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DEAHP的公共服务外包服务商选择实证研究
——以重庆市为例
2017-01-17蔡亚涛朱瑞钰
刘 波,蔡亚涛,朱瑞钰
(西安交通大学 公共政策与管理学院,陕西 西安 710049)
基于DEAHP的公共服务外包服务商选择实证研究
——以重庆市为例
刘 波,蔡亚涛,朱瑞钰
(西安交通大学 公共政策与管理学院,陕西 西安 710049)
公共服务外包是政府治理改革的重点推行方式,而对于优秀服务商的选择是公共服务外包的核心。文章从公共服务外包服务商的评价视角出发,首先运用文献分析法和专家咨询,构建了服务商的评价指标体系,确立了6个一级指标,23个二级指标;其次通过德尔菲法确定各个指标的权重;然后结合AHP和DEA评价指标模型得出DEAHP服务商的综合评价模型;最后对DEAHP模型进行了实例应用和分析。研究表明该评价模型对政府选择外包服务商有实践指导意义。
公共服务外包;服务商选择;DEAHP模型;实例应用
一、引 言
在地方政府治理改革的背景下,公共服务外包逐渐成为公共服务供给的重要方式,政府与外包服务商的接触和合作机会越来越多。因此,如何对外包服务商进行选择成为公共服务外包研究中亟待解决的重点难题之一。
我国公共服务外包虽然起步较晚,但截至目前已得到了广泛应用和关注。2009年国务院确定了21个公共服务外包的示范市,以此大力推进公共服务外包产业发展。李克强总理在2013年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时也提出,提供更好的公共服务,是惠及人民群众、深化社会领域改革的重大措施[1]。然而,政府在公共服务外包的具体操作过程中,对如何进行服务商的选择还不是很明确。本文认为公共服务外包主要包括外包决策、服务商选择、合同管理、合作监管和绩效评价五个环节,而优秀的服务商在多个环节中都体现重要作用,因此,服务商的选择已经成为公共服务外包的核心工作。
目前对于服务商选择主要是以企业的物流管理、供应链管理研究为主,其指标体系构建和选择方法都相对成熟。但国内外对于公共服务外包服务商的评价指标体系和选择方法的实证研究比较匮乏,现有文献主要以定性研究为主。本文在借鉴企业外包的基础上,首先运用德尔菲法构建公共服务外包服务商的评价指标体系;其次结合AHP和DEA的评价方法构建DEAHP模型,梳理出新的外包服务商评价流程;最后对DEAHP模型进行实例应用和分析,验证了该评价模型的合理性以及对公共服务外包服务商选择的有效性。
二、研究回顾与总结
公共服务外包起源于20世纪70年代,西方发达国家为了应对当时的政府治理危机,开始尝试以合同承包手段在公共服务供给中引入社会力量和市场力量,以适应不断变换的政治经济环境和公众服务需求。随着西方政府改革的向前推进,公共服务外包的定义也逐步得到完善。从最初所界定的引入市场机制,即从外部购买服务和产品而非政府内部提供[2];到政府与营利或非营利组织签署合同来实现公共服务的民营化[3];再到最近的为获取竞争性利益在竞争性服务市场中的多方合作活动[4]。国内学者在总结前人的基础上,通过关系辨析认为我国公共服务外包除了狭义层面上公共服务的合作供给,还应包括公私合营、凭单制、政府补贴等辅助方式[5-6]。因此本文从广义角度出发,认为公共服务外包就是政府以合同方式,通过引入市场竞争机制,将本应由自身承担的部分公共服务职能或内部辅助性服务转交给政府以外的其他私人部门来完成,以实现公共利益最大化和提高政府效率的公共服务供给方式。而其中关于服务外包商的选择因涉及公共服务外包的多个环节,地位显得尤为重要。
目前对于公共服务外包中服务商选择的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部分学者从公共服务外包服务商选择的主体出发,认为公共服务外包是一个多边的委托代理关系,通过以市场机制为基础的竞争性选拔方式进行选择[7],政府在评价和选择服务商方面占主导地位[8]。同时,社会组织作为公共服务提供的主体,由于其自身能力较为薄弱,难以在提供公共服务中发挥主要作用[9],对他们的选择往往又是被动的[10]。在选择方式上部分学者从合同设计出发,认为公共服务的合同一直是公共管理者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目前公共服务购买的基本模型,它在选择外包服务商中发挥了重要作用[11-13]。还有学者从法律的角度探索了服务商选择的规律和路径,包括选择的方式、原则、制度、价值取向和参与准则[14]。
综上所述,国内外学者能从多个角度对公共服务外包的内涵和动机等方面进行论述,研究已经相对成熟。但只有少数文献对公共服务外包的服务商选择进行探讨,而且通常以定性为主,缺少实证研究。
本文主要强调通过对公共服务外包服务商的评价来进行选择,因为研究有限,所以结合企业对外包服务商的评价方法来进行评价,具体包括层次分析法(AHP)和数据包络分析法(DEA)。AHP主要按照使用者的目标出发,将有着阶梯结构的问题分解成为多个不同目标和子目标,并依据各目标之间的隶属关系及关联程度进行多层次的结合,最终形成一个具有多层次目标组合的结构分析模型。但该方法还存在当评价指标过多、指标规模较大时,就难以满足AHP对指标一致性要求的缺点,从而影响进一步分层或分组[15]。同时,因为判断矩阵是由相关领域的从业者或者专家判定的,会受到不同人群的教育背景、判断水平及个人偏好等主观因素的影响,难以保证判断矩阵的可传递性[16]。而且,不同案例中评价方案的数量增减也会影响AHP的判断分析结果[17]。DEA是由Charnes(1978)提出的,通过对相同类型的单位(部门)的多输入和多产出指标数据进行综合分析,得出相对效益或效率评价的数量工具[18]。然而,有些学者认为传统的DEA模型是通过分段线性函数来进行估计,忽视了生产函数是高维曲线的可能性[19]。有学者还提出,基本的DEA方法仅对决策单元是否相对有效进行判断,而不能对决策单元进行排序[20]。综上可知,AHP在计算方面虽然比较简单明确,容易被管理决策人掌握和了解,但其计算结果是一种较为粗化的排序方案,对于一些对定量要求较高的决策问题,单纯地使用AHP方法不太适合。而DEA的输入产出指标数据虽然能以实际决策单位作为计算基础,避免了主观影响之下权重偏差的出现,但这样的分析不能很好地反映决策者的喜好。因此,对于公共服务外包服务商选择和评价指标体系构建的研究,还需要进一步深入和扩展。本文在上述分析的基础上,拟采用AHP与DEA相结合的双通道DEAHP综合模型对公共服务外包服务商进行评价。该方法能够通过数据包络分析法构造的比较矩阵对服务商投入指标数据和产出指标数据进行计算,得出服务商效率的客观评价,以此抵消层次分析方法本身过于主观的局限性,真实地反映出公共部门对于外包服务商考虑的主观偏好,具有较高的科学性和实用性。评价路线如图1所示。
图1 基于DEAHP模型的评价路线
三、公共服务外包服务商评价指标体系
(一)公共服务外包服务商评价指标筛选
早在1966年,Dickson(1996)就提出对于服务商评价的23条标准,他从产品质量、准时交货和历史绩效三个角度主要概括服务商评价准则[21]。Degraeve 和Labro(2000)认为对于服务商的选择是一个多目标的决策问题,无论是公共部门还是私营部门在选择时都应该考虑一些评价指标的问题,包括:价格、数量、质量、交货能力、绩效、服务水平等[22]。George (2003)不久又提出了一些新的评价指标,比如说风险评估,这可能会严重影响公共服务的采购[23]。许莲凤、陈翠燕(2009)从交付能力、保证能力和适应能力三个方面建立了服务商评价指标体系[24]。本文在综合文献分析、专家咨询以及参考相关标准的基础上,拟定了一个具有两层结构的公共服务外包服务商选择体系的初步框架,其中一级指标为质量因素、价格因素、客户服务因素、交货能力因素、内部竞争力因素和外部竞争力因素,在6个一级指标下细分设了23个二级指标。
(二)基于德尔菲法构建外包评价指标体系
本文在公共服务外包服务商评价指标的基础上设计调查问卷,于2014年应用德尔菲法对24位公共服务外包实践参与者进行了两轮问卷调查。本次参与讨论的专家都达到本科学历,有4位是本科以上学历;大多数专家都是在公共部门工作10年左右的公务员,拥有较为丰富的实践经验;30~40岁的专家为15人,可见专家年龄以中青年为主。上述条件都相对满足调查的需要,保证了调查结果的可信度。同时,鉴于政府工作人员在参与公共服务外包实践活动中,对于理论的学习具有一定的局限性,因此文章中对专家判断依据的“理论分析”赋值小于“实践经验”。
本文将各个层级的服务商评价指标重要性分为5个等级,分别是“很重要”、“重要”、“一般”、“不重要”、“很不重要”,并赋予相应的量化值为9、7、5、3、1。然后使用SPSS软件对两轮问卷测评中各个指标的重要性得分、专家对指标熟悉程度、专家的判断依据等进行了分析,主要包括:得分最大值、得分最小值、平均值和标准差。
第一轮共发出问卷24份,回收问卷24份,专家全部完成了咨询表的应答。问卷回收率为100%,说明专家参与热情较高,研究问题贴近实际。经卡方检验,一级指标的卡方值为54.884,协调系数为0.422,P值小于0.01有统计学意义。二级指标的卡方值为171.306,协调系数为0.324,P值小于0.01有统计学意义。第一轮指标重要性分析结果见表1和表2所列。
表1 第一轮一级指标重要性分析结果
表2 第一轮二级指标重要性分析结果
通过分析可以得出:第一轮的一级指标中,质量因素、客户服务因素对选择公共服务外包商的重要性得分均值最高,而内部竞争力因素和外部竞争力因素得分最低,价格因素和交货能力因素居中;二级指标中,质量控制能力、产品合格度、服务品质、产品后援服务、及时交货的平均值较高,消化涨价的能力、地理优势的重要性平均值较低,地理优势和法律法规健全程度的重要性波动最大,服务品质指标重要性得分波动最小。但由于本轮专家的协调系数不高,所以有必要进行再一轮的专家咨询。
本文在第一轮分析的基础上,制作了第二轮的专家咨询调查问卷。并在问卷中加入了第一轮的调查结果,使得专家可以根据第一轮的调查结果,对评价指标进行再次判断。第二轮共发放问卷24份,回收问卷22份,专家积极系数为91.6%。通过SPSS软件对第二轮问卷测评中各个指标进行分析,主要包括:得分最大值、最小值、平均值和标准差,得到第二轮分析结果见表3和表4所列。
表3 第二轮一级指标重要性分析结果
表4 第二轮二级指标重要性分析结果
通过计算,第二轮一级指标的专家协调系数为0.613,二级指标的专家协调系数为0.596,它们的P值都小于0.01,卡方值分别为37.130和156.825。由此可知,在第二轮问卷中专家的协调系数较高,而且各位参与讨论的专家对于外包服务商评价指标的意见趋于统一。因为本次关于指标体系构建的调研是面向多个服务类型的公共服务外包,行业间存在着差异,所以认为第二轮问卷分析结果已经达到预期目的,其结果具有指导意义。表3显示一级指标中质量因素的重要性平均得分最高,内部竞争力因素和外部竞争力因素得分最低。通过表4可知,二级指标中质量控制能力、产品合格度、服务品质和及时交货的重要性平均得分最高。消化涨价的能力、降价能力、地理优势的重要性平均分最低,其余服务商的评价指标得分基本处于6~8分的中间位置,可以得出质量因素在整个公共服务外包服务商的评价体系中居于最主要位置。
(三)评价指标权重的确立
权重是指对某一行业中的评价指标进行权衡上的分配赋值,被评估目标值的元素相对重要性以数字形式的数值表示。根据第二轮专家讨论咨询调查结果,结合各个指标得分占总分的百分数(比例),得到了一级指标和二级指标的权重,见表5所列。
表5 公共服务外包商评价指标权重
依据表5确定的权重构建公共服务外包服务商评价指标体系,其中包含的6个一级指标和23个二级指标基本涵盖了公共部门对于外包服务商的评价指标,便于DEAHP模型的变形处理。
四、DEAHP模型的服务商评价指标模型
(一)基于AHP的公共服务外包服务商选择的评价指标模型
根据上文构建的公共服务外包服务商评价指标体系,通过AHP进行了适应性调整,得出具有层次结构的评价指标体系。调整后的指标如图2所示。
图2 基于AHP的服务商评价指标体系
该指标体系分为两层,分别是目标层(一级指标)和准则层(二级指标)。目标层(一级指标)包括:价格因素、质量因素、客户服务因素、交货能力因素、内部竞争力因素和外部竞争力因素。准则层(二级指标)包括:价格、降价能力、消化涨价的能力、产品后援服务价格、质量控制能力、产品合格度、差异化服务能力、服务品质、产品后援服务、投诉处理能力、订货处理能力、及时交货、供货能力、领导管理能力、员工素质水平、内部管理能力、财务金融状况、企业声誉地位、人力资源状况、研发能力、地理优势、法律法规健全程度、同业竞争力水平。
(二)基于DEA的公共服务外包服务商选择的评价指标模型
根据上文构建的公共服务外包服务商评价指标体系,再通过DEA进行适应性调整,组成了由投入指标和产出指标构成的评价指标体系,调整后的指标如图3所示。
图3 基于DEA的服务商评价指标体系
考虑到公共服务的效果,本文将指标体系分为两个系统,分别是投入指标和产出指标。其中,投入指标包括价格、降价能力、消化涨价的能力、供货能力、地理优势、法律法规健全程度、产品后援服务价格、财务金融状况和内部管理能力。产出指标包括人力资源状况、产品合格度、同业竞争力水平、服务品质、质量控制能力、差异化服务能力、订货处理能力、产品后援服务、员工素质水平、投诉处理能力、及时交货、企业声誉地位、领导管理能力和研发能力。
(三)DEAHP模型的综合评价
根据本文的研究成果,公共部门可以依据公共服务外包服务商评价指标及其权重,构建专家打分表,通过对专家打分表的数据收集和整理,利用AHP对外包服务商进行主观评价,再依据DEA对外包服务商的投入产出效率进行评价。
AHP主要反映的是决策者的主观偏好,DEA则主要反映的是基于决策单元有效性基础上的指标值间的客观关系,再通过线性加权法确定综合权重能够充分体现AHP和DEA方法各自的优点,其计算公式为:
其中,C是综合得分;α是主观偏好系数,1-α则是客观偏好系数,α∈[0,1],α的具体数值根据决策者的偏好给出。
五、DEAHP模型实例应用及分析
(一)重庆市外包公共服务概况介绍
重庆市移民局的培训服务外包开始于2004年,专门针对由于“三峡工程”建设不得不离开家园,从而失去经济收入的“三峡移民”。国家为了对这一部分牺牲自我利益,维护国家利益的三峡移民进行可持续性补偿,在移民局中设立了培训处,专门负责组织管理针对“三峡移民”的培训工作。然而因为三峡水利工程十分庞大,使得实际安置的三峡移民数量达到了139.8万人。同时,由于政府部门的编制限制,不具有对三峡移民培训的承担能力。再者,负责移民培训管理的政府部门也不具备培训的资质和软硬件条件。因此该部门对于此项公共服务采取了外包的形式,依托当地培训学校较多的优势,将培训服务外包。本文选取重庆市部分培训服务外包作为实证案例,使用上述提出的DEAHP模型对参与竞标的外包服务商进行评价。
(二)DEAHP模型在重庆市外包服务商评价中的应用
本文所采用的分析数据皆由重庆市移民局提供,共获取培训服务外包培训学校专家打分表4份,相对应的职业技能培训学校标书4份。由于重庆市培训服务外包发展多年,对于各个区县培训学校的选择指标量表也相对成熟,且在培训学校专家打分表中已经规定了相应指标的分值分布。考虑到要尊重公共部门对外包服务商评价的主观因素,这次对当地培训学校评价指标的权重是基于专家打分表的指标分值演化,所以在此基础上不再对指标权重的设定进行问卷发放和分析设定。
重庆市对培训服务外包中参与竞争性比选的培训学校的评价指标主要包括:办学资质、办学场地、授课教材、教学设备、师资队伍、垫资实力、专员管理、管理制度健全、收费规范、公共设施管理效果、生源稳定、培训合格率、培训质量控制、以往培训效果、各级表彰、各级政府认可度。根据上述评价指标,进行层次结构变形,满足AHP的要求,变形后的指标体系如图4所示。
图4 重庆市基于AHP的外包服务商评价指标体系
根据图4,将指标根据培训效果进行投入指标和产出指标的区分,变形后的指标体系如图5所示。
图5 重庆市基于DEA的外包服务商评价指标体系
首先,本案例在不干预公共部门对外包服务商主观诉求的基础上,依据重庆市对于培训学校的竞争性必选细则,对培训服务外包的评价指标进行权重的计算,这样的权重设置不仅可以更好地反映公共部门对于外包服务商主观因素的保留,还能对整个评价过程予以简化。根据细则表计算的外包培训学校评价指标权重的设置包括:单级权重和综合权重两部分,其各个指标权重值的计算结果见表6所列。
表6 公共服务外包商评价指标体系
其次,对原始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通过对成本型指标建立无量纲隶属函数:
和对效益型指标建立无量纲隶属函数:
得到各指标标准化值,见表7所列。
然后,基于被评价客体的特点,通过线性加权综合法:
对各评价对象进行综合评价,求出各个外包服务商的AHP评价值,结果见表8所列。
以上是对外包服务商的AHP单项指标及整体评价结果,其评价值排序为:VENDOR 2>VENDOR 4> VENDOR 3>VENDOR 1。
再次,由于DEA方法对决策单元数量和投入指标与产出指标数量有限制,即决策单元(DMU)的数量要大于或等于投入指标数与产出指标数之积,所以本文选择了公共部门对于培训效果测量的相关指标。投入指标有:师资队伍和办学场地;产出指标有:专员管理和生源稳定。师资队伍的数值选取是根据标书中对于教师总人数的涉及;办学场地的数值选取是根据标书中对于培训场地面积总和的涉及;专员管理是根据标书中对于培训学校关于工作人员数量的涉及;生源稳定是根据标书中对于培训学校每年承担的培训任务人数与学校每年的培训人员总数差值的涉及。通过DEAP-2.1对上述数据值进行分析,得出四个候选外包服务商的评价得分分别为:服务商1是0.600、服务商2是0.750、服务商3 是0.780、服务商4是0.870,最后排名为:VENDOR 4> VENDOR 3>VENDOR 2>VENDOR 1。
依据公式1对外包服务商进行基于DEAHP的综合评价,本案例选取的主观偏好值为0.3,由此可得:服务商1为0.3×0.600+0.7×0.80=0.740 0,服务商2为0.3×0.750+0.7×0.85=0.820 0,服务商3为0.3× 0.780+0.7×0.81=0.801 0,服务商4为0.3×0.870+0.7×0.84=0.849 0,综合评分排序结果:VENDOR4> VENDOR2>VENDOR3>VENDOR1。
表7 二级定量指标标准化值
表8 AHP评价结果
(三)结果分析
依据表8所示,如果单纯利用AHP对培训学校进行评价,可获得一个有序的评判结果,将会直接选择得分最高的服务商2作为合作对象。但是由于分差较小,这样的选择不能完全说明该学校在实际合作中就是最合适的外包服务商。因为影响外包服务商评价的因素很多,任何一个因素的细微变化都会影响整个评价结果。况且AHP是完全基于主观的评判,所以其结果只能说明服务商2是公共部门最希望的服务商,但未必是综合条件最合适的。
依据DEA的理论,评价结果越接近于1,服务商的效率越高,评价效果越好。根据上述对于四个候选培训学校的评价,笔者发现服务商4的评价值达到了0.87,成为评价得分最高的服务商。但这只是基于企业自身条件的评价,对公共部门未必是最适合的,所以还需要参照主观因素的影响。
通过综合AHP和DEA的评价结果,最后得到四个候选服务商的评价结果分别是服务商1为0.740 0、服务商2为0.820 0、服务商3为0.801 0、服务商4为0.849 0。结果表明服务商4是综合评价中最优秀的。
六、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本文通过德尔菲法构建出公共服务外包服务商的评价指标体系,并确定了各指标的权重,得出质量因素在选择外包服务商时最为重要,权重应适当偏大。然后,结合DEA计算服务商的投入、产出效率,对公共服务外包服务商进行综合评价。根据DEAHP模型对实例中四个服务商进行的综合应用,验证了该模型在选择公共服务外包服务商时有以下优势:
(1)AHP能使政府部门依据自身组织特性和外包服务特点,对外包服务商的评价始终保持本部门的主观态度,避免选择业绩水平高但不适合与自己合作的外包服务商。
(2)DEA不需要预设权重,能非常客观地对各个外包服务商的效率进行评价,政府部门可以根据外包服务商的情况来计算与自身要求的契合程度。
(3)DEAHP模型不仅能结合评审专家对于外包服务商的意见,还可以根据候选外包服务商自身的发展现状,给出效率评价。通过综合两方面考虑所进行的外包服务商评价,能够为政府部门提供最适合的优质外包服务商。
(4)DEAHP模型完全基于外包实践,对现有评价流程改动不大。而且在进行DEA评价时由于现有软件较为成熟、操作方便,可以很快地得出评价结果。因此该模型可以帮助政府部门提高评价效率,节省行政成本,增强了公共服务外包服务商选择的实践意义。
(二)政策建议
基于以上研究过程,本文对政府选择公共服务外包服务商给出如下政策建议:
(1)对公共服务外包服务商选择流程予以细致规定。针对现今政府采购过程中的实际问题,逐步对采购流程进行细化。虽然《政府采购法》出台已有十多年之久,但其对于政府采购的相关规定仍没有予以改进,已经脱离了现实发展的需求。所以相关部门有必要对政府的采购程序进行细化处理。首先增加设立参选外包服务商的准入机制,对于参选外包服务商背景的考察程度和准入条件予以详细设置。其次,设立独立的综合监管机构,负责对政府采购服务的整个过程予以全程监督。最后,对于最终外包服务商选择的决定权,应交给整个部门的工作人员和监管机构,防止出现部门领导利用手中权力影响对外包服务商的选择。
(2)对公共服务外包服务商发展予以政策引导。政府在合作中长期处于主导地位,因此有必要明确合作中双方地位平等的原则。一方面政府可以对参与生产、提供公共服务的外包服务商采取减免税费、政策优惠等相关方式,来吸引外包服务商关注公共服务领域。另一方面,政府对各项公共服务的供给成本进行量化并公布,针对不同公共服务行业,采取设定利润率原则。而该利润率又比市场中同类行业利润率稍高,这样就会吸引更多相关外包服务商前来竞标,从而提升竞争的激烈程度。
(3)对外包服务商评价方法应主观和客观相结合。对于外包服务商的评价方法有很多,包括有定性分析方法和定量分析方法,但是在公共服务外包领域,由于现有体制存在的局限,公共部门往往对于评价方法还不够重视。鉴于现今公共服务外包服务商评价方式过于主观,可以利用本文提出的基于DEAHP模型对外包服务商进行评价及选择。该方法既保证了公共部门对于外包服务商的主观诉求,又依据外包服务商自身的条件对效率进行评价。通过合理的指标设定和相关软件的辅助,政府部门可以快速简便地从主观和客观两个角度对外包服务商进行评价,并选择最适合的外包服务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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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EmpiricalResearch on Service Providers Selection of Public Service Outsourcing Based on DEAHP —A Case of Chongqing City
LIU Bo,CAIYa-tao,ZHU Rui-yu
(School of Public Policy and Administration,Xi’an Jiaotong University,Xi’an 710049,China)
Public service outsourcing is the preferred implementing approach of governmentgovernance reforms,and the choice of excel⁃lent service providers is the core of public service outsourcing.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valuation on service providers of public service outsourcing,the paper first constructs an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service providers by using the literature analysis method and expert consultation.The index system is composed of6 first-grade indexes and 23 second-grade indexes,the weights ofwhich are determined by Delphi survey method.Then,the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model of DEAHP service providers is obtained by combining AHP and DEA evaluation index models.Finally,the application of DEAHP modelis analyzed.The research shows that the evaluation model has a practi⁃calsignificance for governmentto choose outsourcing service providers.
public service outsourcing;service providers selection;DEAHP model;application ofexamples
F062.6
A
1007-5097(2017)01-0160-09
[责任编辑:欧世平]
10.3969/j.issn.1007-5097.2017.01.020
2016-05-17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13&ZD044);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1673218);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项目(SKZ2015015);陕西省软科学项目(2014KRM77)
刘 波(1972-),男,山西太原人,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政府治理创新,网络治理;
蔡亚涛(1990-),女,甘肃兰州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政府购买公共服务;
朱瑞钰(1987-),男,陕西西安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政府购买公共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