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金改革有“方”可循

■文／本刊记者 夏育文

养老金改革有“方”可循

■文／本刊记者 夏育文

2月20日下午，建立可持续社保基金管理体制研讨会暨《拯救未来：加拿大养老金“1997改革”纪实》中文版发布式在北京举行，中加两国社会保障领域的专家学者济济一堂，评述加拿大应对人口危机的历程及其对养老金体制的影响，总结改革 “验方”，为中国当前的养老保险改革“看方抓药”。

20年前，加拿大在经济和财政方面都处于混乱状态，公众对政府失去信心，甚至“人人都‘知道’年轻一代达到退休年龄时，加拿大养老金计划（CPP）可能早已‘无影无踪’了”。在预期寿命延长和人口老龄化的背景下，CPP越来越不可持续，于是一场拯救未来的改革在1997年拉开了序幕，目标就是实现代际公平并保证CPP具有精算合理性和可持续性。

据《拯救未来》一书的译者、中国社科院世界社保研究中心主任郑秉文介绍，CPP“1997改革”创举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为应对人口老龄化和提高制度可持续性，引入“投资要素”，以此作为一个“外生变量”来提高公共养老金的财务可持续性；二是建立起一个国家间接管理、具有独立的私人法律地位但却执行国家公共功能的投资体制，即加拿大养老基金投资公司（CCPIB），尤其是前10年建立的治理模式和后10年实施的“主动”投资策略，成为养老基金机构投资者的一个样板。

加拿大确立了一系列养老金改革举措，如削减部分待遇，逐步提高缴费率至9.9%（2003年），并稳定在这一水平，建立CPPIB受托管理运营CPP基金，将新增基金投资于多样化证券资产组合，博取风险收益等。据CPPIB总裁兼首席执行官马勤介绍，CPP基金不仅是加拿大最大的单一用途养老基金，也是当今世界排名前十的养老基金。截至去年底，CPP基金的10年期年化净实际收益率为4.8%，基金总额为3000亿加元，“预计在接下来的75年中将保持可持续发展。” 他也表示，中国正不断深化养老金体制改革，希望加拿大在这方面的经验和教训能为中国提供一些借鉴。

同样是在1997年，因国有企业改革和亚洲金融危机的巨大挑战，中国也迎来了重构养老保险体制改革的契机，政府作出了建立独立于企业之外的、资金来源多元化、保障水平规范化、管理服务社会化的社会保障制度的决策。中国社会保险学会会长胡晓义用“波澜壮阔，翻天覆地”来描述这场改革。20年来，我国社会保障取得的卓越成就得到了国际社会保障界的认可，但当前现行的养老保险制度也面临着巨大挑战。尤其是在全国65岁以上人口已经超过1.5亿，并且继续快速增长，而经济发展又进入相对降速区间的背景下面临的挑战无疑是严峻的，不同群体对养老金水平以及调整机制的非议和诟病也并不罕见。但是胡晓义表示：“相比20年前，今天的问题已经不再是有没有保障、能不能生存的问题，更多的是面向未来的，更加公平和持续问题，这也许就是加拿大同行们在20年前所面对的问题，而这样一个变化本身就说明历史是在进步的。”

胡晓义指出，中加两国相距遥远，经济、政治、历史、文化等差异都是巨大的，但是养老金改革的最终目标都是为了社会经济的持续发展，为了国民的长期福祉。加拿大改革的策略、方法、技术肯定有值得借鉴之处，比如，如何把参数改革和结构性改革结合起来，把内生变量和外生变量融合起来，把政治决策和社会共识统一起来，期待对国内的学界，乃至决策层面也有新的启发。

郑秉文认为，当前我国养老保险制度正处于全面深化改革的关键时期，亟须进行顶层设计来实现养老保险制度的长期可持续发展。加拿大的经验对建立政策协调机制有启发意义。马勤则为中国政策制定者指出了努力方向——提高养老基金收益。作为应对老龄化而设立的国家保障基金全国社会保障基金成立16年来，实现8.4%的基金年化平均收益率，目前总规模已经超过2万亿元，如果加上养老保险基金自身的积累还有4.3万多亿元，资金基础更加雄厚，并且已经确定地方基本养老保险基金也要市场化运营。全国社会保障基金理事会副理事长王忠民表示，风险是投资机构必须面临的一件事情，分析风险、管理风险、向风险要收益的能力是投资机构的核心竞争力，“我们也可以创设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