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暴力沟通(培训篇)
2017-01-26张安妮
非暴力沟通(培训篇)
主 持 人:张安妮
专家支持:阮胤华(《非暴力沟通》和《非暴力沟通实践手册》译者,受教于马歇尔 ·卢森堡博士、吕靖安女士等)
刘滨(成都市公安局训练处民警心理健康保护中心原副主任,曾任四川省公安厅民警心理危机干预专家组成员)
主持人:大家好。经过两期与专家和民警朋友对非暴力沟通的探讨,不少读者发来信息问:如何去学习非暴力沟通?为此,本期,我们开启“培训篇”,并邀请了两位传播非暴力沟通的资深代表人——阮胤华老师和刘滨老师,请他们深入地谈谈各自的实践与培训经验。
为了清晰地展现二位老师的思路,帮助民警朋友更深入地了解非暴力沟通,我将以私信的方式分别与他们对话。
阮胤华:非暴力沟通培训不是标准化的,而是具有个人特点
主持人:您好阮老师。听说您最近一直在准备北京、上海、杭州等地的工作坊,感谢您抽出时间做客心理场。
阮胤华:我本来是很犹豫接受这个采访的。因为尽管接触非暴力沟通十多年,我还在思考它和我们生活的关系,也就是怎么看待非暴力沟通。你的坚持很打动我,更为重要的,我意识到你的努力本身的意义,向警察介绍非暴力沟通,希望能对他们有所帮助。在我的心中,对警察也有一份感情和敬意,他们的工作是我们社会重要的一环。所以,我就不妨谈谈自己一些不成熟的看法,来给大家参考。
主持人:在非暴力沟通四要素中,我的直观感受是:“需要”是核心,通过观察、倾听等方式看到自己或对方的需要。而一般来说,这些“需要”往往都充满善意。
阮胤华:关于“需要”,在非暴力沟通中,马歇尔博士赋予了其特定含义,它指的是所有人共有的需要,比如物质方面的需要:阳光、水、空气等;再比如情感方面的需要:关心、体贴、理解等。他认为,人的行为都是满足需要的尝试。在实践中,他提醒我们透过人的言行去看到人的需要。在书中,他举过一个例子,一个人说“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自私的人!”——他可能是需要体贴和支持的。当我们把注意力放在一个人的需要(非暴力沟通意义上的需要)上时,确实有可能帮助我们培育内心的善意。
主持人:您认为非暴力沟通是什么?
阮胤华: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从字面上来讲,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理解和联想。所以,我们首先需要明确,这里是特指马歇尔博士提出的主张。他很明确地提到,他在生活中看重情意,希望借非暴力沟通来看清并专注自己的选择。在书中,他还引用了歌曲《获赠》的歌词来说明非暴力沟通的核心:你取之于我,是我得到的最好的礼物——当你知道我因施与你而快乐。你明白,我的给予不是让你欠我的人情,而是因为我想活出对你的爱。欣然的接受,或许是最佳的赏赐。我无法将二者分开。当你施与我,我给你我的接纳。当你取之于我,我感激你的赐予。
他希望我们能够这样对人,以及我们彼此之间能够这样互相对待。同时,他还提出了具体的方法去帮助我们做到这些。简而言之,我们可以把非暴力沟通看做服务于特定目的的一套思想和交流方法。
主持人:作为本书的译者,您曾近距离与马歇尔博士沟通、交流,并在印度浦那参与他主持的非暴力沟通强化培训。能谈谈这段经历吗?
阮胤华:马歇尔博士给我最深的印象是传播非暴力沟通的热情和开放的态度。他们夫妇二人曾约我见面,见面时,我问他想聊什么。他说,怎么把非暴力沟通介绍到中国去?我回答,我对非暴力沟通还有许多疑问,还不能确定回国后是否会推广非暴力沟通。我当时的主要疑问之一是非暴力沟通与道德的关系。例如非暴力沟通强调我们专注于彼此的需要,而不是评定是非。那怎么看待道德在我们生活中的意义呢?我们的社会现在不是很需要道德和自律吗?会面时,我并没能一一谈及我的疑问。但我能体会到他对我的选择的尊重。同时,我还提到文化差异的问题。我的一个朋友看了《非暴力沟通》中马歇尔博士对自己的肯定,她提出“这些夸奖的话最好留给别人来说”。马歇尔博士的回应给我的印象是,他乐于从别人的批评中学习。
主持人:为什么非暴力沟通需要经过培训?
阮胤华:那要看学习者有什么需要了。在我的经验中,非暴力沟通的培训不是标准化的,而是具有个人特点的。
主持人:作为导师,您最注重什么?
阮胤华:让学员知道,我分享的只是个人的理解,我没有完全接受马歇尔博士的看法和主张,我的实践有个人特点,我们可以有选择地吸收非暴力沟通中的内容。换言之,这只是个人意见和经验,供你参考。同时,对非暴力沟通的学习,让学员知道要立足于自己的生活和实际需要,不要生搬硬套。
主持人:非暴力沟通过程包括“什么是我的观察”“我的感受如何”“哪些需要、价值或愿望导致那样的感受”“为了改善生活,我的请求是什么”。在培训中,您认为哪个环节是比较困难的,是最需要去学习的,换句话说也是日常最易被我们忽略的部分?
阮胤华:对我来说,介绍观点本身并不困难,困难在于如何看待这些观点。例如,马歇尔博士主张“我们百分百对自己的感受负责”,他建议我们去说“我感到……(如生气),因为我……”,也就是不要归咎于他人,而把自己的感受归因于自己内在的状态。有的朋友接受了这个观点,感觉自己眼前一亮,过去停留在抱怨别人的层面上,如果别人不改变,自己就很无力、无助;现在反观自己的需要,而不依赖他人的改变,就会觉得生活增加了主动性。而有的朋友从抱怨别人转向了抱怨自己,自己造成的嘛。还有的朋友,对别人有了新的要求。我的一个朋友有一次和他妈妈闹矛盾,对他妈说:“你要对你的感受负责!”他妈感慨道:“这孩子本质上是好的,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学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非暴力沟通主张的思想和交流方法与我们的习惯有很大不同。我们不加分辨地全盘接纳它,可能会导致激烈的内在冲突,以及与家人、亲友、同事等产生隔阂。
我的主张是把学习的过程和如何看待它区分开来。不论是读书,还是参加工作坊,把它们当做一个学习的过程。试着去了解非暴力沟通的原意后,再去判断哪些是我们想要借鉴、尝试的,哪些又是我们有疑问、有保留的。
主持人:非暴力沟通对您个人有哪些帮助?
阮胤华:非暴力沟通对于我个人来说是特别有意义的,它看问题的视角很独特,它的思想和方法对我有很大的启发,帮助我更好地去面对生活中有困难的时刻。
现在,我和父母的关系比较顺畅,但年轻时,我和父亲交流得多,和母亲聊得则比较少。她文化程度低,我们的共同话题少。我家在镇上,中学是在城里读的。有一次,我回家听到她和她的伙伴聊天,就感觉我们母子的观念相差很大。非暴力沟通帮助我更好地去体会母亲,在她遇到困难时,也更有能力去陪伴她。我母亲今年70岁了,父亲比她小一岁,在他们年老时,我却不能守在他们身边,心中有很深的不安。我很感激,也很庆幸,非暴力沟通帮我能够更好地与他们保持联系。另外,非暴力沟通曾在我和我爱人有大的分歧时,帮助我们重新凝聚共识。
这些经验使我很感激马歇尔博士的努力,也激发了我介绍非暴力沟通的热情。
主持人:可以详细介绍一下您的培训课程吗?
阮胤华:我的工作坊目前分初阶和进阶,均为期两天,人数一般在30人以内。由于工作坊是分享我自己的理解和实践,所以内容也是随着我个人的发展变化而变化。
在目前的初阶工作坊中,我介绍的内容大致可分为四个方面:一是我对非暴力沟通的理解;二是马歇尔博士的观点和我的关系;三是我的实践;四是非暴力沟通和我们的生活。其中的重点是介绍我对非暴力沟通的理解、我的态度、我学习了什么、什么又是我有所保留的。我是通过讲解和互动练习结合的方式去介绍这些内容的。非暴力沟通和我们生活的关系是很重要的,例如非暴力沟通与我们文化的关系。从时间上,最后一点不方便展开,但我想至少引入了这个话题。我希望人们从非暴力沟通中能有所借鉴,但不要生搬硬套。
在目前的进阶工作坊中,我希望能够进一步介绍我的理解和实践,同时对非暴力沟通和我们文化的关系有更多的交流。
主持人:培训中的重点和难点是什么?您是如何解决的?
阮胤华:这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前面提到我的培训内容是不断发展变化的,相应地,什么是重点,也是发展变化的。总的来说,我会重视实用技能的学习,例如如何倾听,我会看非暴力沟通在我的生活中是如何起作用的,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去做分享。同时,我还会强调非暴力沟通服务于特定的目的。
关于难点,我想主要是如何看待非暴力沟通与我们生活的关系。大家报名来学习,我想往往是遇到困难来寻求一种解决办法,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我这里并没有简单的或者直接的答案。我能做的是提供一些观念和经验给学员参考,但每个人还是需要根据个人的情况去做自己的选择。同时,我也不认为,非暴力沟通适合解决各种困难。
主持人:不知您是否有这样的感受,初次了解或学习非暴力沟通后,如果按照四要素去与人交流会显得格外刻意,模式化严重。有哪些方法可以高效地进入口语化阶段?
阮胤华:你关心我们如何能够运用非暴力沟通自如地交流。我自己就有过经历,在线聊天,老用一个句式去反馈,对方开始觉得挺好,后来就感到怪怪的。后来,我就吃一堑长一智,在交流的过程中,注意让对方觉得自然。
不过,灵活运用非暴力沟通的前提是学习和了解非暴力沟通。这个需要耐心和时间。
主持人:不参加工作坊,是否可以掌握非暴力沟通的智慧,并内化于心?
阮胤华:工作坊只是学习的一种方式。就我个人来说,读书本身就会给我带来很大的启发。还有,吕靖安老师对我有特别重要的影响。她是华人,出生在西安,成长于台湾,现定居于北美。她曾任非暴力沟通中心理事会主席,是《非暴力沟通》一书英文版的编辑。她曾指导我翻译《非暴力沟通》和《非暴力沟通实践手册》这两本书。在与她十年来的交往中,我深深地体会到包容、理解、欣赏和坦诚,她的行为所展现的品质很打动我。
除此之外,身边其他学习非暴力沟通的朋友也给我带来启发。可以说,工作坊只是在一定程度上促进我对非暴力沟通的理解。但从许多朋友参加工作坊的情况来看,工作坊有效地促进了他们对非暴力沟通的理解——当然,我是基于自己对非暴力沟通的理解来做这个评估的。
主持人:培训中有哪些令您难忘的人和事?
阮胤华:这真是一言难尽啊。做工作坊,我很感动于学员的包容。许多人看到了我的弱点,但仍然能够欣赏我,这给了我很大的安慰和鼓励。通过主持工作坊,我结识了许多朋友,他们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
2009年,我接受国际红十字会的邀请,前往四川为灾区重建项目的志愿者提供培训。一位学员谈到她在地震中失去亲人,她说“没有人理解我的痛苦”。这句话给我很大的触动。我想,处于困境中的人们如果能体会到真诚的理解和关爱,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许就不至于绝望。人,不仅需要物质帮助,而且需要感情联系。在第一天的培训中,我反复提到,一个人在困难时,如果无法与周围的人建立联系,会是多么孤单,多么凄凉啊。
刘滨:不能望文生义,“非暴力沟通”不是软弱,更不是有法不依、违法不究
主持人:您好刘滨老师,欢迎做客心理场。您是一名有着近30年警龄的老公安,曾任派出所长、国保大队长。我们很想听听您结合多年公安工作经历谈谈对非暴力沟通的理解,并从培训、学习的角度提出一些建议。
刘滨:没问题,我们今天畅所欲言。
主持人:是什么机缘让您接触到非暴力沟通?
刘滨:2007年,我被调到训练处民警心理健康保护中心后,开始接触心理学。2011年,满30年工龄后我就提前退休了。从此有了更多时间去学习心理学,并开始讲授情绪压力管理、沟通技能、团队建设的课程。但在这个过程中,我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2013年,一位心理咨询师朋友推荐我读《非暴力沟通》一书。当晚一口气读完后,我被它的内容深深吸引:非暴力沟通似乎能把我之前所学的一切(心理学)知识串融起来。不久,我开始系统地学习非暴力沟通,并邀请相关老师在成都开办了工作坊。现在,我也成了非暴力沟通的培训师。在这个过程中,我既是一个非暴力沟通的传播者,也是一个受益者。
主持人:您认为非暴力沟通是什么?
刘滨:是合作,是彼此的理解和同理,是关于内心真实需求的表达,是一种为人处世的态度和意识。它首先是一种立足于需求层面、强调人与人之间连接的意识,使我们关注对方内心最深的需要、动机和渴望,而不被语言的表象所迷惑。
很多时候,我们会无意识地用语言和行为去评判、指责对方,在是非对错中打转,导致与他人的冲突和自我冲突。基于需要的意识带来了新的视角和思维,让人们从“是非对错”“应该不应该”中跳出来,关注产生这个现象的深层需要是否得到满足,从而带着同理心去解决问题。
当然,领会了非暴力沟通的智慧,不代表生活中就没有了冲突,但在冲突后,会敏锐地觉察到冲突背后的需要,不至于让冲突升级。
主持人:请详细介绍一下您的工作坊的培训内容。
刘滨:目前,我们将非暴力沟通培训划分为基础培训和专项培训。基础培训是理论学习,分初、中、高三阶。初阶为两天,每天六小时;中阶、高阶均为三天,为深化阶段。专项培训主要是冲突调解、领导力提升、亲子沟通、幸福组织建设等实践性的内容。人数均在30人之内。
主持人:您的非暴力沟通培训的重点和难点是什么?
刘滨:我认为是意识的转化和觉察力。
意识主导行为。有的学员跟我说,自己心平气和时,能够看到对方的需求,也能很好地表达自己,但当生气、有情绪时,就很容易被对方的任何一句言语“刺激”到,成了情绪的奴隶。其实在沟通中,“我”和“你”是一个整体,每个人都需要被聆听、被尊重、被理解。通过培训,我们可以更容易发现自己的同理心、平等心和慈悲心。
一切改变始于觉察,有了觉察,就能让一些习惯性的、不太合理的行为停下来,然后重新作出选择。
主持人:您如何帮助学员接受并消化重点和难点呢?
刘滨:通过大量的练习和互动。
我们设计了“推手”“同理心圆圈”“四个耳朵”“地板舞”“需要扑克牌”等关于自我觉察、冥想和身体的练习,以及两人、三人组合的练习。比如在“四个耳朵”的练习中(这是一个关于学会聆听的环节),开始,大家都只能听到别人的批评和指责,报以“以暴制暴,以牙还牙”的回应。而当他们聆听到这些指责背后的需求时,很多人都表示感到“脑袋一片空白” “不知该如何继续回应”。在这种情况下,进入下一个练习——“同理心圆圈”,我会引导学员逐步尝试表达自己的善意。
为了及时发现学员存在的认识偏差,有针对性地进行引导,我们还设置了互动环节,也就是提问和分享环节。不得不说,这些分享过程不乏精彩之处和智慧之光,老师在其中也能学到很多东西,是一个教学相长的过程。
主持人:有的民警在初次听到非暴力沟通时,第一反应是“非暴力”不一定适合公安机关。对此,您怎么看?
刘滨:对非暴力沟通不能望文生义。非暴力沟通不是软弱,更不是有法不依、违法不究。可以换个角度去思考,比如在执法过程中,民警如何开展工作可以让群众多一些理解和支持。要打开一个“窗口”进入一片新天地,需要包容和尝试,需要胆识和勇气。
主持人:您觉得非暴力沟通对警察个人和公安工作会有怎样的影响?
刘滨:我先举一个例子吧。我曾为一名缉捕过程中果断开枪击毙嫌疑人的警察做危机干预。当时见到这位民警时,他已身心疲惫。我先表明自己的身份和意图,当时感觉他还是有些紧张。我同理了他的感受:作为一名入警不长的年轻人,第一次开枪击毙嫌疑人,他的恐惧有来自对生命的敬畏,同时,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差点儿伤害自己的生命,他也有些后怕。而以上这些感受是无法轻易对领导和同事说出的。之后,我向他深深地表达了敬意,告诉他作为一个人,有恐惧、担心的情绪都是正常反应。我鼓励他表达自己的情绪、感受以及需要。就这样,他的表情一点点放松,慢慢把心中的困惑、无助、不安都讲了出来。这次交流使他感到被关注、被信任、被支持。
除了心理危机干预工作,基层派出所民警也可以学习非暴力沟通。前来派出所报警的群众大都带有情绪。有的因为被抢劫而害怕、恐惧、焦虑;有的因与他人发生口角甚至肢体冲突而气愤、委屈;有的因家人走失而担心、慌张、无助。民警可以先去同理这些感受和情绪,而非直接询问事件本身。当群众感到被理解和关注后,理智会慢慢回归,能更好地配合警方处置警情。
另外,运用非暴力沟通调解一般性肢体伤害案件,更容易化解冲突,让双方当事人互相达成谅解。一般情况下,双方在起初都会有很大的情绪,各自有理。民警可以先分别倾听,体会他们各自的需要,是要对方赔偿损失、付医药费,要对方承担法律责任,还是仅仅就是需要一声道歉。民警在调解时要客观描述事实,不要带个人主观评判。因为当事人感到自己被人关注,且需求又被看到后,情绪自然会平复下来,这时,调解就很容易成功,也提高了民警的调解效率。
警察,往往被视为“英雄”“斗士”“硬汉”,这是一种殊荣,同时也会给警察个人带去压力。非暴力沟通会帮助民警个人进行压力疏导。当学会关注自己的需要时,即使面对有压力的工作也能管理和处理好自己的情绪,能更好地与同事和群众沟通。同样,也有能力为家人营造愉快、和谐的氛围。
主持人:对于民警个人和公安机关学习非暴力沟通,您有什么建议吗?
刘滨:首先,要请民警朋友了解自己为何要学习非暴力沟通。我有一个深刻的体会,非暴力沟通可以重建我们的生活,能帮助我们更好地了解自己和他人,从而创造一个和谐关系氛围。现在已不是完全靠行政命令管理的年代了,民警需要理解和尊重,需要归属感,对于公安机关的领导来讲,怎样与其获得共识很重要。
我建议,对于个人来说,先从读书开始,找到有共同兴趣的朋友一边读书一边探讨如何在工作中有效地运用非暴力沟通。有条件的公安机关也可以举办专题学习,培养“种子选手”,由他们带动更多的民警去了解、学习非暴力沟通。
主持人:感谢两位老师与我们分享他们的实践经验,并提出专业的培训建议。
至此,我们的非暴力沟通之旅将与大家暂时告别,希望这段时光可以更好地帮助朋友们去发现生命的美与力量,以及人性的善与坚强。
让我们相约下一期心理场,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