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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故人庄》:生态散文诗的交响

2016-12-30陈亚丽

星星·散文诗 2016年35期
关键词:故人散文诗麦田

陈亚丽

《过故人庄》:生态散文诗的交响

陈亚丽

提到书写人与自然关系的文学作品,人们自然而然地会联想到美国的梭罗、日本的德富芦花,甚至国内写报告文学的黄宗英、徐刚等等。以往表现人与自然关系的文学创作,大多以呼吁人们回归自然或者揭露人类破坏自然的罪行等为核心,比如梭罗的《瓦尔登湖》,它告诫人们要简化生活,腾出时间来深入生命,品味生活。不要被繁复的生活所迷惑而失去生活的方向和意义。对工业文明、喧嚣社会挤压人类、侵蚀人性心怀忧虑,认为人类只有过简单的生活,才能享受到真正的轻松与愉快。“瓦尔登湖”是他的心灵故乡和精神家园。再比如在徐刚的《大地备忘录》,揭示了水土流失、植被退化、土地沙漠化、物种锐减以及水污染、大气污染等生态问题。作者看到了人类的虚伪,批判了人类对自然存在价值的漠视。总之,都是大自然的纯洁、神圣与这份纯洁、神圣被践踏的“故事”,人与自然基本上是两股力量,要么人走进大自然,要么展示人类对大自然的伤害,而黄恩鹏的散文诗《过故人庄》则是人与自然融为一体,作者在借助于大自然的各种意象来表达个我的思维与情绪。

《过故人庄》的每一首诗里,都少不了大自然的意象,所有的篇章,都是大自然的畅想,是作者在“行走”之后对大自然的一次特殊的拜访,对大自然的一次特殊的巡礼,作者的关注点始终不能离开大自然中的物象,作者在用大自然中的每一个物象、大自然中每一个细微的季候的变化,都成为作者思想的一部分,成为他重新认识世界的一个角度、一个契合点。他不是简单地描摹自然、解说自然;也不是呼吁人们回归自然,作者是在大自然的世界里感悟人生、涤荡心灵,启迪智慧。自我已经完全融入大自然当中,灵魂已经与大自然融为一体。这种境界,这种思维方式在散文创作以及散文诗创作里都是比较少见的。

“峡谷里灵魂高贵的祈祷,时时温润我内心的十万大山。”“有暇到山里走走、湖边坐坐,身子轻盈头脑清醒。自然山河的葳蕤,给心灵的花草带来了一片明亮。以寂寞倾听寂寞,以孤独抚摸孤独,以思考催开思考,阅读大地生命,让我得到更多。自然物象是大地最好的言说者,是润养身心的果实。当生活遇到某些不能释怀的问题,只要去听听它们的声音,看看它们的生命本态,就全解决了。”(序)

显示了作者对大自然的崇拜以及大自然之于他的伟大力量。这段话本身就是韵味无穷的散文诗。这也是作者的内心独白,作者的散文诗是从内心自然流淌出来的。没有做作、没有矫饰,浑然天成。作者这些发自肺腑的内心独白,恰恰是他散文诗创作的真实写照。对大自然的深层理解与热爱构筑了《过故人庄》这本诗集的主线,是这本诗集的灵魂。在这个意义上去理解这本诗集,笔者认为黄恩鹏《过故人庄》,其实就是生态散文诗的交响。其中所蕴涵的大气与智慧是最为显著的特征。归根到底是思之巧,构成了诗之巧。这本诗集,抒发了作者对“自然中心主义”生存理念的无限怀想和希望。作者在作品中这样写道:

“从今天起,我把大地上每一个村庄都叫故乡,把每一个人都认作我的乡亲。我走到哪里,哪里都会有我熟悉的乡音。”

表现出作者对大地的崇拜、对大自然的景仰,同时还表现出一种博大的胸怀、一种人与大地、人与自然的物我合一的精神指向。整本诗集都蕴涵着崇尚自然的精神内核。在众多的作品里,充盈着树叶(茎叶、根须)、麦田、风、雪、大海、船、鸟、炉火、大陆、山谷等意象。作者对现实生活中“高谈阔论幸福的人”(《有人彻夜谈论幸福》)提出了谴责,作者最终想到的是“大地黯淡,麦子闪光。/饱满的大地将一切给予了他们,他们是否也能给予大地一些什么?”作者的思绪始终没有离开大地。这是作者独有的思维方式,一切以对大地、大自然是否恭敬、是否有回报为指针。哪怕是对社会现象的指斥。因为作者心中有大地,心中装着大自然,所以大自然当中的一切、哪怕是微小的事物都能给他带来愉悦,引起他的遐思,由对大自然的亲近转为对大自然中微小事物的关切,这也是他散文诗作自然流露出的思绪。《一粒盐里的海》,表现了一粒盐与大海之间的辩证关系,阐明了卑微与强大之间的相互转换,透视出作者对卑微与弱小的关注甚至颂扬。与整本诗集的主旨相呼应。

在这样一本借助于大自然的意象来思考的散文诗集里,作者的想象力是超乎寻常的,这可能也是所有散文诗作家的共同特性。但是在黄恩鹏这里,除了惊人的想象力之外,还显示出磅礴的气势。比如《风把金子掀进大海》,充满神奇的想象,同时又彰显出作者博大的胸襟、透视出作者对果实、对麦田以及大自然的崇拜。“风把金子掀进大海”,这是多么新奇、大胆的想象。“阳光下的大海,秋天丰腴的麦田!”作者把波光粼粼的大海,想象成一望无际的麦田,这是对果实、对麦子、对大自然的礼赞。金子—大海—麦田,构成了一种奇特的链接,在作者眼中,麦田就像金子一样珍贵,阳光下的大海,就像秋天丰腴的麦田!就像风把金子掀进大海。作者要展示的重心是麦田。用金子被抛进大海这样的意象来形容麦田,这应该是作者的原创。作者歌颂了“辛勤耕耘”者,他们的品格是“默默承担、不怕苦难,风雨经年”。这些“辛勤耕耘”者,比美好还要美好,让无限更加无限。这与作者在《过故人庄》这本散文诗集里的总基调完全吻合,隆重地、恰到好处地表现了歌颂自然、歌颂淳朴、歌颂农人的主题。把以往人们仅仅看到大海的辽阔的特征丰富了、拓展了,除了辽阔还有充实还有珍贵,同时借大海意象,歌颂了麦田以及麦田所象征的淳朴与自然。最后两句特别具有新意:“风把金子掀进大海。大海是盛满金子的瓦罐。/那些白帆犁开海面捡拾金子。岸畔青山,是储金的屋檐。”把“大海、白帆以及岸畔青山”与金子(也就是麦田)一一对应,并且找到大海与金子之间的契合点,依然给人新奇无比的感觉。“岸畔青山,是储金的屋檐”巧妙呼应了前文对于麦田之辽阔的描述,使整首散文诗,气势恢宏,更显示出与天地合一的韵味。

黄恩鹏的长篇散文诗创作,在创作形式上显示了作者的大气。他有《一朵火被缚到人间安居》(组章9题)、《内心的剑光》(组章6题)、《魏晋名士》(组章10题)、《一粒盐的魂》(组章20题)等等。这些散文诗作品,思绪绵长,但不像散文可以声情并茂地叙事,更不像小说可以借助于人物、情节、结构去细腻地展开历史的长卷,长篇散文诗只能依靠自己的情思与才思,更需要作者有宏大的构思与恢弘的气魄。长篇散文诗中每一篇作品,又相对独立,好比一串串袖珍珍珠,最终连缀成一串富丽堂皇的珍珠项链。相比较而言,长篇散文诗创作的难度定然要高于散文与小说。

当然,《过故人庄》里不仅仅有气势恢宏之作,同时也还有委婉含蓄之篇。比如《9月16日早上记梦》,就是一首含蓄蕴藉、令人回味无穷的爱情诗篇。

轻轻。你来了,像一尾鱼儿闪烁河里,让我猝不及防。

内心积蓄多年的雨,柔柔洒落。

摇曳生云。我身如故国之树,由沧桑变得年轻。

伤口结成鲜嫩的果子。你的叹息和忧郁,让月光更加明亮。

一棵草,因一种失误而痛苦不堪。

但是如何能,重新选择一匹小马,与你一起走回青涩?

天亮了。那一只春天的灰椋鸟,从你清逸的画里飞出。

相思的梨花跌了几瓣。

我来不及拾,就被蛇一样的风吹得,无踪无影……

第一节,是讲爱情的不期而遇,爱情的力量让“我”变得年轻。第二节是爱情受到了挫折,但是“我”对对方依然如故,但是结局还分手。“我”幻想一切从头开始。第三节是讲作者的当下,虽然对过往有美好的回忆,但是相思只是暂时的。这篇作品,表达了丰富的内涵,但是每一句都委婉含蓄,既显示出爱情的纯洁也彰显出情感经历的复杂,整体的表达优雅别致,诗意盎然。字里行间,细腻情感的流淌,柔软同时也令人荡气回肠。

散文诗的语言,无疑都是华美的,所谓的“诗意”是必须具备的。众所周知,格律诗的解放构成了自由诗,自由诗的解放构成了散文诗;作为人类审美变革的产物,散文诗虽然冲破了诗歌形式严格的格律要求,但是内在韵律的呈现与辞藻的考究,依然是散文诗的重要特征。有人可能会讲,任何文学形式的语言都是美的,但那只是从整体而言,宏观而言;而散文诗的语言,则是需要句句精雕细琢,这恐怕是除诗歌以外,没有哪种文学形式能够与之媲美的。比如黄恩鹏的《孤独的梭罗》:

“梭罗不孤独,一只小松鼠给他搬来了一座可以装得下全世界鸟鸣的森林!

他栽种山核桃、糖枫、白桦树和栗树。他听湖水的镜面打磨锋利的鸟鸣。他随清风吐扬文字的花香。那薄薄的香,切割着空气。他的孤独,是沿寂静而上、思想而升的雪花的孤独。他是一棵远离尘世的茅草,是一只浮游于天地的小木船。谦卑的小动物与朴实的大自然,是他内心频频闪亮的诗句,也是他超验生命的理由。”

作品形象呈现了这位生态文学创始人的心路历程。每一句都朗朗上口、合辙押韵,艺术地展示了梭罗在瓦尔登湖的生活实景,无论是小松鼠、白桦树,还是雪花、小木船,所有的文字都给人带来美的享受。当然可能有人会讲,像上文这样的题材本身就很适宜用优美的文字来表达,而事实上,我们强调的是,即便是书写事物正反两个对立面的特性,文字本身依然是雅致的。比如《一朵花的力量》:“打开紧闭的宫门与窗帏,一朵花,呈现它的杀气与祥和。五百年、一千年或两千年,深不可测。/可以让卑贱与高贵错位,可以让剑影与刀光聚拢,可以让兴盛与毁灭瓦解。/无论是倾城倾国的牡丹,还是生死相许的玫瑰;无论是啼血啼泪的杜鹃,还是与世无争的南山隐菊。一朵花啊,是一瞬也是永久。它释放香气,也容纳乌烟瘴气。/一朵花,亦真亦假,柔软坚硬,抵得上十万大军的刀枪!”这里有牡丹、玫瑰、杜鹃与南山隐菊,同时也有杀气、剑影刀光与乌烟瘴气,作者深刻地表现出“一朵花”(女人)的正反两方面的巨大能量。表明作者对历史与现实深邃的透视力。所有成功的散文诗概莫能外。

作者在诗集的序言里这样说:“我行走,并不是单纯为写作,更多的,是为留住‘过去时’的生活影像。这种‘过去时’就像水珠,不及早关注,瞬间就会蒸发”[1]作者这种“无心插柳柳成荫”的写作态度,是笔者特别欣赏的。这其实道出了写作的真正意义。成熟的作品,大多应该是在这种状态下完成的。越是心无旁骛,越是纯真无邪,越是至真至善。由此可以见出,黄恩鹏创作的起点是比较高的。任何作家要创作出高水平的作品,恐怕都需要有这样的精神历练。他的作品从文字到意境,都充满了诗意,是由作家心灵流淌出的一斛甘泉,透着由内而外地纯净。在《隐没的光》(组章12题)里,其中《聚拢》[2]写道:

几粒种籽在夜里开始交谈。

它们谈论白天的阳光够不够足色。早上的清露是否纯天然。中午时分的雨水是否含有丰富的矿物质。当清风抚摸它们身体的时候,是不是还像从前那样,温柔、激情。

意象独特,想象奇异。种籽在夜晚的“交谈”,作者勾勒出一幅静谧的大自然风光,阳光、清露、雨水、清风,从种籽对大自然的感受入手,呈现大自然的清新与祥和。

那一只常来偷摘松果儿的小松鼠,总想把整个森林搬回家里。

还有河边一群窥视许久的麻雀,会不会将一个庭园啄起,飞向另外的山谷或平原。

溪水流淌,空气中弥漫金盏花的味道。突然,我听见一枚小石子在水里惊呼:瞧,这条粗鲁的小鲫,他差点绊了我一跤!

作者眼中的一切都富有生命,小石子与小松鼠、麻雀是一样的生命体,它们都有自己的追求、自己的理想,整个画面清新、活波,充满生机。

那个夜晚让我异常兴奋。我看见一个怀抱古琴的女子,从一条蜿蜒的小溪上轻轻走来,她凌波微步,笑靥生花——当她走到我门前的时候,晨光就照过来了。

清新的一天又开始。

展现了作者人与自然融为一体的美好理想。与上文的小松鼠、小麻雀等等的相互呼应,构成了一幅物我合一的美妙图景。这里熔铸了作者对人类的美好憧憬。其中《深入》:[3]

“我要像根一样的深入。

像白菊花深入南山。像翅膀深入天空。像大海深入一粒盐。

深入大地矿藏,集合众金属的光芒。”

“深入”这种意象本身更加奇特,“像白菊花深入南山。像翅膀深入天空。像大海深入一粒盐。”从空间角度看,由小深入大,而后又由大至小;最后“深入大地矿藏”,“深入”的空间又至大。空间的变化,显示出作者思维的游刃有余,自如地跳跃性,给读者带来无限想象空间。

他的散文诗作品,语言比较突出的一个特点即是雅俗相彰。优雅与通俗在他的诗句中结合得天衣无缝、自然天成。比如《谁的内心吹开了雪》,其中有些诗句如:

“菊花开放,小小花瓣摆渡心灵的高洁。”、“山那边的风吹啊吹,把一场雪吹进了那个人的内心,灵魂秘密的殉葬,果实悄悄的转移,他的心灵被大雪清洗,他的身体因此而在千年的河畔生根、发芽。”

诗句的前一半通俗、浅显,后一半则典雅、深刻甚至是言人未言。俗,俗得坦荡;雅,雅得自然,他的诗句常常是由浅近的俗而抵达深刻的雅。又比如这首散文诗的最后一句:“大风吹,大雪下。这一场大雪啊,能否召回一些破碎的灵魂?”当读者读到俗语俗句之时,千万别以为会“俗”到底,后面的语句马上会峰回路转,后面的诗句一定会带给读者惊喜,一定会让读者体会到作者语言的魅力。

另外一个特点是喜欢运用隐喻。比如《一朵花的力量》,非常明显的隐喻,表明了事物矛盾的两个方面。超现实主义。花被赋予了丰富的含义。 展示了“柔弱之坚硬;一瞬之永久”。她有柔弱之躯,但是却有改变世界命运的力量,她让千秋万代都记住那个花一样的公主或宫娥。富于哲理意味。

“一朵花的一生会有什么让我记住?

比如花蕊和种籽。比如蜜液和花香。比如花一样的公主和宫娥。

谁会看见,一朵花的清嫩和苍老、蓬勃和萎糜?

谁会看见,被令人眩晕的花色与令人颤栗的血光濡染了皇权的江山,是如何在苍苍大水中把大船小舟一次次倾覆?

那些被花光宝气照亮的后庭楼阁、雕栏玉砌,以及被无数双握紧欲望的手更改了朱颜的朝代,是一朵花的力量?”

除了写现实,他也写历史,比如《竹林七贤》,“九月的夜晚,我必是看见了七贤在南山脚下,饮菊花酒、吟竹林诗,说重阳心事。”入题很快,很巧妙,抓住了竹林七贤“饮酒、赋诗”的特征。“一扇通往竹林的门开着,竹子被禅意的月光清洗。月亮,一定要清白,不能有任何污渍。它照临万物,万物也要清白。”“禅意的月光”,极其准确,“清白”,强调了竹林七贤的高尚气节。写历史,既要忠实于历史,又要有所创新,不拘泥于历史,这个度是不容易把握的,在这篇散文诗里,作者这个“度”把握得很好。对魏晋时代特征的描述,作者表现得轻松自如:

“道路向下,灵魂漂泊,寻找菊花盛开的山谷。你们愤世嫉俗,因为身边时时都有阴谋与利益的私奔,天天都有政客与小丑的媾合。/鹿车辗动长路。当砂砾变成宝石混际江湖,谁还会相信水的纯度?当真理被谬误取代、命运被伤口摆布,谁还会驻足阳光里歌唱?”

其中“阴谋与利益的私奔”、“政客与小丑的媾合”,高度概括,又极其形象,恰到好处地发挥了比喻的作用。同样“真理被谬误取代、命运被伤口摆布”,也具有贴切、巧妙的效果。作者对历史题材的书写,虚实之间,依然给人具体可感的感觉,这是最难能可贵的。

当然,任何作品都不可能是至善至美的,明智的作家都会有同感。黄恩鹏作为当代散文诗作家中的代表,同样也还有提升与历练的空间。某些作品中的文字依然还有推敲的余地,比如《隐没的光》里的《独愁》一节,其中一句“梨花还鲜润的女人,迎着月光,走上了一道曲折山路。”其中“一道”改成“一段”是否更顺畅?另外一句“雌色的火在引诱什么,让我受刑于这温柔的裹缠?”其中“裹缠”改成“缠绵”是否更符合内在的韵味?当然笔者的感受也不一定正确。文学艺术,一定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总之,作者的优长是显而易见的。

作者曾经这样说道:“‘天地君亲师’[4],古人的认识比我们深刻。试想:天地初始,先有山水,后有人、有城,那么,以自然为中心天经地义。现代人应该觉醒并改变态度,认识自己的窘境,削减或节制利益的无限需求,变‘人类中心主义’为‘自然中心主义’。我常以这种心理,探寻遗存的生态。对于我内心早已久远了的村庄来讲,也许只有把它当作天堂来热爱,神性才能够找到。”作者对大自然的这种敬畏,特别值得现代人学习、思考,我们只有理解了作者这种对大自然的态度,才能真正读懂他的《过故人庄》。总之,黄恩鹏的这本散文诗集,显示了作者博大的胸襟、开阔的视野、高远的境界,它是中国当代生态散文诗的交响。

注 释

1.黄恩鹏:《过故人庄·自序》,中国青年出版社,2011年12月出版。

2.黄恩鹏:《过故人庄》,中国青年出版社,2011年12月出版,第115页。

3.同上,第118页。

4.黄恩鹏:《过故人庄·自序》,中国青年出版社,2011年12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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