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蘸心中爱，壮怀抒晚情——读邓丹心歌词集《越唱越爱》有感

文/余 莠

饱蘸心中爱，壮怀抒晚情
——读邓丹心歌词集《越唱越爱》有感

文/余 莠

六年前，我曾以《痴迷的歌者，追梦的足印》为题写过一篇短文，对邓丹心先生的歌词集《我为歌迷》进行了赏析。六年后的今天，又收到他寄来刚刚出版的第15本集子《越唱越爱》，该书收录了他从2014年到2016年创作的歌词新作313首。拜读之后，我拨通了邓先生的电话，刚一报上姓名，电话的那一端就传来了他那雄厚而爽朗的声音。从声音可以确认，他还是那样的精神焕发，还是那样的底蕴十足，还是那样的满腔豪情，丝毫感受不到一丝的苍老；从对话中又可以确认，他对歌词创作的挚爱程度没有丝毫减弱，反而越来越浓。

从六年前的相识相交，虽不曾有太多的沟通和交流，但也相互之间在各大报刊上通过对方的作品一直在关注着，从这一点来说，我们两人之间应该算是一直没有断联系，只是联系的方式不同罢了。这也就逐渐地加深了我对邓先生的了解，他无论是人生经历，还是创作经历，都是那样的丰富。说其人生经历丰富，是指他做过油漆工，下放务过农，当过文化馆专业创作员，做过编剧和编辑，还下过海，做过一家知名企业的高管，工作岗位不断变化；说起创作经历丰富，是指他从1964年开始发表处女作至今，已过半个世纪，中年时期曾短暂放弃写作，之后又重新执笔，可谓著作等身，荣誉诸多，获奖无数。由最初的诗歌创作，到最终的钟爱歌词，期间还编写过剧本，创作过多篇散文、文艺通讯、报告文学，不能不说其涉猎广泛，笔健文丰，视野开阔。著名文学评论家晨枫先生在所著《中国当代歌词发展史》一书中曾这样评价邓老先生：“邓丹心当属新时期到来不久即跻身词坛的一位作者，在似乎淡出歌词界多年后，近年来却突然青春再现，不仅各种题材的作品接踵而来，大有如江河开闸之势，并继较早出版的歌词集《红土地摇滚》之后，连续出版了《青春伟梦》、《梦里水乡》等多种歌词集”。

步入花甲之后，邓先生的作品更加给人以成熟的魅力，特别是近些年来，他的视野更加开阔，思路更加敏捷，文笔更加流畅，挖掘更加深透。说其视野更加开阔，是指他的作品所涉猎的范围之广，有赞美伟大祖国的，如《好梦来》、《灯火万家》、《中国，正在追花酿蜜》等；有描绘各地风情的，如《水上酒家》、《斗秧歌》、《酿春酒》等；有畅叙人生思索的，如《人在天地间》、《离家》、《生活不容易》等；有刻画爱情美好的，如《喊你一声山歌妹》、《情人节的玫瑰》、《谁是谁的新娘》等；有歌唱四季时光的，如《三月三的伞》、《乡愁最愁的的时候》、《冬天的舞蹈》等；有依恋童真童趣的，如《新年娃娃》、《摇滚童年》、《七色花朵真美丽》等等，可以说是无所不及，处处开花。说起思路更加敏捷，是指其创作速度之快，丝毫不比年轻人逊色。他从一个企业集团报业总编的位置退下来的这三年，只是创办“邓丹心文艺创作室”和编辑出版《我为歌醉》、《越唱越爱》两本歌词集，就耗费了他大量的精力和时间。而这三年之中，除了第一年因杂务缠身创作未过百首之外，2015年和2016年这两年的时间他仍然创作了231首作品，基本是平均每三天一首，对于一位年近古稀的老者可以说是难能可贵的。说其文笔更加流畅，从他的每一首作品中都可以领略到，比如：“说说老酒坊，心中老不忘／老酒坊的故事都在酒壶里装”《老酒坊》，“童年是小书包背呀背／背出一路笑”《童谣》等等。说其挖掘更深透，是指其对每一个意象的深刻含义和所包含的哲理呈现得每每让人读后有眼前一亮的感觉，著名歌词评论家吴广川先生在他的《歌词的深度》一文中，曾这样评价邓丹心的《问你一声背包客》：“作者从一个小小的背包切入，写尽人生的漂泊，那背包里有孤独，有城市的茶话，乡村的酒歌。还有什么？你尽可以联想了：有欢乐，有悲愁，有浪漫，有潇洒，有黄河的浪花，有泰山的松柏，有昆仑的冰雪，有南疆的椰风……作者愿把梦装进那背包，和你一同去漂泊，去跋涉，去感悟人生，品味世界。这首词虽然没有直接写哲理，但却蕴含着哲理。”吴广川先生用了如此之多的笔墨，极尽誉美之词地评价一首还没有唱响的歌词，在他的评论中还是很少见到的，可见这首词所引起的情感共鸣程度之大。这里不妨让我们重新感悟一下这首歌词：“问你一声背包客／背包里装的是什么／那是东奔西走的孤独／还是南来北往的寂寞∥问你一声背包客／走过路过错没错过／那有城市泡开的茶话／还有乡村酿出的酒歌∥问你一声背包客／愿不愿意等一等我／等我把梦装进那背包／和你牵手一路去跋涉∥问你一声背包客／与我同行是对是错／也许匆匆只是名过客／背包装过日出和日落”。 可以说，这首歌词给读者留下了很大的想象空间，能促使你尽情地展开思维，去丰富地联想，既是写实实在在的背包客，更是在写我们的人生。

再让我们欣赏一下与上一首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谢谢》：“说一声谢谢情出心窝／会不会唱成一首民歌／道一句谢谢难分难舍／是不是真诚都在热播／要谢的事情好多好多／你说他说我也会常说／要谢的好人太多太多／说你说他也常会说我／谢谢啊谢谢说一声多谢／学会感激就能美满生活∥说一声谢谢爱满心窝／会不会唱欢一条长河／道一句谢谢有分有合／是不是真情还在远播／要谢的友情好多好多／你有他有我也会常有／要谢的友谊太多太多／有你有他也常会有我／谢谢啊谢谢道一句多谢／懂得感恩才会幸福快乐”，一句“谢谢”融进了人间友爱，融进了和谐生活，更融进了感恩情怀。在当前感恩一词渐行渐远的时代，这首词可以说是一种真诚的召唤，唤醒人们心底的那份人与人之间的亲情、友情和爱情。一句简单的“谢谢”，作者却能挖掘出深刻的人生内涵，对良好的社会公德给予了赞美和颂扬，起到了无形的感召作用。

邓丹心的很多笔墨，都饱蘸挚爱，凝聚热情，特别是对生活充满了积极向上的色彩，如他的《张灯结彩》：“春光张开灯，秋天结出彩／香了一年又一年，甜了一载又一载／我问锣鼓敲欢的贺岁歌／张灯结彩绽放多少感慨∥梦里张开灯，梦外结出彩／爱了一年又一年，恋了又一载／我问焰火点燃的迎新曲／张灯结彩美丽多少表白∥张灯结彩，看看生活亮彩／张灯结彩，比比日子精彩／张灯结彩，想想还要出彩／张灯结彩，都为幸福喝彩”。这首歌词，描写了对新时代生活的热情讴歌，邓先生用了“香了一年又一年，甜了一载又一载”、“ 爱了一年又一年，恋了又一载”来突出对幸福生活的誉美之情。落笔即满是喜庆，收笔更是甜美，整首词流畅欢快，语言简洁，结构紧凑，主题突出，可以说是一首难得的佳作。

相传唐代有一位叫刘三姐的壮族姑娘，不但勤劳聪明，而且擅长唱山歌，她的山歌遐尔闻名，故远近歌手经常聚集其村，争相与她对歌、学歌。由此演变出了很多有关刘三姐的传说，邓丹心先生独辟蹊径，以《寻找刘三姐》为视角，来写刘三姐的能歌善舞，赞美她是一只百灵鸟，更是一只吉祥鸟：“山也来寻找，水也来寻找／寻找刘三姐，踏歌伴舞蹈／刘三姐爱唱那喊山乐／刘三姐爱唱那爬山调／刘三姐爱唱那摘桑曲／刘三姐爱唱那采茶谣／哎，都说刘三姐就住在山歌里／她是大地飞歌的一只百灵鸟∥山也说找到，水也说找到／找到刘三姐，对歌跳舞蹈／刘三姐唱美了雪山雪／刘三姐唱欢了草原草／刘三姐唱笑了水乡水／刘三姐唱醉了高原高／哎，都说刘三姐是一位歌仙女／她是天上人间的一只吉祥鸟”。邓先生没有耗费太多的笔墨，而是采用凝练的语言，两段式的结构，就把刘三姐的形象勾画了出来，笔下竭尽誉美之词，却不让人感觉出华丽而浮躁，无论是读起来，还是听起来，都那样让人感觉真实可信，内心充满对刘三姐的无限敬意之情。把一个乐观、开朗、活波的刘三姐形象活脱脱地呈现在画面上，就好像在亲耳聆听刘三姐的歌声一样。

2016年在纪念长征胜利八十周年之际，邓先生一连气创作了《长征传递着美丽》、《万里长征的你》、《再唱“十送红军”》等多首歌词，以这三首最佳，分别都被《词刊》等十多家报刊选登，像“一迈开步履，就走向传奇／烽火燃，硝烟起，枪林弹雨／一踏上征程，就走进经典／爬雪山，过草地，所向披靡”(《长征传递着美丽》)的气势磅礴，强劲有力；像“你是雪山点燃的火炬／你是草地飘扬的战旗”、“你是高楼崛起的钢筋／你是大桥飞越的铁骨”、“你是鲜花绽放的丰功／你是松柏长青的伟绩”（《万里长征的你》）的细腻情怀，笔锋婉转；像“如今你们都已含笑九泉／再走走那一座望月楼亭／今天听，你在魂牵那份爱／明天听，你在梦绕那片情／看一看满山杜鹃年年红艳艳／花开的声音是不是她的山歌声” （《再唱“十送红军”》）的依恋难忘，感情至真。关于长征题材的作品，可以以千计算，成名作品同样不计其数，其中最为著名的是伟大领袖毛泽东主席的《红军不怕远征难》，还有一首流传广泛《十送红军》，再写长征题材作品，若想立意新颖，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而邓先生就敢于去面对挑战，而且一写就创作出这样三首画面清新、另辟蹊径、视角独特的优秀作品，不能不让人刮目称赞。

在这本厚厚的《越唱越爱》集子中，还有一首作品同样让我爱不释手，反复吟诵之间，萌生了无限遐思，那就是描写山村题材的《山里人住在山歌里》：“白云告诉你，烟雾告诉你／山里人住在山歌里／云里采茶歌，雾里摘桑曲／山妹子装进背篓里∥青山告诉你，绿水告诉你／山里人住在山歌里／山中放牧歌，水中捕鱼曲／山伢子倒进酒碗里∥花好告诉你，月圆告诉你／山里人住在山歌里／花下对情歌，月下伴舞曲／天仙配唱进民谣里∥山里人住在山歌里／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山村有一位山歌妹／梦里头还在思念你”。这首歌词主歌采用了三段并列排比的形式，运用简洁而略带俏皮的语言，选取白云、烟雾、青山、绿水、花、月等人们都非常熟悉的意象，写了山妹子的勤劳质朴，写了山伢子的诚实憨厚，让读者的思维一下子就进入了他们的爱情故事。最后一段的副歌部分，更是简洁明畅，给读者留下广阔的思维空间，去感受山村一对热恋中的男女甜蜜的爱情故事。

邓先生不仅是一位多产的词作家，还是一位非常健谈的老者。每次通话，听他说人生感悟，听他说创作经历，听他说与各家报刊的合作，听他说和作曲家的沟通与交流，每每我都会有所收获，从与他的交流中学到很多，同时也提升了自己对客观世界的认识和对自然世界的感悟，继而拓宽了自己的视野，在写作上有了飞跃的提高。特别是他对歌词创作的挚爱，步入晚年后旺盛的创作精力，更是让我由衷的钦佩。就像先生在他的《越唱越爱》后记中写的那样：“……因为爱着，我从2005年下半年复出，跻身词坛再次追梦……这就是我的写作人生，五十余年的我为歌狂，我为歌欢，我为歌迷，我为歌醉，且越唱越爱……”，这既是他人生轨迹的写照，也是他歌词创之路的写照。

“岁老根弥壮，阳骄叶更阴。”我想，用北宋诗人王安石的这两句诗来形容邓丹心先生应该不为过吧？迈入七旬的邓先生对于歌词的痴爱，对文学事业的热衷，对辛勤笔耕的不辍精神，和他那日益老到、日臻成熟的创作风格，不能不让我们由衷的佩服和钦羡。他在持之以恒地用手中的笔饱蘸他心中之爱，用他满腔的热情书写着晚年情怀，这种难能可贵是不言而喻的，更是值得我们晚辈后学者永远学习和效仿的，也让我们共同祝愿邓先生笔不钝、敏不减，为我们这个时代创作出更多的优秀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