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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洲安全观的复杂系统论

2017-01-26王亚军韩传峰

中国软科学 2017年2期
关键词:安全观亚洲系统

王亚军,韩传峰

(同济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上海 200092)

亚洲安全观的复杂系统论

王亚军,韩传峰

(同济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上海 200092)

“共同、综合、合作、可持续”的亚洲安全观,是中国为世界安全合作贡献的独特理念与智慧,有着复杂系统理论的逻辑基点。本文解析亚洲安全观的时代性特征,阐明其重要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超越新现实主义、新自由主义和建构主义,解析亚洲安全观的复杂系统特征;从完善主体结构、明确主要内容、创新制度机制等方面,提出亚洲安全治理体系的构建策略。

亚洲安全观;复杂系统;公共产品;安全治理

亚洲正面临传统安全与非传统安全威胁相互交织的严峻挑战。习近平主席提出的“共同、综合、合作、可持续”的亚洲安全观,是在世界地缘经济和地缘政治体系日趋结构性紧张的时代背景下,与亚洲地缘安全环境高度匹配的重大理论与实践创新成果。亚洲安全观顺应时代潮流,有效凝聚亚洲地区加强安全对话、信任与合作的新共识,为地区国家提供了美国霸权式区域安全公共产品供给模式之外的新选择,体现出中国为维护地区安全、促进地区发展所做出的重要努力,对于促进全球安全治理具有重要积极意义[1]。

当前,对区域安全问题的认识和分析主要基于新现实主义、新自由主义和建构主义三种主流的国际关系理论研究范式,将国家假定为单一性的行为体,三者各有所长但皆存在内生性不足[2]。作为一种普遍的方法论,复杂系统理论以还原论、经验论为基础,吸收系统论、理性论和人文精神发展而成,是系统科学和非线性科学的进一步深化[3],为当代国际治理研究提供了全新的视角和方法,有助于科学分析和准确把握区域及全球安全问题的本质、发展与演变趋势。

作为一个非线性系统,复杂系统包含许多相互依赖的不同层次的子系统,子系统间协同进化。系统主体具有智能性和自适应性,依据局部信息做出行为决策,使得系统在整体上显现更高层次的有序性,具有自组织性、不确定性、涌现性、演化等特征。从方法论上讲,简单系统可用“还原论”解释处理,复杂系统则不能。为分析复杂系统,普利高津和哈肯等提出了“序参量”方法,圣菲研究所提出了“规则加计算机仿真”方法[4],钱学森和戴汝为等提出了“从定性到定量综合集成的研讨厅体系”方法[5-6],欧阳莹之则提出“综合微观分析”方法[7]。

从复杂系统理论角度看,一方面,系统主体具有不同的性质和行为,从个体间的相互作用中可以发现系统的整体性质和行为特征;另一方面,科学理论是具有某种逻辑结构并经一定实验检验的概念系统,但总会出现“反常”的现象和事件,需运用哲学思辩的力量,从个别和一般、必然和偶然等范畴,以及对立统一、否定之否定等规律加以解释。

亚洲安全观是以复杂系统理论为逻辑基点建构的,深入理解和把握其复杂系统特征,完善亚洲安全治理体系,有助于中国更好地承担大国责任,提供国际安全公共产品,为维护地区和世界和平、促进共同发展做出更大贡献。基于此,本文以复杂系统理论为工具,以还原论与整体论相结合、科学推理与哲学思辩相结合的复杂系统分析方法,深入理解和把握亚洲安全观的复杂系统特征,系统提出亚洲安全治理体系构建策略。

一、亚洲安全观提出的时代性背景解析

(一)亚洲安全观是对亚洲地缘安全碎片化的战略回应

地缘安全与地缘经济、地缘政治紧密相连,息息相关,三者形成复杂的三角关系,相互作用、相互影响。当前,全球政治经济格局正经历深刻的结构性变化,进入深度调整与再平衡的新常态,随着中国、印度等新兴经济体的迅速崛起,全球经济权力结构正向多极化方向重构,亚洲地区的地位和作用愈发突出,亚洲安全稳定的重要性更加凸显。亚洲各国具有更加广泛的共同利益,相互依存性进一步增强,但安全利益的差异性很大,地缘政治碎片化使得经济治理体系碎片化,导致安全公共产品及其供给机制缺乏,亚洲地缘安全呈现多元化和多样性格局[8]。碎片化的地缘安全治理结构已不能适应亚洲形势的发展变化。

局部军事冲突、核安全等传统安全威胁,与能源安全、资源安全、金融安全、信息安全、网络安全、生态环境安全、恐怖主义等非传统安全威胁相互交织,进一步加剧了亚洲安全形势的严峻性和复杂性,亟需更加前瞻、系统的新的安全观。亚洲国家间有着深厚的历史渊源和区域文化积淀,现代信息技术条件下,亚洲安全应更趋一体化,统筹军事安全与非军事安全,兼顾自身安全与共同安全。亚洲已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利益和命运共同体,针对宏观、超越局部的亚洲安全观,更注重亚洲安全治理体系的过程目标,与当前亚洲安全环境高度契合,能有效回应亚洲地缘安全的碎片化问题。

(二)亚洲安全观是亚洲安全治理体系重构的有效目标引领

亚洲安全观是面向未来构建亚洲安全秩序、建设亚洲命运共同体的积极探索和有效目标引领。当前,亚洲地区整体安全观念相对滞后,一些国家仍停留在霸权主义和冷战思维阶段,或片面追求自身安全利益最大化,以保持对他国的绝对安全优势,或采用大国平衡术,试图通过调动大国安全矛盾从中受益。面对日益复杂的亚洲安全形势,亟需超越传统思维及孤立的安全理念,整合现有的次区域安全机制,寻求国家、次区域和地区安全的最大公约数,多维度重构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多边集体安全治理体系。

亚洲安全观以命运共同体理念为基础,摒弃了你输我赢的零和思维,将局部安全纳入亚洲整体安全的范畴,提出普遍、平等、包容等共同安全理念,努力实现局部安全利益与整体安全利益的辩证统一,形成有别于西方传统安全观的地区安全新观念,可推动亚洲国家在整体系统中协调优化自身的安全政策和行为,由此产生“1+1>2”的系统效应,对促进亚洲国家的安全思维转变和整体安全治理体系建构具有积极而深远的影响。

(三)亚洲安全观是中国参与全球治理的重要国际公共产品

亚洲安全是地区性公共治理问题,需要各国通力合作解决,本质上是实现区域安全公共产品的需求性供给。现行全球治理体系是二战后在美欧等发达国家主导下形成的,以联合国以及多边贸易体制和国际货币金融体制为核心,随着国际形势、国际组织、国际规则及其相关法律演进进程的不断加快,全球治理机制间出现了明显的功能缺失、功能重叠与议题重合[9],主要参与者的政策目标互相矛盾,明显削弱了国际协调机制的作用效果,无法反映变化了的国际力量对比格局,也无法应对不断涌现的新问题、新挑战。因此,提供行之有效的国际公共产品迫在眉睫。

总体而言,东北亚、东南亚、南亚、中亚、西亚等次区域都存在地缘不稳定因素,海上方向则存在领土主权和海洋权益争端,美国等域外因素亦对亚洲整体安全产生重要影响[10],而亚洲安全公共产品供给不足,安全治理水平不尽如人意。从20世纪50年代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到20世纪90年代的“互信、互利、平等、协作”的“新安全观”,亚洲安全观在继承基础上不断完善创新,与“一带一路”、“走出去”等倡议和国家战略有机耦合,形成相互促进的统一整体,打破了长期以来亚洲区域安全公共产品主要由域外国家供给的局面,实现历史与现实的高度统一,是中国参与全球治理的重要国际公共产品,对提高中国在国际治理体系中的制度性话语权意义深远。

二、亚洲安全观的复杂系统内涵与特征分析

亚洲安全观是有着内在关系结构及相应功能机制的复杂系统,系统组分具有自适应、自学习、自聚集、自组织等能力,通过不断学习,调整自身的结构和行为以适应环境的变化。子系统间具有很强的耦合关系,反馈结构复杂,输入与输出呈非线性特征,会出现极限环甚至混沌现象,具有涌现性、演化、反直观性、政策“抵制性”等特性[11]。

(一)亚洲安全观超越地缘政治和地缘经济,推动涌现新的亚洲安全均衡

涌现性,反映了宏观与微观的有机联系,是微观行为展现出的宏观效应[12]。子系统间及其与环境间交互作用,经过系统的自适应、自组织、自协调、自加强,在整体上演化出与单个系统主体行为显著不同的宏观性质。涌现性是复杂系统最重要的性质之一,整体层次具有整体涌现性,每个层次也有各自的涌现性。

涌现的本质是系统要素在结构和功能上的相互作用。国家间的历史充满了相互联系和复杂的互动,一国的对外安全政策必须适应周边安全形势,考虑相关国家的反应及由此带来的互动影响。亚洲安全观强调互动和体系的视角,主张坚持合作安全,以合作谋求和平、以合作促进安全。这就是承认并尊重亚洲经济社会的多样性,解决各方在亚洲安全问题上的互动博弈,通过可以预见的思想理念和行为方式,给予各方理性和良好预期,在平等协同基础上实现合作共赢,以此克服亚洲地区存在的安全互疑的“囚徒困境”。亚洲安全观从亚洲安全系统发展演化角度出发,安全与发展并重,超越传统地缘政治和地缘经济的范畴,提出有别于美国霸权模式的系统化和理论化解决方案。这些新观点、新主张构成亚洲安全系统的新要素,推动亚洲安全从量变向质变转化,从域外国家主导的外生型模式向域内外国家良性互动的内生型模式转变,促进国际关系民主化和发展模式多样化,以多主体和多层次的相互作用,涌现出符合新时代需求的亚洲安全均衡。

(二)亚洲安全观构建新的亚洲安全秩序,推动亚洲安全向更高层次的安全系统演化

根据层次结构原理,事物的发展进化是通过层次变迁逐步实现的。复杂系统对外界环境和状态的预期—适应—自组织的过程,使得系统的结构和功能从低级到高级、从简单到复杂不断演化,是复杂系统的本质特性[13]。复杂系统的演化与环境密切相关,呈现自组织特征。从系统演化的有序与无序的关系及演化与进化的不同特质,可以更好地分析事物的相对性、相关性、相互性,厘清局部与整体、确定性与不确定性的相互关系,以系统与辩证的思维观察和认识世界,把握事物变化的趋势和特征。

二战后,美国主导的霸权主义联盟体系是亚洲安全的核心要素,藉此形成亚洲安全系统的基本特征和运行模式。美国以自身安全发展史的特点和逻辑取代亚洲地区的多样性和差异性,以美式价值规范管理亚洲地区安全秩序,本质上不符合亚洲安全系统的规律和需求,美式亚洲安全系统的内在不稳定性日益显现。与此同时,中国在亚洲安全问题上的影响力和发言权不断增强,东盟地区国家的安全合作也在不断深化,亚洲安全系统酝酿着新的重大变化。国际和地区关系的有序与失序交替相寻,在美国主导的国际格局失序与失衡中,蕴涵着深刻的秩序重构和再平衡。亚洲安全观深刻把握地区安全有序与无序的辩证关系和非均衡的新常态,在科学认识分析亚洲安全失序本质的基础上,就构建亚洲安全秩序的理念、方向、路径和原则等提出了一系列重大主张,推动亚洲安全实现更高层次的有序与均衡。

(三)亚洲安全观摆脱了传统的固有逻辑,有效减少反直观性带来的不确定性

反直观性,表现为复杂系统的因与果在时空上并不连续(紧密相连),结果往往不能从经验中估计,前一阶段的结果并不一定是后续阶段的原因,因果上呈现非线性和模糊性特征。系统中存在大量异因同果或同因异果现象,有时因果关系也会相互转换,形成新的因果关系链。

在亚洲安全问题上,西方国家的固有逻辑是中国发展振兴必然给亚洲安全带来威胁,亚洲国家对此也会做出相应反应,这将加剧地区安全困境,形成恶性循环,地区战争冲突最终难以避免。这种观点内在地假定了亚洲地区发生战争冲突具有简单性和必然性,而没有看到地区安全形势演化常常表现出的非线性,在地区国家的主观努力和其他客观因素的影响下,无论是地区安全形势的整体发展还是某个阶段的发展变化都会出现难以预料的复杂结果。西方的亚洲安全论不仅出于误解和偏见,也反映出在思维方式和方法论上存在的深层次欠缺。亚洲安全观摆脱了传统的固有逻辑,坚持多元因果的科学思维,立足新的安全视野,设计新的安全思路,追求新的安全目标,推动地区国家共同努力,打破西方预设的简单因果逻辑,探索开辟了一条迥异于传统经验的亚洲安全合作新路。

(四)亚洲安全观注重政策制定与实施的系统性和可持续性,系统规避政策“抵制性”

复杂系统具有非线性和多种反馈机制。对某个环节或系统参数的变化,系统通过多种反馈尤其是负反馈机制,形成“补偿性的回馈”作用,使系统呈现“惯性”,从而,对某个环节的变动或系统参数的变化,表现出不敏感性。针对期望与现实间的差异所采取的政策多是改变系统参数,但多种反馈机制引起的“惯性”,加之反直观性,使得政策往往并不是针对事件产生的真正原因,导致复杂系统对于政策呈现出“抵制性”。

当前的亚洲安全机制明显针对第三方,以谋求军事优势为目标,零和博弈的策略不利于地区安全环境的整体发展[14]。地区面临的很多问题已超越国家范畴,一国之力难以有效应对,需要国家间加强合作。作为亚洲大国,中国有责任推动建立信任与合作的亚洲政治经济新秩序以及亚洲整体安全架构。亚洲安全观树立以发展促安全的全新理念,综合运用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科技等手段,统筹维护传统领域和非传统领域安全,多管齐下、综合施策、协调推进地区安全治理。“聚焦发展主题,积极改善民生,缩小贫富差距,不断夯实安全根基”的倡议,有效回应了地缘经济发展与地缘安全困境的矛盾[15],有助于亚洲各国摒弃霸权主义和冷战思维,共同维护亚洲的和平安全与繁荣稳定。

三、基于复杂系统理论的亚洲安全治理体系构建

亚洲地区安全合作机制众多,但直至目前尚无覆盖全亚洲的安全对话合作平台,建立具有约束力的地区安全合作新架构是一大难题。作为亚洲安全治理体系变革的重要统领,亚洲安全观以发展促安全,切中亚洲各国的共同关切,但必须有相应的策略和措施作为支撑,在统一的时空框架下构建多元的现实机制。

“共同、综合、合作、可持续”的亚洲安全观引领亚洲安全治理的新方向,提出建设治理体系的新理念,并给出了亚洲安全治理体系的主体、内容、机制等。亚洲各国应牢固树立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以制度规则协调利益关系,凭借合作性、实质性的多边集体安全制度机制建设,重构亚洲安全治理体系。

(一)坚持“共同安全”,完善亚洲安全治理体系的主体结构

不同于其他地区,亚洲国家有着悠久的历史文化和各异的社会制度,且国家实力差距巨大,发展水平参差不齐,多元民族、宗教、语言和文化导致地区联合的理念严重缺失。各国为了自身的生存发展而主动适应环境,使得亚洲安全治理体系涌现出复杂性特征。必须顺应亚洲安全治理体系的多元主体特征,适应具有积极竞合行为的主动性个体,尊重每个个体为提升亚洲安全治理水平所做的努力,推动系统主体与系统结构的共同演化。

为此,要打破安全上靠美国、经济上靠中国的“亚洲悖论”,摒弃国家间的利益冲突和结构性矛盾,“把亚洲多样性和各国的差异性转化为促进地区安全合作的活力和动力”。将每一个亚洲国家都纳入新的亚洲安全治理体系,尊重和保障每一个国家的安全诉求,强调亚洲的整体安全、普遍安全和平等安全,以共同安全为导向,积极构建亚洲命运共同体。此外,要各方携手,共同提出可操作、经得起历史检验的亚洲安全观实施的具体路径和方式。

(二)坚持“综合安全”和“可持续安全”,明确亚洲安全治理体系的主要内容

随着物理空间和网络空间的深度融合,传统安全与非传统安全相互交织,信息网络与虚拟社会有效扩展了亚洲安全的内涵与外延。同时,经济全球化、气候极端化、国际关系综合化等带来了新的安全威胁,显著放大了“系统之系统”的整体脆弱性,进一步增加了亚洲安全治理体系的复杂性。亚洲安全治理须统筹考虑亚洲安全问题的历史经纬和现实关照,关注多领域、多层次、多主体的综合安全。要系统考虑政治、经济、军事、社会、科技、文化、生态、信息、关键基础设施等方面安全,以及其间复杂的非线性作用关系,保持不同安全的秩序有序与动态均衡,构筑更全面、更立体的安全治理体系。

为此,要辩证地看待安全与发展的关系。发展是所有发展中国家的关键问题和主要诉求,是安全的基础;安全是实现发展的前提条件,二者同等重要、不可偏废。“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要坚持把发展作为亚洲安全治理体系建设的重心和主要内容,积极改善民生,缩小贫富差距。将亚洲安全观与“一带一路”倡议、自由贸易区战略等有机结合[16],加大对发展领域尤其是与安全相关的重点领域的国际合作力度,紧密衔接亚洲各国的发展诉求与中国的供给能力,推动实现更高层次和更大范围的亚洲安全。

(三)坚持“合作安全”,创新亚洲安全治理体系的制度机制

复杂系统理论中,个体合作在不同层次上不断发生,是系统演化的重要动力和条件。亚洲国家有其自身的文化传统和历史渊源。从万隆会议开始,逐渐形成了以区域合作求和平的“亚洲方式”,从以东盟为代表的东南亚次区域主义,到泛区域或跨区域多边合作架构,包括上海合作组织、亚太经合组织和亚信会议等,共同构成亚洲区域安全架构,为“亚洲安全观”的制度建构奠定了根本性经验和规范基础[17]。要树立开放、合作、共赢的安全理念,摒弃势力划分和领地均衡的传统安全思维,在互信基础上加强各方的相互了解,扩大合作领域、创新合作方式。

为此,(1)系统构建地区安全热点问题的争端解决机制,建立亚洲多边安全制度平台。亚洲各国的民族独立与国家主权意识强烈,历史的隔阂使得少数国家狭隘的民族主义开始上扬,甚至夹带民粹主义的成分[18],要努力将亚洲安全观发展成为争端各方的安全共识,并形成相应的原则、机构和程序,推动争端的妥善解决。(2)深入弥补亚洲安全合作机制和安全公共产品供给的“短板”。当前的安全合作机制或由东盟主导推动,难以在地区安全治理体系中起到主导作用,或由西方国家主导,作为防范和牵制中国崛起的工具[19]。中国是亚洲安全观的“倡导者和践行者”,需要在具体热点问题或重点关切上推出各方认可的安全公共产品,创新亚洲安全治理机制。(3)努力推动中美在亚洲实现良性互动。中美两国在亚洲地区拥有广泛的共同利益,也存在一些分歧。与此同时,维护亚洲安全稳定是中美两国人民和绝大多数地区国家的共同期待。中美应超越具体和局部分歧,从两国和亚洲地区共同利益出发,坚持构建不冲突不对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赢的新型大国关系的正确方向,以前瞻的眼光积极推动中美两国进一步加强对话合作,尊重彼此的核心利益和重大关切,开展多层次、多领域的协调交流,共同促进亚洲安全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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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责编:海 洋)

Analysis of Asian Security Concept Based on the Complex System Theory

WANG Ya-jun, HAN Chuan-feng

(SchoolofEconomicsandManagement,TongjiUniversity,Shanghai200092)

The Asian security concept of “common, comprehensive, cooperative and sustainable” is the unique idea and wisdom that China contributes to the international security cooperation. Its logic base is from the complex system theory.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tim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Asian security concept, and expounds its important theoretical value and practical significance. The complex system characteristics of the Asian security concept is resolved beyond the neo-realism, neoliberalism and constructivism. The construction strategies of Asian security governance system are proposed from the aspects of refining the system structure, clearing the main contents, and innovating the institutional mechanisms.

Asian security concept; complex system; public goods; security governance

2016-11-06

2017-02-07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大研究计划重点支持项目(91224003,91024023);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1503185)

王亚军(1969-),男,安徽人,同济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管理系统与系统工程,国际治理。

D815

A

1002-9753(2017)02-00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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