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资源型城市发展研究评述及对我国的启示
2017-01-19东北师范大学地理科学学院吉林长春30024东北师范大学人文学院吉林长春3007
,2(.东北师范大学 地理科学学院,吉林 长春 30024;2.东北师范大学人文学院,吉林 长春 3007)
国外资源型城市发展研究评述及对我国的启示
陈 妍1,梅 林1,2
(1.东北师范大学 地理科学学院,吉林 长春 130024;2.东北师范大学人文学院,吉林 长春 130017)
资源型城市发展一直是最受学术界关注的热点问题之一。依据国外资源型城市发展研究理论和内容,分别从社会发展变化、人口与劳动力、城市转型、资源富裕与经济发展关系、政府机构管理等六大议题对国外相关研究进行梳理。国外资源型城市发展研究主要是以社会瓦解理论为核心向外拓展,各研究议题间相互联系。随着学科融合和社会背景变化,交叉性研究内容越来越广泛,研究领域涉及的学科越来越多。通过对国内外资源型城市内涵、研究理论基础、内容和研究进展等方面的对比分析来看,未来我国资源型城市应在“人文精神”和“人本主义”研究、向外型经济发展研究、转型机制研究和成果的直观表达等四个方面给予重视。
资源型城市;发展;研究综述
19世纪下半叶,受工业革命和资本主义殖民活动的影响,世界各地迅速兴起以采掘业和加工业为目的的资源型城市或社区,尤其是以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英国和德国为主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1]。各类自然资源成为国家和地区工业化迅速发展的重要生产要素,二次世界大战和石油危机后,资源消耗加大,资源型城市发展引起越来越多的学者关注。1921年英国学者Auroussean[2]首次提出Mining Town的概念,之后社会学家和地理学家针对资源型城市发展进程进行了系统性描述分析。20世纪70年代以Newby为代表,从社会学和人类学的视角引入“社区研究”之中[3]。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资源型城市社会、经济和环境等问题日益凸显,许多城市在竞争和自身生产生活发展不合理的情况下迅速衰落。20世纪末,国外政府机构和各领域的学者就资源型城市如何转型并实现可持续发展展开了重要论述,为解决资源型城市问题提供了重要的理论依据。国内资源型城市研究与国外相比,缺乏对资源型城市全面和深层次的分析,研究尺度和内容较狭隘,创新性较差。基于以上研究现状,本文对国外资源型城市发展研究的几大核心研究议题进行了梳理和总结,为我国资源型城市研究提供借鉴。
1 国外资源型城市发展研究议题
国外资源型城市的相关概念主要有Mining town、Boomtown、Resource-based city、Resource-based community等。根据研究背景、理论基础和研究内容,将国外资源型城市研究议题分为以下六部分。
1.1 社会发展变化问题
在社会瓦解理论方面,20世纪80年代由于资源产业的快速发展,导致城市经济和人口结构发生改变,甚至造成社会混乱,这种绝大多数资源型城市发展不可避免的现象被称为“社会瓦解”[4]。美国、加拿大许多学者将这种经济和人口发展高于平均速度,但在家庭、教育、政策和经济等方面给社区和社会机构带来压力,减弱社会关联,失去传统发展轨迹特质的资源型城镇定义为“boomtown”[5]。社会瓦解理论是西方社会学家对资源型城市发展研究的核心内容,同时也是相关社会、人口和经济方面的研究基础,政府管理与产业转型是解决社会瓦解问题的主要途径[6,7]。随着时间尺度和研究方法的推进,21世纪后部分学者指出社会瓦解只会在特定时期、特定地区内发生,资源型城市社会问题是暂时的,需要一段时间修复[8,9]。
在社会福利方面,针对资源型城市居民生活水平和社会福利的变化,Lawrie选取澳大利亚西部规模最大的三个资源型城市卡尔古利、黑德兰港和卡拉丹皮尔为例,用人口结构、就业率、经济增长、收入、税收等方面指标综合衡量,发现某种资源型产品价格上涨会带动人口劳动力增加,促使资源型城市的收入高于周边区域的平均收入,保障了工人们的基本生活,但同时会加剧社会不公平性,引起社会破碎化[10]。Tonts在Lawrie的基础上扩大了研究对象,利用澳大利亚33个矿业城市的数据资料来探寻资源开发与社会经济福利的相互关系,通过回归模型发现矿产品的多样性越强,就业率越高,社会福利越好;人口结构会直接影响劳动力水平,技术含量是劳动力水平的制约因素[11]。Krannich指出,资源型城市在发展过程中不可避免地要经历各方面的结构调整,随着社会服务和基础设施的进一步完善,居民会适应这种新的变化,生活水平表现为先下降后上升[12]。
1.2 人口与就业问题
在人口与劳动力方面,Foster通过采访的方式对当地居民和外来工作者进行调查,发现由资源开发吸引的外来人员即灰色人口对城市的社会、经济、环境和文化等各方面都会产生影响。灰色人口通常被当地居民认为具有不安全性,容易遭受排挤、引起身份冲突和各种社会矛盾。因此,他提出排挤外来工作者会破坏社会凝聚力,政府应考虑制定相应政策确定外来人口身份,减少社会冲突[13]。在就业方面,以加拿大麦克默里堡为例,当地石油采掘业发达,O′Connor发现影响青少年选择就业或学业的因素较复杂。从学校步入社会的过程中,青少年要经历复杂的科技化程度高的新环境,容易产生压力,尤其是资源型产业对不同年龄段青少年的选择会产生不同的影响[14]。
在职住问题方面,“Fly-in Fly-out”职住分离模式是资源型城市另一亟待解决的问题。资源开采加工地通常远离城市中心和工人居住区,一方面矿业公司负责工人们的往返交通费,节省建设服务设施费用,降低成本;另一方面工人们经常被延长工作时间来增加经济效益。社会学家指出,这种职住分离模式既不利于工人们的家庭稳定,还会减少人们对社区的认知性和互动性,容易导致犯罪、暴力、酗酒的可能性[15]。类似地,欧洲的相关研究更加强调资源型城市对工作和家庭关系的影响,远距离的职住分离迫使工人放假休息期间倾向于呆在工作地,对在外工作的父母而言会失去探望孩子的机会,长期发展就会对一定年龄段的孩子形成家庭压力,对家庭生活产生影响,进而引发一系列的社会问题[16,17]。
1.3 转型发展问题
在旅游业转型发展方面,20世纪末期,发展中国家提出的生态旅游得到众多发达国家学者的关注[18],学者们就如何结合区域特征建设生态旅游,带来经济、社会、文化的再发展进行了深入分析。其中,Perdue通过选取美国克里普尔、布莱克霍克、科罗拉多州的典型资源型社区为研究对象,发现发展娱乐性的旅游产业对促进区域经济发展有一定的积极作用,这与当地居民对发展旅游产业的态度有一定联系。从资源型向娱乐性旅游业转型过程中应主要考虑三点,首先社区和当地居民在调节转型压力的同时要获得一定的经济利益;其次,社区要有能力提高社会服务水平和基础设施建设;第三,居民在适应变化的同时需要学会调节社区压力,如减少交通阻塞、外地人迁出等[19]。
在可持续发展转型方面,21世纪上至政府机构下到组织团体都意识到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性,并采取了应对措施,如国际著名的MMSD计划(Mining Mineral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是GMI(Global Mining Initiative)中为促进资源可持续发展的合作而独立设置的一个重要部分,超过40家大型企业和组织为寻求资源型产业发展所面临的挑战和机遇而共同努力;类似的还有美国的SMR(Sustainable Minerals Roundtable)会议,加拿大居民自发组织的Minerals and Metals项目、欧洲的European Industrial Minerals Association计划,旨在平衡经济、社会和环境三者之间的关系,结合区域资源开发特性,合理选择合作方式,建立可持续的发展模式[20]。
1.4 资源丰裕与经济发展关系(资源诅咒)问题
在存在性检验方面,自1995年Schas、Warner发现资源富裕与经济增长存在负相关性后,一系列研究也相继验证了资源诅咒的存在性[21]。Auty依据资源型城市历史发展过程得出资源诅咒效应是不可避免的[22];Ross[23]、Hodler[24]强调资源富裕对政策系统的稳定和质量同样具有负面效应,这种资源丰裕与经济发展的负相关性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被欧美学者所认可[25]。2003年Stijns再次对资源富裕与经济发展的关系进行了检验,发现较高的人均收入有益于人力资本的积累,并在之后的研究中运用自然资源绝对量和人均量作为指标得出资源诅咒不存在的结论[26,27];Torvik指出,将贸易和非贸易部分纳入考虑后,资源富裕对城市的长期发展是有益的[28]。Brunnschweiler在Schas的基础上指出用资源产品出口额占GDP的比重来反映资源丰裕程度不准确,采用普通最小二乘法和二阶最小二乘法检验发现,尽管资源依赖性与制度质量低存在较高的相关性,但并不能说明资源丰裕导致制度弱化,相反制度质量低会导致国家或地区对资源的高度依赖性[29]。
在传导机制方面,一是自然财富的轻易获取会导致政府、工人产生错误的安全感,减弱对人力资本、投资和长期发展战略的需求;二是自然资源开采开发使区域居民工资和财政收入骤然增高,容易引起懒惰、制度弱化和社会不平等;三是从劳动地域分工的角度来看,资源出口导致输出国货币升值,制造业和非资源性产业的竞争力下降,甚至衰退,再加上制造业技术外溢特性与初级产业的正外部性、劳动力要求低的特点,导致人才外流;四是资源部门高收入手段吸引创新者,在一定程度上抑制其他创新和创业,政府和企业为获得资源收益产生寻租和腐败行为[21-25]。
1.5 政府与机构管理问题
在组织管理方面,除上述当地政府政策管理和矿业公司开采开发对社会生产和居民生活产生重要影响外,政府机构和矿产公司之间复杂的关系也会直接或间接作用于城市发展。Bradbury对矿产资源丰富的加拿大魁北克省进行了系统的调查研究,发现资源型城市政府机构和各公司之间利益关系复杂。由于城市发展对资源的高度依赖性导致产业结构单一,经济发展具有脆弱性,加剧了矿业公司和跨国公司在区域主导经济发展中的垄断地位,资源型城市为追求资本积累最大化而选择跨国经营和资源分配。在这种经济活动过程中,资源不断流入资源型城市的中心地区,资本、劳动力、房地产等相关产业在中心地区不断积累,造成资源型城市产业链短、产业结构单一、资源依赖性强、人口分布失衡、社会矛盾加深等问题[1,11]。
在跨区域合作方面,2002年英国首次提出采掘业透明度计划(EITI),旨在通过设立国际性的资源型城市政府管理标准来提高采掘业的透明度和责任制,达到强化资源型城市组织管理、合理发展的目的。加入该组织的国家在可信度上都有很大的提升,尤其是发展中国家资源出口利润增加、基础设施建设等方面更加健全[30]。但也有一部分学者指出EITI在理论上是可行的,但实际上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如在EITI中如何保障社会群体与政府、矿业公司、跨国公司等利益集团间享受完全平等的权利,发达国家如何权衡EITI中各国利益关系等[31]。Corrigan对该组织内200个国家的面板数据进行分析,发现资源富裕依然对人均GDP有负面效应,EITI的早期计划对资源型国家管理等方面有明显的积极作用,但应在5—10年内重新考虑政策制定[32]。
1.6 其他研究议题
在资源型城市发展阶段方面,1971年Lucas提出单一资源型城市发展的四个阶段:第一、二阶段分别是建设阶段和雇佣阶段,很多不同背景的年轻人和家庭向矿区集聚,性别比例扭曲,人员变动快;第三阶段是过渡阶段,聚集地从一家公司发展为独立社区,公司不再独立经营城镇的日常事务,社区稳定感和公众参与意识增强;第四阶段是成熟阶段,表现为人口流动率降低,退休人员增加,一些年轻人被迫外出谋生。1985年,Millward等根据资源开采的自然过程,在前四个阶段的基础上加上衰退阶段和城市废弃阶段,归纳出资源型城市发展的六个阶段理论[33]。1995年,Burdge正式将社会影响评估运用到资源型社区研究,通过社会变化来预测社区未来发展可能出现的后果[34]。之后,Locki在生命周期基础上,利用此方法对新西兰的煤炭城市柯帕贝拉2002—2003年和2006—2007年数据进行了对比分析,预测出资源型城市发展循环阶段属于“M”型[35]。
在女性和健康研究方面,Werthmann发现非洲布基纳法索国家的不正规采矿区吸引了大量周边受教育程度低的女性劳动者,尽管这样不利于女性的长远发展,但为增加收入、寻求进城的机会,不少非洲女性仍选择在非正规的采矿区工作[36]。21世纪后,政府和管理界的专业人士开始对资源型城市发展过程中带来的健康问题进行研究,Petrosyan以20世纪90年代初美国最大的资源型区域亚美尼亚为例,对当地居民区的土壤、灰尘和室内空气等自然要素进行样本采集化验,发现各检验样本的重金属含量远远超过当地环境法所规定的最大限制,并提出健康协会、环境保护和管理机构应采取必要的措施将危害降到最低[37]。
2 国内外资源型城市发展研究对比
2.1 国外资源型城市发展研究评述
20世纪初,国外的资源型城市发展进入系统研究阶段,并形成了社会瓦解、生命周期、社区研究等核心理论。20世纪80年代石油危机的发生代表西方资源型城市发展研究进入反思阶段,各种社会、经济和环境问题的严峻性和紧迫性奠定了以可持续发展为支撑的城市转型。其中,加拿大和澳大利亚学者侧重于政府管理、宏观调控和经济协调发展,欧洲大部分国家和美国学者主要以案例分析为主,着重于如何解决人口、住房、转型等社会问题[1],研究方法由最初的定性描述向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实证研究转变。21世纪后,无论是研究目的、研究方法还是研究内容均进入理性化研究阶段,辩证地分析问题,重新检验以往的研究结果,这对资源型城市的发展研究具有重要借鉴意义。
国外资源型城市研究内容庞杂,包括社会福利、社会互动、人口劳动力、资源富裕与经济发展关系、政府机构管理、资源型城市转型发展等多个方面。其中,资源型城市发展的社会问题主要是以社会瓦解理论为核心向外拓展,资源富裕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是资源型城市经济方面研究的重要内容,资源诅咒目前仍是西方社会探讨的热点问题。20世纪90年代后跨国公司对资源分配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劳动地域分工和资本主义生产利益最大化理论被直接应用到资源型城市劳动力、人口分布等社会要素研究中。以上各研究议题间相互联系,随着学科融合和社会背景变化,交叉性研究内容越来越多,研究领域涉及社会学、人类学、城市规划学、地理学、管理学、政治学、医学等。
2.2 国内外资源型城市发展研究异同
在资源型城市含义方面,国外的资源型城市主要是指依靠单一矿产资源发展起来的城市,包括石油型城市、重金属型城市、矿业型城市和煤炭型城市。由于资源开采速度快、基础设施条件差、劳动力流动快、产业链短、社会矛盾、管理不善等原因,产业、经济等发展存在一定的风险。相比之下,国内资源型城市注重强调“资源”的不可持续性,长时间的开发开采会减少资源存储量,不利于城市社会和经济的长远发展。可见,国外资源型城市主要以“城市”为核心,与国内相比研究范围更广[38]。
在理论基础与研究内容方面,国外资源型城市源于社会学、人类学和经济学,研究内容基于社会瓦解、资源富裕与经济关系、居民生活水平变化等方面。我国资源型城市规模较大,通常在政府的统一管理下从业人员和城市发展具有一定的固化特征。国内资源型城市最早源于区域经济学与区域规划,注重区域产业布局、城镇规划和经济发展等实际问题[33,39],研究多以“经济、转型、发展、布局”或“产业”作为主题[40,41]。显然,国情和文化是造成国内外资源型城市发展研究差异的根本原因。
在研究阶段方面,国外资源型城市研究主要经历了理论探索、城市发展反思、转型发展、理性化研究四大阶段,比我国早约70年。我国资源型城市研究起步晚,但发展快,尤其是在20世纪90年代市场经济发展的背景下,资源型城市发展面临新的机遇和挑战。目前国内外都以解决实际问题的实证研究为重点,辩证理性化地探讨分析资源型城市发展出现的问题和社会现象[42]。
3 国外资源型城市发展研究对我国的启示
强调“人文精神”和“人本主义”研究:西方资源型城市发展研究始于社会学和人类学,着重以城市社会服务设施建设、基础设施建设、职住问题、劳动者或居民的生活心理变化为研究核心,关注资源型城市转型过程中“弱势群体”所受的影响。我国资源型城市研究始于经济地理学,主要为区域经济发展和区域规划建设服务,带有较浓的宏观经济学和地理学色彩[43],相对忽视了以当地居民或劳动者作为主体,资源型城市转型前后居民的态度、家庭生活、人口结构、行为和心理变化等研究。我国应在强调“人文主义”社会发展的同时,加强以资源型城市中“人”为主体的微观尺度研究,避免“矿竭城衰”和“鬼城”现象,促进城市社会和谐发展。
关注向外型经济发展与资源型城市转型研究:计划经济时期我国资源型城市主要以服务国内经济建设为主,政府起主导作用,封闭性较强。在市场经济体制下,政府机构、矿业公司和进出口部门等利益群体间相互制衡,对资源型城市发展产生直接或间接的影响。尤其是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跨国公司和贸易出口对世界资源的再分配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国外研究表明这些“利益相关者”的相互关系不仅会对资源分配产生作用,为追求利益最大化还会促使城市中心地区大量集聚资本和产品附加值,使城市外围产业规模缩小,形成“中心—外围”的剥削关系结构[11]。随着国际贸易的频繁往来,我国在世界资源结构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这些“利益相关者”势必会对我国资源型城市转型发展产生积极或消极的作用,各机构部门如何运作、处理彼此间关系应成为研究者们关注的问题。
加强资源型城市转型机制研究:虽然国内资源型城市转型的相关研究已表现出由描述性分析向解释性研究转移的趋势,但现大多数研究仍然以资源型城市的指标定量测算和结构描述为主,往往是基于研究单元所处的宏观环境,从系统外部对资源型城市发展的影响因素进行解释[44,45],缺少对转型过程的综合性分析。实际上,资源型城市转型过程不仅受宏观环境影响,还与研究系统内部各因子之间的相互作用有关,如在我国除政策引导、资源开采量变化等直接作用于资源型城市转型外,人口结构、基础设施建设、城市性质等内部因素也会对城市转型产生影响。如果将宏观因素与微观因素相联系,对我国资源型城市转型机制进行综合性、系统性的研究与解释,不仅可以在理论上阐释资源型城市发展的内生机制,还可为资源型城市发展实践中各决策单元提供有效的政策支撑。
注重资源型城市发展研究成果的直观表达:资源型城市发展研究的根本目的在于解决早期资源型城市发展遗留的社会、经济、环境问题,并为未来资源型城市发展提供有效途径。现有以定量研究占主导的成果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部分资源型城市转型成果的直观表达,虽然定量分析能更加准确地探究资源型城市的特征演变,但复杂的数量模型和数学方法使研究受益群体有限,研究成果推广困难。目前我国资源型城市发展阶段各异,一部分资源型城市已经完成转型,对转型后城市社会、经济和环境发展是否合理、是否可持续,对其他资源型城市是否具有参考借鉴价值等涉及较少。如何在遵循资源型城市发展规律和研究步骤的基础上,更加直观有效地阐述其理论依据和实践路径,展示其成果,避免对国外研究直接拿来,照搬照抄的盲目行为,加强符合中国国情的研究成果的转化和应用力度,是未来资源型城市转型研究亟待解决的重要课题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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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gressStudyonDevelopmentofResource-basedCitiesAbroad
CHEN Yan1,MEI Lin1,2
(1.School of Geographical Science,Northeast Normal University,Changchun 130024,China;2.College of Humanities amp; Science of Northeast Normal University,Changchun 130017,China)
The problem of resource-based cities was one of the hot issues in both domestic and abroad academe.This paper summaried the thesis on this subject and found the progress development of resource-based cities abroad.It showed that many acticles focued on six main themes:Social development problems,demography, resource curse,government issues,transformation and other themes.Social and economic well-being,fly-in fly-out,labor force attraction and retention,demographic and social change,infrastructure services and housing provision were the main topics among sociologists.Resource curse was the debate about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resource abundance and economy.Governance and transformation were the important measures to solve the problems as most people believed.Additionally,many scientists argued that all these changes caused by natural resource contributed to residents′ lives and conmmunities development,government and enterprises should also change the traditional planning models,implement well-directed measures and solve the historical problems such as laid-off workers′ social insurance gradually and moderately by taking a sufficient consideration of both inside and outside circumstances.With keeping a high-speed growth since reform policy,resource-based cities in China encountered both social and economic changes caused by internal transition as well as external factors.By comparing the progress studies with the meaning of resource-based cities,theories basement,methodology and study contents,it was important to strenghen the research on four subjects in the future:Humanities,external economy,mechanism and achievement public.
resource-based cities;development;research progress
10.3969/j.issn.1005-8141.2017.12.014
F290
A
1005-8141(2017)12-1483-05
2017-10-08;
2017-11-22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编号:41471111)。
陈妍(1990-),女,吉林省抚松人,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区域经济和城乡规划。
梅林(1962-),女,吉林省长春人,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人文地理、旅游管理和城乡区域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