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外卵石艺术及其特征解析

季茜+万敏

摘 要：文章简述了卵石艺术研究的发展现状，界定了卵石艺术的概念，并根据现象学综合判断将其划分为4大类，进而总结出30种小类清单；分析了卵石艺术的种类及其形式，并结合优秀案例阐述了其发展特色。

关键词：卵石；卵石艺术；形式特征

检 索：www.artdesign.org.cn

中图分类号：J529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2832（2016）12-0136-03

Research of Domestic and International Pebble Art and Its Characteristics

JI Qian1， WAN Min2（1.School of Mechanical Science & Engineering ， Huazho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Wuhan 430074， China； 2. School of Architecture and Urban Planning， Huazho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Wuhan 430074， China）

Abstract ：This paper briefly reviews current development situation of pebble-stone art then defines its scope. Furthermore， it discusses the pebble-stone design arts classification and compartmentalizes it into 4 major categories based on Phenomenology comprehensive judgment and summarizes pebble-stone art list. 30 small categories are within the research area of pebble-stone art. Finally， combined with outstanding cases of different of pebble-stone art， it elaborated its form characteristics.

Key words ：pebble； pebble-stone art；form characteristics

Internet ：www.artdesign.org.cn

一、卵石艺术的概念及其研究与实践发展

卵石是地球上的岩石经过自然风化、水流搬运、水蚀砂磨、堆积而成的卵形﹑圆形或椭圆形的表面光滑的石块，是大自然赐予人类的物质。而利用卵石本身的形态、纹理、色彩，对其个体或在二维平面或在三维空间中运用造型技法进行的艺术创作可统称为卵石艺术。卵石艺术创作就是艺术家驾驭卵石材料进行的艺术表现过程。因此，卵石艺术作品既可表达艺术家的思想内涵，又可展示卵石材料丰富的视觉语言特点。

通过对卵石艺术资料的收集与整理，笔者发现目前国内外对卵石艺术研究的文献较少且偏科严重。相关文献之大部集中于卵石拼花与铺贴的形式及其现代施工工艺，如梁伊任、孟兆祯等编著的《风景园林工程》等。我国目前为数不多的有关卵石艺术的书籍当属老一代的卵石艺术家黄惕恒的《中国卵石艺术》（1990），该书着眼于国内的卵石艺术，侧重于卵石平面绘画技法，其对卵石艺术的探索突破了我国传统园林中的经典认识而成为我国卵石艺术研究的先驱之一。然而，独木不成林，随着时代的发展，国外新的卵石艺术作品的不断涌现，卵石艺术门类的不断的扩充变化，增添了我们深入该领域进行研究的信心。

纵观国内外，卵石艺术丰富至极，各类艺术形式琳琅满目、不胜枚举。从公元前3000年的古希腊奥林索斯（Olynthus）和爱琴海西南部提洛岛（Delos）的神庙到公元前6世纪的庞贝（Pompeii）和赫库兰尼姆古城（Herculaneum）的街道；从罗马哈德良行宫和土耳其君士坦丁堡（Constantinople）的马赛克壁画到非洲利比亚刚果海岸城镇兹立坦镇（Zliten）的卵石艺术；从德国弗莱堡黑森林小镇的卵石街道和苏格兰的“卵石彩绘”到笔者考察的我国湘西老司城卵石铺地和龙门古镇卵石纹样。与中国一样，国外的卵石艺术也呈现出从个体到平面到空间的多样化特点，甚至更为精彩。但是与中国一样，实践多于研究。因此，卵石艺术虽为一种独立的艺术语言形式，但至今并未有对该艺术的深入调查与研究，缺少系统、深入的整理与分析。笔者在相关国内外书籍与文献以及国内实地考察的基础上，将淹没在海量艺术作品中的卵石艺术作品逐一筛选并整理记录，在此过程中，逐渐对卵石艺术的形式与特征有了对比与探究，因而萌生出对卵石艺术进行更为深入和系统的发掘与梳理的想法，意欲从表象的艺术表现形式中找到内在逻辑联系，以不同的卵石艺术形式特征为依据，再运用分类学的研究方法将卵石艺术进行归类性研究，逐步建立档案，从而建立系统的卵石艺术研究体系。

二、卵石艺术的分类与解析

从大量的资料搜集中初步提炼出卵石地铺艺术、卵石雕塑艺术、卵石壁画艺术、卵石地画艺术、卵石彩绘艺术、卵石装饰艺术、卵石壁画、卵石地景、卵石枯山水、卵石地画、卵石立体手工、卵石平面手工、卵石地面拼花等种类。

再根据其设计艺术门类、空间维度、材料（粒径）尺寸、创作手法的不同而有不同的分类（表1）。根据卵石艺术所属设计艺术门类可划分为环境艺术、造型艺术和手工艺术等（表1-1）；根据卵石艺术之应用功能不同可以分为公共艺术、室外装置、室内装置和家居装饰（休闲娱乐）等（表1-2）；根据卵石的材料尺度有大型、中型、小型之分（表1-3）；根据卵石艺术所在的空间维度我们还可将其分为卵石平面艺术、卵石立体艺术（表1-4）。在下文的叙述中我们将按卵石艺术表现形式作为分类解析的依据。

考察卵石艺术我们发现其呈现出以下4个方面的共同特征。

1.取材便利、类型多样：卵石因山石环境之河源地而生，由于顺应河流的山地环境一般也适宜人居，故而唾手可得的卵石顺理成章地成为艺术家们的重要材料。大到卵石地景、卵石枯山水、卵石点景、卵石置景、卵石地面拼花，小到卵石彩绘、卵石平面手工、卵石立体手工，其使用范围十分广泛，大可是城市景观，小可是家居摆件，故而卵石艺术取材便利、类型多样。

2.质坚形奇、依形就势：由于山石环境之河源地的物质构成、地质成因及水流冲击影响各不相同，赋予卵石在大小、形状、色彩、光泽、纹理等方面的丰富多样，也使卵石艺术表现出一定个性，创作者依不同石形和多样的石色构思，并结合巧妙的技艺而进行的艺术创作，从而将卵石的天然美、色彩美、轮廓美以及石质美为融一体，既有艺术之精巧又有石头的质感。

3.创意独到、汇集巧思：每一件卵石作品都是独一无二的，具有独创意境和个性风格。如澳洲艺术家Elspeth McLean的曼陀罗图腾的卵石彩绘，成千上万点的饱和色彩配合抽象的几何图形，在纵横交错的排列中产生律动的、炫目的、变幻不定的视觉感受。美国的艺术家夫妇Andreas Kunert和Naomi Zettl用岩石、鹅卵石等装饰元素创建了美丽的卵石艺术作品汇集了独到创意和巧思。

4.传承经典、与时俱进：如美国的卵石艺术家Jeffrey Bale，深入调研了大量亚洲和欧洲的建筑和古代园林中具有历史厚重感卵石景观，另一位新西兰镶嵌设计师John Botica则使用公元前3000年古希腊人的卵石技术和材料来创建的艺术品，探索卵石镶嵌艺术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再如卵石壁画与地画，其源流可追溯至拜占庭帝国时期教堂及宫殿中的马赛克壁画甚至更早的镶嵌艺术；而今这种艺术形式在教堂中已为诸如彩色玻璃、彩色陶瓷等的其他材料替代，但却在欧美国家民间之私家花园中以卵石地画的形式得以再现。

三、卵石艺术表现形式及创作技法分类及特征

以图通过对其结构构造、肌理纹样、形式语言等内涵，把握卵石艺术的表现形式规律，了解其表现形式方面优秀的文化遗产内涵。

（一）抽象图案研究

本文语境所指抽象图案是卵石艺术外在呈现的抽象纹饰纹样和色彩，是设计者和匠师通过夸张、变化、象征、寓意等抽象的艺术语言，将物象外观结合卵石之材料、色彩和构造规律等的主观变形而具有的视觉效果。根据实地调研所掌握的情况，卵石艺术的图案形式分为单独纹样、适合纹样与连续纹样3大类，为便于读者系统认识与把握其艺术特点、组织方式等的特征，笔者在表2中将其进行归并呈现。

综合表2，可归结出抽象图案式卵石艺术有以下3方面的特点。

1.稚拙朴实：卵石与生俱来的朴实个性使其所构图案具有孔武粗砺的野性美感。如Maggy Howarth的向心式发射图案，体型大致相似的多块卵石围绕中间不规则的花蕊布局，卵石自然的形体差异使图案显得稚拙朴实 ①。

2.形式丰富：通常的图案学分类其小类一般不超过50种，而我们调研得到的卵石艺术图案就有近30种小类，几乎占据图案学小类总数的五分之三，因此卵石艺术图案形式是丰富多样的。

3.技法多样：图案根据材料特性的不同而有描绘、拼贴、镶嵌、印花、铰接等技法之分，而镶嵌又有地面镶嵌、布面镶嵌与墙面铰接镶嵌之分，其技法之多样性可见一斑，具体参看表3之卵石艺术的创作技法与应用范围。

（二）具象图形研究

本文语境所指具象图形是卵石艺术主要取材于生活和大自然中的人物、动物、植物、静物、风景等，通过线条、色彩与光影的组合，融写实画技法将大自然中的形象特征鲜明、生动真实地刻画出来的艺术创作。Roberto Rizzo将动物们或细腻、粗砺、柔润、硬涩的毛发表现得生动而真实②。岩田明久擅长将卵石作品与环境结合，产生神奇的动感③。

在卵石彩绘的表现技法上，艺术家们总是不遗余力地探索着新的表现形式，如中国卵石艺术家王永庭吸取了中国传统水墨画以及民间印染的表现技法与特点，依据卵石的形状、卷势构图，笔法按卵石的变化而变化，设色浓淡相宜、错落有致，形成一种“依形就势”“天人合一”的独特造型艺术卵石画。从英国艺术家Claire Malhoney的卵石画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在二维空间中努力捕捉抽象的自然和动物形态，通过图像扭曲的卷须状物或脆弱的叶子来表现质感与细节④。

本文所揭示这些种类仅为卵石艺术的冰山一角，对各卵石艺术各类别还需展开深究，希望本文有抛砖引玉的作用以便激发更多志趣者参与其中。

注释：

① 笔者根据艺术家Maggy Howarth网站资料进行中文整理.

② 笔者根据艺术家Roberto Rizzo网站资料进行中文整理.

③ 笔者根据艺术家岩田明久网站资料进行中文整理.

④ 笔者根据艺术家Claire Malhoney网站资料进行中文整理.

参考文献：

[1] D. J. Smith. Journal of Roman Studies[J].H. P. LOrange and P. J. Nordhagen， Mosaics（trans. A. E.Keep）. Volume 58 / Issue 1-2 / November 1968.289 – 290.

[2] 罗琳.西方乡土建筑研究的方法论[J].建筑学报，1998（11）：57-59.

[3] 单基夫，徐惟诚. 不列颠百科全书·国际中文版[M]. 北京： 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9： 13-106.[4] 万敏，秦训英等.乡土卵石作景观及其特征与形式分类解析[J]，规划设计与理论，2015：319-329.[5] 吴淑生，邱福荫，李凤书 等. 图案设计基础[M]. 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1986：126-188.

[6] 王永庭.中国王永庭石画博物馆：方寸奇石尽显艺术风范.壹号收藏网，2012-1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