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羡蝶

辜芷妍

羡妃和羡蝶是我养的一对鹦鹉，它们的名字是我为它们起的。

两只小家伙长得非常可爱：它们身披一件五彩的“燕尾服”；玛瑙般的小眼睛时常神气活现地瞅着你；灵活锋利的鹰钩嘴啄起鸟食来一点儿也不费劲，还常常把鸟笼底下的报纸捅破。由于它们俩的模样、身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我时常站在笼边发愁，到底哪只是羡蝶，哪只是羡妃呢？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可这两个小家伙却是相亲相爱，今天我给你理理毛，明天你给我献歌一曲。有时被我放出笼子，它们就会兴奋地抖抖身上的绒羽，拍拍翅膀，高昂起头，展翅起飞，在空中互相追逐、嬉闹，在我眼前刮起一道彩色的风。它们还有传说中的“顺风耳”，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会让它们兴奋得喳喳叫。

然而几天前，我却永远地失去了羡蝶。前天晚上，我们一家散步回来，阳台上的鸟儿静悄悄的。我想起阳台夜里风大，怕鸟儿们着凉感冒，便蹑手蹑脚地走到阳台想要把鸟笼拎到楼道过夜。可是，当我俯下身子一看，不禁惊叫起来。只见平日里活蹦乱跳的羡蝶倒在笼板上不停地抽搐着，头部的羽毛湿漉漉的，一缕缕贴在小小的脑门儿上，往日的神采荡然无存。焦急的羡妃在它身旁不停地用嘴拱着它的身子，仿佛在问：“羡蝶，你怎么了？”只剩一口气的羡蝶，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它无力地扭动着，想要站起来。可这一切只是徒劳，最终羡蝶还是慢慢地闭上眼睛，停止了扭动。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我伤心得流下了眼泪。

爸爸帮我把羡蝶装到纸盒里，和我一起把它埋在家门前的一株小松树下。爸爸说，羡蝶有了松树的陪伴，一定会过得很好。那一晚，月光和路灯的光亮交织在一起，静静地洒在那座新起的小小的土包上……

现在，我家鸟笼里又多了一只蓝色的虎皮鹦鹉，可它却总爱欺负羡妃。它们再不会像羡蝶在时那样，脑袋挨挤着一起吃饲料了；它们再不会一起在空中嬉闹了；它们再不会因一点儿声音而一起转过小脑袋，瞪着黑亮的小眼睛齐声欢叫了。我知道，那样温馨的场景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也许是因我的照料不周，羡蝶才会离我而去，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生活也不可能倒退重来。

羡蝶，你的离去让我伤心难过，让我知道了生命的脆弱，更让我懂得了要好好珍惜拥有的一切。再见了，羡蝶，你会永远住在我的心里面！

（选自本刊2001年第3期）

词语加油站

神气活现 相亲相爱

一山不容二虎 顺风耳

蹑手蹑脚 荡然无存

抽搐 徒劳

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身边每个生命的逝去总会在我们的心中留下或轻或重的痕迹，透过小作者平实质朴的语言，我们能够深切地感受到那股从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悲伤怀念之情。特别是开头对于羡蝶羡妃相处情形的描写看似漫不经心，却与后文羡蝶逝去后温馨不再的场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进一步展现了“我”失去羡蝶后的哀痛。当然，小作者如能在文中对“羡蝶”、“羡妃”这样独特名字的来历加以解释就更好啦。

（花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