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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政府·道德:东北老工业基地全面振兴的三重逻辑

2017-01-28张晋铭田鹏颖

唐都学刊 2017年5期
关键词:东北地区东北资本

张晋铭, 田鹏颖

(东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沈阳 110000)

【伦理学研究】

资本·政府·道德:东北老工业基地全面振兴的三重逻辑

张晋铭, 田鹏颖

(东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沈阳 110000)

实现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全面振兴是党中央所做出的重大战略决策。东北老工业基地全面振兴战略不仅具有经济意义,同时还具有重大的政治意义,必须从战略上把握。东北老工业基地实现经济新常态这个大逻辑,需资本、政府、道德三重逻辑联动,让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贯彻于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生态等领域,从根本上解除东北振兴的结构、机制、体制、文化等障碍,进而实现东北老工业基地的全面振兴。

资本;政府;道德;东北老工业基地;全面振兴

田鹏颖,男,辽宁沈阳人,东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院长、二级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和社会工程方法论研究。

东北地区是新中国工业的摇篮与我国重要的工农业基地,拥有一批关系国民经济命脉与国家安全的战略性产业,拥有强大的资源、产业、科教、人才与基础设施,具有广阔的发展空间与前景,作为全国经济重要的增长极在国家现代化建设中至关重要。加快东北老工业基地的全面振兴是推进经济结构战略性调整、提升我国产业国际竞争力的战略举措,是促进区域协调发展、打造新经济支撑带的重大任务,是优化调整国有资产布局、更好发挥国有经济主导作用的客观要求,是完善我国对外开放战略布局的重要部署,维护国家粮食安全、打造北方生态安全屏障的有力保障。要充分认识推进东北老工业基地全面振兴的重要性和紧迫性,坚定不移地把这项宏伟事业推向新阶段。经济新常态下,东北地区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和生态文明更加全面协调稳定发展,资本、政府、道德这三重逻辑是合理解决东北地区经济复苏、正确把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制度命脉,推动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文明“五位一体”良性互动的关键。这既是实现东北老工业基地全面振兴的宏大设计,更是开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文明新时代的历史坐标。

一、资本——东北老工业基地全面振兴的经济支点

关于资本,马克思曾把关于资本主义的批判与世界经济运行机制的分析奠基在关于资本的分析之上。最初,使用价值的消费是人类进行生产活动的目的,之后资本主义将这种目的与手段开始颠倒,所遵循的客观规律开始支配人们的生产方式——这种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就是一种“资本逻辑”。这一逻辑体系其本质具有形而上学的同一性力量和逻辑,与传统的形而上学在思维领域存在诸多相同点。“资本”能够与“逻辑”联系在一起,必然存在其自身特殊规定性与社会生产关系的制约作用。时至今日,资本对社会进步的作用依然十分重要,资本逻辑依然决定着现代性逻辑的生成与发展,资本逻辑的原则与方法创建了现代社会,勾画了现代社会生成的基本线索。

现代性之下,全球化概念已经成为涵盖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各个方面的综合性概念,全球化之下,资本也具有了新的理解与作用。它“绝不仅是一种文化意识形态或者文化幻象,而是有明确的历史(以及社会经济)现实根据的——它是资本主义全球性发展的第三次大规模扩张”[1]。全球化背景下,对于资本的理解依然需要继承马克思的观点,并着重强调从社会关系角度来认识资本在当今社会所扮演的角色。资本逻辑是全球化空间形成的根本原因,全球化形成又带给资本全新角色与定位,赋予资本在现代的新定义,全球化是一个机遇,更是一次风险,资本是否能在全球化大空间中发挥其有利作用,克服自身危机,本质上既是对资本主义内在矛盾的一次重新审视,又是对资本在社会主义制度下如何生根发芽的根本认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体制下,只有合理利用资本的逻辑,理顺资本的规律才能完成对东北老工业基地的全面振兴。“自由主义经济学达到的唯一肯定的进步,就是阐述了私有制的各种规律。”[2]59-60

新时期下,东北老工业基地的资本绝不能是资本主义下的重商主义,它是在承认竞争存在,承认价值与价格双重关系下具有社会主义性质的资本。马克思、恩格斯对资本的批判符合东北老工业基地资本的逻辑,资本主义下抛弃竞争的重商主义不适合东北地区经济复苏,需要寻找一种具有“中国特色”的资本逻辑。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东北生产力状况存在问题,经济下行压力倍增,东北部分行业与企业出现生产经营困难问题,从而引发一系列体制、机制的深层次问题,在经济发展中同时存在原有动力减弱与新动力不足的结构性并存的矛盾,东北地区经济的振兴面对诸多资本方面的困难与矛盾。马克思一生致力于批判资本,但他所批判的资本只是一种依托于资本主义制度下的资本形式,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资本,他认为资本市场、价值规律和资本逻辑只是一种经济手段,本身并不为特定政治社会所专有,也不为特定政治社会所服务,只为市场社会所利用并为其服务。马克思对于资本的理解告诉我们,资本市场、价值规律以及资本逻辑不仅仅能为资本主义社会所利用,为私有制服务,也能为社会主义所利用,为公有制服务,还能为区域经济的发展所利用,为区域经济方式服务。

东北老工业基地的历史底蕴深厚,是我国重要的重工业基地,国有经济占较大比重,受计划经济体制的影响比较深。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东北地区的国有企业由于市场需求不足、产品结构老化等原因,导致其经营效益连年下滑,国有资本的整体获利能力偏低。尽管从“十六大”之后的振兴战略积极转变经济发展方式,逐步缓解结构性矛盾,努力提高经济质量和效益,但东北地区一些历史积累的结构性、体制性矛盾依然没有解决。在当前滚石上山、爬坡过坎的关键时期,需要找出一种能够激发发展活力与动力的逻辑,精准发力,扎实探寻,才能在改革洪流中顺流而上。资本市场作为市场经济条件下配置资本要素的主渠道和基本方式,它在东北老工业基地全面振兴战略中承担着神圣的使命。因此,对于资本逻辑在东北老工业基地的运用,要“紧紧围绕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作用深化经济体制改革,坚持和完善基本经济制度,加快完善现代市场体系、宏观调控体系、开放型经济体系,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加快建设创新型国家,推动经济更有效,更加公平,更可持续发展。”*2013年11月12日,中国共产党第十八届中央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上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

发达市场经济国家的经验和我国经济发展历程都表明:一个产业与一个区域经济发展的进程与资本市场的活跃程度存在正向价值关系,东北老工业基地要想全面振兴,需要一个繁荣活跃的资本市场来作为重要依托,资本对东北老工业基地的全面振兴起着举足轻重的引领作用。因此,要想切实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无论是深化市场经济体制改革、扩大开放,还是优化布局和促进经济结构战略性调整,或者是发展产业、壮大企业、加快项目建设,都离不开资本市场,都离不开资本的运作。如何通过资本的逻辑让资本的源泉在东北老工业基地这块土地上充分涌流,是我党和人民所面临的一项迫切的任务。关于资本的发展,习近平在2015年9月22日接受《华尔街日报》书面采访时指出:“当前,中国经济体制改革要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作用,让政府进一步发挥效用。发展资本市场是中国的改革方向,不会因为股市波动而改变。”而关于如何利用好资本与政府的作用时,习近平在2014年5月26日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五次集体学习时指出:“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更好发挥政府作用,既是一个重大理论命题,又是一个重大实践命题。在市场作用和政府作用的问题上,要讲辩证法、两点论,‘看不见的手’和‘看得见的手’都要用好。”资本这只“看不见的手”对于区域经济发展的带动作用,不仅仅体现在理论引领上,更需要将资本这只“看不见的手”真正应用于东北老工业基地振兴的实践基础之上,才能真正发挥资本本身的作用。经济新常态下,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振兴战略必须通过对“资本逻辑”的正确驾驭才能准确汲取“资本主义制度所创造的一切积极的成果”,把资本主义有价值的资本因素融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当中,融入东北老工业基地的全面振兴战略当中,对于我们来说,准确驾驭“资本逻辑”,祛除资本主义中的弊端因素,汲取资本有利成分,才是我们真正找到解决东北老工业基地经济持续下滑问题的关键所在。市场在配置资源起决定作用的当代中国,急需利用资本逻辑这只“看不见的手”来推动经济向纵深发展,并且在资本全球化的当代,还要给资本一个现代意义上的重新定位,让资本的逻辑在社会主义国家的经济制度上进行一次重新洗牌,让资本真正成为中国经济飞跃、成为东北老工业基地全面振兴的动力所在。而这动力就是资本,没有资本就没有动力,也就不会推动东北老工业基地的全面振兴。

二、政府——东北老工业基地全面振兴的政策支持和环境保障

2014年5月26日,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就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发挥政府作用进行的第十五次集体学习中说道:“政府和市场的关系是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核心问题。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发挥政府作用,二者是有机统一的,不是相互否定的,不能把二者割裂开来、对立起来,既不能用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取代甚至否定政府作用,也不能用更好发挥政府作用取代甚至否定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在弄清市场与资本之间的关系之后,他又继续就如何解决这种资本逻辑的局限与政治职能之间的关系讲到:“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其实就是贯彻了问题导向。我们要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方向,从广度和深度上推进市场化改革,减少政府对资源的直接配置,减少政府对微观经济活动的直接干预,把市场机制能有效调节的经济活动交给市场,把政府不该管的事交给市场,让市场在所有能够发挥作用的领域都充分发挥作用。”习近平的讲话意指政府在这之中应该更多承担一种调控引导作用,设置一个安定有序的政治环境,让资本能够充分发挥其经济导向功能。

一个有能力的政府是振兴的前提,不断加强政府能力建设,提高政府治理水平,是战略目标的关键。它是一个政府实现对本国或本地区有效治理的基础和前提条件。基于对资本的逻辑分析,应当进一步从政府职能、宏观调控与体制改革更深入地反思东北地区的发展方式与发展道路。加强东北地区各级政府的能力建设,对于全面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战略目标意义重大。要想发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优势,需要政府有效的管理与宏观的调控。东北地区各级政府在老工业基地振兴的过程中,其宏观调控作用主要应该体现在制定本地区经济发展战略规划之上。全面深化改革、扩大开放是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治本之策,体制机制障碍的破除不是一日之功,要想早日形成同市场完全对接、充满活力的新体制新机制,需要有知难而进的勇气与战胜困难的信心做保障。对于如何更好地发挥政府的作用,中央出台了关于全面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若干意见,意见主要涵盖三方面内容:

一是加快转变政府职能。合理解决政府与市场的关系,让政府逐渐放手,解决之前管得过多、管得过细,以及职能错位、越位、缺位与不到位等问题。努力创建创新政府、法治政府、廉洁政府、服务型政府,把简政放权、放管结合、优化服务做到实处。

二是健全宏观调控体系。东北地区经济总量平稳发展,需防止经济周期波动干扰,调整重大经济结构与生产力布局,稳定市场预期的同时防范系统性、区域性风险,让经济持续稳定发展。完善以国家发展战略和规划为导向、以财政和货币政策为手段的宏观调控体系,推进宏观调控目标制定和政策手段运用机制化,增强宏观调控前瞻性、针对性、协同性。形成参与国际宏观经济政策协调的机制,推动东北地区经济治理结构完善*2013年11月12日,中国共产党第十八届中央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

三是深化投资体制改革,全面正确履行东北地区政府职能。东北地区政府要加强发展战略、规划、政策、标准等制定和实施,加强市场活动监管,加强各类公共服务提供。加强省级政府宏观调控职责和能力,加强地方政府公共服务、市场监管、社会管理、环境保护等职责。

在发展市场经济时要突出一种既靠市场来决定资源配置的经济方式,也靠政府的宏观调控来调节市场的双向混合经济。要想进一步推进市场化改革,单靠政府对资源的配置行不通,要让政府适时放手,把市场真正交还到市场手中,减少政府的控制作用,在资源配置上完全依据市场的规则、市场的价格与市场的竞争来推行,让市场逐步实现效率最大化与效益最优化。习近平指出:“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既要发挥市场作用,也要发挥政府作用,但市场作用和政府作用的职能是不同的。”*2016年3月5日,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习近平参加十二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上海代表团审议时的讲话。同时政府“松手”不代表“放手”,还需要时刻利用这只“看得见的手”来维护经济的宏观稳定,通过加强与优化公共服务,保障公平竞争与加强市场监管来推动市场经济的健康有序发展,防止单纯靠市场来发展的失灵风险。所以说在发展市场经济时,“看不见的手”与“看得见的手”必须同时出手,才能共同协力推动经济社会健康有序前进。东北老工业基地历来存在强势政府的传统,新形势下,如何发挥好强势政府引领跨越式发展效用,必须依靠资本逻辑与政府逻辑的双向关系找好自身职能定位,需要政府发挥作用的领域绝不能错位、越位、缺位。应当说,全球化进程的展开、全球性金融危机的蔓延、苏东剧变后这些地区和国家的曲折经历、中国等新兴经济体的快速发展,为我们在比较视野中全面反思和理解政府的多样化发展道路提供了极好的契机,也为全面寻找政府对于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振兴之路指明了方向。

三、道德——东北老工业基地全面振兴的伦理规约

增强东北老工业基地振兴的“软环境”,与经济、政府建设“硬环境”同等重要。道德是衡量一个国家、地区文明程度的重要标准,在当今被赋予多种定位与标准。新时代下东北老工业基地的发展,作为中国现代化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理应跟上当代人类文明调整的节奏,并在面向未来文明重构中有所贡献。东北老工业基地处在市场经济良性运行下的转型时期,除了资本与政府的关系外,还具备更深层次的道德关系问题。亚当·斯密曾说过:“如果一个社会的经济发展成果不能真正分流到大众手中,那么它在道义上将是不得人心的,而且是有风险的,因为它注定要威胁社会稳定。”*该段话语出自亚当·斯密《道德情操论》1759年出版的序言,强调经济发展与分配、与道义、与社会稳定之间的关系。斯密说过“一只看不见的手引导他们对生活必需品作出几乎同土地的平均分配给全体居民的情况下所能作出的一样的分配,从而不知不觉地增进了社会利益”[3]。而斯密所说的“这只看不见的手”就是东北老工业基地得以振兴的“第三只手”。人是资本与政府的承担者,人通过劳动生产自身所需要的生存资料,而道德作为存在于人之中的观念,理应在人创造经济利益的同时发挥效用,当前大多学者也都认为道德这层精神要素对经济活动影响重大。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中认为简单的体力劳动就是“唯一生产力”,但到了《道德情操论》中他的看法又发生了改变,认为道德在生产中含有积极作用。道德的逻辑与资本的逻辑似乎从资本主义一经开始便有,那有没有脱离经济范畴的“纯粹道德”呢?恩格斯告诫我们:“人们自觉或不自觉地,归根到底总是从他们阶级地位所依据的实际关系中——从它们进行生产和交换的经济关系中,获得自己的伦理观念。”[4]同时,马克思说:“工人知道资本家是自己的非存在,反过来也是这样;每一方都力图剥削另一方的存在。”[2]177这是因为资本家与工人在物质生活上日趋分化两极,“一方面所发生的需要和满足需要的资料的精致化,另一方面产生着需要的牲畜般的野蛮化和最彻底的、粗陋的、抽象的简单化。”[5]马克思从劳动异化的角度对资本家与工人之间剥削与被剥削的经济关系与道德关系做出了事实判断,马克思希望寻求一个经济活动与道德行为的黏合点,来论证道德对于经济发展的重要作用。马克思唯物史观中具有对资本与道德看法的清晰立场,这一立场之下,道德活动无法脱离人类真实的经济活动,也就无法建构与经济范畴完全割裂的道德范畴。马克思的广义生产理论认为生产中必须要包含精神生产的部分,这种道德范畴之下的精神生产甚至可以影响或者改变“狭义生产”的格局。道德作为一种物质生产力的精神支撑和价值灵魂,是一种特殊生产力,它通过一种间接与隐性的方法在人们的生产过程中物化在活劳动的对象化之中,产生潜移默化的经济效用。

关于道德如何发挥效用,诺斯利用制度经济学分析了道德如何发挥效用,他认为“制度是为约束在谋求财富或本人效用最大化中的个人行为而制定的一组规章、依循程序和伦理道德行为准则。”[6]福山曾经对道德作用作过论述:“如果民主与自由主义制度要顺利运行,就必须和若干‘前现代’的文化习惯并存共荣,如此才能确保这些制度运行无误。法律、契约、经济理性只能为后工业社会提供稳定与繁荣的必要却非充分的基础,唯有加上互惠、道德义务、社会责任与信任,才能确保社会的繁荣稳定。”[7]因此说道德之于一个国家或地区的经济发展的作用,类似于一种“隐形的作用”,在当下已经成为不可忽视的资本资源与经济价值。全面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战略之上,应把道德也作为一种“生产力”,这种“生产力”是一种活劳动下的“主观的生产力”,物质生产力需要这种精神生产力作支撑。在对东北地区资本与政府的管理上,道德作为一种隐性的、间接的方式。它在管理上,就是通过自身这种特性渗透在政府的活动与经济的发展之上,并进一步在对象化产物之上得以物化。市场经济条件之下,道德作为一种特殊的生产资源具有独特经济与政治价值,它不仅体现在使用价值的过程中,也体现在创造价值的过程中,同时还体现在政府执政行政的过程中。道德存在着其价值的合理限度,应将其放在东北老工业基地复杂的经济环境中加以考量,东北地区存在诸多不合理的经济理念与政府行为,需要运用道德的约束能力对这些弊端加以整治,从而为东北地区的全面振兴创造有利条件。

道德作为一种精神家园,它如何在东北老工业基地的全面振兴中体现应有的作用与价值,如何提升经济主体的品质、素养和境界让它成为经济活动中重要的精神力量,是解决道德如何通过发挥效用来实现全面振兴战略的因素,也是重新审视东北老工业基地多年来经济难以实现腾飞的关键。人的活动是经济活动的来源,人作为劳动者能否成为生产活动的首要素,与价值理念和道德素养密切相关。简单来说,道德能否最大限度地发挥经济效用,其关键在人素质的高低。一个人如果具备积极的人生价值观,具备了优秀的职业道德与劳动素质,便可以对社会起正向推进作用,也就可以为地区乃至国家的经济增长提供“资本援助”。正是在这一意义之上,道德资本与人力资本便成为一个整体,成为东北老工业基地全面振兴的重要精神支撑。劳动模范历来是东北老工业基地的特色标签,东北老工业地区多年来因计划经济所积淀的社会文化大环境,加之东北地区劳动人民所具有的积极的价值观念、正确的信仰追求、良好的道德规范、规范的行为准则、热情的助人风尚等优秀传统,造就了一系列劳模价值观、劳模精神、劳模形象、劳模品牌,这种劳模文化具有鲜明的文化特征与时代印记,必然是东北老工业基地全面振兴战略中极为重要的棋子。2015年4月28日,习近平在庆祝“五一”国际劳动节暨表彰全国劳动模范和先进工作者大会上的讲话指出:“我们要始终弘扬劳模精神、劳动精神为中国经济社会发展汇聚强大正能量,我们一定要在全社会大力弘扬劳模精神、劳动精神,引导广大人民群众树立辛勤劳动、诚实劳动、创造性劳动的理念,让劳动光荣、创造伟大成为铿锵的时代强音,让劳动最光荣、劳动最崇高、劳动最伟大、劳动最美丽蔚然成风。”这是习总书记对劳动、劳模精神的充分肯定。那些对劳模文化的质疑,主要源自其不懂得劳模文化的内涵,没有理解苦干、实干、巧干所蕴含的价值概念,更没有理解道德这种精神要素对于经济发展、社会进步的重要作用。劳模文化是时代的产物,当今东北老工业基地的劳模应伴随社会、经济的发展而发展。市场经济之下,东北劳模精神必然是全面振兴战略的无形资产。可以看出,习近平既看到道德作为一种精神动力对于经济发展的推动作用,也认识到人是劳动成果的来源,只有切实提高劳动者的整体素质,才能提高道德在资本运行中的作用,二者缺一不可,共同构成道德促动经济发展的逻辑关系。

四、资本、政府、道德三重逻辑的内在关联

资本、政府、道德三重逻辑为一个有机整体,资本的运行离不开政府的调控,政府的运行需要道德的约束,道德则是资本的重要表现形式。简单来说,资本、政府、道德三重关系必然处于同一逻辑体系之中,东北老工业基地振兴需要三因素更广阔范围内的合作,三重逻辑环环相扣,缺一不可,同为独立个体又互为补充。资本、政府、道德涵盖了经济、社会、文化三大发展方向,理顺三者逻辑关系,对于东北地区经济振兴的意义重大。

(一)资本与政府的双向逻辑关系

如何科学地理解与界定政府在经济运行过程中的角色和作用,如何系统地划分与清楚资本在政府运作过程中的定位与效用,即如何解决好资本与政府的逻辑关系是一个长期的问题。政府能否只负责监管国家经济活动,资源配置一并留给资本市场来完成;或者是像凯恩斯所认为,政府需要对资本进行干预,政府的介入可以解决经济波动、非自愿失业等问题;抑或是像前苏联等传统社会主义国家一样将政府作为资本市场替代者。究竟该如何权衡资本与政府之间的关系,使其在东北老工业基地振兴战略中和谐相处,是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

东北老工业地区政府长期以来对资本市场的过分干预是造成当前东北地区资本发展缓慢的重要原因;不按经济规律行事,无视政府对于经济宏观调控作用也是造成东北地区经济衰退的重要因素。在全面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战略上,如何正确处理好资本、政府二者之间的双向逻辑关系,对于东北地区经济复苏、社会平稳发展意义深远。

首先,资本的运行需坚持政府主导。对于资本与政府的关系,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对资本流通做过全面分析,提出过多种资本生产规律,建立了系统的资本流通理论,认为政府对经济活动的干预性包含必然性与必要性。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指出:“经济体制改革是全面深化改革的重点,核心问题是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的关系,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地发挥政府的作用。”[8]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下,市场要想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作用,需要在政府宏观调控之下运行。政府通过加强供给管理,统筹协调东北地区经济运行。所谓“供给管理是政府基于国民经济各个产业部门发展状况和趋势的分析,制定产业发展规划和实施方案。”[9]基于东北地区资本经济环节的薄弱,政府需要从全局统一规划,调控东北地区石油、煤炭等与经济发展、经济安全密切相关的地下资源和地上资源的配置;还需对东北老工业地区文化、教育、医疗等关系民生、关系社会公平正义实现的非物质资源配置领域,发扬政府的普惠性与公益性原则;同时还需要进一步发挥政府对东北地区再分配的作用等等。

其次,市场的初次分配与政府的再分配相结合。收入分配是实现效率与公平的主要手段。收入分配的形式与内容会因为诸多因素而不同。中国当前尚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东北老工业基地与中国现阶段发展状况相同,也必然要采取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中国体制下收入分配制度需要讲求效率,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收入分配方式亦是如此,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国情以及当前的社会主要矛盾要求中国扩大再生产、增加物质财富,这需要合理的收入分配制度来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从而提高经济运行效率。同时,收入分配制度的重点还应顾及公平,社会主义的性质就是要实现共同富裕,公平是缩小贫富差距的桥梁,通过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战略,可以进一步巩固市场初次分配与政府再分配相结合,初次分配和再分配都需要兼顾效率与公平,再分配要更加注重公平的作用,此类振兴战略既是市场经济的一般要求,也是社会主义特色的现实要求。

第三,坚持资本与政府相结合。全球化背景之下,任何国家与地区的发展都不能脱离世界经济而孤立发展,东北老工业基地资源配置下的振兴同样需要与世界经济接轨。当前东北老工业基地存在诸多问题。例如,东北地区的重工业在国际产业分工中处于价值链低端,附加值较低,对外贸易中东北地区缺乏行业标准制定权与产品定价权,对外贸易中加工贸易依然占据总贸易的绝大部分,贸易顺差基本以降低劳动力成本、提高能耗、加重污染作为代价换取。尽管东北地区在对外开放中享受到先进技术对提高生产力所带来的益处,鉴于自主创新能力非常有限,一旦开始对外贸易,对其依存度过高。东北老工业地区面对诸多困境,必须要在对外经济中坚持资本与政府有效结合,制定一系列政策与规则来应对贸易风险。

实践证明,市场经济可以应用于任何国家,没有姓“资”与姓“社”之分,需要在特殊社会形态、历史环境之下才能维持,其自身并不能独立存在。“不同的发展阶段、不同的社会形态、不同的自然条件等因素导致不同国家的市场经济在性质、内容等方面存在很大不同。政府干预,也不是计划经济独有。世界经济发展的历史已经证明,市场经济要健康运行,离不开政府与经济的适度干预。”[10]东北老工业基地如何在中国模式下处理好资本与政府的关系,本质应该是政府起主导作用,因为现阶段,以政府为主导的资本经济发展方式正确处理了资本与政府的矛盾与弊端,资本与政府的双向互动必然是东北老工业基地经济复苏的绝佳条件。

(二)政府与道德的双向逻辑关系

政治道德是政治与道德相结合的产物,历史上政治与道德的结合出现过一定的偏差,怎样纠正道德的政治或者政治的道德这两种错误的理解方式,是正确认识政治道德和发挥政治道德功能的前提条件。时至今日,在一些人看来政府开始出现“变味”迹象。其实不然,社会的道德形象必须要由政府来引领,政府的工作离不开市场经济的发展,同时也不能离开道德的规范作用,政府的管理手段需要道德的介入,这是因为政府是社会道德的规范引导者,社会要想实现和谐发展,需要德性政府来维护正义、主持公道,合理解决社会中个人、群体以及个人与群体之间的利益纷争,这些都让政府道德形象在当下看来必不可少。政府道德形象的塑造需要具备极强的政府责任,政府责任表现在对国家权力主体的公民或代议机构的负责。那些处于公共利益目的,为公民谋利益的行为我们一般认为是符合道德标准的,而那些违背公共利益、滥用权利的现象则被我们认为是政府违背道德责任的表现。东北老工业基地自新中国成立以来,长期处于当地政府调控监管之下,必然出现一定政府越权、滥权的不道德行为,当前更需要建立一套完备的政府道德标准来约束与规制政府行为。

亚当·斯密在《道德情操论》中将人归纳为两种合二为一的人,人既是自利人,同时也是道德人,人既具有能够推动社会进步的自利性,也具有意识当中的道德良知。人在经济社会中以追逐经济利益为重心,但这种追逐利益的行为可以在不损害他人的利益之下进行,这就是具有幸福与利益双相关的“道德责任”的“经济人”。亚当·斯密的这套理论完全可以拿到现代社会中政府与道德的关系上来讲,政府可以做到一种在不妨碍道德责任承担之下的利益追求,也就是我们所讲的“德性政府”。研究政府的行政能力不单纯要看政府对于社会的维持与提供能力,还要看以什么样的方式和手段对社会进行维持与供给,道德化必然是真正的、具有实质性的方式和手段,否则,只能是虚假的、形式化了的社会秩序。

东北老工业基地要想塑造稳定的“德性政府”,需要改变以往那种“说教”传统方式。受大跃进思想影响,东北地区政府在发挥政治职能方面更多只停留于宣传层面,政府实质性作为较少,实干精神的缺失成为困扰东北地区政府的心头之患。习近平强调指出:“空谈误国、实干兴邦”。他多次指出,永远要有“逢山开路、遇河架桥”的精神,锐意进取;要以“踏石留印、抓铁有痕”的劲头抓下去,善始善终,善做善成。“德性政府”的建立不能仅靠口头说教。社会主义国家下的公共行政,党和政府是国家的决策机关与行政机关,同时也是一个以公共行政为职业的服务机关,在规划公共政治与权力制约体系的过程中,长期以来存在“官本位”的错误思想,把行政人员当作拥有绝对权力的行使者,造成在制约权力机关时找不到合理的制约机制。“德性政府”的建设其诉求存在差异。基于这种差异,如何快速在中国,亦或在东北老工业基地建设道德政府都显得极为迫切与重要。老子在《道德经》中将“道”与“德”归为一对并列关系,他讲:“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化”,老子的道德主要针对于一国之君,是一种治国之道与治国之德。老子的“道”具有“自然秩序”的含义,意思是说国君的“德”就是对“道”的尊重,国君所谓的“替天行道”就是一种通过自身政策协助所形成的道德维护,归根结底这与现代文明社会人们所追求的“德性政府”“法治”等理念如出一辙。“德性政府”具备以德治国的要求,体现了我国的基本社会治理方式,同时以德治国也需要政府管理道德化,只有让道德真正为政府建设服务,政府才有可能形成真正的公共服务精神和行为。因此,“德性政府”是时代发展的需求,亦是东北老工业地区政府管理规律演进的必然要求。

(三)道德与资本的双向逻辑关系

道德从资本一经出现便存在难以调和的矛盾,人们更愿意将道德理解为一种与经济范畴无关的“纯粹的道德”,认为道德的这种“纯粹”是崇高的表现,将资本与道德割裂开来;同时历史的经验让人们自始至终认为资本都是以价值增值为目标,价值增值也就意味着“无道德”或“不道德”。这两种观点将两者割裂开来都不具备辩证与唯物史观的眼光。道德需要在资本的土壤之中发挥作用,资本需要道德来做支撑有序运行,而政府则更需要道德来增加公信力维持统治。一切使用价值归根结底都来自于生产,因此,要想明确道德在资本中的关系,必然离不开生产,需要在生产过程中去具体分析道德创造了使用价值,是否真正具有“道德生产力”这一概念。生产理论始终是学者所关注的热点问题,并且大多数学者都肯定生产过程中精神要素的作用。“马克思以广义生产理论,强调了精神生产是生产中不可或缺的环节,包括道德在内的精神生产直接影响和制约着‘狭义生产’的方向。事实上,生产过程中物质生产力的形成,有赖于包括道德在内的精神力量的参与。”[11]马克思说:“人本身单纯作为劳动力的存在来看,也是自然对象,是物。不过是活的有意识的物,而劳动本身则是这种力在物质上的表现。”[12]道德很早就在西方经济学中被提出,凯恩斯说过:“经济学本质上是一门道德科学,而不是自然科学。”[13]可见,道德无处不在,不管是经济学还是政治学的研究,都离不开道德之维。就像资本依据其功能、性质和作用可以分为不同资本形态一样,道德也被赋予了不同的功能与职能形态。厘清道德与资本之间的双向逻辑关系,有助于以新的视角来认识道德资本及其具体的存在形式,进而探究东北老工业基地全面振兴的道德资本运作机制。

我国一直把道德与资本当作一个敏感话题,尽量避免去谈论它,而道德资本的出现则继续让这一问题变得愈加尖锐。时至今日,道德与资本的关系虽然取得了重要改善,但依然在人们的头脑中存在冲突。拿到现代经济生活中来看,东北老工业基地也是出现了类似于企业道德缺失、伦理失范的种种“资本无道德”的行为,从而导致地区性经济发展的矛盾。只有将道德与资本整合在一起寻找两者之间的化解点,才能让道德资本真正发挥好它的作用。我们现在提出与认同道德资本,既不是一种泛道德主义,更不是一种道德万能论,而是指将道德形态投入东北老工业基地全面振兴的生产过程之中,使其作为一种生产要素而客观存在,东北地区的生产活动场域就是道德资本发挥作用的实际边界。全面振兴战略中,道德资本是整个东北地区生产活动发展的产物,因此,从东北地区社会发展的宏观意义上来看,说道德是振兴东北地区的资本,并不是要从道德上去美化资本,抑或是将道德沦为东北老工业地区经济复苏的伪善工具,而是要强调道德的介入可以让东北老工业地区在今后的发展中获取更多的利润和效益,从而以最快的速度完成经济的复苏。

我们还应弄清道德所具有的资本价值要在何种情况下才能具有经济价值,不能因为认识不清而陷入泛道德困境。要想真正通过精神生产力达到价值增值,道德这种自觉意识需要渗透进实际的生产过程当中。在振兴东北地区经济战略上,要想对老工业基地振兴起推动作用,找好符合老工业基地振兴规律的精神产生力必不可少。但在振兴战略中我们还应理清日常的道德规范与道德作为精神生产力量之间的逻辑关系,日常的道德规范不可以马上转化为资本价值,必须要上升为精神生产的力量之后才能够体现它道德的资本价值。可见,道德不会自然或自发地使东北地区经济复苏,其中制约东北地区经济发展的因素比较复杂,这也充分说明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振兴是一项复杂的社会工程,必须要将道德与资本的问题考虑在内,并作为东北老工业基地振兴战略的关键一环来看待。

综上所述,资本与政府的关系、政府与道德的关系、道德与资本的关系从学理上看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重要理论问题,从现实需求来看又是一项急需解决的重大现实问题,需要从政治学、经济学、伦理学、社会学等不同学科进行探讨与研究。任何政府都包含道德的成分,任何经济行为都需要政府的调控,任何道德都需要政府抑或是资本作为载体来助其价值实现。以资本、政府、道德三重逻辑来分析东北老工业基地全面振兴战略,是一个超越了政府、经济、社会与伦理之上的理论分析框架,既可以引导与矫正现代社会中不合理的价值观念与社会秩序,同时对于东北老工业基地全面振兴的路径探索具有实质性作用。在新的战略机遇期,厘清资本、政府、道德三重逻辑,不仅具有重要的学理研究价值,而且对于促进东北地区未来经济社会科学的合理发展都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

[1] 詹姆逊.詹姆逊文集:第1卷[M]. 苏仲乐等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505-506.

[2]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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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9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99.

[5]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340.

[6] 诺斯.经济史上的结构和变革 [M].厉以平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195-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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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冯新舟,何自力.中国模式中的市场与政府关系——政府主导下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J].马克思主义研究,2015(11):50-58.

[11] 王小锡.论道德的经济价值[J].中国社会科学,2011(4):55-66.

[12]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235.

[13] 韦森.经济学的性质与哲学视角审视下的经济学——一个基于经济思想史的理论回顾与展望[J].经济学(季刊),2007(3):945-968.

Capital.Government.Ethics:ThreeImportantLogicsoftheOverallRevitalizationoftheNortheastOldIndustrialBase

ZHANG Jin-ming, TIAN Peng-ying

(SchoolofMarxism,NortheasternUniversity,Shenyang110000,China)

To realize the overall revitalization of the northeast region and other old industrial bases is a major strategic decision, made by the Party Central Committee, which is not only of great economic significance but also of great political significance, and should be dealt with strategically. The realization of the economic New Normal in the Northeast Old Industrial Base calls for the combination of three logics: capital, government and morality, by applying the five development concepts of innovation, collaboration, green, open, and sharing into the political, economic and social, cultural, ecological, and other aspects so as to find a fundamental solution to the barriers of structure, mechanism, system and culture, and to achieve the overall revitalization of the Northeast China.

capital; government; morality; Northeast Old Industrial Base; overall revitalization

F127;B82-053

A

1001-0300(2017)05-0022-09

2017-02-16

国家社科类基金重大项目:“东北(辽宁)老工业基地劳模文化史料编纂及当代价值研究”(15ZDB052)的阶段性成果

张晋铭,男,山东潍坊人,东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研究;

[责任编辑王银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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