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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街梧桐树

2016-12-20

文学港 2016年11期
关键词:梧桐树内衣小城

星期六下午,我终于走进栽满街道梧桐树的小城,面对小城,我又想起乡下的那些树,因为乡下是树的王国,树永远点缀着乡下人每一颗炽热的心,对于树的品种以及树的名字,我都能依次罗列出一大串,具有珍贵和普通的树。站在任何角落,近处或者远处,树连着树就变成一片碧波荡漾的林海。我想,只要有树的地方,必定是充满善意的地方。

树在我眼里,给我展示出冬天的崇高景象。树在我心里,永远盛开着生命花朵,是人在旅途中前进不止的脚步。在乡下工作缘故,很少对小城梧桐树作过多了解和审视,人在社会中,必须无数次为生活辗转,每次进城,我并会更加关注那一排排伞状形态,质轻而坚韧梧桐树。虽然残酷是冬天专利,已经给梧桐叶涂抹成一层金黄色,茂盛枝叶依然没有寒冬萧条,给人伤感情绪。比起那些温室里的花草树木,显得苍翠几许,一阵北风吹来,梧桐树摇晃着,不停地在寒风中傲立,没有落下一片黄叶,为城市装饰繁华,在街道上仍然默默支撑着生命。我才深深感到城市的树和乡下的树都是一样,它们能为人的生命遮挡风雨,装点幸福。

生活在小城的人们并没有过多在意梧桐树,只有那些装饰豪华考究的商店才是城市代表和象征。冬天来临,给这座城市的生命增加许多危机感,一夜之间,防寒保暖内衣广告铺满大街小巷,男的在吹嘘着,女的在比划着,招引着小城的人们,他们争先恐后,讨价还价,语言在冬日里没有表现出善意和暖和,高昂价格和低廉价格都让人难以听信。我看着热闹,身为乡下来客,思想没有要去凑热闹,要去拥挤的想法,我只能静静地观看着。商贩甩卖的语言,不亚于学过汉语言文学专业的人,找不出半点病句,对保暖内衣编织得天衣无缝。假如你站在旁边,也会萌动想买的感觉,但我始终没有冲动。

真的会那样热乎和舒服,穿在身上能感到这个冬天就不冷吗?我想其实不然,要真的温暖,必须能接受冬天检测和时间考验。比保暖内衣更温暖的应该是人的高尚精神,人的诚信精神。叫卖声和讨价还价声一次次淹没我的存在,一间间店铺拥挤不堪。我终于被挤出门外,不得不站在街道梧桐树下,逃离那些虚伪语言,就像远离那些伤感的事情之外。冷吗?不冷,我魁梧而健康身体被茂密梧桐枝叶,为我遮挡从四面刮来的寒风,仿佛身居密不透风家园,让我感到一丝暖意。

当我只身一人,站在飘零的梧桐树下,我又想起乡下那一片片一山山树林,让我从成林树间又想起纯朴厚实的农人,是他们诚实思想,认真对待自己土地,勤劳而粗糙双手,种植出终年吃不完稻谷、玉米、麦子和洋芋的粮食,他们付出的是汗水,种出的是粮食,卖出的是诚实,心灵点燃每一天灿烂日子。我想着这些,时刻充满着对生活追求,对生命敬畏,人与人之间奉献出真诚和理解而感到深深自豪。我冷吗?不冷!我一直善待生命、善待真诚。乡村泥土,乡村森林,正是我生存最好地方,呼吸着纯净而自由空气,乡村永久地充满着跳动的阳光。

我是带着浓烈乡村气息,走进这座陌生的城市,走在这个不属于乡下人的街道上,只是感觉有些孤独和无望。我心中充满无比兴奋的不是豪华商场,精美物品,还是以次充好保暖内衣,更不是金钱比诚信高贵,喜欢用高价甩买低劣物品商人。现在比一切亲近的只是我身旁梧桐树,站在暖和梧桐树下这一刻,我才真正感到什么是幸福。我也坚信,梧桐树是不会跟随我回到乡下,回到充满善意和纯朴乡村。梧桐树继续驻足在铺满水泥地和高楼城市间,它的一切生命、烦恼、悲伤和孤独依然存在,我敢断言,树们不会有他人理会,更不会有人亲近,偎依在它温暖身旁。就在即将离开小城最后一刻,我愿意把寒冷和孤独带走,把温暖和诚信留给小城。我用崇敬目光,再次审视因为小城的美丽,依然奉献着真诚的梧桐树。我坚信,只要有树的地方,必定是养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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