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丝绸之路对新疆农林业发展的影响
2017-01-17潘伯荣刘文江束成杰
潘伯荣,刘文江,束成杰,张 丹
(1.中国科学院新疆生态与地理研究所,新疆 乌鲁木齐 830011;2.中国科学院干旱区生物地理与生物资源重点实验室,新疆 乌鲁木齐 830011;3. 南京野生植物综合利用研究院,江苏 南京210042)
古丝绸之路对新疆农林业发展的影响
潘伯荣1,2,刘文江1,束成杰3,张 丹3
(1.中国科学院新疆生态与地理研究所,新疆 乌鲁木齐 830011;2.中国科学院干旱区生物地理与生物资源重点实验室,新疆 乌鲁木齐 830011;3. 南京野生植物综合利用研究院,江苏 南京210042)
至今保留着以“胡”“番”“洋”“西”等冠名的外来成分的瓜果、蔬菜、香料、草药等植物物种,足可证明古丝绸之路产生的作用。新疆地区长期积累的民族植物学知识,不仅受中原地区传统知识的影响,也有来自国外的经验的充实。本文介绍了古丝绸之路对新疆农林产业的发展影响,全面介绍了新疆学习和吸纳世界各民族优良的植物学传统知识的过程。在“一带一路”战略下,应推动新疆民族植物学的深入发展,最终实现“一带一路”战略的双赢。
丝绸之路;新疆;农林业;"一带一路"
维吾尔族是中国一个古老的民族,历史悠久。维吾尔族是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主体民族,至2014年,新疆总人口为2 322.54万人,维吾尔族人口有1 127.19万,占新疆人口48.53%,分布在全疆各地,80%聚居在南疆地区(塔里木盆地)。维吾尔族从以牧为主的民族转变成以农为主的民族,长期积累的民族植物学知识不仅受到中原地区传统知识的影响,也有来自国外的经验的充实。 西汉统一新疆后的文史记载中,反映出新疆的植物引种史;出土的古尸殉葬物中,也可看到植物引种栽培的历史; 从张骞通西域开始,由国外向国内,以及由新疆向内地、内地向新疆引种各种植物,极大的丰富了我国各地栽培物种的多样性。 从瓜果开始到蔬菜、粮食、油料、药材、饲草、树木等,能在新疆这种气候条件下生长的,一直延续种植到现在,如苜蓿、石榴、棉花、葡萄、扁桃、无花果、阿月浑子等。
据史书记载,当时,西域地区的农作物主要有粟、稷、黍、小麦(Triticumaestivum)、大麦(Hordeumvulgare)、高粱(Sorghumcernuum)、胡豆等粮食作物和经济作物;有葱(Alliumfistulosum)、蒜(Alliumsativum)、黄瓜(Cucumissativus)、胡萝卜、菠菜(Spinaciaoleracea)、芫荽(Coriandrumsativum)等蔬菜;有葡萄、核桃、梨(Pyrussinkiangensis)、桃、石榴(Punicagranatum)、杏等水果,还有苜蓿等饲料作物。张骞出使时,从大宛带回葡萄、苜蓿种子,在京师长安和关中地区种植,汉武帝用葡萄招待西域使者,用苜蓿喂养御马。此外,胡麻、蚕豆(Glycinemax)、石榴、大蒜、葱、芫荽、核桃等农作物也传到内地,极大地丰富了中原地区的作物品种,改善了我国内地人民的物质生活,促进了农业经济的繁荣[1]。尼雅遗址是汉晋时期精绝国故址,年代为公元前2世纪至公元5世纪。尼雅遗址是一个以东经82°43′14″、北纬37°58′35″为中心的狭长地带。东西向7 km宽,南北向25 km长,散布在尼雅河古河床沿线。将遗址区向北推移了几十公里。在1 700年前的公元三世纪,发源于昆仑山脉吕士塔格冰川的尼雅河经此向北延伸,那时这里还是一片繁荣的绿洲。尼雅遗址是汉晋时期西域“丝绸之路”南道上的一处东西交通要塞,位于新疆和田地区民丰县以北约100 km的塔克拉玛干沙漠南缘,尼雅河下游尾闾地带。其间散落房屋居址、佛塔、寺院、城址、冶铸遗址、陶窑、墓葬、果园、水渠、涝坝等各种遗迹约百余处[2]。
1 新疆的棉花种植与棉纺织业发展
据尼雅古遗址所出土的汉代棉花判断,棉花自非洲沿古丝绸之路渐次东传,最先进入中国境内的地方是新疆的南部,进而传入新疆东部,所以新疆比内地种棉、织布的历史要早得多。1959年发掘的东汉夫妇合葬墓是新疆重大的考古发现之一。墓中出土了两具干尸和一批珍贵文物,其中蓝底卉染棉布残片和棉布裤,被认为是我国迄今所见的最早棉织[2]。
我国内地普遍种植棉花约在北宋时期,即公元11世纪左右。而在吐鲁番地区早在东汉末(公元2世纪末至3世纪初)即已开始使用棉织品,在南北朝已广为种植(公元5—6世纪)并用于纺织。据《梁书·西北诸戎传》记载,高昌“多草木,草实如茧,茧中丝如细纑,名为白叠子,国人多取织以为布。布甚软白,交市用焉。”说明棉布已作为一种流通手段,其量之多、其种植之广泛并在人们生活中的重要地位是可想而知的。在晋、唐古墓葬的发掘中,不仅有大量棉织物,还发现有借贷叠布(即棉布)的契约。在和平元年(西魏大统十七年,公元55l年)的一份契约中,一次借贷叠布即达六十匹之多,这样大量的棉布只能是当地生产的。“白叠”是古代汉语中古突厥语“棉花”(Pahta)的借词,至今维吾尔语巾棉花叫“帕台塔”,音亦由此而来。白叠是一种原产阿拉伯地区的棉种,即草棉。草棉棉铃很小,“实如茧”,棉铃成熟后开展亦不大,采摘不便,纤维品质也较差,但草棉具有抗逆性强、耐高温、耐瘠薄等特点,特别是生长期短,适于高纬度的新疆广大地区栽值,故在吐鲁番地区沿种历史很久,在1 500年左右。用草棉纤维织成的古代棉织物,质量虽较差,但与麻织物相比,质地软白,与丝、毛织物相比,价格低廉,产量可观,更适宜各族劳动人人的穿着所需,因此得到了迅速发展。唐代,西州的棉布已运贩内地,棉花的种植也作为途径之一逐渐传入内地[3]。
塔里木盆地土质松软,河水充足,昼夜温差大,尤其是年积温高达2 500~4 000小时,十分有利棉花的栽培。因此,南疆和东疆有着悠久的种棉织布历史,为新疆传统印花布工艺的形成和现今国家棉花种植基地的建立奠定了基础。
2 新疆的桑蚕与造纸业发展
随着丝绸之路的开辟,中原地区的蚕丝技术逐渐西传,最先传入新疆。据《魏書·高昌傳》记载:高昌(吐鲁番)“宜蚕”,于阗(和田)有桑麻,焉耆养蚕不以为丝,唯充锦纩(即绵絮)。据唐玄奘在《大唐西域記》中记述:和田为了得到中国内地蚕桑之种,和田王“卑辞下礼,求婚东国”。由中国公主将其带至和田。这些传说与英人斯坦因在1901年和田县的屋于克来(旧称丹丹乌里克 )遗址中发现的版画可相印证。从上述历史记载和考查发现来看,蚕丝技术传入新疆约在公元2至3世纪之际。到南北朝时,新疆不但传输内地的丝物产中,首先提到的是丝绸,本地也能生产丝绸了,高昌、龟兹(今库车)疏勒、于闻等地的丝织手工业逐渐兴起,织锦前冠有西域地名,如“丘慈锦”“高昌所做丘慈锦”“疏勒锦”等,可以作为证据。这个时期把中西亚流行的纹样和“纬线显花”工艺,也从毛织品中发展到丝织工艺中来,该类产品在吐鲁番出土不少[4]。
唐代是中国封建经济鼎盛时期,西域和西祖国内地的联系更加密切,丝绸之路更加繁荣,新疆的丝织业更加兴旺发达,公元961年后,于田王李圣天经常派人带着当地织的“胡锦”和“西锦”到内地大作交易。唐代吐鲁番置西州,这里人口激增,生产发达,而在阿斯塔那发现的盛唐丝绸,品种增多,图案绚丽,反映当时丝绸工艺到了一个新的水平。吐鲁番出土唐开元三年(公元715年)的《曲娘墓志》中说:“晚弄琼梭鸯纹出于红楼。”这说明唐代西州地区的织锦巳经相当工巧。《新唐书·地理志》所列西州“土贡” ,在出土的文书中, 也有生丝和色丝出卖的记载,还有租赁养蚕工具的契约,在巴楚县脱库孜萨来的唐代遗址中,发现保存完好光泽犹存的唐代蚕茧,更证实唐代新疆的养蚕丝绸业更加普遍了[4]。
通过“丝绸之路”从内地在新疆引种成功的植桑养蚕,延续至今。具民族特色的“艾特来斯”已有2 000多年的历史,这是维吾尔族在南疆和田地区的传统产品。
新疆是中原与国外民族文化交流的必经之地,随着在政治、经济和文化上的联系与交流,新疆境内各族人民的生产力与经济文化水平有了很大提高,技术文化交流亦随之得到发展。汉代已有纸张传入新疆,主要依据为1844年罗布泊汉代古烽燧遗址出土一块“麻质、白色,方形薄片”的纸张。桑皮纸是新疆古老的纸张,但造纸术具体何时传入新疆并无定论。从考古出土的文物材料中可以看出,最晚到魏晋南北朝时期,造纸术已传入高昌,唐代传入于阗。根据考古出土的文物来看,隋唐时期新疆已出现桑皮纸,唐代在和田地区已存有造纸业。1908 年,斯坦因在和田策勒县麻扎塔格寺院遗址发现的纸本寺院记账文书,上面的内容中记载了在当地买纸张的情况。1975年,吐鲁番哈拉和卓古墓出土的文书纸,经专家确定为桑皮纸[5]。
新疆处于我国西北,维吾尔族聚居于新疆南部和东部,气候炎热,水土资源丰富,适于种植桑树。这为新疆维吾尔族人民制造桑皮纸提供了原料保障。桑皮纸现采用新疆墨玉县的手工造纸方法,是一种浇纸法造纸技术。2006 年新疆桑皮纸入选我国第一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5]。
3 新疆的园林业发展
古代新疆的园林业始于何时,史无明文。但至迟在张骞通西域时,随着丝绸之路的开通,张骞从西域引种葡萄、胡瓜、胡桃、安石榴等品种于内地,说明在西汉武帝时期,古代新疆已有园林业的存在。又根据张骞出使西域后所述材料写成的《大宛列傳》中有:“大宛有蒲陶酒,多善马。”《汉书·西域傳》又载:“于阗国,有蒲陶诸果。且末有蒲陶请果”。可知古代新疆早期的园林业较集中于塔里木盆地,主要以葡萄而闻名中外[4]。A.斯坦因在《尼雅河尽头以外的古遗址》考古报告记述:“一些枯萎了的果树树干.一小簇一小簇地从流沙层中露了出来,它表明这里曾是一处果园。其中残存的果树,那些挖掘工人毫不费力地就辨认出它们是桃树、杏树、桑树、沙枣树等,因为这些都是他们家中所常见的树木。”[6]
西域种植葡萄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古代称葡萄为蒲萄或蒲陶、蒲桃 。据《史記》记载,西汉张骞出使西域由大宛(今费尔干纳盆地)将葡萄引入内地。《北史·高昌傳》最早记载了高昌“多蒲桃酒”。而汉代开始,在皇宫苑囿和贵族王侯的园林中已种植葡萄。《漢書·西域傳》中描述“宛王蝉封与汉约,岁献天马二匹。汉使采蒲陶(葡萄)、目宿(苜蓿)种归。天子以天马多,又外国使来众,益种蒲陶、目宿离宫馆旁,极望焉”。《魏書·高昌傳》(卷89,第六冊)记载:“高昌者,車師前王之故地,漢之前部地也。東西二千里,南北五百里,四面多大山……國有八城,皆有華人。……氣候溫暖,厥土良沃,穀麥一歲再熟,宜蠶,多五果,……多蒲萄酒。”考古证明:吐鲁番洋海墓地二号台地M2069号墓室出土的葡萄藤系2 300年前[6]。
隋唐时期,尤其是唐代,新疆地区的园林业在前代的基础上又有了新的发展。公元7世纪著名僧人玄奘途经西域时,亲眼所见:阿耆尼国(今焉耆):众流交带,引水为田。土宜糜、黍、宿麦、香枣、蒲萄、梨、奈诸果;屈支国(今库车):宜糜麦,有粳稻,出蒲萄、石榴,多梨、奈、桃、杏;鸟铩国(今莎车):地土沃壤,稼穑殷盛,林树郁茂,花果具繁;佉沙国(今喀什): 多沙碛,少壤土。稼穑殷盛,花果繁茂;斫句迦国(今叶城);临带两河,颇以耕植,葡萄,梨,奈,其果实繁;瞿萨旦那国(今和田):宜谷稼, 多众果。从上述资料来看,首先,隋唐时期新疆塔里木盆地各绿洲展现于人们面前的经济面貌是“稼穑殷盛,花果繁茂……宜谷稼,多众果”。这种经济风貌是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结构的一种表现形式,即以绿洲灌溉农业为主园林花果业为辅的经济结构模式[6]。
4 新疆的农业发展
2014年从吐鲁番胜金店古墓群出土的3 100株麦秆,据分析大约距今大约2 200—2 050年前,应为西汉时期或更早。两千多年前的麦子如今还呈现出金黄色。专家们认为,两千多年前吐鲁番地区的每株小麦平均麦粒达到10粒,现在的麦子每株麦粒为20粒到30粒。经过两千年的发展麦粒也才翻了一番,说明吐鲁番当时的小麦种植栽培技术相对很先进了。小麦大约是四千多年前传播到新疆,但是长久以来小麦的种植方式、加工方式在新疆如何进行,一直是个谜团。此次研究发现,至少在吐鲁番地区,小麦的种植已经是“精耕细作”, 当地古人已经定居,并且在游牧之余,开始花费长时间来打理麦田,也说明小麦在当时的吐鲁番地区已得到大面积种植。这批麦秆所携带的古代信息,或许会为西汉王朝在吐鲁番盆地经营屯田找到实物证据[7]。
汉代楼兰王国有人口一万四千,“民随畜牧,逐水草”(《漢书·西域傳》)。他们饲养牛、羊、驴、马和骆驼。乘独木舟在罗布泊、孔雀河、塔里木河捕鱼。在孔雀河下游的墓葬中发现有多种羊毛织品,死者裹以粗糙的原色或单色毛毯,头上戴尖项毡帽或皮帽,帽上缀饰羽毛,足穿牛皮筒靴。随葬品中还有箭杆、渔网等。这些都表明当地的居民是从事畜牧业和渔猎的部落。为了保护丝绸之路,汉代以来在这里实行屯田,但是“地沙卤,少田”,粮食不足,需要到别处去种田。楼兰是西域最早实行屯田的地区之一,在楼兰出土的木简中有“犁”、“牛”等耕种工具和“大麦、小麦、糜”等农作物的记载。晋简“因主簿奉谨遣大侯究犁与牛诣营下受试”的记载。说明西域长史曾在这里推广一种新的牛耕技术[8]。
汉代在塔里木盆地的屯田活动,始于公元前1世纪初李广利西征大宛之时,开始在塔里木河的中游,后发展到罗布泊地区。汉朝在罗布泊地区的伊循、楼兰两地,都曾开展和建议开展屯田活动,其时间,均在楼兰国被灭亡之后,且伊循居前,楼兰在后。据史籍记载,其屯田情况按时间先后是:公元前77年,鄯善国第一任国王尉屠耆请求汉朝派人到伊循屯田。汉遣司马一人,吏士四十人,屯田于土地肥美的伊循城。公元76年(建初元年),汉朝远屯伊吾、楼兰、车师。 公元119年(元初六年),班勇建议派西域长史将五百人屯田于楼兰。东汉(或魏晋)期间,敦煌索勱将酒泉、敦煌兵千人至楼兰屯田。汉(东汉)魏时期,楼兰曾是西域重要的屯田地区,这里有必要着重指出的,是索勱率兵屯田楼兰的规模和成就。《水经注》(卷二)载:“敦煌索勱,字彦义,有才略,刺史毛奕表行贰师将军,将敦煌兵千人,至楼兰屯田,起白屋,召都善,焉耆、龟兹三国兵各千,横断注滨河,……大田三年,积粟百万,威服外国。”这段历史记述表明,率众数千的索勤,在楼兰的屯田中取得了非凡的成绩。由于风蚀严重,城内一般风蚀深度达四至六米,因此,现古城周围的屯田遗址已难以辨认,但城内却常可见杏、桃的果核。中外学者还在城内发现了粮仓的遗址,笔者所在的考察队,亦在烽火台(多数学者认为是佛塔)东面约32 m处一小台地的散乱木材下,发现一堆厚70 cm、宽约1 m的糜子堆,在糜子中,还夹有少量大麦和小麦粒。楼兰地区所以能成为当时西域重要的屯田区,其原因,不仅是因为它当时已处于中西交通的十字街头和兵家必争之地的重要位置上,还因为它水源丰富,灌溉用水充足,地势平坦,土壤肥沃,土壤的含盐量也不高。唯有这样,才有可能在当时整个塔里木盆地仅二十余万人口的情况下,在楼兰地区集中数千人马,拦河筑坝,开展规模如此巨大的屯田活动[9]。
唐代,吐鲁番称为“西州”。公元640年,唐太宗就派军千人在西州屯田。并召“在京诸州死罪囚徒,配西州为户”,进行“犯屯”。唐玄宗时在吐鲁番没“天山军”,“置西州城内,管镇兵五千人,马五百匹。”唐政府规定“凡军州边防镇守,转运不给,则设屯田,以益军储”。当时有军就有屯,无论军队多少,无战时都要参加开荒种地。“天山军”屯田的地点就在今托克逊县东北,共种地约5 000亩(约330 hm2)。唐代,吐鲁番的耕地面积已达“垦田九万亩”(《通典·高昌郡·西州》),折合今市亩78 000(约5 200 hm2)。人口在贞观十四年(公元640年)发展到“户八千,口三万七千七百”(《舊唐书·高昌傳》),较西汉时增加了4倍多。可见,当时的农业已很发达[1]。
魏晋南北朝时,吐鲁番盆地仍是屯田重地,高昌城仍是戊巳校尉驻地,这时农业已相当发展。《北史·西域傳·高昌》记载:“国有八城,皆有华人。地多石碛,气候温暖,厥土良沃,谷麦一岁再熟,宜蚕,多五果,又绕漆”。“引水灌田”,“多蒲桃酒”。 《魏書·高昌传》(卷89,第六冊)记载:“高昌者,車師前王之故地,漢之前部地也。東西二千里,南北五百里,四面多大山……國有八城,皆有華人。地多石磧。氣候溫暖,厥土良沃,穀麥一歲再熟,宜蠶,多五果,又饒漆。有草名羊刺,其上生蜜而味甚佳。引水溉田,出赤鹽,其味甚美。復有白鹽,其形如玉,高昌人取以為枕,貢之中國。多蒲萄酒。”《周書·高昌传》(卷41,第三冊)同样也记载:“高昌者,車師前王之故地。……其地東三百里,南北五百里,國內總有城一十六。……地多石磧。氣候溫暖,穀麥再熟,宜蠶,多五果。有草曰羊刺,其上生蜜焉。”[10]
新疆古代维吾尔民族从游牧向农耕逐渐转型的时期,充分利用丝绸之路的机遇,在农业资源的利用和与农业相关技术应用等方面积累了丰富、宝贵的经验;在中华各民族大家庭中,在充分利用各类物种资源与维护自身生存的生态环境条件方面做出了一定贡献。通过“西引东送”和“东进西出”的桥梁作用与自身的学习实践,积累了涉及农业与植物相关的诸多传统知识,为边疆建设和社会发展做出突出的贡献。并确定了新疆作为现今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区的战略地位。
[1] 新疆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新疆简史:第1册[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1980:1-354.
[2] 360百科.尼雅遗址[EB/OL].[2016-05-12].http://baike.so.com/doc/6060369-6273423.html.
[3] 夏训诚,胡文康.吐鲁番盆地[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1978:58.
[4] 陈修身.新疆丝绸史初探[J].丝绸,1987(1):38-39.
[5] 张小云,李晓岑.新疆墨玉维吾尔族桑皮纸研究[J].中国造纸,2014,44(4):30-34.
[6] 王茜.历史时期新疆园林业的发展及特点[J],西域研究,2001,(3):21-28.
[7] 天山网.新疆新闻门户[EB/OL]. [2016-03-08].http://www.ts.cn/homepage/content/20140403/content_9516401.htm.
[8] 黄文房.楼兰王国的兴衰及其原因的探讨[C]//夏训诚,罗布泊科学考察与研究.北京:科学出版社,1987:315-308.
[9] 陈汝国.楼兰古城历史地理若干问题的探讨[C]//夏训诚,罗布泊科学考察与研究.北京:科学出版社,1987:294-305.
[10] 刘文江.新疆吐鲁番维吾尔族民族植物学研究[D].北京: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2008.
Influence of Ancient Silk Road on the Development of Agroforestry in Xinjiang
Pan Borong1,2,Liu Wenjiang1,Shu Chengjie3, Zhang Dan3
(1. Xinjiang Institute of Ecology and Geography,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Urumqi 830011,China; 2. Key Laboratory of Biogeography and Bioresource in Arid Land,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Urumqi 830011,China; 3.Nanjing Institute for Comprehensive Utilization of Wild Plants, Nanjing 2100142,China)
Current usage of exotic melons, fruits, vegetables, spices and herbal medicines named with Hu, Fan, Yang and Xi, witnessed the function of ancient Silk Road. Long-term accumulation of national botany knowledge of Xinjiang region, was not only from traditional knowledge in the central plains, but also from abroad experience.This paper expounded influence of Ancient Silk Road on the development of agroforestry in Xinjiang , introduced the process of learning and absorbing the world excellent ethnobotany. With the strategy “One Belt and One Road”put forword, we should promote the further development of Xinjiang national botany, finally to realize win-win situation.
Ancient Silk Road; Xinjiang; Agroforestry; One Belt and One Road
10.3969/j.issn.1006-9690.2017.01.002
2016-08-18
“十二五”国家科技支撑计划项目—区域特产资源生态高值利用共性技术研究(2012BAD36B01)。
潘伯荣,男,研究员,博导,从事优良固沙植物选择引种驯化及荒漠珍稀濒危植物迁地保护等研究工作。 E-mail:brpan@ms.xjb.ac.cn
Q949.9
A
1006-9690(2017)01-000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