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市公司女性董事长对企业绩效影响探究
——基于中国上市公司的实证研究
2016-12-20郑宁
郑宁
(合肥工业大学,安徽 合肥 230009)
上市公司女性董事长对企业绩效影响探究
——基于中国上市公司的实证研究
郑宁
(合肥工业大学,安徽 合肥 230009)
近年来,女性与公司绩效的关系日益成为重要的研究方向。以2007-2011年董事长为女性的上市公司作为研究样本,对女性董事长对公司绩效影响进行实证研究。研究发现,两职合一的女性董事长对企业绩效存在显著正向影响;而女性董事长的受教育水平对企业绩效存在负向影响;女性董事长的政治和高持股比例关系对企业绩效存在显著正向影响;同时,女性董事长的持股比例并未增强女性董事长政治关系对企业绩效的影响。
女性董事长;企业绩效;两职合一;受教育水平;持股比例;政治关系
一、引言
无论是在欧美发达国家还是在发展中国家,大量事实证明,在商业领域,女性同样拥有不逊于男性的商业才能。当代中国的女企业家们用自身的努力和耀眼的成绩证明,她们同样能为社会创造巨大的财富,推动社会经济的发展①。在商业领域女性创造了傲人的成绩,但是在学术研究领域,对她们的研究却才刚刚开始。欧美等发达国家上个世纪末才开始研究女性和企业绩效关系,而中国对女性与企业绩效关系的研究也是近几年才起步。就目前研究结果看,依然尚未对女性与企业绩效的关系形成定论,且现有的研究大部分集中于对女性高管和企业绩效关系的研究,对于女性董事长与企业绩效关系的研究相对较少。本文以中国上市公司女性董事长为研究对象,通过对女性董事长包括受教育水平、政治关系、任职状况等因素的研究,来探求女性董事长对企业绩效的影响。
二、文献评述和研究假说
(一)文献评述
学术上关于女性对企业绩效影响的研究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果。Claude et al.的研究显示,在复杂的社会环境里,女性高管比例较高的公司将获得更多的超额收益,而在正常环境背景下,提高女性董事比例并不能给企业带来超额回报[1]。Kathleen和Philip指出董事会中女性高管的增加,增强了董事会的多样性,有利于消除董事会女性比例的负面新闻[2]。Mario et al.通过对意大利的大型家族企业的研究发现也证实女性董事,特别是对于由女性领导的家族企业绩效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但是当企业位于性别歧视严重的地区或者家族企业过于庞大时,女性董事对于企业盈利的正向作用将会减弱[3]。综上所述,女性高管对企业绩效存在影响。
首先,高层管理者的决策能力和治理能力会受到其受教育水平的影响,而二者又直接影响着企业绩效。吴斌、刘灿辉、史建梁的研究发现,企业高层管理人员的受教育背景会对公司绩效会产生影响[4]。余国新等对中小板高新技术行业上市公司的研究发现,公司绩效与高层管理者教育背景、任期和持股比例间存在显著正相关关系[5]。林建滨通过对沪深两市1992-2013年为上市企业的研究发现,女性会降低企业绩效,但在控制女性高管教育水平后发现,企业绩效降低的主要原因并非是女性高管本身,而是由于女性高管的平均受教育程度低于男性[6]。Abdullah以科威特中小企业的绩效为研究目标,通过对男女企业家人力资本因素、家庭特征、业务特点、企业绩效的比较研究发现,相对于男性,女性的教育水平较低,因而女性所领导的企业的绩效低于男性领导的企业[7]。而陈志刚则认为上市公司高管的性别与学历对公司经营业绩没有显著影响[8]。
其次,女性在管理层中所处的位置对于企业绩效的影响具有差异性。Idalene在对企业审计委员会、提名委员会、薪酬委员会和执行委员会中委员们职业、类型、任期等特点与性别的关系进行考察后发现,这些委员会与其他没有女性的公司的董事会有显著不同;但是,管理者的某些特征或多或少会对组织内的某些特定群体产生重要影响[9]。因而,女性董事可以借助其独特而广泛的人力资本,充分发挥其领导力,帮助企业绩效提升。而周泽将,修宗峰则认为女性董事与经营业绩间存在负相关关系。在对女性董事进行分类后研究发现,女性非独立董事与女性独立董事对于经营业绩的影响并不相同,女性非独立董事与经营业绩间存在负相关关系,而女性独立董事则会提升企业经营业绩[10]。
最后,基于资源依赖理论,企业可以借助其高层管理者所拥有的外部关联来获取限制性资源,消除外部环境不确定性带来的影响。在中国经济转型的过程中,诸多的不确定性使得企业高管的政治关联成为企业生存发展的重要资本。吴文锋、吴冲锋和刘晓微的研究发现,企业的政府背景使得企业可以获得更多的银行贷款,更少的政府侵害,从而提升了企业绩效[11]。王海珍、刘新梅、张永胜发现高管的政府任职经历不仅会帮助处于经济转型过程的企业提升绩效,同时还会帮助企业搭建“政治网络”,从而进一步提升企业绩效[12]。
综上,女性高管对绩效的影响尚未形成定论。(1)现有的研究主要侧重于整个高管团队,而忽视了董事长与高层管理者对于企业绩效影响的差异性;(2)过往的研究更加注重于与高管团队中女性董事参与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忽视了女性作为公司最高领导者与女性董事参与企业绩效影响的差异性。本文将以中国上市公司女性董事长为研究对象,通过对女性董事长某些特质的研究,来探求其对企业绩效的影响。
(二)研究假设
女性温柔、知性、隐忍、感性的特征使得女性管理者在企业管理中展现出独特的优势。与男性相比,女性具有较为强烈的寻求归属感和他人认知感的冲动,与生俱来亲和力和情感表达优势,使得女性高管可以迅速在员工之间、上下级之间找到共鸣,借助这些女性特质,女性高管以独有的方式强化了公司的组织体制和财务绩效[13]。在日常管理中,女性管理者更加注重交流互动,官僚作风较少,因而更能激发团队成员的创造力和团队精神,更有利于企业团队的建设[14]。且女性高管突破“玻璃天花板”后,她们的领导方式会根据环境的变化而转变,以符合企业需要[15]。因而在组织中女性高管的管理方式更加人性化,也更加有效[16]。但在信息的处理模式上,男性对信息的处理更具选择性和倾向性,而女性对信息的处理则更加具有综合性,故而在进行投资决策时男性更加偏好风险,女性则表现的更加厌恶风险[17]。况学文认为,相对于男性高管,女性高管表现出更加严厉监管和更多的干预,这些对企业的财务绩效具有消极影响[18]。综上所述,本文认为董事长和总经理两职合一时女性管理者的优势会更大程度的发挥,促进了企业绩效的提升,提出假设H1:
H1:两职合一的女性董事长对企业绩效有显著正向影响。
受教育水平影响了个体的认知能力、信息处理能力、决策能力,进而影响了企业绩效。一方面,高学历伴有更强的管理决策能力和更多的知识储备,使得高学历的经营者更符合企业经营对知识水平和能力素质的要求,因而会提高公司绩效[19],且在发达地区,高学历对企业绩效的这种正向作用得到了更充分的发挥[20]。另一方面,相比于低学历者,高学历的管理者拥有更多的社会资本,而企业绩效和企业的社会资本有关,因而拥有高学历的管理团队会帮助企业创造较好的绩效[21]。Smith et al.研究发现在女性领导的企业中,相比于没有大学学历的女性CEO,拥有大学学历的女性CEO对企业绩效有显著影响[22]。林勇,周妍巧、崔静也指出企业中高管团队成员的受教育程度越高,企业绩效越好[23,24]。而同样有研究显示董事会的教育背景对于企业的绩效没有显著影响,无法产生影响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从事董事工作并不需要特定的教育背景[25]。综上所述,本文认为,女性董事长的经营决策和管理行为会受到其受教育水平的影响,进而影响企业的绩效,提出假设H2:
H2:女性董事长的高受教育水平对企业绩效有显著正向影响。
在发展中国家,完善市场经济的过程中政府往往对于市场会有较多的干涉,建立政治关系可以帮助企业尽快的发展。相对于没有政治关系的企业,建立了政治关系的企业在经济和融资困难时,获得银行贷款和政府支持的可能性更大[26]。通过与政府建立联系,企业不仅可以获得更多的政府补贴,更加宽管的融资渠道,更加优惠的税收政策,还可以有效的降低企业被侵占的可能性[27]。已有的研究证实高管的政治背景会帮助企业更多的获得政府补助和银行贷款,同时高管的政治背景会显著增强银行贷款对企业绩效的正向影响[28]。Khwaja对巴基斯坦企业的研究显示,相比于没有政治联系的企业,具有政治关系的企业的绩效更好[29]。戴然然和柳世平的研究发现,企业创始人的政治关系会显著影响企业的盈利能力和成长性[30]。曲亮和任国良结合企业内外部环境进行研究发现,企业高管的政治关系对国有企业的绩效有显著正向作用,且当其政治关系与企业所处地区一致时,这种正向促进作用更强[31]。综上,本文认为女性董事长的政治关系会帮助企业提升绩效,提出假设H3:
H3:女性董事长的政治关系对企业绩效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政治关系给女性董事长带来更多的资源和便利,通过政治关系的建立,女性董事长可以帮助企业有效消除企业发展中的不确定性,减少外部环境所带来的风险,降低损失,促进企业绩效的提高。如果说政治关系是企业绩效提升的外生动力,那么通过管理者持股等方式,进一步提高管理者的责任感和认同感,促使管理者更加努力的工作,则是企业绩效提升的内部动力。Benston的研究证实了管理层持股对股东财富间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即随着管理者持股比例的升高,股东财富也会相应增加[32]。Morck的研究证明,企业内部持股与公司价值之间的关系并非是线形的,当公司内部持股比例在0-5%之间或超过25%时,持股比例的增加提升了企业的盈利能力,而当内部持股比例位于5%-25%之间时,盈利能力则会随持股比例的升高而降低[33]。陈树文和刘念贫以2004年度信息技术行业的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通过对公司高管持股与公司绩效间关系的分析发现,高新技术企业经营绩效与高管持股比例之间为二次非线性关系,当高管持股比例不超过27.93%时,企业的经营绩效会随持股比例的增加而提高[34]。综上所述,本文认为持股比例对企业绩效具有影响,同时会增强女性董事长政治关系对企业绩效的影响,故提出假设H4、H5:
H4:女性董事长的高持股比例对企业绩效的有显著正向影响。
H5:女性董事长的高持股比例会增强其政治关系对企业绩效的正向影响。
三、数据来源和变量选取
(一)数据的选取
本文选取了2007年至2011年5年间沪深两市中以女性为董事长的上市公司作为研究对象,共取得345个上市公司数据样本,为保证数据的准确性和代表性,本文按以下条件对数据进行可筛选:
1.删除了2007年至2011年之间财务状况异常的ST和PT上市公司。
2.删除了样本数据中金融类公司,这类公司具有一定特殊性,数据缺乏代表性。
3.删除了信息不全及相关数据存在异常波动的上市公司数据。
经过筛选,最终保留了306个上市公司数据作为样本。本文的研究数据主要来自于CSMAR数据库,RESSET数据库,相关女性董事长的教育背景、持股比例为从实证网年报查询系统、和讯网人物库、巨潮资讯网手动查询核对整理取得,分析软件为SPSS19.0。
(二)变量定义
1.被解释变量
企业绩效(ROA)。考虑到企业净利润由企业包括所有者权益和负债在内的所有资产协同运作创造,因而选择企业的总资产收益率(ROA)作为企业绩效的衡量指标,本文在计算总资产收益率(ROA)时所采用的总资产数为企业会计报表上的年末总资产数。
2.解释变量
(1)两职合一(FDSC)。当企业的董事长和总经理为同一人时变量FDSC的值为1,否则值为0。
(2)女性董事长受教育水平(FEDU)。根据CSMAR数据库对高管教育水平的分类,1代表中专及中专以下,2代表大专,3代表本科,4代表硕士研究生,5代表博士研究生。
(3)女性董事长政治关系(FPOLITICS)。根据以往文献对于政治关系的定义,本文对女性董事长政治关系定义如下:若女性董事长曾在政府部门或军队任职;曾担任或现任各级人大代表或政协委员;曾担任或现任民主党派成员的则变量值为1,否则值为0。
(4)女性董事长持股比例(FSHARE)。该变量值为当年年末女性董事长持股数除以公司该年度末年报公布的总股本。
3.控制变量
为了排除其他因素对企业绩效的影响,本文将企业规模(SIZE),资产负债率(LEV),业绩增长能力(GROWTH),年度(YEAR)作为控制变量。其中SIZE为企业当年资产的自然对数;LEV为企业年末总负债除以年末总资产;GROWTH为当年主营业务收入增长率;YEAR为哑变量,若在当年则为1,否则为0。
(三)模型选取
本文通过相关性分析和线性回归分析方法来检验女性董事长和企业绩效之间的关系。为检验假设H1、H2、H3,建立模型一:
其中X分别代表变量两职合一(FDSC)、受教育水平(FEDU)、政治关系(FPOLITICS)
为了验证假设H4、H5,建立模型二:
模型二中的女性董事长持股比例(FSHARE)、企业绩效(ROA)、企业资产负债率(LEV)、企业规模(SIZE)、业绩增长能力(GROWTH)在进行回归分析前都进行了中心化处理,即各变量分别减去各自的平均值。
四、实证研究
(一)描述性统计
自变量和因变量的描述性统计见表1:
从表中可以看出,企业的资产收益率的均值为0.055,标准差为0.0448。女性董事长平均受教育水平为3.37,表明女性董事长的平均学历本科以上,306个样本中,大专及大专以下约占整个样本的12.42%,本科及以上约占87.58%,其中本科学历121个,约占整个样本的39.54%,硕士学历138个,约占整个样本的45.10%,博士学历9个,约占整个样本的2.94%,说明大部分女性董事长都受过较高水平的学历教育。306个数据样本中,拥有政治关系的女性董事长158个,约占整个样本的51.63%,表明超过一半以上的女性董事长都与政府有不同程度的联系;总经理与董事长为同一人的样本数为64个,约占整个样本的20.92%。三个控制变量中,企业规模(SIZE)离散程度比较低,而资产负债率(LEV)和业绩增长率(GROWTH)的最小值和最大值相差较大,平均值不高,标准差相对较大,离散程度较高。
(二)相关性分析
为检验各变量之间的相关程度,首先对各变量进行了Pearson相关性检验,检验结果如表2所示。从表中可以看出企业的ROA和女性董事长的受教育水平在5%水平上显著负相关;与两职合一的女性董事长在1%水平上显著正相关,说明当女性同任董事长与总经理时对企业绩效有一定正向影响;与女性董事长的政治关系在1%的水平上显著正相关,与女性董事长的持股比例在1%水平上显著正相关,说明本文选取的变量较为合理。企业ROA与企业的资产负债率在1%水平上显著负相关,与企业成长性在1%水平上显著正相关,而与企业的规模并无显著关系,说明资产负债率越高,企业绩效越差,企业规模并不显著影响企业绩效。
(三)回归分析
表2 因变量和自变量Pearson相关系数表
为验证各假设,本文采用多元回归方法对各变量进行了分析,以验证女性董事长对企业绩效的影响,检验结果如表3、表4所示。
表3给出了针对假设H1、H2、H3的回归结果。模型1只对控制变量进行了回归,回归结果显示这些控制变量都通过了0.01的显著性水平检验,其中资产负债率(LEV)与企业绩效(ROA)显著负向相关,而企业规模(SIZE)、业绩增长能力(GROWTH)与企业绩效(ROA)显著正向相关,它们的系数分别为-0.102、0.025、0.008,都通过了0.05的显著性水平检验。
模型2在模型1基础上加入了解释变量两职合一(FDSC),回归结果通过了0.05的显著性水平检验,说明两职合一的女性董事长会对企业绩效产生显著正向影响,假设1得到支持。两职合一不仅有利于“扩充”企业生存和发展的空间,还促进了企业的创新与发展,进而帮助企业提升绩效。
表4 女性董事长持股比例对政企业绩效影响调节作用的检验
模型3在模型1基础上加入了解释变量女性董事长受教育水平(FEDU),回归结果显示女性董事长受教育水平与企业绩效间存在显著负向关系,回归系数为-0.006,通过了0.05的显著性水平检验,假设2得到反向验证。一方面,作为企业的“掌舵人”,女性董事长所需学习的不仅是管理方面的知识。虽然企业绩效会受到企业家的教育水平、职业背景的影响,但若企业家仅有管理学或经济学教育背景,这对于企业绩效的提升是有害的[35][36]。同时,高学历并不等同于高能力,管理是科学与艺术的结合,而学历只是过去受教育程度的证明[37]。过往的研究显示,女性高管的学历越高,其对风险的偏好越低,在发展机会和投资机遇的选择时,高学历的女性高管会更加偏向于低风险的项目,而错失发展机会,不利于企业绩效提升。另一方面,多数女性董事长的初始学历并不高,但在企业发展起来后,她们会选择进入名牌大学学习,以获取更高学历。因而基于企业经营管理需要的学习和基于塑造高学历水平企业家形象的学习,其对企业绩效的影响是不同的。
模型4在模型1基础上加入了解释变量女性董事长的政治关系(FPOLITICS),回归结果显示女性董事长政治关系会对企业绩效间产生显著正向影响,回归系数为0.013,该结果通过了0.01的显著性水平检验,假设3得到支持。中国社会是个人情社会,此种情境下,不可避免的会导致社会关系与正式制度间产生替代效应。使得企业家可以借助其社会关系帮助企业降低发展和交易成本,提升企业效益。政治背景刻画了企业与政府之间的关系,企业家借助政治参与来进行社会资本积累与投资,在与政府建立良好关系过程中,消除经济不确定性和信息不对称,促进企业发展[38]。
表4显示了针对假设4的检验结果。模型5的检验结果显示女性董事长持股对企业绩效有显著正向影响,回归系数为0.073,通过了0.01的显著性水平检验,说明高持股比例有利于企业绩效的提升,假设4得到验证。模型6的检验结果显示女性董事长的政治关系和持股比例对企业绩效都有显著正向影响。模型7在模型6的基础上加入了持股比例和政治关系的交叉项,检验结果显示女性董事长的政治关系依然对企业绩效有显著正向影响,而持股比例并未增强政治关系对企业绩效的正向影响,交叉项的回归系数为-0.048,未通过0.1的显著性水平检验,因而假设5被拒绝。
五、结论与局限性
本文以女性董事长为研究对象,以2007年-2011年女性为董事长的上市公司作为研究样本,考察了女性董事长对企业绩效的影响。研究发现,女性董事长的政治关系、两职状态都会对企业绩效产生正向影响,而其高受教育水平则对企业绩效有负向影响,高持股比例促进了企业绩效提升,但对董事长政治关系的企业绩效影响并无调节作用。
随着中国的经济的不断转型发展,越来越多的女企业家不断涌现。本文的研究显示大部分女性董事长都具有高学历,从长期经营绩效的回归看,高学历有利于企业绩效的提升,但在当期的回归中却具有负向影响,因而个人学历的高低对企业绩效的影响是一种复杂的传导机制,它不仅受制于个人因素,同时还受到整个高管团队的影响。女性管理者与男性管理者在管理方式和管理风格上有着系统性的差异,这种差异在某种程度上克服了管理层同质性所引起的视野狭隘问题,促进了企业绩效的提升。此外,女性董事长的政治关系对企业绩效是有益的,这种关系帮助企业降低了转型中所遇到的诸多不确定性,包括政治环境不确定性,政策导向不确定性,行业发展不确定性,同时有效减少或消除了企业在资源获取、投融资活动依然受到政府的干预。在当前的经济环境背景下,与政府建立良好关系不失为一条帮助企业绩效提升的有效途径。
本文的研究结果丰富了女性高层管理者现有的文献理论体系,单独以女性董事长作为研究对象,探求女性董事长个人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在这个层面本文具有一定的创新性。其研究结果与以往研究女性高管对绩效影响的结果有差异,但值得说明的是个人与整个高管团队对企业绩效影响本身就具有差异性。同时,在经济发展的不同时期,企业绩效的影响因素也不同。在经济发展由粗放型向集约型转变的过程中,企业绩效的提升更也将由注重资源的投入而转向通过知识集约、人力资本集约来促进绩效提升。本文认为女性董事长独有的管理优势还未完全发挥,这不仅与经济环境有关,还与社会观念有关。
受到信息搜集和资料获取等客观条件的限制,本文还存在一些不足之处:(1)对于女性董事长教育水平应当分为初始学历和后天学历两组进行对比研究,但由于信息获取困难,本文选择了上市公司年报和数据库中公布的女性董事长当年末最高学历作为测度标准;(2)对于研究样本的选择,本文只选取了上市公司作为研究对象,实际还有很多未上市的公司可作为研究对象;(3)女性董事长的政治关系的定义可进一步扩大,包括其直系亲属在内的政治关系都可被认定为女性董事长的政治关系。更加准确的获取信息资料,扩大研究范围,制定更加合理、更加细化的指标体系,将是今后的研究方向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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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f the Influence on Company Performance By Female Chairman of Listing Companies——The Empirical Study Based on Listed Companies in China
Zheng Ning
(Hefei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Hefei Anhui 230009,China)
In recent years,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female and company performance becomes an important research direction.Based on a survey of the listing Corp.during 2007-2011,this paper did an empirical study to figure out the impact of female chairman on the performance of those enterprises.The study shows that the?chairwomen?who are also the manager also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 on corporate performance.The education level of the chairwomen have a significant negative effect on corporate performance.Chairwomen who have political relations or high shareholding ratio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 on the firm performance.Otherwise,the shareholding ratio don’t magnify the effect of the political relations of those chairwomen.
chairwomen;corporate performance;education level;CEO duality;shareholding ratio;political relations
F272.91
A
1672-0547(2016)01-0072-06
2016-01-02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1272056)
郑 宁(1989-),男,安徽巢湖人,合肥工业大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创业风险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