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旅程

张馨心

期末考试刚刚结束，我们一家三口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去西安旅游。可正当我们兴致勃勃地准备出发时，爸爸却被单位临时安排到外地出差，我和妈妈只好两人出游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好像一下子从云端掉了下来，失望极了。

因为车票紧张，妈妈只买到一张去西安的卧铺票，另一张是硬座票。这下，西安二人游快变成单人游了。我生气地说：“您不怕把我给丢了呀？”“我闺女那么聪明，丢了我也丢不了你呀。”你瞧，她还真放心！我气得干脆不理她了。上车后，妈妈先陪我来到卧铺车厢，帮我铺好床，放好旅行包，又忙着给我沏水、削苹果。眼看乘警来查票了，妈妈又不放心地嘱咐我夜里盖好被子、不要受凉等，才一步三回头地起身去了硬座车厢。

列车穿越黑夜行驶在陌生的大地上。深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我感到妈妈来过几次，又悄然离去，隐约听到下铺有人在小声聊天：“当妈的真不易，这一晚上过来好几次看孩子。”另一个声音说：“是呀，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妈妈让孩子睡卧铺，自己去挤硬座，这一晚上得多难熬呀。”我心中一动，有些惦念妈妈，翻了几次身，却再也睡不着了。于是我爬下床，来到硬座车厢。推开门，一股夹杂着汗味、烟味、饭味的闷热气流扑面而来。车厢里的乘客都东倒西歪地靠在座椅上睡了，还有人干脆在座椅下面打地铺睡下，这里和卧铺车厢简直是两个不同的世界。我小心翼翼地绕过横七竖八酣睡的人群，找到了妈妈。她正蜷缩在座椅的角落里垂着头打盹儿，凌乱的头发遮住了脸颊，披在身上的衣服滑落到座椅上。我呆呆地望着她，只觉得心中一阵酸楚。我摇醒了妈妈，说：“妈妈，您去卧铺睡会儿吧。”“你怎么过来啦？”妈妈发现我来了，揉了揉眼睛站起来说，“快回去睡吧！这里太乱，小孩子在这里不安全。”见我执意让她去睡卧铺，妈妈只好哄着我说：“妈妈是大人，坚持一会儿就行了。快回去吧，别影响别人休息。”她一边劝我，一边又给我整理了一下衣服，送我回到卧铺车厢。直到看着我重新睡下后，她才又放心离去。

重新躺在舒舒服服的卧铺上，我睡得却不那么踏实了。回味着妈妈无声的关爱，想到即将开始的西安之行，我甜甜地笑了。一路上有妈妈的陪伴，两个人的旅程一样精彩！

（选自本刊2013年第12期）

词语加油站

兴致勃勃 悄然离去

扑面而来 东倒西歪

横七竖八 酣睡 蜷缩

余韵悠长

这是一篇难得的佳作。小作者采用欲扬先抑的手法，一开头记叙了“我”从兴奋、激动到失望，再到愤怒的心理变化，自然引出“我”和妈妈的二人旅程。通过妈妈帮“我”整理铺位、叮嘱“我”、半夜探望“我”等正面描写，以及其他乘客的对话、卧铺与硬座车厢环境的对比、妈妈疲倦的睡容等侧面描写，将妈妈对“我”无微不至的关爱展现得淋漓尽致。结尾与标题相呼应，余韵悠长。

（安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