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皮尔伯格他仍是这个时代最好的讲故事的人
2016-12-26编译康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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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皮尔伯格他仍是这个时代最好的讲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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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皮尔伯格,无论对于好莱坞还是我们都是神一样的存在。他曾经拍出过《大白鲨》这样经典的科幻电影,也曾经制作过《辛德勒的名单》这样的商业和艺术的完美之作,然而在近十年中,他却再也拿不出类似的作品了。今年7月1日上映的《吹梦巨人》是他拍的第29部电影,也是第一部为迪斯尼拍摄的电影。原本以为,这会是一篇围绕着新片展开的幕后详解,但看完才发现,这其实是斯皮尔伯格自1994年成立梦工厂之后的一篇整体性梳理文章,在他的每一部电影背后,却是制片公司间的分分合合。《吹梦巨人》后,斯皮尔伯格可以说自己为所有好莱坞主流电影制片公司拍过电影了,他用这项“大满贯”证明自己仍然是最会讲故事的人。
在过去的二十多年,史蒂夫·斯皮尔伯格和NBC环球的副主席罗恩·梅耶(Ron Meyer)每月都会有一次午餐会,这个习惯即便是斯皮尔伯格在1994年成立梦工厂、与环球并无业务往来时仍保持着。到现在,午餐会已经成为两人的传统。
你一定有兴趣听听这两位好莱坞幕后大佬的午间谈话,“我们认识已经差不多50年了,也了解彼此的过去和现在,”71岁的梅耶说,“我们什么都聊,从政治到大屠杀,所有事。”今年12月即将70岁的斯皮尔伯格则说,“我和罗恩都得了一种病,怀旧病。”2015年12月,斯皮尔伯格和他的老东家环球又成立了新公司——安培林合伙人(Amblin Partners),兜兜转转就像从未离开过。
当然,好莱坞变了。早在2013年斯皮尔伯格和乔治·卢卡斯就在南加州大学的一次电影讨论会上发出了这样的感叹,《林肯》(Lincoln)只能在HBO电影台放映。于是人们说“史蒂夫·斯皮尔伯格和乔治·卢卡斯没法让他们的电影在影院上映。”在当年那场会议上,他的一句话成了各大媒体的头条,以至于他不得不出面澄清:“我根本没有说过好莱坞会崩溃。我只是说,如果一个暑期档内几部大制作电影同期上映的话,比如超级英雄片,那么肯定有遭遇票房惨败的电影。这才是我的原话……有些类型电影,比如超级英雄片,不像西部片那样历史源远流长,从电影诞生起便一直活跃在银幕上,直到60年代才被其他类型片掩盖住风头。我的意思是,现如今每种类型电影都有自己的市场,因为有些观众什么都看。”直到今天,他的观点仍旧没有改变,就是超级英雄片永远不可能像已经存在了70年的西部片一样长盛。
“我从来没有离开过梦工厂”
“自1994年公司成立后,离开梦工厂作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去拍《印第安纳·琼斯和水晶头骨》。”在他看来,自己为梦工厂做了一切,当然他也为很多人挣了很多钱。但是他也跟随着艺术冲动,在梦工厂最黑暗的时期为其他公司做了一些项目。
“我根本没有说过好莱坞会崩溃。我只是说,如果一个暑期档内几部大制作电影同期上映的话,比如超级英雄片,那么肯定有遭遇票房惨败的电影。这才是我的原话……
最新的是他为迪斯尼拍摄的《吹梦巨人》(The BFG)7月1日在北美上映;为华纳拍摄的惊悚片计划于2018 年3月上映;在此之前,他希望能完成《埃德加多·摩尔塔拉的绑架》(The Kidnapping of Edgardo Mortara),环球已经定于2017年11月上映。与此同时,他手里还有好几个项目同时上马,电视节目、主题公园景点、慈善项目和一个虚拟现实企业的咨询。斯皮尔伯格是一个天才级的多面手。
“曾经有一个时期他比这更多产,”卡赞伯格说。“毫无疑问,他仍旧是我们时代最好的讲故事的人。如果你看看他的盈利能力和卓越的工作,没有敌手。你可以说詹姆斯·卡梅隆,克里斯托福·诺兰或马丁·西科塞斯,在很多方面都才华非凡,但仍旧不能跟斯皮尔伯格匹敌。”
1995年的格芬、卡赞伯格和斯皮尔伯格
《吹梦巨人》上映后,斯皮尔伯格可以这样说了:“我给好莱坞每一家公司拍过电影,除了迪斯尼——直到现在。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也看迪斯尼的动画片,其中很多会让我做噩梦。”你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小鹿斑比》和《小飞象》!“因为跟妈妈失散的孩子……我是说,斑比被杀死了,这是最伤心。”显然,在梦工厂最稳定的时期,迪斯尼是无法以一种成人故事角度吸引他的。
彼时的梦工厂的名字就意味着最佳影片获得者:《美国丽人》、《角斗士》和《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后俩部是与环球联合出品)。而《史瑞克》则让他成为动画片的新秀,但失败也是昂贵的,公司很快就面临了财务困境,导致2005年,梦工厂真人部以1.6亿美元的价格卖给了派拉蒙。2008年,梦工厂高层的权力斗争让原本已经恶化的关系到了临界点。斯皮尔伯格和当时的联席主席斯泰西·施耐德(Stacey Snider)推出了时髦但也失败的概念“梦工厂2.0”。
在此期间,斯皮尔伯格制作了两部完全脱离其公司的电影,一是为派拉蒙做的《印第安纳·琼斯和水晶头骨》(Indiana Jones and the Kingdom of the Crystal Skull,2008),以及为索尼和派拉蒙拍摄的《丁丁历险记》(The Adventures of Tintin,2011)。 他还为《超级8》(Super 8,2011)做制片以及为几部电影担任执行制片,包括科恩兄弟的《大地惊雷》(True Grit,2010)和两部“变形金刚”。但《牛仔和外星人》 (Cowboys & Aliens) 和《关键第四号》(I Am Number Four)上映后,梦工厂融资的目标彻底破灭了。
“我们的这些电影实际根本没有演好,到底是什么损害了公司和《牛仔和外星人》(这部电影花费了1.5亿美元的制作费)? 即便是和环球共同出资,哪怕只有一半也能让我们一蹶不振。即使只有一部电影赔本,足以导致你陷入资金短缺的泥潭。”和迪斯尼的分销协议对梦工厂而言是个尴尬的选择,变成了漫威和其他此类真人电影的炮灰。经常缺钱,梦工厂岌岌可危,直到2015年重归斯皮尔伯格的名下,此时安培林伙伴已经有了8亿美元的资产和债务,其中五千万美元是属于斯皮尔伯格的。
梦工厂的传奇可以被称为是“罗生门”式的问题:
斯皮尔伯格会为公司做一切事——或者他认为他做了,但是不是做得不够? 梦工厂刚组建,斯皮尔伯格做一切他想做的电影,这是他的特权。他还因为替别的公司拍片,而把梦工厂带进其他主流电影里,比如福克斯的《少数派报告》(Minority Report)。但他的一些前同事认为,斯皮尔伯格执导的电影更多地属于他个人,因为极少有商业影响。“他试图让这行得通,但实际上不行。”一位公司的资深人士说,他还援引了2004年那部大片做实例,“《幸福终点站》(The Terminal)没有给梦工厂带来任何资金上的缓解。”
1994年10月12日,卡赞伯格、斯皮尔伯格和格芬在洛杉矶梦工厂的发布会上
除了梦工厂,斯皮尔伯格还监管着安培林的电视剧部门,2014年,安培林电视有限公司总裁达利尔·弗兰克(Darryl Frank)对《好莱坞报道者》说,斯皮尔伯格“会看每一个大纲,每一个脚本,每一版剪辑,他认识每个视觉设计师、摄影师和特效工作人员。”梦工厂的一位长期雇员说:“史蒂文有两件工作:既能做行政也能做导演。他能把两者同时做到最好。”而公司另外一个人则认为“他不适合做行政,他是艺术大师。他总能在关键时刻出现,总愿意提供帮助。他每一次出现都会带着好点子。”他还补充说,如果不是斯皮尔伯格对梦工厂有着经营权,那些公司高管就不会有机会把指责强加在他身上。
斯皮尔伯格的同事说《林肯》虽然在奥斯卡角逐中输给《逃离德黑兰》,让斯皮尔伯格感到沮丧和受伤,但他很快就恢复了。而1994年的《辛德勒的名单》虽然拿到了奥斯卡,但他完全失去了回去工作的欲望:“我甚至以为,《辛德勒的名单》会是我最后一部电影。”是因为沮丧? 他回答是的,但很快纠正,“我从来不沮丧,只是感到悲伤和孤独,并且像那部获得成功的电影一样,我觉得就是讲述创伤。”有一阵子,他更愿意去拍摄那些大屠杀幸存者也不愿意着手新的电影项目。而回去工作的渴望“是在某一天像闪电一样击中了我。我只是需要时间。”1997年他用《侏罗纪公园》(Jurassic Park)宣示了自己的回归。
采访斯皮尔伯格,给我最直观的感觉是,他像是生活在泡泡里——被钱带来的特权、积极的伙伴、忠诚的下属以及好莱坞历史上最成功的电影人光环笼罩住的泡泡。谈话中的斯皮尔伯格谦逊而深思,他不想回答的问题,就会拉起一条警戒线。除此之外,他回答的每一个问题都是真诚的。
今年四月下旬,康卡斯特以38亿美元收购梦工厂动画公司,为此,斯皮尔伯格净得2亿美元。双方达成的协议是梦工厂动画公司将会并入NBC环球旗下的“环球电影娱乐集团”(Universal Filmed Entertainment Group),CEO杰 弗瑞·卡森伯格将继续担任梦工厂动画公司主席,梦工厂品牌也会得以保留。此外,卡森伯格还将成为NBC环球的顾问。有些人将此视为梦工厂的最终破灭,但斯皮尔伯格不这样看。“这很令人兴奋,我认为杰弗瑞为他的股东将股票卖给康卡斯特是明智的。1994年我们做的梦终于在2016年实现了。”
康卡斯特公司董事长兼CEO布莱恩·罗伯茨(Brian Roberts)很看好这次并购,也根本不在乎斯皮尔伯格同时还为其他公司拍片。他认为这种跨平台的合作可以让自己的公司获利——2012年,布莱恩·罗伯茨用138亿美元的豪赌让康卡斯特成为NBC Universal东家,并且已经从NBC环球崛起的娱乐部门获得了回报。通过环球,斯皮尔伯格让自己长期处于休眠状态的安培林复苏,而同样,环球也能通过斯皮尔伯格拿到早期拍摄的电影使用权,比如《大白鲨》(Jaws)、《回到未来》(Back to the Future)和《七宝奇谋》(The Goonies),这是双赢。
罗伯茨说,与斯皮尔伯格工作的乐趣不仅仅是在电影上:“而是在他如何看待生活,他自己的生活非常有趣,这样的人,你怎么会不想和他做生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