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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来袭,请绕道而行

2017-01-05素手纤云

婚姻与家庭·社会纪实 2017年1期
关键词:刘毅旧情女儿

素手纤云

20年后隔桌相望,仍心跳不已

我是在20年后重遇刘毅的,即使隔桌相望,也能感受到他心跳不已。

曲终人散时,他当众握着我的手话别,小指头调皮地在我的掌心挠了挠,像猫的爪子,腻而轻,同那时一样,我的心立刻就飞回了过去。

那时,我上大学的第一天,就被前来接新生的刘毅盯住了。

他说,这么好看的女孩应该是我的女朋友。而他玉树临风的模样早已分分钟俘虏了我,几乎没让他费什么劲儿,我就成了他的女朋友。在别人看来,我们是金童玉女的组合,恋爱期间缠绵悱恻,演尽了恋人间各种浪漫的桥段。

毕业后,我们和很多同学一样,面临分手。我是独女,他是独子,都想要对方随自己回去,却谁也说服不了谁。我开始刻薄,他也变得自私,指责的话一句接一句,爱恨情仇在那段日子里纠缠得淋漓尽致。

现在想来,太年轻的爱情如同一袭锦衣,不懂得维护,生了的嫌隙一旦慢慢扩大,就如同沟壑。缘分这东西,来时排山倒海,去时倒海排山,很快我们就在任性里一别两宽,再无联系。

后来,回到老家的我考取了一家事业单位,嫁了人,老公是机关里的公务员,性格体贴温柔,日子过得和美,却总觉得少点什么?尤其每次我们例行公事般的夫妻生活,从来都没有前戏,老公至多事后抽根烟,把我搂上一会儿。而这时我总能想起刘毅狭长的眼睛坏笑着,身子一点点倾过来,像只八爪鱼似地缚住我的手和脚。那份黏和赖,让我在他的怀里汪成了一摊水。

一晃儿就过去了那么多年。直到女儿读了大学,考去刘毅所在的那座城市,有好事的同学早早给他通风报信,他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一家三口,又给大学的系主任打了电话安排好孩子,并拍着胸脯表示,一定会替我好好照顾女儿的。

忠厚的老公在返家的路上不断地念叨:“你那个同学真是个好人,下次去的时候一定要给他带一些我们家乡的土特产。”我笑笑,想着他的样子,心里早已一片迷离。

我知道,他早已从政府机构离职,自己做了老板,身材比过去伟岸了,更多了一些霸气,酒桌上的妙语连珠衬得我那坐了一辈子机关的老公说不出的平庸。

其实,在返程的路上我就收到了他的微信,一些不咸不淡的玩笑话里夹带着这些年不远不近的想念。

后来,我习惯了他的早请安、晚汇报。

他会问我早上吃什么饭?我说豆浆和油条。他说,油条好啊!它一放进去就软了,因为豆浆是热的。

等我反应过来,就会骂他流氓。他说:“妹妹,打是亲来骂是爱,来,让哥哥亲一口。”语气轻佻,等我真生了气 ,作势要挂上电话,他突然低低地说:“清儿,哥哥好想你!”

我的心立刻就热了,好像看到了多年前校园里那棵合欢树下的少年。

我也问过他,做了这么些年的成功人士,有没有遇到过一个红颜知己?他说衣服是新的好,人却是旧的有味道!

就这样,我们在电话里从女儿开学纠缠到来年的春天。

想重和旧情人走一遍情路

那天,我独自将女儿送回学校,上了他早等在校外的车,他带我去了一家音乐餐厅,点的全是我喜欢吃的菜。一瞬间眼睛有一些朦胧:如果骗,那也费了他不少心思吧?

酒至半酣,他说这些年一直爱我,我说不信!他叹息:“你一直活在我昨日的旧时光,如果能成为我今日的怀中玉就更好了。”

他当着我的面在网上订了宾馆,我脸绯红着,默许。

到了宾馆,他搂着我低声说:“宝贝,要不你先洗个澡?”

我闯入卫生间,心里怦怦乱跳,看着镜子里的脸,有着不同寻常的好看。身上的羊绒大衣是我来之前特意买的,就连里面的内衣都是成套蕾丝的,临来前我刷了三遍牙,洗了两遍脸,含了一路的口香糖,我做足了这场前戏的准备,确切地说,我认为和他出轨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这个男人是我年轻时爱过的。

水龙头莲蓬下,我脱下衣服,看着饱满却有些下垂的乳房,依然白皙的皮肤也有了松弛的痕迹,40岁的女人就像熟透的水蜜桃,看似蜜汁饱满,实则一碰就破了。我迟疑着、犹豫着,来之前的勇气几乎一下子就没了!

我听到他在外面敲着门:“宝贝,好了吗?”我说:“再等会儿。”他温柔地说:“好的,快点儿。”

我用手划过腹部,那里有生女儿时留下的剖腹疤痕,那时的医疗条件并不好,缝合的伤口歪歪扭扭,虽然颜色变淡了,却仍像个大肉虫似地趴在那儿,腰肢还好,总算有些弧度,没有一般中年女人腰间那么多的赘肉。

正想着,他又敲门:“宝贝,你到底好没好?”

“嗯,再等会儿。”

“快点儿,其实哥哥更喜欢你的原汁原味。”他低声说了句色色的话。

我的脸又开始绯红,那几分酒意明明刚才已经转淡了,心一横想跳进淋浴房里,却听到外面他的电话响,我听到他温柔、小心地说:“哎呀,宝贝儿,再过一个钟头我就回家了,你先回去吧!”

宝贝儿?想必是他的老婆,那么我是谁?一个投怀送抱的野女人,来了结一段20年前不甘心的旧情事?怪不得他会等得那么心急。一个小时,想必他对自己的床上功夫了然于心,半小时调情半小时的实战足够了。

看来,我是他一个免费的炮友,一个良家妇女在两情相悦的基础上,他无须负责且一偿夙愿。

我冷静下来,听到他在外面困兽般地踱步,语气也开始变得急促:“你怎么了?怎么能洗这么久?我进去了?”

我没说话,听到他在门外用力地拧了几下门锁,我捂住胸,生怕他踹门而入。好久,没了声音,隔着一扇门我们在静默着,我好像听到他的脚步声开始远去,紧接着外面的门“咔嚓”一下就关上了。我怔了几秒钟,房间突然就黑了下来。

我明白,门卡被他取走了,也就是说,他的耐性没了!

真的是“插卡取电,取卡断电”。如同男女之事,永远经不起求证,即使曾经爱过,昔日的情分触手可及,却说不清哪儿不够,和当初修不成正果是一样的。

以为这个回头草可以吃,无非是老瓶装旧酒,味儿是那个味儿,人还是那个人,所以就连出轨也认为理所当然。可见了却不是想的那样,想重和旧情人走一遍情路,继续琴瑟和鸣,却不料心早就不是当初那一颗了。

哪里还有什么爱情?不过是一男一女见面后的雌雄反应罢了,在心里各有掂量而已。而且不合拍时,就连步伐也会踉跄。这么想来,我真该庆幸自己没有那么仓促和他上床;真该庆幸,就要“顺理成章”的时候,我没有了勇气;真该庆幸,我还有机会让自己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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