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流行语谐音现象探究

林阿娟



网络流行语谐音现象探究

林阿娟

（漳州职业技术学院，福建漳州 363000）

网络流行语是为由网民创造或由网民积极传播的，进而被多数网民认可、接受并在网上交际时使用的特殊用语和符号。网络流行语中出现了大量的谐音现象，据载体不同大致分成汉语谐音、数字谐音、外文谐音和符号谐音四大主要类型，究其主观原因有求快、求趣、求同。

网络流行语；谐音；成因

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在京发布第39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16年12月，中国网民规模达7.31亿，互联网普及率达到53.2%[1]。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人将会加入到“网民”这个队伍当中来。这个庞大的队伍使用的语言或者说热捧的语言即本文的“（中国）网络流行语”，传播范围越来越广、速度越来越快、影响越来越大，在中国社会范围内已经具备“民意语言”的特点，理应得到我们充分的重视。通过中国知网搜索主题“网络流行词”所得3 365篇可知（搜索时间为2017年4月24日，下同），这十几年来有不少学者从语言学、社会学、传播学等不同的视角做了一些探讨。笔者认为从语言角度研究是基础，只有在尽量详尽的基础研究上进行的深入探讨才更具价值。语言角度无非语音、词汇、语法等三大角度。纵观网络流行语，语音方面特别是谐音现象突出，谐音成为网络流行语的重要来源。通过中国知网，搜索主题“网络流行词+谐音”只导出17篇，搜索主题“网络语言＋谐音”也只导出60篇。严格界定在关键词“网络流行语”的范围内，探究谐音现象的成果相对较少。本文试图从细处着手，从语音方面的谐音现象进行抽丝剖茧，希望能够抛砖引玉。

一、网络流行语概念界定

在所得文献中查找可知，目前对何谓“网络流行语”的界定各有侧重点，存在不少分歧，但基本承认网络流行语来源于网络语言，是网络语言中流行的那部分。于根元先生在《中国网络语言词典》中认为“网络语言=汉字+数字+符号+其它”。“从广义上讲，网络语言泛指在网络传播中所应用或触及到的一切语言，大体上可分为三类：一是与计算机和网络有关的专业术语，如‘软件、病毒、宽带、登录、在线’等，这是网络语言的最基本概念；二是与网络文化现象有关的特别用语，如‘黑客、博客、播客、QQ、MSN’等；三是在各论坛、QQ、MSN等聊天室使用的特殊用语和符号，如‘拍砖、顶、晕’；狭义的网络语言仅指第三类。”[2]有关网络流行语在王仕勇2012年10月发表的《近十年我国网络流行语研究综述》中列举了几个目前在相关研究中具有代表性的定义。比如，郑丹娘在《“网络流行语”与青少年的“自说自话”》中认为，网络流行语是网络语言中流行的以青少年为主体的网络人在聊天时使用的“键盘语言”。汤玫英在《网络语言新探》一书中提出，网络流行语是网络语言中一个影响巨大的群体，是一种特殊形式的口语，是人们在网上交际时使用的别致、活泼而新鲜的词语。杨萍在《网络流行语：网民自主话语生产的文化景观》中认为，网络流行语是由网民创造或由网民积极传播的，进而被多数网民认可、接受并使用的语言[3]。网络流行语顾名思义，网络语言+流行。只要把这两个概念理清，整体概念自然清楚了。因此，结合前人的研究成果，网络流行语是为由网民创造或由网民积极传播的，进而被多数网民认可、接受并在网上交际时使用的特殊用语和符号。这几年，网络流行语如雨后春笋，类型繁多，多数学者从首字母缩略、数字谐音、符号语言、汉语谐音词、语码混合及语义迁移等几种类型来归纳，由此可见，谐音类型比较突出。

二、谐音现象（类型）分析

谐音“是利用词语的同音或近音关系引发人们联想或想象的一种修辞方式”[4]，具体是指字词的声韵相同或相近。从定义出发，我们发现网络流行语的谐音情况多种多样，有声、韵、调完全相同的，如“旅友—驴友”，有声韵相同调不同的，如“版主—斑竹”，有声同韵不同的，如“没有—木有”，有韵同声不同的，如“很—粉”，有声韵全不同但让人觉得有同宗之感的相近如方言的变体 “人—银”。从两词之间是否有意义相连的角度，可以笼统分成两类：一是单纯借音而意义毫无关联的（这类有学者认为是通假现象），如数字谐音“88—拜拜”；二是谐音相关，如“妹妹—美眉”。以下就载体取材的不同对网络流行语的谐音现象进行归类分析。

1. 汉语谐音，就是利用汉字同音或近音的条件，用同音或近音汉字来代替本字，包括普通话谐音和方言谐音。普通话谐音指谐音双方基本是规范普通话，只不过利用普通话同音或近音的条件形成。而方言谐音其实是普通话和方言的混用，只不过读音必须相近。比如下列词语，在网络交际上网民利用谐音方法故意用括号外边的字词代替括号里边的字词，即括号内的字词是本字，括号外的是谐音后的用法。普通话谐音——杯具（悲剧）、围脖（微博）、河蟹（和谐）、神马（什么）、斑竹（版主）、鸭梨（压力）、亚历山大或鸭梨山大（压力山大）、驴友（旅友）、偶像（呕像）、果酱(过奖)、共眠(共勉)、幽香(邮箱)、竹叶(主页)、点心局(电信局)、美眉（妹妹）、菌男（俊男）、霉女（美女）、色友（摄友）、早炼（早恋）等。方言谐音——有木有（有没有）、偶来乐（我来了）、粉（很）、稀饭（喜欢）、虾米（什么）、素（是）、表（不要）、酱（这样子）、肿么了（怎么了）、灰常或灰熊（非常）、鸟（了）、蓝瘦香菇（难受想哭）、猴赛雷（好犀利）等等。从读音上看，普通话谐音音同音近的程度相当高，声韵基本相同，大部分调也相同，而方言谐音式的读音就相差比较多，比如声母“n/l、f/h”不分，有的是韵母及声调有所不同。从谐音词汇上看，方言谐音利用汉语旧有词汇的程度高，而普通话利用创作新词来谐音的情况更为突出，比如“呕像、菌男、霉女”等。从数量上，汉语谐音在网络流行语中的数量是最为庞大，毕竟来源丰富，可创作空间就大。

2. 数字谐音。数字谐音是利用阿拉伯数字所具有的语音形式，按照音同或音近的原则来代表某个或某些汉语。数字与汉语谐音形式古已有之，古代的老师为了让学生记住圆周率的值3.1415926……，就用谐音方法编口诀“山颠一寺一壶酒……”。网络流行语中的数字谐音单纯取音，而与“数”无关，因此以语音基本相似，人们能够理解其意为前提。如“520 (我爱你) , 9494 (就是就是) , 886 (拜拜了) 、7456（气死我了）、1414（意思意思）、4242（是啊是啊）、5871（我不介意）、918（加油吧）、748（去死吧）、847（别生气）、885（帮帮我）、987（就不去）、1314（一生一世）、56（无聊）、5555（呜呜呜呜，表哭声）、666（溜）等”。这类词以数字形式出现，运用谐音实现表达意义的任务与功能，非常便捷，虽然数量拓展空间有限，但在年轻人中十分有人气。

3. 外文谐音

外文谐音，一种是利用外文（以英文居多）的发音，找到合适的汉字代替；另一种是利用简单的外文字母的发音，代替比较复杂的汉字或英文单词。由于谐音两端中至少一端出现外文，笔者把这两种情况统一归到外文谐音。第一种形式在汉语发展史上还是很常见，类似于音译词。音译词是指以读音相近的字翻译外族语音而形成的单纯词，它一般是在翻译过程中在本族语言中无法找到与外文表达意思相同的相对应的字，才采取的音译方式，如雷达（radar）、沙发（sofa）等。而在网络交际中，网民利用外文谐音汉语不是因为找不到相对应的字，而是为了某种表达效果另外创作出来的新词。当然如果这些创作出来的新词最终被收录到“正规军”当中，一般也是归在“音译词”名下。英文谐音有整词谐音和字母谐音。英文词谐音的有“粉丝（fans）、伊妹儿（e-mail）、瘟都死（windows）、荡（download）、咕狗(Google)、“恰特(chat)”，还有爱老虎油（I love U）中的老虎（love）、逼格（bigger）、因吹斯汀（interesting）、一颗赛艇（exciting）、狗带（go die）等。日文谐音有“卡哇伊”，这是日语“可爱”的发音。这类词由于受限于网民的受教育程度，所以数量较少，大部分流行面相对比较窄。第二种形式，如爱老虎油（I love U）中的爱（I）、油（U）就属于英文字母谐音了。有的学者把此种情况另归一类为字母谐音类型。如JJWW（唧唧歪歪）、O(哦)、DD(弟弟)、JJ(姐姐)、GG(哥哥)、MM(妹妹)、PP(屁屁)、T(踢) 、s(死)等和U(you)、Y(why)、BB(baby) 、IC(I see)、CU(see you)、RUOK(Are you okay)。相对于整词谐音而言，英文字母谐音门槛低流行起来显得顺畅而且便捷、有趣。这类词语受现在年轻网民热捧，有的字母在网络上几乎已经完全取代本词，甚至到了用本词都显得奇怪的程度，如GG(哥哥)、MM(妹妹)。

4. 符号谐音

从上文网络流行语定义界定我们可以看出网络流行语包括除了特殊用语还有符号。这类语言运用符号直观性的特点，幽默地展示出说话人的想法，同时也能让听话人迅速的接收某一符号信息比如表情符号“：(（表示难过）”“：)（表示开心）”。这些符号已经成为最独特的网络流行语。其中有一种符号的读音同汉语的读音相同或相近。符号谐音就是用与汉字读音相同或相近的符号来代替汉字，借音表义。如用“==”表示“等等”，用“+”表示“加”，用“H2↑” 表示“亲启”。符合这种谐音条件的符号非常少，目前还比较流行的仅限于前两个。网络流行语的谐音现象除了以上列举的四种谐音形式，还有一种混搭型，比如数字字母混搭“3Q(thank you)”，如中英文混搭谐音 “忙day（Monday星期一）”，它们是多种形式的综合体。但由于终归还是以上四种形式的混合搭配，本文就不另为归类加以分析了。网络上谐音的种类比较多，可能不止以上几种情况，本节仅限于“流行语”的谐音类型分析。

三、谐音现象流行成因

网络流行语谐音现象的发展有其主客观原因。客观原因主要是网络平台的支持和汉语语言本身的语音特点。日新月异的计算机和互联网技术，给网民创造了一个主体多元、身份隐蔽而行为自主性强、交流互动积极的网络环境，这些都为网络流行语谐音的独特现象提供良好的温床，鼓励甚至是催生网民的表达欲。而这种“谐音表达欲”则在汉语大的语言系统内表达，网络流行语谐音完全遵循汉语语音的结构规律。依据2012年第6版《现代汉语词典》统计，现代汉语普通话中共有21个声母、39个韵母，根据声韵配合规律，可组合成417个无声调的音节，1336个带声调的音节，以有限的音节表达无限的词语，必然产生大量的同音词、近音词，这是谐音现象大量出现的客观基础，是其不可或缺的物质条件。下列从主观方面即网民角度入手进一步分析。

1. 求快

网络交际不同于日常交际可以用有声语言和体态语言来表达，它受限于空间，主要靠“键盘语言”输入来表达，思维交流的速度也就受限于键盘输入的速度。因此网民在网络交际时都追求尽可能快的输入速度，而谐音就成为缩短输入时间、提高输入效率的手段之一。通过对笔者网友的调查，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网友使用的汉字输入法是拼音输入法，再加上汉语语音的有限性造成的同音字词的客观存在，有不少网民为了提高打字的速度选择了显示在前位的同音错别字来代替而不愿意修改，这就造成了部分汉语谐音这种类型的谐音现象。同样是求快，在音同音近的基础上，由于中国人的习惯，英语全拼输入慢于汉语、字母和数字，词语的输入速度低于字母和数字，利用外文谐音、数字谐音甚至部分的符号谐音可以简化输入程序，提高输入效率。求快求经济的谐音现象也是符合语言发展的简化规律。汉语的语音系统经历过简化过程，以前语音系统比较复杂，音位与音位的组合方式比较多样，后来由于语言发展的简化规律，浊音清化、辅音韵尾消失等变化，语音也趋向简化，这也是索绪尔在《普通语言学教程》提到的语言创作中的“省力原则”，索绪尔认为“语言的价值学说都与经济学原理息息相关。而人类语言的创造运用都存在着经济学中效用最大化的驱动原理，即省力原则。”省力原则不仅体现在输入省力，有的还体现在“默读” 省力。我们发现虽然网络交际时用的是“输写语言”，但是网民在输写的时候是会在头脑中“默念”。有些网络流行词特别是方言谐音类型，虽然也有方言因素本身的影响但是在谐音后发音比原字词“省力”，比如“是（shì）”读成“素（sǜ）”，声母由舌尖后音“sh”变成了舌尖前音“s”；“很（hěn）”读成“粉（fěn）”、“喜欢（huān）”读成“稀饭（fàn）”，声母从舌根音“h”变成唇齿音“f”；“没（méi）有”读成“ 木（mù）有”，韵母由前响复韵母“ei”变成单韵母“u”；“这样（zhè yàng）子”读成“酱（jiàng）紫”，则发音数量明显减少。

2. 求趣

网民以年轻人为主体，他们喜欢标新立异，张扬个性，喜欢创造，一切新颖形象、幽默诙谐的形式他们都是孜孜以求、乐此不疲的。谐音作为一种修辞手法就是被定义为一种能产生辞趣的修辞格，这种有“趣”的语言表达形式理所当然对他们几乎没有任何免疫能力。谐音形式经常出人意料，往往给人留下很深印象，备受追捧，也容易被人们自觉运用并仿效类推。所以通过谐音创作出来的网络词语一经网民传播经常能够很快流行起来，成为网络流行语。如中英文混搭型“忙day（星期一）、求死day（星期二）；未死day（星期三）、受死day（星期四）、福来day（星期五）、洒脱day（星期六）、伤day（星期日）”利用音同音近用汉字代替英文某些音节的发音，并利用其字面意义夸张地表达出学生、上班族网民一周七天每天不同的学习工作生活状态与心理感受。这种读音与词义结合的网络流行语谐音形式是趣味性很强的形式，是网民心理认同度很高的词语。如大虾（大侠，对网络高手的称呼）因为形象地描摹“网虫”在电脑前形态，生动传神，颇具娱乐气质，也就受网民热捧流行起来。再如原本毫不相关的两个词“杯具（悲剧）”在特定的语境当中有了双关的修辞效果。“人生是一只茶几，上面放满了杯具；而本身就是杯具的我们还非加上茶叶自以为与别人没有茶具，结果人人都说现在咱要用就用餐具。”（百度搜索）其中“杯具”与“悲剧”、“茶具”与“差距”、“餐具”与“惨剧”构成谐音双关。我们发现方言谐音如“木有（没有）、素（是）、粉（很）、稀饭（喜欢）”谐音后发音方法上，从齐齿呼 “i”变成撮口呼 “u”，从舌根音“h”变成唇齿音“f”，即调动唇发音，我们发现不少年轻人特别是小女生会顺势撅着嘴巴扮嗲卖萌，实在有趣。

在这个娱乐化倾向越来越盛的网络平台，以这样一种反传统的新颖、幽默、极具个性化的谐音式语言进行表达，别具一格，妙趣横生，自然流行。

3. 求同

求同就是希望被认同认可。在网络流行语中，求异与求同是孪生子。首先创作网络新词需要求新求异，而要成为流行语却又需要求同。求同是网络流行语的盛行和发展的动因。网络流行语是在特定的人群（网民）和特定的使用范围内（网络交际）流行的语言形式，其实是一种社会方言。使用网络流行语的中坚力量是青年网民，他们正处在一个特殊的心理转型期，思想上还不成熟，对自己未来角色还无法定位，他们既希望保持自己独特的个性追求时尚，又希望得到他人的认同，于是他们寻求与自己有相似心理特征的人群。而使用相同的语言是一个群体身份识别的标志，他们通过对某一套言语符号的认同，达成了身份的统一性，拥有了群体归属感和相互认同感，用这些语言交流，彼此心领神会，倍感默契，但是对于圈外人士而言，则会感到莫名其妙和不知所云。网络谐音词作为网络流行语重要组成部分因其新颖独特、幽默风趣，为广大青年网民所接纳和喜爱，成为突显时尚和个性的标志，是他们之间亲密交流的密码，维系良好关系的重要纽带，倘若有谁不会说或听不懂，就会被bs（鄙视），视为“落伍”。因而为了保持这份身份认同感和威望争相学习和使用这种包括谐音词的网络流行语。

四、谐音现象发展展望

网络流行语谐音现象既是一种语言现象，也是一种社会现象。它的产生、流行和消亡符合人类语言正常发展规律，体现了人类认知和使用语言的独特创造性，在学术上对语言学的发展具有重要的研究意义。网络流行语谐音形式创新丰富了网民的思想和语言表达，对丰富网络语言和网络交际表达方式有重要意义，实实在在地影响着现实社会的发展。但是，语言发展历程经历过同音字过多而产生的交际困扰，之后通过增加语素来解决同音字在语言应用中的瓶颈。网络流行语谐音词的流行主要得益于网络交际使用时产生的修辞效果，网络谐音词本身独立性非常差，对语境依赖程度非常高，如若脱离作为“社会方言”的领域，就会让人不知所云，比如单单看到“油菜”，我们几乎不太可能把它跟“有才”画上等号；如若数量多到一定的程度，那么量变产生质变，那时谐音的积极效果不但会大打折扣，而且很有可能适得其反，成为交际的人为障碍。由此可见，网络流行语谐音词对汉语的影响就是把双刃剑。一方面，网络流行语谐音词以其创新性等特点充实了汉语词汇量，也丰富了网民的语言表达；另一方面，网络流行语谐音词的随意性、独立性差以及不规范化已经影响到现实生活中人们对汉语的规范化使用。因此，我们必须遵循语言发展规律辩证看待这两个方面的影响，引导促进网络流行语谐音词健康地发展。

[1] 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第39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

http://www.cnnic.cn/hlwfzyj/hlwxzbg/hlwtjbg/201701/t20170122_66437.htm

[2] 于根元. 中国网络语言词典[M]. 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2001.

[3] 王仕勇. 近十年我国网络流行语研究综述[J]. 重庆工商大学学报,2012(10):9-10.

[4] 谭学纯,濮侃,沈孟璎. 汉语修辞格大辞典[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10．

（责任编辑：黄文丽）

A Study on the Phenomenon of homonym in network catchphrase

LIN A-juan

(Zhangzhou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Zhangzhou, Fujian, 363000, China)

Network catchphrases are special terms or symbols that are created by Internet users or are actively disseminated by Internet users, and are recognized and applied by most Internet users. According to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carriers, homonym in network catchphrases can be divided into four types: Chinese homonym, digital homonym, foreign language homonym and symbolic homonym. And the reason for the large number of homonym in the network catchphrases is mainly due to the pursuit of speed, fun and homogenization of network users.

network catchphrase; homonym;cause of formation

1673-1417（2017）02-0023-05

10.13908/j.cnki.issn1673-1417.2017.02.0006

H136

A

2017－04－15

林阿娟（1981—），女，福建漳州人，讲师，硕士，研究方向：语言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