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宿命的手心
2017-02-06邓天翔
邓天翔
“呜——”
火车的汽笛长鸣,我安静地坐在靠窗的座位上,透过那厚重的钢化玻璃淡淡地望着站台上挥手送行的人群。那里没有一张面孔是熟悉的,冷漠一片。
李敖说:“教育是一架冷冻机,接近它的时间越久,人就会越冷漠。”我在冷冻机旁坐了十二年,这次轻率出行,也仅是想远离这架冷冻机一段时间而已,高三这块沉重的石头已经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我喜欢坐在火车里的感觉,可以把车窗当成画框,里面的风景不断变换,蛮惬意的。
到黄山已是九点多,我在黄山脚下的一个小旅店住下。床铺是潮湿的。闭上眼睛,听得到阵阵松涛和山风的低语。清晨四点,我就背上大大的背包往山上爬。到了山顶的时候,我躺在岩石上大口喘气,山顶空旷,冷风阵阵。一位来自沈阳的大哥哥,把他在山下租的棉袄脱给瑟瑟打抖的我。
等了一会儿,眼前的云雾淡淡地薄下来,天色一点点亮起来,渐渐地,太阳像一个巨大的通红的肥皂泡缓缓上升。大哥哥说:“不管有多忙,每年都应该独自来感受一下日出,生命的美就会在心中升腾。这算是对长久忙碌的一种调适吧。”
高高的悬崖上面,挂满了生锈的情人锁,斑驳的痕迹见证着风雨沧桑。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一对来这儿挂上情人锁的情人都永不分离,其实不管那把锁锁得多么坚固,感情仍然在自己命运的手心。
抬头是满眼的云雾,阳光从一线天空直泻下来,可以看到细小的尘埃在阳光中飞舞。那些幸福的尘埃,让我倏地也感受到了幸福,暖暖的软软的,从带笑的眼角眉梢扩散出去的感觉。
我该回去了,现在的我所认为的哀伤、痛苦和压抑,不过是生命里的一块跳板,跳过它,就可以活得更精彩。我已学会如何为自己寻找快乐了。
“呜——”
火车的汽笛长鸣,我安静地坐在靠窗的座位,透过那厚重的钢化玻璃淡淡地望着站台上挥手送行的人们,张张面孔都写满了关切,温暖而安详。
宿命是一张摊开的安静的手心。我们站立在其中,生命脆弱而甜美。
(编辑:于智博)
评点:刘小忠
文章借一次轻率的出行来写自己对人生的感悟:生活是一面镜子,你对它哭,它就对你哭;你对它笑,它就对你笑。正如韩国圆性大师所言:“当我凝视着黑暗,我就在黑暗里;当我凝视着光明,我就在光明里。”一个人生活在光明里还是生活在黑暗中,很多时候是由自己的心态决定的。用一种乐观的心态去看生活,你看到的不再会是满地的荆棘,而是荆棘下长出的小花。很多时候,所谓的黑暗,不过是生命里的一块跳板,跳过它,你就可以活得更精彩。文章思路清晰,首尾遥相呼应,结尾妙语点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