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窗斋手记
2017-01-16林师
林师
虔诚,叩拜心中的佛
寺庙,并非千篇一律屋宇高大,亦不一定都香火旺盛梵音袅绕。可以肯定的是,有了寺庙便有神佛,有了神佛就有朝拜者。
佛佗保佑。无数不同的人,默念着许下这相同的祈愿。一烛一香,一叩一拜,信徒虔诚。心中似乎毫无杂念,无非契合某种心理暗示。
佛像威仪,慈目低眉,脸上透出洞察一切的睿智微笑。拜倒在自己奉塑的金身面前,蝼蚁般渺小的生命顿觉有了依靠,双手合十,顶礼膜拜心中的佛。
佛神,安坐心里
山势逼人眼目。上山的路陡峭崎岖,山顶敲响的晨钟暮鼓,召唤,一拨香客又一拨信徒。
双手合十,五体投地。虔诚,朝拜拒绝临时抱佛脚,膝下蒲团已经凹陷,笃定,慈悲的模样禅机饱含。
袅袅而起的香烛之烟,人佛交流的语言,心照不宣。不知能否带着求拜者的祈愿,飘进佛神的耳穴。
解签的老僧拈须一笑,笑意道出真相:十方天地,缘起缘落,万谷虚空,从善近佛,修行在心。
故乡,魂牵梦萦
回到阔别的故乡,已不是记忆中的模样。小河瘦了,仍保持原本的流向;老屋还在,房梁上结满了蛛网,一只暮年的蜘蛛,守候着逝去的时光。
夜晚坐在天井里回想,不知儿时的玩伴,是否还记得月夜捉迷藏;东厢房的水槽下面,传出蟋蟀的鸣响,声音有点陌生,那应该是“大将军”后裔的歌唱。
抬头望,斗转星移。星星还是年少时数过的星星,月亮还是当年高悬的月亮。低头想,物是人非,乡土承载着乡愁,故乡,魂牵梦萦的地方。
家乡,我终将魂归故里
远来的都是客,不关亲疏。每次回家乡,亲朋好友反复告知,我总会受到无微不至的礼遇。
怎就成了家乡的客呢?内心不断询问,不停反省。其实,我只是暂别故土的游子而已。
家乡的一切过往塞满我的记忆。无须矫情,就连那原始的泥土腥味,亦不曾忘记,骨血及根全在这里。
家乡仍然年轻,我却逐渐老去。终有一天,所有远方的游子都将魂归故里,拥土安息。
夜深,未必人静
月在打哈欠,星眨着瞌睡的眼睛,夜色如水,波澜不惊。表面的平静。
若有若无,脚步声或远或近,夜行人身上隐藏了什么秘密?让人揣测,撩拨听觉神经。
关闭灯光的屋内,夜不足以催眠。有的人,凭借黑暗的掩护,磨刀霍霍,修炼武林秘笈,模拟格斗路径,夯实内功。虎视眈眈,思想做江湖的主角。深不见底的龙潭,期待风生水起,风起云涌。
午夜的钟声敲响,惊了失眠的人,夜已深。但是,未必人静,平静之下暗流汹涌,忐忑不安。
脊骨,依然挺立
一个时代有属于一个时代的姿势,心灵支配行为运动轨迹。心灵变异刚正不阿成了奴颜婢膝;行为变形,不卑不亢成了拱手作揖。一副皮囊模具,塑造一群无骨。
庆幸。我的脊骨,既没软化也未弯曲,依然挺立。经历数十年风雨侵袭,不曾为一斗五升米折腰,也不曾为一己私利,出卖灵魂、良心、正义。即使断裂,炼狱出一柄骨剑,打磨一刃锋尖,钢利无比。
感谢造物主!感恩上苍!我的脊骨,依然挺拔笔直!
鱼型,千姿百态
海里的游鱼,千姿百态。就像林子大了,啥鸟都有。
变色,乔装。肯定不仅是为了花枝招展,夺人眼球。喷墨,释放烟雾,欲盖弥彰。逃逸,有的干脆装死,躲避食鲜的馋嘴。小虾小鱼总是生活在低处,生物链的薄弱环节,容易断裂。误打误撞,一不留神,就游上大鱼的餐桌。命运,无法脱胎换骨。刀叉,口腹,杯盘狼藉,适者生存。鱼们,修炼各自的流线,完美的鱼型。
这一切的一切,被目击,聪明的人都看在眼里。于是,应运而生一门仿生学。
黄昏,捡拾一份超然
夕阳西下,染红霞光一片,山峦的牙啃缺一块伤感。暮色潮涨,漫过我的头顶,留恋的视线拽不住那轮圆。
黄昏是一杯浓郁浆浊的酒,岁月酝酿,沉寂了多少红尘遗恨。什么都留不下也带不走,来的不去惊扰,去的不必眷恋。
我和灵魂一起亲吻黄昏意境。晚风轻抚,吹落一地树叶,弯腰捡拾起一份宁静,一份淡定,一份超然。
(编辑 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