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完整地维护人民共和国的历史
——新中国“两个30年”辩证统一的视角
2017-01-25梁柱
梁 柱
(北京大学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研究中心,北京 海淀 100871)
全面完整地维护人民共和国的历史
——新中国“两个30年”辩证统一的视角
梁 柱
(北京大学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研究中心,北京 海淀 100871)
历史虚无主义作为一种政治思潮,是企图通过否定革命来改变共产党领导和社会主义制度,其中,为害最烈的是否定毛泽东领导时期的成就,割裂新中国两个发展时期的辩证统一关系。毛泽东领导中国人民建立了保障人民当家作主、维护民族独立和快速发展经济文化的一整套政治经济制度;社会主义建设虽然经历过挫折和失误,但取得的成就仍然是主要的,为新时期的现代化建设和改革开放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毛泽东在探索如何建设、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中积累的正反两方面经验,蕴含着具有深远指导意义的战略思考和理论建树,是新时期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宝贵财富。
毛泽东;新中国“两个30年”;历史虚无主义
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极其重视意识形态工作,取得明显成效,使包括历史虚无主义在内的各种错误思潮有所收敛。但我们还要清醒地看到,历史虚无主义作为一种政治思潮,是企图通过否定革命来改变共产党领导和社会主义制度,在特定的国内外政治气候下,仍会顽强地表现自己,是不会甘心退潮的,因而这种争论仍然会持续下去。事实上,近些年来,有的人依然恣意诋毁革命领袖、抹黑英雄人物,企图抹去人们的历史记忆,动摇党执政的历史依据;任意夸大党在探索过程中经历的曲折和失误,特别是否定毛泽东领导时期的成就,达到抹黑中国共产党的目的;否定党史国史的主题和主线、主流和本质,制造社会主义失败论,企图把人民共和国引向私有化、西化的道路,等等。其中,为害最烈、影响最广的,是否定毛泽东领导时期的成就,割裂新中国两个发展时期的辩证统一关系。
习近平指出:“我们党领导人民进行社会主义建设,有改革开放前和改革开放后两个历史时期,这是两个相互联系又有重大区别的时期,但本质上都是我们党领导人民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实践探索。”[1] 22这就科学地指明了两个发展时期内在的辩证统一关系。十八大报告正确评价了毛泽东领导的包括民主革命、社会主义改造和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所取得的巨大成就,特别指出:“在探索过程中,虽然经历了严重挫折,但党在社会主义建设中取得的独创性理论成果和巨大成就,为新的历史时期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提供了宝贵经验、理论准备、物质基础”。具体指明了两个历史时期的继承和发展关系。这对于我们科学认识和评价新中国建立以来60多年的历史,都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一
毛泽东领导中国人民推翻了压在头上的三座大山,彻底结束了旧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悲惨命运,在革命过程中(局部地区执政)和革命胜利后,建立了保障人民当家作主、维护民族独立和快速发展经济文化的一整套政治经济制度。具体地说,确立了以工人阶级为领导的、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制度,奠立了人民共和国的国体;同这一国体相适应的,实行民主集中制原则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作为政权的组织形式;根据中国革命历史发展的特点和更好地发展社会主义民主,确立了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的政治协商制度;根据中国的国情和各民族人民的共同意愿,实行单一制国家内的民族区域自治制度;通过生产资料私有制的社会主义改造,确立了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这些体现人民民主的制度,为人民共和国的发展奠定了牢固的根基,保证了人民当家作主的权利;它是新中国历史发展中两个不同时期相联结的根本纽带,充分体现了它们之间的继承和发展关系。
在新的历史时期,习近平一再强调我们要有制度自信,这个制度就是指毛泽东领导时期确立的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制度,这是我们的立国之本,我们的现代化建设和改革就包含了要在坚持上述各项制度的基础上加以完善和发展,而不是相反。近年来鼓吹西方政治制度、政治模式具有所谓“普世价值”的思潮颇为流行,它旨在动摇人们对我国民主制度的信心,从而要求在政治体制改革中搬用西方多党制、三权分立的一套做法。这种论调,从历史和逻辑上来说都是错误的。因为任何国家的政治制度都是适合他们的国情,都是一定的历史的产物,世界上并不存在什么强制人们接受的“普适的制度”。新中国的民主制度,包括国体、政体和人民的民主权利,是近代中国历史发展的选择和要求,是中国人民在共产党带领下长期奋斗的制度性结晶,是适合中国国情、具有自身内在的优越性。
首先,是维护和发展中国革命成果的制度性保证。近代中国,备受列强欺凌,积贫积弱,因而, 争取民族独立和实现国家富强即现代化,成为近代中国历史的两大要求。但在民族灾难深重,国家不独立,人民受压迫的情况下,是无法实现现代化的。毛泽东在总结历史经验的基础上,反复指明:“没有独立、自由、民主和统一,不可能建设真正大规模的工业。没有工业,便没有巩固的国防,便没有人民的福利,便没有国家的富强”。“一个不是贫弱的而是富强的中国,是和一个不是殖民地半殖民地的而是独立的,不是半封建的而是自由的、民主的,不是分裂的而是统一的中国,相联结的。在一个半殖民地的、半封建的、分裂的中国里,要想发展工业,建设国防,福利人民,求得国家的富强,多少年来多少人做过这种梦,但是一概幻灭了”。[2] 1080“中国人民的生产力是应该发展的,中国应该发展成为近代化的国家、丰衣足食的国家、富强的国家。这就要解放生产力,破坏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正是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束缚了中国人民的生产力,不破坏它们,中国就不能发展和进步,中国就有灭亡的危险。……革命是干什么呢?就是要冲破这个压力,解放中国人民的生产力,解放中国人民,使他们得到自由。所以,首先就应该求得国家的独立,其次是民主。没有这两个东西,中国是不能统一和不能富强的”。[3] 432这是被近代中国历史证明了的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正是中国革命的胜利,获得了民族独立和人民民主,展示了一个崭新国家的诞生;我们建立的国家制度,就是中国革命成果的重要体现。这一成果,不但使我们能够有力地维护国家主权和民族独立,避免近代中国历史悲剧的重演,新中国保家卫国第一战——抗美援朝战争的伟大胜利就是生动的写照;而且也为实现国家富强、民族复兴开辟了广阔的前景,新中国60多年来经济文化国防建设取得的伟大成就作出了雄辩的证明。所以,制度自信是建立在充分的历史事实的基础上,这是任何人都不能否认的。如一点革命历史被任意否定,制度自信就会化为乌有,这是我们必须加以清醒的认识。
其次,是实现人民民主的根本保证。我国建立的人民民主专政是一种完全新型的国体,这种新型主要体现在是代表绝多数人对少数人的统治,这就以国体形式确认人民享有广泛的民主权利。历史上所存在的建立在私有制基础上的国家政权,都是少数人对多数人的统治,但他们都不敢面对这种阶级统治的实质,而用种种谎言加以粉饰。在中国长期的封建社会里,他们是用“君权神授”、“受命于天”这一套封建迷信的说法,来掩盖其皇权专制制度的实质;在资本主义社会,则是用民主、自由一套说教宣扬其“全民的性质”、“普世的价值”,来掩盖其资产阶级专政的实质。人类社会自从私有制和国家出现以来,进步人类就希望改变这种少数人对多数人剥削、压迫的不合理状况,为此进行了不懈的探索和斗争。而只有获得马克思主义这一科学理论指导的无产阶级运动,才真正实现了把颠倒的历史颠倒过来。所以,人民民主专政的国体,保证了人民当家作主的权利,使绝大多数人获得做人的权利、真正的民主权利,这是中国革命的伟大成果,也蕴含了人类对未来合理社会的憧憬和追求有了现实的实现途径。事实表明,我国人民民主专政的政权基础是十分广泛的,广大人民享有法定的民主权利。所以,社会主义民主越发展、越完善,我们政权的基础就会越巩固。为了保证人民的民主权利,为了顺利进行社会主义建设,必须不断加强专政的工具。但在我们这样人民民主的国家,对少数人实行专政的过程,又包含教育与改造的过程,争取把他们当中的一些人改造成为新人。人民的范围会越来越扩大,专政对象的范围会越来越缩小,这将是我们这样国家发展的趋势,也是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所在。
我国实行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是同国体相适应的政权组织形式,这一制度的核心是人民当家作主,体现了人民民主政治的本质特征;它实行民主集中制的原则,既保证人民代表大会统一行使国家权力,又使各个国家机关合理分工,各尽其责,是一种富有效率的政治制度。同时由于它不存在内部互相牵制的力量,因而能够通过自身的调整使这一制度得到不断的完善和发展。
改革开放以来,资产阶级自由化的思潮实质上就是要求中国“西化”,力图把政治体制改革引导到照搬美国模式的邪路上去。近年来所谓宪政民主的主张,其实际内容就是要把我国宪法修改成为美国那样的宪法,要求照搬西方的三权分立、议会民主制度。这种用来调节资产阶级内部权力滥用的“三权分立”原则,不但不能改变其资产阶级性质的民主,反而造成国家权力互相牵制和抵消。这正如邓小平所说:“我经常批评美国当权者,说他们实际上有三个政府。当然,美国资产阶级对外用这一手来对付其他国家,但对内自己也打架,造成麻烦。”[4] 195这显然不适合中国的国情。不但民国初年搞的多党制、国会制成为一出历史闹剧,而且就是后来南京国民政府搞的五权分立,也没能够阻止蒋介石的个人独裁。所以,在政治体制改革中,必须坚持体现人民民主专政国体的民主集中制的政体原则,发展和完善社会主义民主。
再者,是坚持社会主义发展方向的重要依据和保证。近代中国历史反复证明,在帝国主义列强控制了国家主权的历史条件下,中国失去了通过资本主义道路实现民族独立和国家富强的历史机缘,因而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必然结果,是通过建立崭新的社会主义制度来实现国家现代化和民族复兴。1956年我国基本完成生产资料私有制的社会主义改造,标志着以生产资料公有制为基础的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的确立。这是中国历史的伟大转折,其深远意义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的:“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社会主义基本制度的确立,为当代中国一切发展进步奠定了根本政治前提和制度基础。”这是人民共和国不可动摇的基础,新时期的改革是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出发,改变过去不切合生产力发展水平的单一的公有制形式,而不是改变公有制本身。所以在改革开放初期,邓小平就一再强调必须坚持以公有制为主体和共同富裕这两个社会主义的根本原则。2016年10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国有企业党的建设工作会议上进一步指出:“国有企业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重要物质基础和政治基础,是我们党执政兴国的重要支柱和依靠力量”。强调“要坚定不移把国有企业做强做优做大”。这就从政治高度上认识和坚持公有制主体地位的重要性。所以要从政治上着眼,因为是否坚持公有制的主体地位,是关系到坚持社会主义制度的根本性问题。马克思在《雇佣劳动与资本》一文中指出:“社会生产关系,是随着物质生产资料、生产力的变化和发展而变化和改变的。生产关系总和起来就构成所谓社会关系,构成所谓社会,并且是构成一个处于一定历史发展阶段上的社会,具有独特的特征的社会”。[5] 345这就告诉我们,社会是生产关系的总和,而历史上不存在纯而又纯单一的生产关系,所以占主体地位的生产关系决定社会的性质。我们坚持公有制占主体地位,就是说生产资料的主体部分属于全社会所有,不再成为剥削和压迫的工具,这就不但有利于解放和发展生产力,而且成为最终实现共同富裕的根本保证,体现了社会主义“具有独特的特征的社会”。这就不难看出,今天层出不穷的历史虚无主义、新自由主义等错误思潮,都集中攻击、非难并企图改变公有制主体地位的目的所在。这是值得我们高度警惕的。
二
改革开放近40年来,我国上升为世界第二大经济实体,这个举世瞩目的巨大成就,就包含了毛泽东领导时期奠立的社会主义物质基础。这是不容否定的历史事实。诚然,毛泽东领导时期的社会主义建设,经历过挫折和失误,但取得的成就仍然是巨大的、主要的,为新时期的现代化建设和改革开放提供了坚实的、多方面的物质基础。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改革开放前后两个历史时期“决不是彼此割裂的,更不是根本对立的。不能用改革开放后的历史时期否定改革开放前的历史时期,也不能用改革开放前的历史时期否定改革开放后的历史时期。”这样做,显然都是错误的。
我们应当肯定,在历史研究中,评价一个国家的社会政策的效果,应该有一个共同的标准,这主要是:看它是不是促进了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是不是推动了社会进步,是不是为人们的生存和发展创造了更加优越的条件。从这样的标准来看,只要比较一下旧中国,就可以使人们鲜活地感受到,新中国在毛泽东领导时期取得的是历史性的伟大成就,极大地促进了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在总体上带给人民的是福利而不是灾难。在这里需要指出,新中国的经济建设,不能不受到以下几个方面因素的制约和影响。一是“中国的经济遗产是落后的”[6] 1433,旧社会给我们留下的东西太少了。1949年,我国钢产量仅有15.8万吨,一辆汽车、一架飞机、一辆坦克、一辆拖拉机都不能造。难怪当1964年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时,远在美国的原国民政府代总统李宗仁对友人感叹:我们不能不服气,我们搞了20多年连一辆像样的单车(自行车)都造不出来!同时,我们还经历了从1931年九一八事变到1952年抗美援朝整整20年的各种战争,战争总会带来破坏和巨大的物质消耗。新中国就是在这样的基础上起步的。二是长期受到美国等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在经济上、军事上和外交上的严密封锁。当时美国等西方国家对中国科技禁运的项目比对苏联东欧国家还多出500多项。中国不仅不可能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那里得到什么援助,而且连通常的贸易和交往都难以进行。三是还缺乏领导大规模经济建设的经验。毛泽东说:“我们必须克服困难,我们必须学会自己不懂的东西”。[6] 1481正因为这样,在学习的过程中犯一些错误,出现过曲折,在一定意义上说,是难以完全避免的。只有深刻理解新中国经济建设面临的巨大困难,才会真切体会到我们所取得的巨大成就是何等的可贵。
很显然,虽然在这期间发生过像“大跃进”、“文化大革命”这样严重的失误,但在经济建设、社会进步和外交上取得的巨大成就是不能否定和抹煞的。1953—1978年,工农业总产值年均增长率为8.2%,其中工业总产值年均增长率为11.4%,农业总产值年均增长率为2.7%。这个增长速度不但是旧中国无法比拟的,而且与当时世界各国相比也是快速的。
所以说这个时期为改革开放提供了物质基础,最重要的表现,就是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建立了独立的、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和国民经济体系。在1952年国民经济迅速恢复到战前最高水平的基础上,开始施行“一五”计划,以苏联援建156项重点工程、694个大中型建设项目为中心,初步建成了一批门类比较齐全的基础工业项目。到1966年,建成并投产的限额以上的大中型项目1198项,初步形成门类比较齐全的工业体系。一批新兴的工业部门,我国的电子工业、石油化学工业、原子能工业等等,大多是在这个时期打下基础的,填补了我国工业的许多空白。工业布局有了明显改善,内地和边疆地区都建起了不同规模的现代工业和现代交通运输业,基本上改变了旧中国工业畸形发展的局面。这正如《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所说:“我们现在赖以进行建设的物质技术基础,很大一部分是在这个时间建设起来的”。“文化大革命”的十年,使党和国家经历了重大挫折,经济建设也受到严重损失。但应该看到,在这一历史时期,由于毛泽东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林彪、“四人帮”的破坏活动,特别是周恩来等老一辈革命家力挽狂澜的艰苦努力,基本上完成了第三个五年计划、第四个五年计划,建成了一批大型项目,主要工业产品产量增长较快,三线建设取得成就,不仅大大增强了国防实力,而且改善了工业布局,使经济建设在总体上也得到一定的发展。
与此同时,农田基本建设初见规模,效果明显。农业技术改造的积极开展,为农业生产持续增长打下了基础。在粮食、棉花增长幅度较大的同时,经济作物也获得一定的增长。这其间依靠农村集体力量修建了84000多座大中小水库,至今仍在农业生产中发挥灌溉、发电、拦洪等方面的重要作用。农业的发展,保证了我国巨大人口增长的需要。1949年全国总人口为5.4167亿,到1976年增长到9.3717亿;同期粮食的人均占有量由418市斤增加到615市斤。不仅多养活了近4亿人,人均占有量还增加了近200市斤。这个成就在世界上是罕见的。
在工农业发展的同时,科学技术水平有了显著提高。特别是“两弹一星”的成功,对于综合国力的提升和科学技术的进步,具有标志性意义。我们知道,现已进入世界先进行列的我国航天技术,就是从1956年起步的,到1960年我国已成功地发射了第一枚运载火箭。1964年10月和1965年5月,我国先后两次原子弹爆炸试验成功,从而打破了国际上的核垄断。1966年10月我国第一次成功地进行了发射导弹核武器的试验;1967年6月成功地爆炸了第一颗氢弹;1969年9月首次成功地进行了地下核试验;1970年4月成功发射了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1971年9月第一艘核潜艇建成并试航成功。改革开放时期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科学技术骨干力量,也主要是这个时期培养出来的。对于这个时期以“两弹一星”为标志的科技进步,邓小平在1988年就明确指出“如果六十年代以来中国没有原子弹、氢弹,没有发射卫星,中国就不能叫有重要影响的大国,就没有现在这样的国际地位。”[4] 279
这里还要指出,一个国家的人均预期寿命,是反映这个国家的综合实力和文化教育卫生等方面进步状况的一个重要指标。毛泽东领导时期,人均预期寿命从35岁提高到65岁,而印度1952年人均预期寿命41岁,直到2011年人均预期寿命才达到65岁,比中国晚了整整35年。在发展中国家中,我们国家在这方面的进步是十分显著的。
毛泽东领导时期在外交上也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新中国一贯坚持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方针,采取原则的坚定性和策略的灵活性相结合的国际战略,区别不同国家对我国的不同态度,同世界各国建立新型的外交关系,极大地提高了新中国的国际地位和国际作用。1964年中法建交,打破了西方国家封锁中国的链条。1971年恢复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在联合国的一切合法权利。1972年促使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打开了中美关系正常化的大门。到1976年,在当时世界上独立的130多个国家中,同我国建交的达到111个。在国际上树立了我国独立自主的尊严形象,赢得了朋友,赢得了声誉,为巩固我国革命胜利成果,加强我国社会主义建设和促进人类和平进步事业建立了不可磨灭的功勋,也为后来的改革开放创造了良好的国际环境。
由上可见,毛泽东领导时期即新中国头30年,在社会主义建设中取得的巨大成就,为新的历史时期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提供了物质基础。这个历史事实是不能抹煞和否定的,如果没有上述成就作为基础,新时期的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是难以设想的。我们并不否认在社会主义建设中,由于缺乏经验和探索中的失误,造成了损失。事实上,对于这些错误,毛泽东本人不止一次地做过自我批评。他说过,我到井冈山,第一仗就是打的败仗,因为从来没有带过队伍打仗,没有经验。“抓工业也没有经验,第一仗也是败仗。”[7] 949这就是指1958年的大炼钢铁等。但是,历史虚无主义者不顾事实,无限夸大我们在经济工作中所犯的错误,一笔抹煞我们所取得的成就。这是极不严肃的,违背了学术研究中必须尊重事实的道德原则。他们中的有些人这样做,是企图通过抹黑历史来否定社会主义制度和党的领导,企图改变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社会主义方向。这理所当然地遭到一切有良知的、包括港澳台同胞和海外华人在内的中国人的谴责,也遭到国外正直的学者的反对。美国学者莫里斯·迈斯纳通过对历史背景的分析和大量数据证明,得出一个结论:毛泽东时期的现代化,以依靠中国人民自己的力量为特点,是人类现代化历史上最辉煌的一页。诚然,这个时期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不快,这是事实,如何看待这个现象呢?台湾大学教授颜元叔在台湾《海峡评论》上撰文指出:“中国的前途在大陆,在那十一亿心含‘鸦片战争’之耻,心含‘八年抗战’之恨的中国人身上!他们衣衫褴褛地制造出原子弹、氢弹、中子弹,他们蹲茅坑却射出长征火箭,他们以捏泥巴的双手举破世界纪录,他们磨破屁股包办12面亚运划船金奖,他们重建唐山而成为联合国的世界模范市”,他们“把大庆油田打出来,把北大荒开垦出来,把葛洲坝拦江筑起来”。“大陆的人说,他们一辈子吃了两辈子的苦。痛心的话,悲痛的话,却也是令人肃然起敬的话。试问:不是一辈子吃了两辈子的苦,一辈子怎得两辈子甚至三辈子的成就?” 台湾另一位学者黄尔尊(笔名惜时老人)出版了一本反映新中国核工业史话的《向太空要和平》,他曾告诉笔者说,写这本书时常常禁不住老泪纵流,特别写到1967年中国氢弹试验成功,负责氢弹理论设计的年轻科学家在江南某个县城,特意为此到一家小饭馆庆功,每人只吃了一碗两角钱的“大肉面”,钱还是于敏付的。这个细节,使这位作者激动得失声痛哭。爱国之心,人皆有之。像这样的事例,在一些人眼里可能会作为毛泽东时代贫穷的证据,但在一切有良知的人那里,看到的是我们民族精神的伟大发扬!
三
毛泽东在探索如何建设、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中积累的正反两方面经验,蕴含着具有深远的指导意义的战略思考和理论建树,是新时期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宝贵财富。
当1956年我国确立社会主义制度不久,发生了苏共20大和赫鲁晓夫秘密报告事件,在这样的国内和国际历史背景下,毛泽东提出了进行马列主义与中国实际第二次结合的任务。3月16日,毛泽东在中央书记处讨论赫鲁晓夫秘密报告的会上说,赫鲁晓夫的秘密报告值得认真研究,特别是这个报告所涉及的问题以及它在全世界所造成的影响。现在看来,至少可以指出两点:一是他揭了盖子,一是他捅了娄子。说他揭了盖子,就是讲,他的秘密报告表明,苏联、苏共、斯大林并不是一切都是正确的,这就破了迷信。说他捅了娄子,就是讲,他作的这个秘密报告,无论在内容上或方法上,都有严重错误。后来事态的发展,证明毛泽东这个看法是正确的,富有远见的。
正是这种揭开盖子所起的破除迷信、解放思想的积极作用,使人敢于讲话,敢于想问题,开启了中国共产党人对自己的建设道路的思考和探索。毛泽东在深刻总结国内和国际历史经验的基础上,提出要探索自己的建设道路的任务,并围绕这一历史性课题回答了历史和现实的、国际和国内的一系列重大问题,为走自己的建设道路奠立了坚实的思想理论基础。正因为这样,我们在另辟蹊径的艰巨事业中,比较能够经得住风浪,能够避免后来苏东剧变时出现的多米诺骨牌反应;而当我们自己出现失误的时候也比较容易回到正确的思想上来并加以纠正,因而能够坚持正确的发展方向。这是我们党坚持走自己的建设道路而不迷失方向的一个深刻原因。
在这一时期,毛泽东及其领导集体的理论思考和理论建设是多方面的,举例说明之: 比如,毛泽东对适合中国国情的社会主义建设道路的思考,是同如何鉴戒苏联的经验相联系的。正是通过对我国社会主义建设实践经验的总结和对斯大林所犯错误的深入思考,并在大量的调查研究的基础上,毛泽东作了《论十大关系》的重要报告。《论十大关系》对我国的社会主义建设和改革具有长远的指导作用,这不仅表现在以此为起点的探索已涉及经济、政治和文化等多方面的领域,并开始触及到政治、经济体制方面的改革,达到一定的深度;而更重要的是体现其中的基本精神,这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其一,紧紧把握探索的主题,是要找到一条适合中国国情的自己的建设道路,而不是离开中国的基本国情、离开社会主义的基本原则,另找出路,这是关系到探索和改革的方向。其二,关键要正确处理坚持独立自主和学习外国的关系。毛泽东是在探索自己的建设道路时,提出了向外国学习的口号,并且说提出这个口号是要有一点勇气的,所以这样,不仅是要放下大国的架子,强调一万年都要学习;而且主要是向西方发达国家学习。但这种学习决不是照搬照抄,要学习对我们有用的东西,坚决抵制腐朽的东西;学习外国要重在消化、吸收,把外国的东西和中国的东西结合起来,创造有中国特色的新的东西;在向外国学习中要把民族自尊心和自信心发扬起来。这些思想对今天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有很强的针对性的。在新的历史时期,随着改革开放的全面展开,对马克思主义采取教条主义的影响已日益缩小,而由于种种主客观的原因,使得那种对西方的迷信,对西方思想理论采取教条主义的影响正呈上升态势。他们企图用西方的思想理论和价值观念消解我们的主流意识形态,用新自由主义来影响和误导我们的改革,这对我们的事业有很大的腐蚀力和破坏力,是值得我们严重注意的。
又如,毛泽东于1957年6月发表的《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一文,从哲学的高度回答了时代面临的重大课题,是我们党对“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这一历史课题最早的、又是非常重要的理论上的探索和回答,它对于巩固和完善社会主义奠定了极为重要的理论基础。 他提出的关于社会主义基本矛盾的学说,是对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和国家学说的丰富和发展,是对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的重要贡献。他的理论贡献,是在马克思主义哲学史上,第一次把经典作家发现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这两种矛盾规定为社会基本矛盾,并认定这种社会矛盾贯穿于包括社会主义社会在内的人类社会发展的全过程。他具体分析了社会主义社会的各种特殊矛盾及其相互关系,这个分析涉及中国社会的经济、政治、文化及社会生活各个领域里的矛盾,包括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指明这些矛盾同以往社会一样,都是受社会基本矛盾所规定和制约的。毛泽东正是从对社会主义社会特殊矛盾的分析中,得出社会主义社会仍然存在着这两种社会基本矛盾,这是他对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的重要贡献,对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有重要的现实指导意义。第一,指明矛盾是社会主义社会的动力,“正是这些矛盾推动着我们的社会向前发展。”[8] 213否认矛盾的想法,是天真的想法,在理论上是错误的,在实践上是有害的。第二,指明社会主义社会基本矛盾的特点:就其基本方面来说是相适应的,社会主义是以公有制为经济基础,保证了人们在根本利益上的一致性,因而它是促进而不是阻碍生产力的发展,这就为发展社会生产力、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任务奠定了理论基础;同时也还存在不相适应的方面,但这是非基本的方面,因而可以依靠社会主义制度本身加以解决,这就为通过调整和改革来完善和发展社会主义制度奠定了理论基础。第三,指出社会主义社会基本矛盾表现在人与人的关系上,存在着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这样两种不同性质的矛盾,并强调大量的、主要的是人民内部矛盾,这是非对抗性的矛盾,主要是通过民主和法制的途径加以解决,因而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成为政治生活的主题,这就为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奠定了理论基础。从上述几个方面的作用来看,这篇文章具有深远的历史性意义。
与此同时,毛泽东又对赫鲁晓夫全盘否定斯大林可能导致的严重后果深表忧虑,这进一步引发了他对如何防止党和国家被变质的思考。他从社会主义国家还面临被帝国主义和平演变的危险,已经建立的公有制在人与人关系方面还存在逆向发展的可能,共产党和国家机关内部还存在官僚主义和腐败现象而导致变质的危险等方面,来说明社会主义国家被复辟的现实可能性,力求要探索出一条能够保持党和人民政权纯洁性的有效途径。毫无疑义,探索一条适合中国国情的社会主义建设道路,是党在社会主义时期面临的一个最重要的任务。但应当指出,仅仅说在这个时期只是探索自己的建设道路,还不足以涵盖毛泽东在他生命的最后20年的全部理论和实践活动,也不足以反映党在社会主义时期所面临的历史课题。有一种说法,说毛泽东在经济建设中犯了诸如“大跃进”这样的错误,走不通了,所以重提阶级斗争,犯了阶级斗争扩大化的错误。这实际上是一种简单化的说法。诚然,这两大探索都是属于起步的性质,在一定意义上说,错误是难以避免的,都不是完全成功的,但却都有深远的历史意义。所以应当如实地说,50年代以后毛泽东所致力的探索,是包含上述两个方面的内容,是两大探索,而这二者都是具有重大战略意义的历史性课题,关系到社会主义中国的命运和前途问题。
毛泽东提出要进行马列主义同中国实际第二次结合的任务,是包含上述两个方面的探索,这是一个需要在长期的实践中加以探索的历史性课题。如果说党在民主革命时期的第一次结合,是在经历并总结两次胜利、两次失败这样正反两方面经验的基础上才得以完成的话,那么,党在新时期面临“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这一新的课题,也将经历一个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这样一个历史过程,其间包括将会遭遇到的挫折和失误,也就是一种并不奇怪的历史现象。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应当实事求是地肯定,毛泽东在探索中所提出的许多真知灼见,确实为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创立作了思想理论和政策上的重要准备。同样,毛泽东对防止党和国家改变颜色的探索,在理论和实践上都曾陷入误区,但是,他从对苏共20大赫鲁晓夫丢掉列宁、斯大林“两把刀子”发出的警示开始,继而又对西方敌对势力的“和平演变”战略做出最早的、明确的回应,并提出了一系列具有深远意义的防止“和平演变”的战略设想,它对于巩固我国社会主义制度,保证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的正确方向,有着重要的理论和实践的指导意义。
历史经验表明,我们党是在不断总结经验中坚持真理、修正错误,走向成熟的。民主革命是这样,社会主义建设也是如此。由此可见,毛泽东作为探索适合中国国情的社会主义道路的开创者及其所积累的经验,具有穿越历史的重要价值和深远意义。
习近平总书记在纪念毛泽东诞辰120周年座谈会的讲话中,高度评价了毛泽东的历史功绩,他指出:“毛泽东同志为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社会主义革命的成功、社会主义建设的全面展开,为实现中华民族独立和振兴、中国人民解放和幸福,作出了彪炳史册的贡献。”[9]这是完全符合历史事实的正确结论,也是对历史虚无主义思潮的有力回击。
[1]习近平谈治国理政[M] .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
[2]毛泽东选集:第3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3]毛泽东文集:第3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96.
[4]邓小平文选:第3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
[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6]毛泽东选集:第4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7]毛泽东传(1949—1976):下[M] .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3.
[8]毛泽东文集:第7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
[9]习近平.在纪念毛泽东同志诞辰120周年座谈会上的讲话[N] .人民日报,2013-12-27.
【责任编辑赵春】
Upholding the Historical Integrity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Seeing the "Two Thirty-Years" of the New China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Dialectical Unity
LIANG Zhu
(Center for the System of Theories of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Peking University, Beijing 1008871)
Historical nihilism, as a trend of political thought, attempts to change the leadership of the Party and the socialist system by negating the revolution. It denies the achievements in the Mao Zedong era, and dissevers the dialectical unity between the two phases of development. Under Mao,s leadership, a complete set of political and social system was established that guarantees the Chinese people the right as masters of the state, enables China to maintain national independence, and develop fast economically and culturally. There were setbacks and mistakes in the course of building socialism, but the achievements outweighed, which has laid the material foundation for the modernization drive and the reform and opening up in the new era. Mao,s exploration in how to build, consolidate and develop socialism has offered a wealth of experience and lessons, and the strategic thinking and theoretical fruits in them have provided far-reaching guide on building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in the new era.
Mao Zedong; "Two 30-Years" of the New China; historical nihilism
K27,D616
A < class="emphasis_bold">文章编码号
号】1674—0351(2017)05—0023—07
2017-07-28
梁柱,北京大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研究中心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