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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祖国守海岛

2017-02-11熊传伟

老友 2017年5期
关键词:尖峰营房青峰

文 熊传伟

悠悠往事

我为祖国守海岛

文 熊传伟

1964年初,我应征入伍,被分配在福建省沿海的平潭岛驻防。连队驻在平潭岛东北角的青峰山和尖峰山。

青峰山与尖峰山,除一条山脉和一段简易公路与岛中心相连外,四周都是大海,堪称岛中之半岛。

早晨,太阳从海面升起之前,朝霞挂满了东方天空,映红了无边无际的大海,无数海鸥在霞光里飞舞,一艘艘渔船向着大海深处破浪前行。海岸巉岩壁立。海中礁石星罗棋布。 台风来时,海面上波涛汹涌,冲击着石岸,激起20多米高的浪花,其声响犹如巨雷。陆地上则全是满山巨山。峻拔的山头,山上的石缝中夹杂着一些碎石和黄土。 大风一来,漫天飞沙走石。

通往连队的几个渔村,由于没有耕地,当地老百姓全靠海上捕捞来维持生计,生活非常艰苦。

青峰山不算高,营区在半山以下,紧靠村庄。 而尖峰山却是一座又高又陡的山峰,只有沿着一条曲折陡峭的山路才能到达部队营区。营房四周全是蜿蜒曲折上下交错的战壕和钢筋水泥构筑而成的碉堡。碉堡顺着山势建成,形成火力交叉,并与战壕连通。

部队的营房,墙体用花岗岩砌成,房顶是钢筋水泥结构。 营房前是一个小操场,后面是石山,周围还有训练场地和作战阵地。

平潭岛地处闽江口以南的海上,是东南沿海的战略要地。天气晴好时,站在青峰山或尖峰山的山头上或海岸边向东北方向望去,隔海就能清晰地看见敌占岛白犬列岛。在那个年代,战备是军队的头等大事。对重要军事目标坚持昼夜站岗放哨,在重要节日和海上有敌军活动的特定情况下,部分目标还必须加派双人岗。部队的岗哨,每两小时轮换一班,每年老兵退伍、新兵补入时,由于人手少,除白天岗哨外,一个晚上常常会轮到两班岗。这时,一个晚上的睡眠时间还不足四个小时。 为了保卫国家的安全,我们在哨位上,不知道度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经历了多少次风风雨雨。

令我记忆最为深刻的,是入伍后第一次半夜起来站岗。 那是在1964年3月的一个晚上,夜空中挂着一轮皎洁的月亮,照得海浪闪闪发光,寒冷的北风吹得哨所窗口发出一阵阵呼呼的响声。带领我首次站岗的,是本班上海籍老兵杨和宝。他要求我紧握钢枪,牢记口令,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注意观察可疑目标,分辨可疑声响,注意隐蔽自己的身体。哨所处在比海平面高出20多米的岩石边。平生第一次半夜持枪守卫在祖国的海防,令人难以忘怀。

每到夏季,由于海面温度上升,敌军活动也就更加频繁。 为防止“水鬼”登陆袭击,夜间部队还专门对敌人易于登陆的澳口、滩涂加派3个潜伏哨兵。 海岸巡逻,安排在每天天刚蒙蒙亮时。哨兵每天在海滩上、岩缝边进行巡查,察看是否有敌人来过的印迹,或者是否有敌人放置的“心战品”。 在“文化大革命”前和“文化大革命”初期,我们常常在海边捡拾到国民党军空投、海飘过来的宣传品。这些宣传品,一般用塑料制品或竹筒密封,印刷精致。 上级规定,对敌人的“心战品”,捡到后只能上交,不得拆开偷看。

我和我的战友们的青春年华,就是这样度过的。如今,虽然我走遍了中华大地,游遍了名山大川,看遍了人文古迹,然而让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当年的军营、哨所。

几十年的风磨雨洗,让我从血气方刚的青年变成了耄耋老人,记忆力的衰退让我忘却了人生的许多故事,但军营的往事,总会让我历历在目。

2014年2月,在入伍50周年时,我写下一首《七律·应征从戎五十周年感赋》:

梦里常闻军号声,一身枪弹一连兵。

靶台频击东瀛浪,哨所遥看北斗星。

莫借羊毫编历史,应凭汗水写人生。

韶光耗尽无须悔,留有心诗赋耄龄。

责编/沐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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