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发第二次人口红利及对经济增长影响机制
2017-02-05孙成
孙成
摘要:基于国内外研究理论以及中国实际情况,本文梳理和论证中国红利逐渐消失的判断和人口红利与经济增长的影响机制。并从老龄人的消费需求资金、教育资源的扩大、劳动参与率的扩大、劳动力供给,以及完善资本市场的视角开发第二次人口红利的巨大潜力。
关键词:经济增长;第二次人口红利;影响机制
引言
作为过去数十年间中国发展的重要源泉,人口红利支撑了资本加上劳动力投入的传统经济增长模式。按照中国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2010年劳动年龄人口的总量9.4亿,到达顶峰。从2013年起,人口红利将不再增长,呈零增长,之后还将转入负增长阶段,预测到2020年大体上降至9.1亿。学者们从人口转变理论出发,利用人口预测结果等经验材料论证和检验人口红利逐渐消失。而学术界对于人口红利对经济发展是否存在促进作用存在两种不同观点。Cervellati&Sunde、蔡昉、朱超等分别从人口结构、劳动供给、储蓄率角度,认为人口红利对经济增长呈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但是,也有学者并不认为两者存在正向关系。Prskawelz&Sambtt、黄润龙从抚养与储蓄的关系、国家和个人的自主能动以及生态角度,认为人口红利对经济的正向影响十分有限。
基于以上分析,本文认为人口红利在有条件下能够起到促进经济增长的作用。因此在国内外研究理论和中国实际情况背景下,探讨开发第二次人口红利巨大潜力,及对经济增长影响的研究具有一定理论和实践意义。
1人口红利内涵
最初的人口红利的概念是安德鲁·梅森在1997年研究东亚经济奇迹时提出的。后来联合国人口基金会在《世界人口现象(1998)》中正式使用人口红利这一词语。人口红利又称人口机会窗口,是一种“中间大、两头小”的人口结构。国内学者通常认为人口红利或人口机会窗口是在人口转型过程中出现的对国家经济增长起积极作用的人口因素,这种人口年龄结构优势会致使劳动年龄人口比重高、人口生产性强、社会储蓄高。也有学者认为人口红利是有利于社会经济的人口年龄结构,这种年龄结构可以使社会劳动力和就业机会增加,同时,带来人力资本提升,投资和储蓄的增加。总结来说,以上观点有两大共同之处,就是人口红利会增加劳动人口数量和减轻社会抚养负担。根据对已有相当数量的研究文献的研究分析,学者们普遍将人口红利分为两个阶段:第一次人口红利是由于过去劳动年龄人口比重高、增长快,而对高储蓄率的形成和劳动力供给有利的人口结构优势。第二次人口红利是由于老年人口比重提高,可能产生新的人力资本供给和新的储蓄动机的人口结构优势。本文从发展概念角度,将第二次人口红利的概念归纳为以下四类。
1.1从养老储蓄的角度。‘第二次人口红利”是指具有经济理性的经济主体为了防范人口年龄结构的正常变化,将一生的收入和消费在生命周期内进行平滑,在其创造生产效率较高的时期,将收入变成储蓄,以求取最大效用,这主要反映在人口转变的特定阶段。因为劳动年龄人口比例的提高,增加了资本供给和国民储蓄率,利于经济增长。
1.2从资本和财富创造的角度。基于人口结构正常和持续的老龄化,政府和企业经营者会调整政策和市场个体行为,因而会导致社会资本积累的数量和速度增加,最终使经济的资本密集程度和劳动者人均产出提高,第二次人口红利由此形成。第二次人口红利对经济增长的作用是从人口年龄结构变化与财富生命周期的关系中产生的。
1.3从国民储蓄率下劳动力供给角度。富有生产性的人口结构对储蓄率和劳动力供给产生的正面效应是第二次人口红利的来源。除了养老动机所带来的储蓄增长,劳动人口由于健康水平和预期寿命的提高,会延长实际工作年龄,这样也会利于经济增长。
1.4从老龄化预期下经济行为调整的角度。基于养老和人力资本的理性预期,经营决策者会调整对自身的决策行为,如调整养老保险中的储蓄比例、教育投入等,这一在人口转变中促进经济发展的方式可称之为第二次人口红利,也会影响到经济的可持续。
2人口红利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机制
自马尔萨斯的《人口原理(1798)》问世以来,学者们在探寻人口变动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的道路上一直在探索。学者们普遍认为:人口红利与经济增长之间是有中介变量的。(1)人口红利所带来的庞大劳动力数量和比例,有利于经济增长。特别是在劳动力规模和分工、劳动力参与和劳动力质量上影响经济增长。(2)抚养负担低的人口结构会影响储蓄率进而影响经济增长可持续。(3)人口结构影响公共投资方向,进而影响经济增长。老年或少儿抚养负担的不同,会对国民收入中非生产性消费支出和公共投资产生影响。从上述的理论可以得出:人口红利是通过一定的传导机制作用于经济增长的。
西方发达国家最早实现人口转变,其人口转变因经历时间较长,因而人口年龄结构变化和经济增长的关联并不十分明显。而许多新兴工业化国家尤其是东亚国家,由于人口转变的历程较短,通常只用几十年的时间就走完了发达国家上百年才完成的人口转变历程,因此人口年龄结构变化和经济高速增长之间因而表现出了非常强的关联性。通过观察这些“人口红利”期的国家,发现相同的“人口红利”期所导致的经济增长的不同结果,这也意味着“人口红利”导致经济增长是有条件的。
2.1劳动力资源利用率的提高。充分利用丰富劳动力资源,兑现人口红利,社会的就业压力才能够得到减轻。相反,劳动人口规模超过经济发展需要会致使“人口红利”持续时间缩短,同时使“人口红利”减少,可能还会成为“人口陷阱”。因此,兑现人口红利促进经济增长的核心是保证充分就业。
2.2劳动力配置效率的提高。在技术水平不变条件下,对现有劳动力资源进行合理的重新配置会实现“人口红利”。最主要的是破除限制劳动力流动和转移的制度政策,保证农村剩余劳动力向城市正常有序流动,建立具有可持续的社会劳动力自由流动的制度保障体系。
2.3劳动力人口素质的提高。较高的劳动力人口素质可以形成人口质量红利,从而提高劳动生产率,促进经济持续增长和人口红利的最大化兑现。因此,最主要是在全社会大力普及和投资健康和教育,促使人力素质资本累计。
3开发第二次人口红利促进经济增长
现阶段,科学认识人口红利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机制,对政府制定公共政策、企业开展经营活动以及劳动者的个体行为至关重要。开发第二次人口红利以促进经济增长的可持续性,应该从以下多个视角进行把握。
3.1从老龄人的消费需求资金来源角度
老龄人消费需求资金主要来自养老保险、储蓄,以及转移支付。中国实现第二次人口红利首要任务是构建一个合理的养老金积累机制。目前的养老保障主要依赖现收现付,即依赖自身的资金状况来养老。而需要建立的是一个具有积累功能的养老保障制度,即利用劳动者的储蓄需要和养老期望,提高储蓄率,激活资本市场实现增值,进而在资金上能够累计的养老保障制度。同时,家庭消费结构会因社会保障的不足而不断调整,大部分家庭为确保家庭保障支出,会减少消费及投资教育上的支出,这样不利于经济的可持续增长。因此,开发这类第二次人口红利还受到社会保障水平和社保基金投资模式的制约。应该逐步建立起城乡一体的社会保障体系,完善养老、医疗、大病保障、失业、生育等社会保障,以及提高政府及社会群体投资社保基金的制度体系。
3.2从教育资源的扩大的角度着眼
由于少儿人口数量比重的缩小以及社会普遍对后代教育投资重视程度的提高,同时,供养少儿人群的能力和水平的提高和老龄化的家中,劳动年龄人口对教育支出投资和支出投资率不断增加。因此,我国政府及相关教育部门要不断改进教育的硬软件水平,通过教育投入不断提高劳动者的人力素质资本,加速人力资本积累速度,同时依赖人力资本本身缓解老龄化对经济的不利影响。同时为了避免提高劳动参与率引起部分劳动者就业困难的问题,需要提高教育教学水平,尤其是高中阶段的普通教育和职业教育。同时,对就业者进行中长期的职业培训,提高能力水平适应社会需要。
3.3从劳动参与率的扩大角度着眼
根据中国现实情况逐步延长退休年龄,保持劳动力供给的充足,缓解养老负担,促进开发第二次人口红利实现的途径之一。延长退休的阻力在于:中国的劳动力市场相对于西方国家而言,并未形成长期短缺的常态,采取延长法定的退休年龄的政策,可能会让年龄较大又需要工作维持生活的劳动者或者是人力资本存量不高的人群走向失业。由于正好走过处在社会经济发展的过渡时期,中国目前接近退休年龄的那部分人群的就业竞争优势相对不足,人力资本存量普遍较低,这个时间采取延迟法定退休年龄的政策会令其陷入困境。因此需要加强对这一群体的思想开导以及就业者职业教育培训,根据条件的成熟逐步推行延长退休年龄的政策,以扩大劳动力资源的供给和参与率。
3.4从劳动力供给的角度着眼
开发老年人同样适用开发第二次人口红利。当前,除了一部分基本丧失生活自理能力需要有人照料和关怀的老人外,还有大部门身体健康、精神充沛,具有较强劳动能力,能够并愿意再就业满足自身物质和精神需要的老年人群体。他们中有享受退休金和退休待遇,也有的没有,不管是基于提高生活质量的需要还是其他什么目的,他们都同等享受再就业的权利。特别是在当代,伴随着身体素质的不断提高以及人均寿命延长,大量有着丰富社会实践经验的退休职工和社会培养的中高端专业技术人才要求重新再就业,为社会经济继续发挥余热,开发这类中国老龄化人口的“二次红利”至关重要。
3.5从完善资本市场的角度
目前,我国的老年市场仍然面临无序和不成熟的状态。一方面,很多企业由于不能对老年人消费习惯、消费特征和购买力水平进行准确的市场定位和分析,在市场中采取一哄而上,不断推出不合适的老年产品,最终因生产出来的产品不适应市场的需求而惨败退出;另一方面,进入新时代,中国的老年人随着消费观念和消费水平的改变,消费需求向多元化方向发展,如对生活保健品、日常老年用品、社区服务等产生需要,但少有企业关注到这一点,进而很少有企业从这方面拓展业务和市场。因此,从全局上看,随着老龄化进程的加速,中国养老产业和养老市场具有巨大潜力,我国政府需要在企业和市场中牵线搭桥,创造良好的老年市场投资环境,引导企业把握市场脉搏,进入老年市场的空白区域,投资契合老年人需要的产品和服务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