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的“礼尚往来”（上）

孙越

俄罗斯总统普京三年来两次向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赠送礼物，第一次是2014年11月向中国领导人赠送俄罗斯手机，第二次是2016年9月从俄罗斯拎来了一箱冰激凌。

普京送礼和受礼在俄罗斯都是件大事，也是件趣事。

2013年10月7日，普京在印度尼西亚参加亚太经济合作组织会议。那天正好是普京的生日，他收到了一份令人感动的礼物。当他刚走进会场，便被邀请到一个单间，不少参加会议的国家领导人向他亮出了意外的惊喜——齐声唱起了英文版的生日快乐歌。印尼时任总统苏西诺还在一旁弹吉他伴奏。

俄罗斯总统收礼是有规定的。根据俄罗斯法律，总统个人可收的礼物，价值不能超过俄罗斯人均工资的5倍，按照今天的标准，俄罗斯人均工资是3万卢布，也就是说超过15万卢布的礼品，普京就无权个人收纳，只能充公，因为那些礼品已经不属于普京，而是俄罗斯国家财物的一部分。2008年普京生日那天，他收到了一份奇葩的生日礼物。有人一大早驱车来到普京的总统别墅，从车上搬下一个纸箱子，里面居然趴着一只毛茸茸的乌苏里虎仔。普京见了满心欢喜，还与送礼的人愉快地交谈。当然，根据法律，这只虎仔不能养在总统别墅，因为它不属于普京个人，而属于国家，后来普京差人将它送到克拉斯诺达尔边疆区的格连日克市立动物园去了。

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在给普京送礼之前，仔细研究了普京的爱好。2009年，安倍送给普京一套精致的钓鱼绞竿，普京随后回礼。他知道安倍喜爱饮茶，便回敬一套俄罗斯手工艺大师的格热林工艺茶具。格热林是俄罗斯传统手绘青花瓷器。

普京收到的最轰动全国的礼品，非2011年的裸照挂历莫属，那是莫斯科大学新闻系几位女生的大作，她们将自己的半身裸照制作成彩色挂历，还在挂历照片下面题词说：“森林之火虽已扑灭，可我依旧悲伤欲绝。”女大学生们是想用这种方式，让普京记住2011年莫斯科郊外的那场森林大火和笼罩莫斯科的浓烟。普京接受了这个礼物，据说他后来将裸体挂历挂在克里姆林宫一间工作人员办公室的墙上。

普京有馈赠武器的爱好。比如，2015年1月，他向委内瑞拉总统马杜罗赠送了一柄短剑;2月，普京又向埃及总统塞西赠送了一支俄产卡拉什尼科夫自动步枪。白俄罗斯总统卢卡申科深谙普京的爱好，也以武器回赠他，那是一柄镌刻着俄罗斯军事家头像的利剑。

不过并非所有的礼尚往来都是如此友好和睦。普京也会通过礼品对有些国家领导人展开宣传攻势。比如他赠送给美国总统奥巴马的礼物，是一部描写俄美关系的大开本史书，暗示俄美关系历来重要。普京送给白俄罗斯总统卢卡申科的礼物，不是武器，而是一本苏联纪念专刊，讲的是苏联红军二战期间解放白俄罗斯首都明斯克的过程，暗示俄白近代关系的由来和重要性。

普京是东正教信徒，深知宗教和世俗社会的差异，所以他对宗教领袖的馈赠也有区别，2013年11月，普京访问梵蒂冈，他为教宗奉上的礼物是俄罗斯东正教圣母像，而教宗的回礼则是乌釉陶瓷画梵蒂冈花园。2015年两人再会面的时候，罗马教宗向普京授予了一枚“和平与正义天使”奖章，而普京则送给教宗一幅基督救世主大教堂的壁饰以及几卷东正教百科全书。普京在莫斯科及全俄大牧首基里尔生日那天，向他赠送了一幅油画作品《在莫斯科河那边》，作者是俄罗斯当代最著名的画家波基德舍夫。这幅画价值连城，曾被莫斯科市政府与荷兰皇家博物馆收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