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队往事:稻田撒毒药
2017-01-28刘期贵
刘期贵
生产队往事:稻田撒毒药
刘期贵
农村生产队是人民公社化时期最基层的单位,20世纪70年代初,生产队发生的那些事儿,让人记忆犹新。
稻田撒毒药
每当稻穗泛黄,临近收割的季节,为了防止鸡、鸭、老鼠的破坏,每个生产队都要在屋前屋后的田边、田坎路边,大肆撒放毒药,以防危害。
20世纪70年代初,农村有一些人思想境界不高,喜欢贪公家的小便宜,经常把鸡鸭赶到田里偷食稻谷。队长批评他们,他们装聋作哑,嬉皮笑脸,队长没办法,只好下狠心——撒毒药。
怎样去撒毒药?笔者至今记忆犹新,大清早,队长安排两个劳动力,抬着一面大铜锣,敲得当当作响,放开嗓子大喊:各家关好鸡鸭!马上放毒药啰!这叫报信锣,目的是让各家各户小心,防止鸡鸭进田呷药被毒死。
报信锣打过后,生产队长召集全队社员,召开大会,会后,在仓库边上的禾坪里,砌了一个土砖灶,架上一口大铁锅,把谷子炒干,再洒上几瓶甲胺磷农药,边翻边炒。毒药炒好后,用塑料纸捂上10分钟,再用筲箕盛放好,队长马上安排两人撒药。撒放时,队长带着群众在后面监督执行,看撒放者的厚薄均匀,有没有徇私舞弊,不管是队长屋前还是会计屋后,都与社员群众一视同仁。
撒放毒药后,有心计的社员群众,就放水进田把毒药谷冲淡,有的自行把毒药谷捡起。社员群众不管怎样千方百计想办法,但毒死鸡鸭的现象屡见不鲜。由于那时生活艰苦,就是毒死的鸡鸭也没有人舍得丢掉或埋掉,大多数人用清水浸泡后,照常食用。当然,中毒现象也曾发生过,但那时从来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
轰轰烈烈的集肥运动
20世纪70年代初,笔者所在的湖南隆回县各生产队兴起了轰轰烈烈的集肥运动。因此,各地的社员群众,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多集肥。什么楼板土、千脚土、土杂灰、墙头土、大粪、小淤(小便)、猪粪、牛粪、狗粪、沤烂粪等肥料,应有尽有。当时生产队规定:上交一担大粪记工6分,一担小淤记工1分,一担猪粪记工8分,牛粪记工5分,沤烂粪记工2分。为了多弄点工分,社员群众有的人往大粪中渗水,用豆腐水造假小淤,因豆腐水最能起泡泡,掺一点与真小淤看上去无异。有个老大爷,为了多交一担小淤,一天到晚喝水,结果搞得肚胀腹痛,后悔不已。一些大人还发动小孩捡牛粪、狗粪,一个冬季也能挣到几工分。
另外,有的社员群众还去十几里之外的学校、厂矿挑大粪,上交生产队。有个教师在10多里外的六都寨教书,为了贴补家用,下午放学后,在学校厕所挑了一担大粪回家上交队里,当挑至半路上,不幸摔了一跤,后面的一桶大粪倒在了地上,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挽起衣袖子,一捧一捧地把地上的大粪捧回桶里。
笔者还记得70年代末期,隆回县委副书记、县长刘国隆亲自带领年轻干部下到生产队蹲点,搞高产试验田,自己扯青草沤肥,刘县长还自己挑木桶掏大粪兑水给禾苗施肥。他个子不高,挑着那种老式的木桶在田埂上走,两头桶底老是撞田埂,显得踉踉跄跄,粪水不时溅出桶外,洒在裤子上。年轻干部和群众都争着去挑,可他硬是坚持要自己挑,一直挑了四五担,把一丘两亩多的试验田追肥搞完。可见,那个年代干部的工作作风是多么的朴素、务实。
(责任编辑: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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