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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北纬30°中国分集《艺境生活》

2016-12-19分集导演黄坚吕迪熙

大众电视(蓝天下) 2016年3期
关键词:文明艺术生活

分集导演/黄坚 吕迪熙

艺术∶北纬30°中国分集《艺境生活》

分集导演/黄坚 吕迪熙

导演阐述

中国分集围绕文明、艺术、生活三个关键词展开。

影片选择良渚、三星堆、西藏等在中国北纬30°上最有特点人类文明,集中表现中国北纬30°上的文明特征。解读这些地区最具代表性的艺术符号,并探讨它们与过去文明的发展以及与人们生活的联系。它们出现的原因表达着从古至今人们对宇宙生命的探索和超越现实的精神需求, 古代文明遗留的艺术符号是源于当时人们的内心需求,而今天艺术家们的创造也是植根于生活对生命的塑造,由此,艺术成为了一种生活方式,也成为了文明的轨迹最生动的记录。

本集以修复古器的现代艺术家作为串联,通过艺术性的修复创造,建立古代艺术与今天生活的联系。以段落式人物故事为形式,解读中国北纬30°不同地区的古代文明和艺术符号,通过不同领域的专家、学者、普通人和艺术家共同来探索这些地区艺术、文明与生活的关系。

北纬30°,穿越了亚洲、非洲和美洲,经过中国、尼泊尔、印度、伊郎、伊拉克、约旦、以色列、埃及、利比亚、摩洛哥、美国、古巴和墨西哥等十六个国家,孕育了中华文明、古印度文明、古波斯帝国、两河文明、古埃及文明、玛雅文明以及佛教、基督教、犹太教和伊斯兰教,构建了人类历史的光荣与梦想。

在东经120°12′ 北纬30°16′,我们找到了杭州,我们找到了自己,找到了我们为何出发的理由。

北纬30°,中国作为四大文明古国中唯一没有消亡、没有中断发展的文明国度,如今,这里的孩子们还能朗朗诵读几千年前先人的话语。在历史遗留的碎片之中,隐藏着数千年艺术与生活最紧密的影像。

《艺境生活》

杭州,这座位于中国北纬30°上的精致城市,带着江南特有的灵动和厚重的人文底蕴见证着时代的变迁。

人们大多从事着与艺术无关的职业,但艺术却越来越频繁地走进了生活。它给生活带来财富,也为历史树立丰碑。人们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和祖祖辈辈连成了一线。

吕启昭是一个每天都在和过去打交道的人,他的工作是修复中国古老器具的残件,但不同于考古修复,作为艺术家,吕启昭的修复工作是将这些古物赋予新的生命。

吕启昭采访:

博物馆有很多这样的修复,那么更多的是一种比较明确的修复,就是旧的地方或者说破的地方的修复,实际上更多的是一种说教的方式让人看明白,我认为生活器物可能是我的一个重点,就是生活器物古为今用,古代残破的那一个碗,或者一个器皿,或者一个花器,或者一个茶器,这些残件的东西你稍加修饰,用一种丰富的方式的话,那我觉得作为现在的生活使用的话可能带给你一种非常好的美感。

在他的工作室里,一群年轻人正为一批特殊的艺术作品而忙碌着,他们将要参加一个名为“访古”的艺术展览,一次古今文化的互访,在艺术与生活的探索中展开。

在中国,早在几千年前,人们将智慧与灵性投射在玉石之上,中国特有的崇玉文化由此产生。

在杭州的良渚镇土地下,沉睡着一个玉的王国,它与古埃及年龄相仿,被誉为中华文明的曙光。

刘斌从事考古研究工作已经二十年,经过他手中的国宝级文物不计其数。

在一次又一次的挖掘中,文明的发展线索逐渐清晰。

玉琮,中国古代的核心礼器之一,内圆外方的造型雕琢着古人天圆地方的天地理念。从良渚出土的最大玉琮,净重达6.5公斤,被称为“琮王”,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王权。在“琮王”上,一个半人半兽的神秘浮雕图案清晰可见。它在良渚的许多礼器上反复出现,被称为 “神徽”。

刘斌采访:

神徽呢从一定意义上来讲它应该是英雄神这样一个概念。良渚的玉器看起来很复杂,很多的玉器呢它都和这个神像的表现有关。这个神是个虚拟的东西,必须有一个附着,整个它的这个造像都是为了作为这个神的一个附着的载体。它把这个神像的帽子加在这个王权权杖的上面,这个就表示我的王权是神授的,这样的一个概念,在太湖地区长江下游这么大的区域内,这个文化高度地一致,神徽形象的设计创立是一个不得了的事情,它是整个中国礼教的一个开始。

神徽,作为一个艺术符号代言着良渚王国的信仰与权威,也在无意中为历史刻画了文明的进程。良渚文化消失约400年后,同样在中国北纬30°,另一个伟大王朝的出现为这条神秘的纬线又增加了无数艺术的瑰宝。

公元前16世纪,蜀人先祖蚕丛占领成都平原成为蜀王,这个王朝在延续近两千年后突然神秘消失,唯独遗留下了这些让后世惊叹不已的艺术品。这里被誉为“长江文明之源”——三星堆。

赵殿增采访:

三星堆是在北纬30°上一个重要的文化遗址,它的年代大约距今是4800年到2600年以前,从来都是古代思想、文化和艺术发展的一个重要地区,其中最有特点的是很多这样造型的面具,这个在中国的建筑史、艺术史、还有文化史方面都有特殊的价值。

赵颠增今年已经72岁,主持过20多个考古发掘项目。一个北方人,几乎将所有精力都交给了这个时间和空间都距离自己非常遥远的南方古国。

赵殿增采访:

80年我们去的时候觉得这太重要了,当时就采了300多件东西,就堆了一车,我们当时车上就堆了两箱铜器,人都坐不住了把脚都翘起来了,但是非常高兴。

这些巨大的青铜面具如何制造而成,至今还隐藏在厚厚的历史迷雾之下,而它们背后的意义正是解开这里神秘文化的核心。

赵颠增采访:

三星堆有几十个面具,最大的特征就是这些面具有一对凸出的大眼睛,它反映了对于这个眼睛的神的崇拜力量,就是人可以看到万物,也是对他祖先的崇拜,因为他的祖先蚕丛就是个大眼睛的神。古代的人对于人和神、人和自然他认为是相通的,人戴上面具就能和神和祖先和万物相通。

很多人影、声音在时间里渐渐被遗忘,而这些神武的形象在历史之中成为了艺术的经典,当它们与今天四目相对,古蜀人的愿望终于实现。

很难想象,几千年前的人们是如何创造出这些让后世惊叹不已的文化宝藏的。如今,在艺术家吕启昭的工作室里,他们专注的工作场景似乎重现了当时的画面。

吕启昭采访:

古人造器物真的是有标准和要求的,而且非常高,这个高的标准是由性命来代替的,所谓的性命就是你要做得不好真的是要杀头的,所以从这个层面上的话他有一个无限的敬畏感,所以必须要把东西做好。

“访古”展即将到来,吕启昭和展览负责人希望让这些从古代生活中来的无价之宝用自己的本来面目回归到今天的生活中去。

吕启昭采访:

很多现在的孩子观赏的是一些现代工艺,或者是欧美强势的一些主流文化带来一种文明吧,对传统的认知可能会越来越少,甚至不太愿意去逛博物馆,也不太去关注这些传统的工艺,那么我觉得这样的修复可能是一种现身说法。

古人将生活镌刻在石碑上,烧制进器物中,生活便成了这一件件精美的作品。

曹意强采访:

艺术必须具备最高的审美价值。最高的审美价值本身给我们平常不是艺术家的人的生活带来的是什么?是我们对事物的敏感性。我们对任何事物很敏感。同时,通过艺术,培养了我们对事物品质的要求。

1977年,中国恢复高考,曹意强考入当时的浙江美术学院版画系,之后留学英国转攻美术史,师从艺术史泰斗贡布里希,成为了当时唯一获得牛津大学哲学博士学位的中国人。这样的经历让他对艺术与生活的关系有了更独特的见解。

曹意强采访:

当一个厨师烹调技术很好的时候,我们不会说这个厨师掌握了烹调的科学,我们每个人都能掌握烹调科学,每个人都能拿菜谱。但是这里有一个现象,我们按照同样的菜谱做菜为什么会有好吃的,有不好吃的。好吃的,我们说他烹调的艺术很高,不会说烹调的技术。战争也是这样,军事艺术。当我们无意中评价一件东西登峰造极的时候,我们都会说它是艺术,不说它是科学。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吗?为什么?因为当你的烹调技术到了艺术的时候,科学就不起作用了。因为它已经超越你的科学,所谓日常的菜谱,加进了很多其他的价值在里面。

艺术将情感与思想转化为激动人心的作品,也为人们提供了刻录历史的另一种语言。

因为一次偶然的经历,艺术家许江与葵花结下了不解之缘,从此,葵花便成为了他艺术舞台的主角。

许江采访:

我画葵,已经有十一个年头了。我画葵也是源自于一次文化考察,在那次考察当中,我看到了一片荒原上的葵园。那个葵园,如此地沧桑,又如此地坚强,唤醒了我们在心里头住了十几年的情怀。艺术家的诸多感情是实实在在的生活的感情,他对生命的一往情深,对人生苦短、世纪轮替的万般无奈。这些都不是简单的梦,是一种生命的塑造。他把这种生命的塑造,通过艺术表现出来。

我的葵园绘画,画我们向阳花开的一代人。

青藏高原,中国北纬30°上最西端的天空,这里的文化选择在离天空最近的地方生长,也将天空视为生命的最佳归宿。

拉萨,如今这座用虔诚、坚守铸造厚重历史的圣城也正吸收着越来越多的现代生活方式 。

艺术家朗杰和德珍正在为将要建立的美术馆准备一件馆藏作品。

厚重的历史题材在夫妻俩的画笔下顿时充满了活泼的童话色彩。

德珍采访:

我们从小就了解西藏的文化,比如说西藏的历史、建筑、服装都是在我看来非常卡通的,因为比如说讲历史,它都像神话故事一样,就没有谁干了什么事情所以成为伟人,用我的卡通的形式去结合壁画里头的色彩,更有西藏的那种味道,就是那种酥油味,我理解成的那种酥油味,这是汉语里无法解释的一种味道,就是那种纯纯的藏族的味道。

多年来,朗杰和德珍一直在收藏各种西藏的老物件,在他们心中,这些包裹着厚重包浆的古物,是西藏历史最直接的参与者。

今天,又是一家人拜访老朋友的日子。

在收藏的过程中,朗杰和德珍会尽力去了解每一件作品背后的故事,然后将它们整理分类。他们的收藏与物品的价格和升值空间并没有直接的关系,有时候是出于精美的做工,有时候是感动于背后的故事。

朗杰采访:

当时有一个很感人的故事,我听完以后也非常激动,就是这个东西,这个是牦牛的乳头。这故事说这个是牦牛的乳头而且是母牦牛的乳头,因为藏族都会感恩牦牛,因为我们都是喝牦牛的奶长大的,特别是像牧区啊,他们都是通过将牦牛的奶做成奶制品等等,通过这个东西成长起来的,延续着他们的生命,然后当这个母牦牛老了死去了以后他就会把它的乳头割下来,因为他们感恩乳头,他们将乳头割下来穿起来,传到佛珠里面,然后替这个死去的牦牛念经,然后是感恩这个牦牛,我觉得这个太让人感动了。

他们希望有一天也能够建立自己的博物馆,将这些故事分享给更多的人。

佛教是藏民族血液中的文化,这里最精髓的艺术,大多与宗教和信念相关。

因为相信来世,大多藏族人对生死有着让人敬畏而难以理解的淡然,他们的生命观念在艺术之中也发挥得淋漓尽致。

在藏传佛教中有一种让人叹为观止的宗教艺术,每逢大型法事活动,寺院中的喇嘛们用矿石研磨以数百万计的沙粒,经过浸染着色,描绘众神居住的佛国世界,被称为彩砂坛城。

健阳上师采访:

我们现在就这个藏区的传承来讲有一种矿石吧就是这岩石一样的,我们会去把它采过来磨成粉末,和各种各样的颜料混在一起,然后通过这种撒浸,通过仪轨然后就开始准备好这些材料,然后把这个素描一样的线要画好,画完以后在这个里面跟着仪轨的步骤就一步一步地去做,然后通过念经,念到哪里你就与之相应地要修法,把它作为一个坛城海汇,把它作为一个精神的家园。

藏哇寺,藏传佛教觉囊派主道场寺院。 一年一度的时轮坛城大法会正在这里举行。

来自香港的梅冰巧在三年前开始关注觉囊文化。就在藏哇寺举行时轮坛城法会的同时,她邀请现任觉囊派法主健阳上师来到她筹建的上海金泽工艺社,完成一件特殊的彩砂坛城。

梅冰巧采访:

我第一次接触那个彩砂坛城,是二十几年前,我在纽约一个博物馆里看见的,后来呢,很偶然,在香港有一个居士,请了师傅去跟他做。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事情不是博物馆的事情,是人的事情。其实坛城是一个房子来的,

我从来没想过粉末可以盖一座房子。

藏哇寺的彩砂坛城迎来了它生命中最让人难忘也最为之费解的一刻。

沙粒被装入瓶中,付诸流水。繁华世界,不过一掬细沙 。

健阳上师采访:

其实坛城就是一种建筑艺术的语言来呈现出我们生命的一个价值。

经过几个月时间的修复创作,吕启昭的作品完成了,这些古物经过漫长的岁月和无数指纹的重叠又再次光彩夺目,它们不再是展柜中的器物,成为了时间本身。

今天,年轻人选择了与过去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

生活将很多人困在城市,而他们的心总想出去看看。

看风景,看艺术,看信仰,再重新看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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