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引用同一著者的同一文献”的概念和页码著录方式商榷

■朱大明

《防护工程》编辑部，河南省洛阳市龙门西山路3号工程兵科研三所 471023

1 引言

GB/T 7714－2015《信息与文献 参考文献著录规则》[1](以下简称《规则》)是 GB/T 7714－2005《文后参考文献著录规则》的修订版。《规则》“10参考文献标注法”中10.1.3节规定:“多次引用同一著者的同一文献时，在正文中标注首次引用的文献序号，并在序号的“[]”外著录引文页码。”[1]14这一规定与GB/T7714—2005《文后参考文献著录规则》的表述[2]相同，未作修订。陈家俊认为这一规定的目的是方便读者对引用信息的查找与核实[3]；熊水斌则指出，作为一条著录规则，不区分参考文献的类型，要求对所有同一著者的同一文献多次引用时都标注引文页码则是欠考虑的。针对新版《规则》，陈浩元在参考文献著录要点提示时强调“凡专著、从专著和期刊中析出的文献作为引文文献引用时，均应标注引用信息所在页码，即‘引文页码’”。朱大明对“阅读型参考文献”和“引文参考文献”的概念、特征及其引文和页码著录问题进行了专题探讨。余丁指出:期刊析出文献作为阅读型参考文献时标注起讫页，而作为引文参考文献时标注引用信息所在页，即“精确到页，不是粗放到文”，体现了著录的严谨性。丁明刚以文献的文字复制比检测和著作权保护为参照，对《规则》的问题进行了探讨并提出修订建议，认为“所有的引文文献无论出自何种载体，只要有页码，都应该明确标注其引文所在原文献的具体页码，即‘引文页码’。这一点对于文献核查最为重要”。黄永场则指出“新旧标准都要求在多次引用同一著者的同一文献时，还应该在‘[]’外著录引文页码，但在实践中会遇到某处有可能还引用了别的文献，对这种情况，新标准没有说明”。但是，对新《规则》展开讨论的诸多文献，包括较全面解读新《规则》的文献[5，7－10]都没有对“多次引用同一著者的同一文献”这一概念提出异议，也未对其页码著录格式问题进行讨论。笔者认为，《规则》中“多次引用同一著者的同一文献”这一表述值得推敲。此外，由于《规则》区分了阅读型参考文献和引文参考文献2种类型，并要求引文参考文献著录引文信息所在的页码，但未明确多次引用同一篇期刊析出文献(或简称期刊论文)的标注和页码著录方式。因此，对《规则》中规定的“多次引用同一著者的同一文献”概念表述以及多次引用同一篇期刊析出文献的标注和页码著录等问题还值得探讨，以便正确理解、执行《规则》，或为其进一步修订、完善提供参考。

2 概念和表述分析

《规则》将参考文献分为“阅读型参考文献”和“引文参考文献”2类[1]2。按照《规则》著录格式要求:引文参考文献应著录引用信息所在页码；阅读型期刊文献在文后著录时著录整篇论文的起讫页码或起始页码，而对阅读型专著文献则不用著录其页码；引用报纸析出文献要求著录版次，而引用专利文献以及部分电子文献等则不涉及页码著录项目。因此，即使论著多次引用同一篇文献时，或对阅读型期刊析出文献、专著文献、报纸析出文献、专利文献以及部分电子文献而言，并不存在要在文中文献序号[]外标注引文页码的情况。“多次引用同一著者的同一文献”中的“文献”，仅是对具体引用期刊析出文献和专著(包括普通图书、古籍、学位论文、会议文集、汇编、标准、报告、多卷书、丛书以及工具书)，尤其是专业词典、百科全书之类的工具书等篇幅较长的文献(少则百余页，多则上千页)而言的，为区别不同引用信息并体现引文的具体性、准确性和真实性，同时便于读者查阅或编辑核对，则应在文中引用文献序号的“[]”外著录各不同引用信息(引文)所在的文献页码；也就是说，只有当论著在论述过程中根据具体引证需要，引用同一专著以及同一篇期刊论文中的不同信息内容，且不同的引用信息内容(引文)又分布在不同的页码时，才会遇到在引文标注时在文献序号的“[]”外著录引文页码的情况。因此，多次引用同一著者的同一文献时文中是否在文献序号[]外标注引文页码，须依据引用的参考文献类型确定，而不能一概而论[3]。

此外，值得指出的是:同一文献必然是同一著者撰写并由特定媒体或机构在特定时间发表(出版的)的，同一著者的相同题名的再版文献与初版文献则不是同一文献；而不同的著者(包括佚名著者)的文献即使其题名相同(如，学术论著或专业教材、工具书等经常出现题名相同的情况)也不是同一文献，其内容、结构或表达方式等不可能完全相同；如果相同就应该是抄袭或重复发表了，在文献检索、阅读时发现抄袭或违规重复发表的文献，则只能引用原著者的原创文献。由于某一文献与其著者是唯一对应的，同一文献必然是同一著者，而参考文献引用的对象是文献而不是作者；因此，《规则》所表述的“同一著者的同一文献”显然累赘，只需表述为“同一文献”即可。

基于上述分析，《规则》中“多次引用同一著者的同一文献时，在正文中标注首次引用的文献序号，并在序号的‘[]’外著录引文页码”这一表述，应理解或表述为:“多次引用同一专著或期刊析出文献的不同引文信息且引文信息分布在不同页码时，在正文中标注首次引用的文献序号，并分别在序号‘[]’外著录引文页码”。这一表述的优点为:

(1)强调“多次引用同一文献”页码标注并非对所有文献而言的，而只是对按《规则》要求著录引用信息所在页码的引文参考文献，即专著或期刊析出文献且引文信息分布在不同页码而言的；多次引用同一专著或期刊析出文献的不同引文信息但引文信息分布在同一页码时，也无须在文中引用文献序号“[]”外著录引文页码，只在文后参考文献表中著录引文所在页码即可；对所有阅读型专著、期刊论文等参考文献以及报纸、专利和计算机程序、电子公告等电子文献，引文参考文献则不需要著录引用信息所在页码，不存在页码著录问题。

(2)说明“多次引用同一文献”只有当各次引用的是不同信息内容时，才在正文中标注首次引用的文献序号，并分别在序号“[]”外著录引文页码；因为学术论著在论述中也有在文中先后多次引用(或提及)同一专著或期刊析出文献的同一信息的情况，这时并不存在对不同引用信息的页码分别标注的问题。

(3)避免了“同一著者的同一文献”这一表述不够严谨、简洁的缺陷。

3 多次引用同一文献的页码著录问题

对多次引用同一文献的引文标注和页码著录格式，《规则》中针对专著文献有比较明确的说明且所举示例均为专著文献(见《规则》10.1.3节[1]14)。由于期刊析出文献是学术论著中引用最多的文献类型，而期刊析出文献与专著在参考文献的著录方面有较大差异，《规则》又没有对其说明和示例。因此，以下对该问题作一简要分析和探讨。

3.1 多次“引用”同一篇期刊论文作为阅读型文献的页码著录

对阅读型期刊析出文献而言，正文中可能多次“引用”(可理解为广义的引用，实际是提及或提示阅读型文献)同一篇期刊论文，这时只要在正文中首次提示处(提示语句)标注参考文献表的序号，再次提及时仍标注同一序号，参考文献页码的著录则按《规则》规定，即著录析出文献在期刊中的起讫页或起始页；陈浩元也强调，从期刊中析出的文献作为阅读型文献引用时，应标注析出文献的起讫页或起始页[5]。因此，对多次“引用”的同一篇阅读型期刊论文而言，不存在文中“在序号的‘[]’外著录引文所在信息页码的问题。”

3.2 多次引用同一篇期刊论文作为引文参考文献的页码著录

对期刊论文作为引文参考文献而言，其页码的著录分为以下2种情况:

(1)当多次引用同一篇期刊论文的相同信息时(此种情况实际存在，如，第1次引用某期刊论文中的某一句话或某一数据，之后因论证需要再次提及这句话或这一数据)，这时只要在文中首次引文处标注参考文献表的序号，再次引用时仍标注同一序号，文后参考文献页码的著录按《规则》规定著录引文(引用信息)所在的页码，不存在文中“在序号的‘[]’外著录引文页码”的问题。

(2)当多次引用同一篇期刊论文的不同信息且其分布在不同页码时，这时在文中首次引文处标注参考文献的序号，并在“[]”外著录引文信息所在页码，再次引用另一信息内容时，标注同一序号并在“[]”外著录所引用另一信息所在的页码，文后参考文献表中其页码则按同一篇期刊论文被引用信息所在页码出现的先后顺序分别著录相应页码，各页码之间用“，”分隔。例如，某论著中2次引用的某期刊论文作为引文参考文献(2015年出版，第30卷第2期)，其引文信息分别在第83页和86页，其在文中首次引文处用上角标标注参考文献的序号，并在“[]”外著录引文信息所在页码83，再次引用另一信息内容时，标注同一序号并在“[]”外著录所引用另一信息所在页码86，在文后参考文献表中则可著录为:…2015，30(2):83，86。 其中，83 是第一次引用的信息所在页码，86是第二次引用同一篇论文的另一信息内容所在页码。这与刘大乾指出的“国际通行著录形式是在文后参考文献页码标注处，按同一文献在论著中被引用页码出现的先后顺序列出页码，不同页码之间用“，”分隔的观点一致。这也符合《规则》“凡是从期刊中析出的文章，应在刊名之后注明其年、卷、期、页码”[1]12的基本规定，并与文中的引文序号“[]”外标注的页码相对应。

需要说明的是，对黄永场提出的多次引用同一著者的同一文献有可能还同时引用了别的文献时其序号和页码标注问题，笔者认为，这一情况可以且应该主动避免；因为当多次引用同一引文参考文献且引用的是具体信息时，属于直接引用(甚至要对引用内容加引号)，对引用不同的文献其具体引用信息一般是不可能完全相同的，应分开标引文献序号及引文页码，而不应在文中同一处标引多个不同的文献序号，也就是说，不应像未引用具体信息的阅读型文献那样在同一处同时引用多个文献并标注多个文献序号(即罗列式引用)。

4 结语

参考文献的引用、著录是一个复杂而细致的工作，集中体现着学术的规范性和严谨性。《规则》对“多次引用同一著者的同一文献”在文中的引文标注方式进行规范很有必要，但在概念表述和针对各种具体情形在文后参考文献著录方式的细节上还存在值得深入理解、明确或改进之处。希望本文的讨论能为《规则》的正确理解、执行及其修订完善提供参考。此外，值得提出的是，在保证科学论著参考文献引证规范严谨性的同时，如何尽可能使《规则》的规定和引文标注与著录格式更加简明、便于操作，尚须进一步展开深入研讨。

[1]全国信息与文献标准化技术委员会.信息与文献参考文献著录规则:GB/T7714－2015[S].北京:中国标准出版社，2015.

[2]全国信息与文献标准化技术委员会.文后参考文献著录规则:GB/T7714－2005[S].北京:中国标准出版社，2005.

[3]陈家俊.对新版《文后参考文献著录规则》中若干问题的讨论[J].中国科技期刊研究，2008，19(1):145 －147.

[4]熊水斌.对新版《文后参考文献著录规则》的两点思考[J].中国科技期刊研究，2007，18(1):161 －162.

[4]陈浩元.GB/T7714新标准对旧标准的主要修改及实施要点提示[J].编辑学报，2015，27(4):339 －343.

[6]朱大明.阅读型参考文献与引文参考文献的概念及特征[J].编辑学报，2016，28(4):324 －326.

[7]余丁.GB/T7714－2015参考文献新标准的重大修改及疑点[J].中国科技期刊研究，2016，27(3):248－253.

[8]丁明刚.《信息与文献 参考文献著录规则》问题新探及修订建议——以文字复制比检测为参照[J].中国科技期刊研究，2016，27(7):714 －719.

[9]黄永场.新旧参考文献著录规则标准比较分析[J].编辑之友，2015(12):88－91.

[10]陈海燕.《信息与文献 参考文献著录规则》(GB/T7714－2015)部分条款解读[J].中国科技期刊研究，2016，27(3):237－241.

[11]刘大乾.关于“GB/T7714—2005《文后参考文献著录规则》”的浅见[J].中国科技期刊研究，2007，18(5):888－8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