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与哀怨的完美结合—— 广东汉乐《昭君怨》意境浅析

文|范永干

马蹄与哀怨的完美结合
—— 广东汉乐《昭君怨》意境浅析

文|范永干

广东汉乐《昭君怨》通过描述王昭君对命运的悲伤怨恨，表达了人们对昭君出塞的同情和感慨。在人们的想象中，把这样一位汉族美女送到荒野受苦，哀怨必然伴随她的一生。用一首乐曲来描述一个人一生的命运，其情绪变化是很难表达的。《昭君怨》乐曲抓住了昭君人生的重大转折点，记述了昭君出塞的全过程。乐曲共有68板，沉重而缓慢的马蹄节奏贯穿始终，整首乐曲就是马蹄声与哀怨声的完美结合。

乐曲第1—8板，旋律端庄深沉，刻画了昭君出塞时的悲伤情景：京城的路边人山人海，送别的人群心情沉重，用目相送；远关的路边人烟稀稀，送嫁的队伍默默无语，用心护送。空气死一样的沉静，只有缓慢的马蹄声清晰可见，偶尔夹伴着王昭君低低的悲泣。

乐曲第9—20板，记述了昭君的哭诉：0 0 5 — | 4 — — — | 4 6 5 4 | 2 — — — |……似呼唤爹娘，这是昭君远行第一次有声的哭诉。昭君出塞前已被汉元帝认为宗女，不知此时昭君所呼唤的爹娘是亲爸妈还皇家的爸妈。2 — 4 — | 0 0 2 2 | 4— 4 2 | ……是昭君用柔弱的语气在质问和控诉——爹娘呀，是不是因为女儿不听话，才把我送入深宫？皇上呀，是不是因为我长得不够漂亮，才把我遣送边塞？昧了良心的毛延寿（宫庭画师）呀，我的命运都断送在你的手里了。

乐曲第21—44板，描述了昭君的激昂悲愤和绝望无助之情，是全曲的高潮。5 — i — | i — 6 — | 6 —5 6 | 5 ——| ……似杜鹃啼血，这是昭君第二次能让随嫁队伍听得清内容的哭叫。与第一次哭诉所不同的是，这次是声嘶力竭撕裂心肺的悲切哭喊，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悲愤和绝望。整个哭喊过程经过爆发悲鸣、哭喊哭诉到低吟低泣，由强至弱，最后又回到无力无助的自言自语、自听自诉。

乐曲第45—68板，采用自问自答的方式，叙述了昭君对前程的思虑。自去前路如何？我应怎么办呀？听天由命，行到做到，由他去吧！带着这样的思绪，眼泪干了，哭声止了，马车到匈奴了，乐曲也演奏完了。

故事过程是悲伤凄切的，但其音乐意境是静雅优美的。在昭君的两次悲诉悲鸣衬映下，马蹄声与哀怨声作了完美的结合。

值得一提的是，昭君的人生并不是人们想象的那样悲哀，而且其对人类的贡献远远大于个人的牺牲。昭君是自愿到匈奴去和亲，昭君及其亲人为汉匈和平友好做了不懈的努力，实现了汉匈人民向往和平的愿望。昭君出塞六十年，三世无犬吠之警，黎庶无干戈之役。在匈奴，昭君生为王后，死后被尊为女神。昭君出塞，成就了其“中国古代四大美女”的美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