帕，实际上都是一些侮辱性称呼。“总理心疼了！这个生活在独龙江畔的少数民族，至今还连统一的族称都没有。他又问道：“你们是怎样称呼自己的？”孔志清告诉总理道：“历来我们都自称独龙人。我们聚居的地方叫独龙江。”总理听了，坚定地说：“一切歧视少数民族的行为都是不允许的，过去那些侮辱性的称呼，一律废除！你们自称独龙人，这是一个很响亮、很有意思的族名。今后，就按你们的意愿，把你们民族的族名，定为独龙族！”

孔玉才激动地说：“就这样，在周总理的关怀下，在中华民族的56个民族中，一个带“龙”字的民族诞生了，这是独龙族历史上开天辟地的大事。从此，我们独龙族人民就在党的民族政策的指引下，开始从原始社会的形态，向着社会主义的方向前进了。”

孔玉才说，党中央、国务院以及云南省委、省政府非常关心独龙江的发展，勾画了独龙江整族推进发展的新蓝图。现在，独龙江畔书声琅琅，安居工程取代了茅屋草楼，特色旅游吸引着海内外游客。乡里也提出了要保护好生态环境，山清水秀的独龙江不能被污染，要生态环境同步发展；要提升独龙族的整体文化素质，抓住教育这个百年大计不放松，立足长远培养好子孙后代，缩小和全国平均水平的差距；要千方百计增加老百姓的收入，不能光依靠政府的救济和低保，要引导和鼓励老百姓发展生产，自主创业脱贫致富；要挖掘和传承独龙族的文化，手工编织独龙毯等，鼓励年轻人将这些文化传承下去……“归根结蒂，要有感恩之心，是共产党帮助我们独龙族直接从原始社会过渡到社会主义社会，和全国人民一样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过去，独龙江没有金融机构，严重制约了乡里的经济发展，老百姓存取款都要跑到县里，边远的村子不通车，到乡里就要走一天，再到县里又要一天，来回几天不仅耽误时间，而且经济成本很高。如今，不仅乡里有了信用社，而且村村都有惠农支付点，老百姓在村里就可办理存取款和转账业务，为我们独龙江乡2016年末甩掉贫困帽子脱贫致富增加了引擎动力！”孔玉才感慨地说。

金融服务助独龙族脱贫致富

独龙江乡的金融服务如何？第二天一早，我们沿独龙江边的乡村公路沿河而上，这里的山路更加崎岖狭窄，独龙江信用社主任张春林说，当地村民都称这种路只有"皮带”宽，只要来辆对头车都很难让开。张春林告诉记者，目前全社除有正式职工3人外，还聘请保安1名、炊事员1名。网点内设有自助设备3台，分别为自助一体机1台、取款机1台、网银体验机1台；在乡政府所在地的各营业商户布放POS机19台，在全乡6个行政村委会布放惠农支付POS机9台，布放的设备基本满足当地村民的需求。由于社里人员少，没有车子，周一到周五他们在网点办理业务，周六周日就搭乘微型车或骑私人摩托到村里搞贷款调查和到惠农支付点检查维修保养POS机。由于山高坡陡，路况较差，有几次摩托骑翻了，好在仅受点皮外伤，他们爬起来，将摩托推上路继续前行。有的贷款户住在大山头上，没有路，只能将摩托停在村里，步行爬山去搞贷前调查。

我们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地前行了20多公里，花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龙元村春花小卖铺。店主是一个30多岁的小伙子，他身着彩条独龙服装，外披一件大棉衣。他告诉记者，他叫和晓永，高中毕业后干了3年的交通协警，2014年，他听说信用社可以发放创业贷款，而且是免息的，毅然回村里创业，向信用社申请了5万元的创业贷款，开了小卖铺，搞起了乡里第一家农家乐。 他指着院子里停的一辆面包车说，生意越来越红火，他又凑7万元钱买了这辆东风小康9座面包车用于拉货和载客。家里还种了20亩苹果和3亩虫篓，养了40多只独龙鸡，每年收入五六万元，今去年提前一个月归还了信用社的两年期创业贷款。2014年信用社设立惠农支付点时，由于他讲信用、服务好，就选中了他。信用社工作人员到店里装了POS机，自从设了惠农点，他们龙仲小组和周边的迪兰、白米两个村民小组共计近百户独龙族村民存取款和办理金融业务就不用再到乡里了。他说，在信用社的支持下，他家已脱贫致富，迈上了小康的道路。为带动村民共同发展致富，他还邀约10户人家，每家投一万元钱，搞起了一个养蜂合作社。经市场调查，这里的蜜蜂都是在纯天然无污染的大自然里放养，采的蜂蜜可卖到400多元1斤，他们已租了6亩地，搞了360个蜂箱，乡政府又扶持了50个，共410个，正在请专业人员来培训，一年采一次蜜，正常情况下，每年可采200斤，这样每年收入可达8万多元。他一面说着，一面高兴地笑了起来。他说：“想是想得好，但目前资金还不够，正准备向信用社贷款。”在一旁的贡山县信用社主任杨洪京说：“只要是用于发展生产，我们信用社都会积极支持。”

接着，我们又前行了10多公里，来到了独龙江最西的献九丹村丁给小组。在路边木板搭建的一个小超市里，店主是一个40开外的中年男子，他告诉记者，他叫有阿博，是当地人，6年前开了这个小超市，附近5个村民小组150多户人家都到他的超市购买日用品。生活问题解决了，但由于这里没有金融机构，政府给边疆民族群众发放的各种补贴取不了现金，要想取现金，过去要到县里，后来要到乡里。为解决这个制约经济发展和老百姓存取款的难题，两年前，信用社到这里设立了惠农支付点。他指着桌子上的机具说：“你看，这是信用社送来的POS机、点钞机，还有桌子下面的保险柜，还每月为我出20元的流量费。”他说，信用社还送来了很多宣传资料，有反假币的、反洗钱的、征信的和各种银行业务宣传的，只要村民来办业务，我就一样发一份给他们。信用社的服务也很周到，没有感应纸了、POS机出问题了，一打电话他们就骑着摩托车赶来处理。他走出超市，指着前面的路说，再往前走就是进西藏的路了。只见路边搭了很多工棚，一些筑路工人正在修路。他说这条进藏公路原是简易便道，2016年10月份，来了二百多筑路工人，开始动工修路，他的支付点不仅服务村民，还为这些筑路工人提供存取款的便利。现在旅游的人渐渐多起来了，一些徒步进藏旅游的人经常从他们村里请背夫，帮助背摄影器材、帐篷等设备，前面出去22公里就没有路了，再往前还有50多公里的小道就到西藏的迪布里乡，一路风景很美，一般8天一个来回，驴友付背夫2000元劳务费，有的就到他这里刷卡取现，他的小店能为那么多人提供金融服务，他感到很高兴和自豪！

在迪政当村冷木当小组一块稍平整的地方，开着一家名为冷木当的农家乐，我们一行在这里就餐。店主叫张秀兰，今年33岁，她告诉记者她的农家乐是2016年6月信用社给她贷了4万元的“基层党员带领群众创业致富贷款”开起来的。期限3年，利率很优惠，政府还给她贴息一年，减轻了她的负担。她说今天中午就来了三伙人吃饭，生意还不错，感谢信用社的支持。

贡山县人民政府分管扶贫的副县长和晓宝对记者说，在金融等社会各方的大力支持下，独龙江乡2016年末实现全乡脱贫的目标完全能够实现。

金融职工与当地村民一家亲

在独龙江采访期间，听说农村信用社使用智慧“移动背包银行”顺利落地独龙江，可通过移动金融服务营销平台，扩大金融服务的辐射力，助力便民惠民，尤其是针对年纪较大、文化水平较低的独龙族居民，信用社业务员随身携带移动设备，实现金融服务“一对一”进村入户。记者随独龙江信用社职工张林军带着农信社新型移动营销设备到独龙江乡春满园饭店营销客户，在店内给饭店老板娘王春美展示并介绍农信社的移动营销平台终端，同时现场为她开了一张借记卡，实现了从固定网点到移动金融应用的突破，真是太方便了。

在独龙江乡的一个餐饮住宿店门外，记者见挂着农行惠农支付点的标识，进门询问，店主说他叫李卓，在独龙江乡第一家开饭店，已有14年。2015年10月，农行选中他的店办惠农支付点，2016年1月安装了POS机，正式办理存、取款、转帐等金融业务，全乡农行的支付点就他一家。

独龙江信用社主任张春林告诉记者，云南省几届省委书记和省长对独龙江和农村信用社的发展十分关心，原云南省委书记李纪恒6次进独龙江，现任书记陈豪也是两次到独龙江。陈豪书记到信用社看望慰问时，还握着他的手询问信用社的存、贷款情况，他都向书记作了一一汇报，并请书记放心，他说信用社再亏损也会做好对独龙江父老乡亲的金融服务。

张春林说，被习总书记接见过的贡山县老县长高德荣，对信用社也非常关心，作为全国人大代表的他，多次呼吁和向有关方面反映到独龙江设立金融机构。信用社独龙江分社设施开工后，老县长多次到工地来看望，并嘱咐施工方一定要保证施工质量，不许出任何问题。信用社开业当天，来参加庆典的宾客多，没地方住，老县长将自家开的旅店客人全部清走，邀请信用社的客人住他家。他现在退休了，一有空就到信用社来转转，前两天他到信用社说：“你们一定要管好大家的钱，不能出问题！”

张春林告诉记者，龙元村的一位独龙族妇女花了两个月的时间，用手工精心编织出两条精美的独龙毯，一名外地游客用900元人民币将毛毯买走，这位妇女去购物时才知收了假币，就拿着假币到信用社来兑换。张春林告诉她假币不能再流通，必须收回，并手把手教她如何识别假币。看着这位独龙族妇女痛苦的样子，张春林心里也很难过，他和乡里联系后，带着人一个村一个村去做反假币宣传培训。

张春林说，过去，高黎贡山独龙江公路隧道贯通前，每年有半年时间大雪封山不能与外界联系，他们必须提前准备好半年的生活物资。2013年，由于雪封山时间长，信用社的大米吃完了，整个独龙江都买不到大米，外面又送不进来，老百姓自己吃的也很紧张，这时，是当地部队给他们送来了救命米，让他们安全度过冬天！

2014年冬天的一天，张春林由于连续几天加班，腹部突然剧烈疼痛，乡里卫生院说没有办法，叫信用社想办法送县医院。虽然隧道贯通，仍不通班车，但大雪封山汽车行驶非常危险，何况独龙江信用社没有配车，经向贡山县联社汇报后，县联社主任杨洪京毅然决定冒险让最有经验的驾驶员进独龙江接张春林，经过艰难危险的行程，张春林及时得到救治，转危为安！

在献九丹村，记者来到独龙族纹面妇女莲字仙的家，这位老人一面织着独龙毯，一面告诉记者，她今年83岁，十几岁时父母就给她纹面，用竹签蘸上锅底的烟灰，在眉心、鼻梁、脸颊和嘴的四周描好纹形，然后用荆棘刺出图案，并马上敷上锅烟灰着色，所纹图案终生不退，成了永远也擦洗不掉的记忆。这是独龙族的风俗，现在的独龙族年轻妇女已不再纹面了。据悉，目前在世的独龙族纹面女仅有20多人。据介绍，今后将会是以在面部“贴画”的形式再现独龙族纹面女这一习俗了。我们的同事还买了她织的独龙毯回去做纪念。

贡山县联社主任杨洪京在陪同记者采访了两天后说，车子不能再往前跑了，由于独龙江到目前还没有一个加油站，因此必须留足返程燃料，否则我们只能在大山头上等待救援了。

他还告诉记者，独龙江乡是贡山县面积最大的一个乡，区域面积有1994平方公里，占全县总面积的44%，但人口是全县最少的一个乡，仅有5000人，地广人稀，99%是山区，导致信用社开展业务成本高，一笔两、三万的贷款要跑好几次调查，连成本都不够。存、贷款100%的都是农户，没有对公存款和贷款，因此量很少，每年亏损几十万，只有靠县联社调剂解决消化了。

杨洪京说，目前，独龙江乡各项金融活动有序运行。一是存款业务快速增长。截至2016年11月末各项存款余额1199万元，同比建社初期增加791万元，增幅为193.8%。二是贷款业务稳步推进。截至2016年11月末累计发放各类贷款415万元，存量贷款余额为283万元，其中发放“基层党员带领群众创业致富贷款”49户199万元、“贷免扶补贷款”14户90万元、“农户小额联保贷款 ”10户37万元、“扶贫贴息贷款”3户9万元、“惠民贷款”2户4万元，惠及全乡6个村委会。2016年新增贷款119.2万元，增幅为72.7%。三是代收代付业务全面开展。农信社承担着独龙江乡人民政府，独龙江中心学校、独龙江乡卫生院职工工资138余人306.36万元的代发工作；代发全乡新型养老保险金334户，2016年全年代发金额为32万余元；认真履行社会职责，承担了全乡农村低保、农村草原生态补助以及农村新型养老保险和城镇养老保险的代理发放工作。截至2016年11月末，独龙江乡全乡草原生态补助资金发放金额累计72万元，代发边民补助1078户215.6万元、农村低保944户600余万元、城市低保23户6.17万元、高龄补助48户2.88万元、其他费用5户0.75万元。

一同到独龙江调研的人行昆明中心支行科技处处长邱云武告诉记者，人行昆明中心支行党委高度重视独龙江的科技创新金融服务，杨小平行长多次指示，云南省各级人民银行要按照总行金融IC卡和移动金融应用工作部署和要求，使用技术创新发展普惠金融。科技部门积极引导和推进，目前已在推动独龙江乡实现从金融缺失到移动金融的蝉变并取得可喜效果。

在人行昆明中支积极组织和推动下，怒江中支和贡山县支行认真组织，使金融机构在独龙江乡总发卡量达到4307张，发卡普及率达到96.14%，其中金融IC卡3866张，磁条卡441张，交易总金额约为9343万元。仅农信社截至2016年11月末实现POS机取款交易219笔13.65万元，转账208笔9.99万元，缴费875笔3.47万元，存量电子银行客户233户，丰富和加大了金融服务举措，极大的方便了老百姓的金融服务需求。

在人行的组织推动下，独龙江乡实现了从金融IC卡到金融社保卡的拓展突破。从单一存折户、银行卡户或金融IC卡户到金融IC卡在公共服务领域的多应用，实现了金融IC卡与农村新农合、新农保等社保功能的结合应用。2015年9月23日，怒江州金融社保IC卡首发仪式在独龙江乡成功举办，不仅方便了独龙族居民在农村惠农服务点、金融网点和社保定点网点快速办理社保缴费及社保资金查询、领取、支取和结算业务，还使独龙江乡金融社保IC卡的使用走在了全州前列。累计发放金融社保IC卡1888张，占独龙江乡所有参保居民的91.83%。

此外，在移动金融的需求推动下，利用独龙江乡4G网络基站的开通并覆盖所有行政村的契机，人民银行积极探索“互联网+金融”解决方案，破解金融服务脱贫“最后一公里”难题，推动金融网络从联通到互通，实现了跨区域跨银行金融服务的互通突破。打破了金融机构内部单一联网的局面，开通了大小额支付系统和跨行网银，以及能受理有银联、维萨、万事达等标识的18家银行卡业务。移动“背包银行”也落户独龙江乡使用。至此，独龙江乡形成了一个四通八达的金融服务互联互通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