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支架”的继承与融合
2017-02-08刘宁王铟
刘宁+++王铟
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到来,学校的教育形态和教与学的方式都面临着新的挑战与革新。如何利用好各类丰富的资源,通过继承与融合提升学生认知的自主性和知识的建构性的教育理念,让教与学的过程更有成效,仍然是引领教学之关键。
支架式教学受维果斯基(Vygotsky)最近发展区概念的启发,维果斯基认为,个体的发展并非如阶段论般的僵化,而是具有潜在的可能性。他认为,发展可以分为两个层次,一个是个体目前所具有的实际发展层次,另一个则是潜在的发展层次。而介于这两个层次之间的差距即最近发展区。依照维果斯基解释,实际发展层次指个体具有独立完成某一项作业所需的能力;而潜在发展层次则是指个体需在他人的协助下才能完成某项作业的可能性能力。支架的功能就是帮助处于实际发展层次的学习者,跨越最近发展区,进而达到潜在的发展层次。
图1 维果斯基最近发展区概念示意图
搭建适切的学习支架,实际是让学生经历一些有经验的学习者(如教师)所经历的思维过程,有助于学生对于知识,特别是隐性知识的体悟与理解。在学生不能独立完成任务时,学习支架能够提高学生先前的能力水平,帮助他们认识到潜在的发展空间,并对学生日后的独立学习起到潜移默化的引导作用,聚焦“学习支架”是实施支架式教学的关键。
教学需要搭建适切的学习支架
教育的变革和创新,是时代发展和未来学校的需求,但归根结底是实现学生的发展。支架式教学所体现的教学理念符合学习者认知规律,无论是传统意义的教育,还是迎面而来的“未来教育”,这种教学理念都应该得到提倡。
信息技术的课堂教学更加注重学生的动手操作与实践体验,根据学科特点,信息技术课程的教学过程应该是一种在教师指导下的以学生为中心的师生互动过程,更加注重学习过程中学习者的主动性、建构性,同时也体现教师在学生发展中的作用。
诚然,“学习支架”概念本身并不难理解,但是在实际的教学实践过程中,捕捉或发现恰当的学习支架却是较为复杂的过程。最主要的问题是:随着课堂教学的推进,教师在教学之初仅仅依据教学分析所预设的学习支架,就是理想的学习支架吗?教师在课堂教学过程中如何捕捉动态的学习支架?学习支架看似具体物,但在教学中却是无形的,如何分析、处理“有形”支架和“无形”支架的关系?
多视角剖析学习支架
1. 厘清宏观学习支架与微观学习支架及其相互关系
在实际的教学实践过程中,捕捉适切的学习支架的过程需要教师和学生共同进行持续的、动态的互动。如果将学习支架按照宏观与微观进行分类,那么,按照教学内容、学生情况等预先设计的学习支架,可归为宏观的学习支架;相对应地,根据课堂的动态生成,教师和学生互动过程中,教师给予学生的支持和帮助,可以归为微观的学习支架。
如图2所示,左图以及右图中的手对手向上的趋势都用来表示支架的内含,但两者又有不同。它们分别代表支架的宏观和微观层面。
图2 支架的宏观和微观层面
学习支架最重要的作用是帮助学生穿越其最近发展区而达到潜在的发展水平。由于学生的最近发展区不是一个固定不变的区域,而是随着教学的进行不断变化的,这就需要教师对预设学习支架进行灵活调整。宏观的计划性支架是微观的互动性支架实现的基础和前提,为微观支架的实现指明了大方向;而微观的支架是对宏观支架的完善和补充。如果没有宏观的支架,微观支架是偶然的,无依据的;而如果没有微观的支架,支架在课堂教学过程中就失去了其应有的意义。
2. 清晰学习支架对学生影响的差异性
不同学习支架对学生认知过程所产生的影响程度不尽相同,有些学习支架对学生的认知起到了间接影响的作用,而有些学习支架对学生的认知起到了直接的影响作用。对于间接影响学生认知的支架类型,主要用于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帮助学生树立学习的信心,引起学生对当前任务的注意等,而非直接作用于学生的认知过程与认知方法。此外,相对于间接影响学生的支架类型,直接影响学生的支架类型往往用来达成信息技术教学目标中的知识与技能、过程与方法这两个维度的目标,对学生认知的影响程度要大一些。
间接影响学生认知的支架类型。这类支架不是直接作用于学生的认知过程与认知方法的支架,主要用于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帮助学生树立学习的信心,引起学生对当前任务的注意等,比如,提升学生学习兴趣的支架、帮助学生建立自信的支架、提醒学生注意的支架。
直接影响学生认知过程的支架类型。比起间接影响学生的支架类型来说,这类支架的支架程度就要大一些。这类支架往往用来达成信息技术教学目标中的知识与技能、过程与方法这两个维度的目标。比如,向学生解释当前学习任务的支架、激活学生已有经验的支架、向学生提供解决策略的支架、向学生示范解决过程的支架。
3. 归纳教学中“有形”学习支架
关于学习支架的分类方式,国内外的研究学者因其各自不同的研究领域及研究视角,对学习支架的划分依据也不尽相同。为了更好地指导信息技术的课堂教学,通过借鉴这些学习支架的划分方式,笔者在传统意义的“有形学习支架”的基础上,融合了“技术支架”。
(1)范例支架。范例是符合学习目标要求、具有一定代表性的学习成果(或阶段性成果),往往包括了过程性学习中最重要的探究步骤或最典型的成果,对学生的学习起到启发、引导和示范的作用。范例支架常用于课堂教学之初或者任务布置阶段。在课堂评价环节,恰当的范例支架对学生的意义建构同样有效。优秀的作品可以展示,出现错误的问题作品也可以是好的展示范例。
(2)问题支架。问题支架也是教师在引领学生学习的过程中常用的一种支架类型。在学生知识建构的过程中,教师递进式的问题设计,可以帮助学生分解任务要点、化解知识难点,从而引导学生逐步完成当前的学习任务。
(3)建议支架。当把设问语句改成陈述语句时,问题支架就成为了建议支架。与问题支架的启发性相比,建议支架的表现方式更为直接。建议支架是对学生操作过程中所遇到困难的一种引领,可以降低学生的畏难情绪,引导学生在已有知识水平的基础上继续探究实践。
(4)向导支架。向导支架,也可称之操作指南支架。在信息技术教学中,往往是教师针对某一个学习主题,将问题、建议、操作步骤等片段性学习支架进行汇总和集合,以学习资料的形式提供给学生,以帮助学生进行自主探究学习。
(5)表格支架。表格通常是使用二维表格的形式对信息进行整理,或是教师为学生整理分析信息时提供的框架。如在让学生学习“信息”这一概念时,使用表格让学生对所接触到的信息进行整理与分析,让学生更容易理解信息、感受信息。
(6)图表支架。图表以一种可视化的方式对信息进行描述,尤其适合支持学生的高级思维活动,如解释、分析、综合、评价等。其中,概念图是信息技术教学中经常使用的图表之一,适合于展示概念、要素、实例之间的相互关系,便于学生扩展思路和想法;同时也能帮助学生建立起新旧知识的联系,理清知识点之间的逻辑关系等。
(7)技术支架。当前的学习环境变得更加智慧化,实现了从提供丰富的数字资源向提供丰富的知识建构工具转变。在云平台、移动互联网以及多种终端设备的支持下,今后将产生线上线下融合的教育体系;“泛在学习”等多种学习方式的出现也更加强调学生知识的自主建构。
“互联网+”为“有形支架”融入新的时代元素
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到来,学校的教育形态和教与学的方式都面临着新的挑战与革新。对教师而言,在教学效果达成的过程中,应该更加注重从知识传递到促进学习者的知识建构,到精心设计问题,精心准备资源与工具,精心设计学习活动,引导学生在一步步解决问题的过程中达成对知识的深刻理解。同时,让学生有更多机会表达沟通、独立思考问题、运用知识解决问题。无处不在的网络环境、多种学习平台等学习环境的改变,“泛在学习”“社会化交互学习”“远程协作学习”等诸多学习方式的介入,都为传统意义的“有形支架”融入了新的时代元素。教育的变革和创新,是时代发展和未来学校的需求,但是归根结底是实现学生的发展。一切创新,都应该顺应教与学的规律,数字技术作为新时代学习认知的底层支撑,只有恰到好处地利用它,才能充分发挥其“沟通媒介”和“脚手架”的作用,才能将其作为解决真实问题的支架。
影响学习支架搭建的因素及学习支架搭建基本原则
如何在开放的学习环境下,利用好各类丰富的资源,提升学生认知的自主性与知识的建构性,让教与学的过程更有成效?正如支架式教学理念所提倡的,基于学生的最近发展区,逐步搭建对学生有所帮助的“学习支架”。随着课堂教学的推进,基于学生最近发展区所搭建的学习支架应该依据课堂的动态生成而调整。与此同时,搭建支架的目的是为了引导、帮助学生逐步实现知识的建构和能力的提升。因此,学习支架的搭建还要充分考虑学生的当前知识水平。此外,在教学过程中,教师所搭建的支架应该是带动学生认知发展的,是一种由外向内的学习帮助或支持。学习支架搭建得是否合理、有效,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教师对“支架”的理解与把握。
在教学实践中搭建适当、适时、适量的支架,应该满足以下基本原则。
首先,教师提供的学习支架应该高于学生的现有水平,但不能无限制的高,要落在学生的最近发展区之内。教师提供学习支架应该从支持程度最低的开始,若较低的学习支架不能帮助学生完成当前学习任务,教师再逐步增加学习支架的支持程度,支持的多少与当前学习任务的难度成正比。
其次,学习支架的支持程度体现减退性,即随着学生认知水平的不断发展,逐步降低学习支架的支持程度。学习支架以学生的知识内化为目标,逐渐使学生能够独立完成当前任务。教师在教学之初预设的学习支架,要随着课堂的动态生成以及学生知识水平的变化进行调整。
在教学实践过程中,只有恰到好处地利用诸多技术支撑,在继承中发展,在发展中融合,才能充分发挥“技术支撑”的“沟通媒介”和“脚手架”的作用,才能将“技术支撑”视为解决问题的有效“学习支架”。
注:本文系北京市教育科学“十二五”规划(青年专项)课题“基于支架式教学的初中信息技术教学中学习支架的搭建与实践研究”(课题批准号:CBA13043)研究成果。
(作者单位:北京师范大学第二附属中学西城实验学校 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