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天蓝
2017-01-16赣榆区外国语学校紫藤文学社万茹
赣榆区外国语学校紫藤文学社 万茹
指导老师 柏华之
等待天蓝
赣榆区外国语学校紫藤文学社 万茹
指导老师 柏华之
若人生只此一天,我便也要等待天蓝,暗影菊香。
——题记
似乎已经习惯去熬夜,甚至,有些喜欢去熬夜。喜欢关掉灯,独自静坐在黑暗中,任思绪到处游荡,让自己融入浓重的黑夜。关了灯,黑暗的房间里,一抹月光悄悄溜了进来,在那夜色中褪去色彩的桌子上,明亮地画了一笔,如水一般,溅落丝丝缕缕的银辉。恰是这“水”,载我穿梭千年……
昔吾曾眠三径菊
掏一捧月色,凝成暗的菊香;引两怀清风,拂醒南山的曙光。
小径蜿蜒而上,攀向山林深处,一位老者背负荷月草锄,穿过东篱。“茹姑娘,打搅了。”我忙摆手,曰:“刚好闲来无事,先生来,倒是解闷了。”趁月色正浓,我温了一壶月光菊花酿,似是暗影菊香。“先生为何抛弃功名,愤离官场呢?”“唉,怕是举世皆浊我独清啊!”他惋惜,悲痛,又愤懑难平。我便转了话题,“先生博学多才,自是不会农家人的粗活。瞧先生的地,倒是要荒芜了。”他挥挥手,目光深邃而又平静,感叹:“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
说的也是。归去,归去,你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莲,不为五斗米折腰,不催眉而事权贵,在纷纷扰扰的黑暗中,能寻到心中的一片净土。
深秋,你踏着残红走向归途,许是归途,许是迷茫,带着东篱的醉意。靖节先生,可记否,你向我讲述的那“芳草鲜美,落英缤纷”的桃花源,那“黄发垂髻,怡然自得”的武陵人。我口中的酒,也宛若流转着五光十色,透出桃花之芬芳。
在这如梦如幻中,他醉了,我亦醉了,醉眼朦胧中,他好似变成一棵柳,化作一朵菊,留下一缕香……
今谁抚琴长叹息
“造化可能偏有意,放教明月玲珑地……此花不与群花比”。
你在何处?是否又孤单地站在郊外,遥望天空,希冀云中谁寄锦书来,燕子回时,月满西楼,却等来征鸿过尽,万千心事难寄。
可记否,正值豆蔻的我们同上兰丹,抚过满塘三寸莲,和一曲绸,惊起满滩鸥鹭。你我轻倚船中,温一壶淡酒,举杯共饮。夕阳西下,我们以酒为伴,以花为友,吟诗作对,好不自在。
时光划过,你焉何晚来独登西楼?是否为将一杯淡酒,品出郁郁清香,去抵挡那晚风急疾?却只见,那一场梧桐落雨,播撒你的一腔幽怨,飞溅起点点离愁。
你一介娇弱女子,却在这场历史变故中,面对国破、家亡、人去,面对当年项羽兵败自刎之处,心潮难伏,吟下千古绝唱: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易安,当之无愧的才女,当之无愧的豪杰!
你,立于汩罗江畔,望江水滚滚,有感于怀“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我乘一叶扁舟顺江水而下,不禁劝他:“举世皆浊,何不随其流而扬其波?”他仰天长叹:“楚命既不久矣,我又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是啊,作为三闾大夫,我自知你决不会选择苟且偷生,你要选择死,一种自由、高尚、独立的死,“高余冠之岌岌兮,长余佩之陆离”,你悲吟着,高歌着,在汩罗江饱览你所挚爱的山河大地,从容赴死。
皓月当空,银辉如水,这“水”乃文学之水,这“水”乃智慧之水。
这水融于锦官城的一夜春雨中,滋润着杜甫干裂的双唇,抚平了他心中久久不能愈合的伤口,令他重又看到生命的意义,帮他筑成大庇下寒士的广厦。
这水凝结在长安城外的三尺寒雪中,卖炭翁碾过冰辙的隆隆声惊醒了白居易,他以雪与墨为浔阳街头的琵琶女写尽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也让那明月寒江的凄苦在人们心中咏叹千年。
这水,如屈原的汩罗江,李白的桃花潭,流过王安石的瓜州渡,范仲淹的岳阳楼,直至我心。
这水集成诗词之湖,聚成艺术之江,汇成文学之海。徜徉其中,我忘却自己,仿佛置身瑶池琼阁,起舞弄清影,摇荡清秋的明月;仿佛身处帝都洛阳,品那名花倾城两相欢,化作一枝红艳露凝香;仿佛泛舟巉岩下的赤壁,听那大江东去的铿锵之音!
我是从北国走出的女孩,少了一份江南的温婉,多了一份热情与不羁;我是春寒的雪停了以后出生的女孩,却失了一份雪应有的娴静,多了一份活泼与开朗。我热爱包容万千的文学,所以我将古人最大的数词作为我一生的姓氏。我拉过几年小提琴的手不会指点江山,只喜欢偶尔激扬文字,将心中的喜怒哀伤与诸君共享。
以笔为友,以书为伴,我就这样漫步在阳光明媚的青春路上,记下一些心情,回首一段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