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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代农民工社会认同及行为选择研究

2016-12-16刘栋明张俊宇凌立莹

关键词:新生代农民工群体

刘栋明 张俊宇 凌立莹



新生代农民工社会认同及行为选择研究

刘栋明张俊宇凌立莹

我国当前城乡二元结构的形成,不应简单理解为制度或经济等单一因素使然。从文化角度来看,它更是长期以来城乡文化区隔的产物。持续了半个多世纪的户籍制度体系在地域上将我国城乡分隔的同时也在二者之间形成了一条持久的文化边界和分类图式。从实践的角度进行研究,新生代农民工的社会认同是一种包含着制度认同、职业认同和文化认同等多方面内容的多元认同结构。因此,从具体实践角度出发考察新生代农民工群体的社会认同,往往存在着社会排斥与自我排斥并存的“双重排斥”的明显特征。这种独特的社会认同结构又对其行为选择产生一系列影响。

]新生代农民工;社会认同;行为选择

一、问题的提出

进入21世纪以来,农民工群体内部发生的日益显著的分化逐渐引起国内外学者的关注。国家统计局的调查数据显示,截止到2010年,我国新生代农民工总数已经达到8 487万,占全部外出农民工总数的58.4%。可以说,新生代农民工已经成为我国外出农民工的主体。作为转型期涌现出的全新社会群体,新生代农民工表现出与第一代农民工之间明显的代际差异,具体可概括为“三高一低”,即受教育程度高、职业期望值高、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的享受要求高以及工作耐受力低。[1]基于上述特征,新生代农民工群体表现出了比第一代农民工更强的社会流动能力,对我国当前城乡分离的户籍制度体系形成了巨大的冲击;这一群体的经济收入和职业期望普遍高于第一代农民工,在客观上担负着我国缩小城乡贫富差距,维护公平正义的社会重任;并且由于新生代农民工群体的教育和技能水平普遍较高,主要从事服务业等第三产业,在我国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型中担负着主力军角色。然而,也正是由于该群体物质、精神生活方面的享受要求高以及耐受力差等特点,使新生代农民工在遇到社会问题时往往难以进行有效地调整和解决,表现出更为激烈的心理落差和行为取向。2010年2月,中央一号文件提出要着力解决新生代农民工问题,使“新生代农民工”这一名词首度进入公众视野。而发生于同年5月的“富士康十二连跳”的一系列个人极端事件,则使这一群体一时间成为世人关注的焦点。上述问题在受到政府、民众高度重视的同时,也引发了社会学、管理学、心理学、法学等相关领域研究学者的强烈关注,并形成了一系列研究成果。

二、研究现状

综合分析当前学术界关于新生代农民工的研究,大致表现出以下几方面特点:第一,在研究主题上,多数研究集中于新生代农民工的市民化研究。例如王春光和董彦芳等人的研究认为,新生代农民工出现的一系列社会问题,究其根源,就在于在市民化进程中身份认同的错位与紊乱。第二,在研究层次上,政府、社会、学术界以及公共舆论媒体等从不同层面对新生代农民工问题给予了多方关注,并形成了诸多具有代表性的研究成果。例如全国总工会新生代农民工问题课题组关于新生代农民工群体的大规模抽样调查,李培林关于农民工群体的经济状况与社会态度等相关性的研究以及王兴周关于两代农民工群体的比较性研究等。[2]第三,在研究目的上,相关研究均试图分析和探究新生代农民工认同问题的深层根源,并进行了相应的对策性研究。第四,在研究方法上,对于新生代农民工的研究突出了社会学、政治学、心理学以及管理学等多学科领域的融合,极大地拓展了研究视野,特别是心理学量化研究视角的采用,使相关问题的研究更加深入。

上述关于新生代农民工的研究可谓卓有成效,但同时也凸显出一些不足之处。如多数研究者热衷于从宏观层面进行相关研究,分析在社会转型及制度变迁背景下新生代农民工群体的形成、特征、城市化以及角色认知等,力图从本源上探究新生代农民工认同问题的真正起因,并期许找到普适性的法门以一劳永逸解决所有相关问题。宏观研究中一个很重要的特征就是将社会划分为城市与农村、市民与农民等严格对立的两极,然后在此前提下展开对新生代农民工问题的研究。此类研究往往不加反思地抱持如布迪厄所说的“唯理论主义或唯智主义”的偏见,从而陷于一种目的先导性的困境。表现在当前许多研究中均不难发现一个共同特点,即认为对新生代农民工群体的社会认同,毋庸置疑,就是实现从农民身份到市民身份的转型;其行为选择自始至终都是在理性选择铁律支配下的合逻辑行为。另一方面,实践视角在当前相关研究中往往被有意无意地付诸阙如,而笔者认为实践视角恰然是对新生代农民工进行研究更为可靠有效的视角。只有从实践的角度进行切入,摒弃之前研究中一系列极富先验色彩的理论预设,在关系主义的视野中重新建构新生代农民工作为行动者的真实角色,深度还原其日常生活实践发生的真实社会空间,并在此基础上考察其策略行为的选择与发生,才能从根本上真实有效地把握问题所在。因此,从实践视角对新生代农民工的社会认同及行为选择进行研究具有极为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三、研究价值

当前,新生代农民工已经成为农民工的主流,对于新生代农民工社会认同问题的研究,具有以下两方面的价值:

第一,就理论价值而言,从实践角度出发,还原新生代农民工作为具体行动者的真实角色,研究他们在农村与城市两个截然不同的社会空间中如何被分别建构为结构化的个人,他们在跨越上述两个社会空间时经历了怎样的断裂与嬗变,他们如何在具体生活情境中建构起自己的社会认同,其社会认同具有怎样的特征与内在结构,社会认同与策略行为选择之间具有怎样的逻辑关系等。这对于当前宏观层面的相关研究而言是一个有益的补充;在对新生代农民工社会认同进行研究时,在制度经济等认同之外,重点研究我国文化转型背景下新生代农民工的文化实践与文化认同,以及在此基础上形成的多元认同。对于当前研究具有一定的理论建设价值。

第二,现实价值方面:公平正义比太阳还要光辉。新生代农民工大多来自于农村,工作于城市,收入水平普遍较高,客观上有利于缩小我国城乡之间的贫富差距,促进公平正义,缓和社会矛盾;意大利社会学家乔万尼·阿里吉曾极富洞察力地指出,中国崛起的根源和动力,正在于“劳动力在健康、教育和自我管理上的高素质,再加上他们在中国国内生产性流动的供需环境迅速扩大”。诚如所言,较之第一代农民工,新生代农民工普遍具有较高的学历和工作技能,他们在职业选择方面已经很少从事第一代农民工的建筑业等基础产业,而是从事现代服务业等第三产业领域。可以说,新生代农民工已经成为我国经济增长方式转型的重要推动力量。在此意义上,对新生代农民工的社会认同和行为选择进行研究,对于合理解决新生代农民工问题,缓和社会矛盾,有效推进城镇化战略,正确认识和妥善处理逐渐蔓延全国的“民工荒”等社会问题具有一定的实践指导意义。

四、研究内容

本文的研究思路,是在前者既有研究的基础上进一步深化,从实践的角度展开对新生代农民工社会认同相关问题的具体研究。分析作为行动者的新生代农民工,其实践发生的具体情境,梳理在此情景中制度、职业、经济和文化等多方面关系网络,从生命历程的角度具体探寻他们早期在农村社会空间中如何被建构为结构化的个人,他们在从农村到城市空间的转换过程中经历了怎样的内在结构断裂,其社会认同具有怎样的结构与特征,这些认同的结构特征与其行为选择之间具有怎样的内在相关逻辑,并在此基础上对相关问题进行综合研究。

(一)新生代农民工社会认同

具体来看,新生代农民工群体的社会认同既包括社会制度、经济和职业认同,又包括社会支持网络和文化等多方面的认同,各方面认同均在新生代农民工的具体生活情境中得以展开。这些认同之间既特征与内容各异,同时又彼此相互影响,相互制约,并在此基础上形成多元认同结构。

第一,新生代农民工的制度认同。新生代农民工的制度认同主要是在现行户籍制度框架体系下形成的体制性认同。现行户籍制度体系自1958年形成伊始,虽然其间经历了一系列变动和调整,但是其制约效应和影响力依然根深蒂固。经历了半个多世纪的发展,现行户籍制度在制度身份规定之外,已经形成一个制度体系,涵盖了与制度身份相对应的社会发展机会、资源分配、社会地位与社会保障与福利等总体性制度安排。从客观上说,现行户籍制度体系已经在我国的城乡之间以及不同级别不同地域的城市之间形成了一个户籍等级与空间等级。诸多研究表明,作为新一代城乡流动人口,新生代农民工虽然在制度上较为认同农村户籍身份,但是在行为取向方面更多显现出“城市亲和”的特征。然而有别于上述观点,笔者认为,在具体生活情境中,新生代农民工更倾向于现实性认同,而正是这种更为现实性的考虑,导致当前新生代农民工同时具有城市化和逆城市化两种看似截然不同的行为选择。

第二,新生代农民工的职业认同。当前新生代农民工职业认同研究的重点在于对新生代农民工群体的职业分布与相应的职业认同进行实证研究。在当前社会中,职业类别与经济收入和社会地位之间存在着一定的正相关关系。陆学艺等关于中国社会阶层的研究主要就是以职业类别为基础的。同时,布迪厄的研究同样证实了职业类别与社会位置空间和生活空间中消费品味之间具有一定的结构同构性。此外,诸多研究表明,由于之前很长一个时期,职业类别与城乡户籍之间(例如工人职业与城镇户口之间)存在很大相关性,故新生代农民工职业认同与制度认同之间也存在相关性。

第三,新生代农民工的社会支持网络。与城市劳动者不同,新生代农民工在脱离原有农村生活环境进入城市之后,并未脱离原有的亲缘和地缘等社会关系网络。相反,他们把这些传统的社会关系网络移植到城市并加以强化,形成了在陌生环境中独特的社会支持网络。正如许多调查者在访谈中所常见的情境:新生代农民工在遇到问题时往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老乡想办法,而不是找政府或者找主管部门。这一社会支持网络对于新生代农民工群体的社会认同、职业流动、身份归属等方面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对此,托马斯和兹纳涅茨基关于欧美社会波兰移民的相关研究也间接为这一观点提供了佐证。其研究认为,“一直在进行的基本过程是在那些同波兰社会相分离的零散移民中,组建一个新的美国波兰人社会,并使之植入美国社会。”[3]因此,可以说,正是新生代农民工的社会支持网络,开拓了该群体在城市中的生存空间,并支撑了其具体生活实践,构建了新生代农民工多元认同的社会基础。

第四,新生代农民工的文化认同。相对于制度和经济认同而言,文化认同可谓是最深层次的认同。新生代农民工的生活实践是一个包含多方面内容的总体性实践形式。具体到新生代农民工的文化实践,可以理解为在其生命历程中所经历的文化形塑、文化变迁与文化认同等。孟德拉斯曾将其《农民的终结》称为“这是一个文明的死亡证明书”,以此来形象说明法国社会农民文化的终结与文化转型。[4]我国当前同样处于一场剧烈的文化转型期。其具体表现不仅包括从农业文化经由工业文化直至信息文化的转型,而且包括从农村文化到城市文化的转型。而从宏观见诸微观的具体实践层面来看,新生代农民工的文化转型则主要体现于在农村文化空间中被建构起来的结构化的行动者,当其在跨越横亘于农村文化空间和城市文化空间之间的文化边界时,迅速的空间转换与相对滞后的文化惯习难以即时弥合结构性错位,具体表现为当其身处于城市空间中时,表现出对农村乡土文化的眷恋;而当其置身于乡土场域时,则尴尬地发现其几乎处于“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失能境地,并由此而导致文化认同错位等一系列问题。

最后,新生代农民工社会认同的结构及内在关系。与当前诸多研究有所不同,从实践角度出发进行具体研究,不难发现新生代农民工的实际社会认同并不能简单化为在农村与城市、农民与市民甚至蓝领与白领之间进行非此即彼的单一类型的选择。其真实情形往往是处于不断变动的中间状态。这正如黄宗智认为的那样,“只有着眼于实践过程,我们才能避免理念化了的建构的误导,尤其是意识形态化了的建构的误导。同时,着眼于实践中未经表达的逻辑,正是我们用以把握不同于现有理论框架的新的概念下一条可能的道路。”[5]同时,对新生代农民工社会认同的研究也不应局限于制度、职业或文化等任何单一维度,而是一种多元化的认同。各种认同之间既相互制约又相互杂糅在一起,既可能相互一致,又可能相互冲突。例如英国社会学家保罗·威利斯的相关研究表明,英国工人阶级子弟往往会由于其阶级属性的影响而采取一系列自发自创的对抗学校教育的行为方式。[6]这些认同之间的结构错位导致了新生代农民工一系列社会问题。

(二)新生代农民工的行为选择

既有研究对文化和心理动机等内在因素对行动者行为层面影响进行过较为充分的论证,同样,新生代农民工的社会认同结构与其具体行为选择之间也存在着一定的逻辑关系。新生代农民工的各种社会认同结构之间存在着一致或冲突关系。在此,张文宏和雷开春关于城市新移民社会认同的结构模型研究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在其研究中,社会认同被具体化为包括群体认同、文化认同、地域认同、职业认同和地域认同共计五种认同模型,并进而分析了各类型认同之间的关系。[7]本文将在已有研究基础上更进一步,从实践的角度出发,尽可能地将新生代农民工的多元认同以及认同结构与行为选择之间的关系置于其社会生活的真实情境中进行综合研究,并结合新生代农民工具有代表性的行为选择方面展开具体研究。研究发现新生代农民工行为选择方面具有以下特点:

第一,新生代农民工在身份认同方面呈现“钟摆效应”。新生代农民工的市民化研究并非单向度地实现“去农化”而转向市民化。真实情形是大部分新生代农民工当前正处于农民与市民身份的中间状态,而且这一状态始终处于不断变动之中。一种极具建设性的研究认为,当前农民工的社会认同突出表现为既认同于城市又认同于农村的“认同二重性”[8],或面临着城市与农村的“双重边缘化”。然而,从新生代农民工作为具体行动者的实践的角度来看,新生代农民工的市民化过程中实际存在着一种“双重排斥”,即外部社会排斥与内在自我排斥并存的状态。在其早期生命历程中被农村场域所持续建构起来的新生代农民工,久已形成“农村之为农村,城市之为城市”的内在分类图式。所以,即使身处城市,对城市文化依然保持着一种自我排斥倾向,固执地认同于农民这一社会身份。其表现形式在于城市中形成独特的相对封闭的移民社区,抑或出现大规模离城返乡浪潮,导致逐渐蔓延全国的“民工荒”现象。

第二,与第一代农民工不同,新生代农民工在利益诉求上意愿更强烈,甚至采取各种极端措施。如果说第一代农民工曾被称为我国社会中的弱势群体,那么新生代农民工则是正在逐渐形成的新生代弱势群体。由于总体性制度安排的不合理以及相关法律法规的不健全,使侵害新生代农民工合法权益的现象层出不穷。同时由于新生代农民工知识技能水平较高,且耐受挫折能力相对较差,在面对拖欠工资等侵权行为时,很少忍气吞声,而是倾向于勇敢维权,甚至采取比较极端的维权行为。当前正引发社会重视的新生代农民工跳槽的常态化以及曾发生于2010年“富士康十二连跳”等极端个人行为均属于维权行为的范畴。因此,对新生代农民工在维护自己合法权益时所采取的行为选择进行研究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第三,新生代农民工的消费行为呈现出“两栖性”特征。鲍德里亚消费社会理论认为,消费是彰显行动者社会身份和地位的一种策略行为。新生代农民工的消费行为和消费模式与其社会认同之间存在着一定的相关关系。根据王宁等人的研究,新生代农民工在消费结构方面具有鲜明的身份特征。具体来说,呈现出介于城市和乡村二者之间的两栖消费与两栖认同现状。[9]一方面,新生代农民工群体倾向于以消费换取认同,即模仿和攀比城市主流消费水平以增强自己的城市市民化认同;另一方面,在类似“夸富宴”式的炫耀性消费之外,新生代农民工的日常消费则体现出省吃俭用、精打细算的“乡土本色”。通常来说,新生代农民工与第一代农民工相比较,其消费行为的特征和结构均存在较大差异。甚至有研究显示新生代农民工已经成为引领时代潮流的主要群体。

五、结论与思考

当前,在我国持续了半个多世纪的城乡二元体制正在逐渐走向消解,而新生代农民工群体的社会认同问题正是伴随着这一进程同步出现的。从实质上说,新生代农民工群体的认同问题正是由我国社会结构转型大背景导致的结构性困境,客观上已经成为转型期我国社会矛盾的重要聚合点。新生代农民工大多从事着工人的职业,却无奈被贴上农民或农民工的标签;他们长期生活工作于城市,却很难像市民那样真实享有完善的权利和社会保障;他们既不见融于城市,又坚持着年轻人独有的倔强;而当他们回首遥望乡关何处,却发现自己已经对曾无比熟悉的乡土气息感到莫名畏惧;城市许诺了他们勤劳苦干出人头地的美好期盼,却又常常在擦去汗水的一瞬间感到深深地无望与失落。

对新生代农民工群体进行研究,具体分析其社会认同的结构与行为选择机制,有助于增进对该群体的真实了解,以探索真正的科学管理,避免“富士康十二连跳”那样的悲剧重现;有助于对其社会融入和社会适应问题进行引导,提供更加真实可行的相关政策支持;新生代农民工问题的合理解决,将有助于壮大我国中等收入群体,缩小城乡之间的贫富差距,缓和社会矛盾,有力地维护社会公平和正义。

[1]全国总工会新生代农民工问题课题组.关于新生代农民工问题的研究报告[J].江苏纺织,2010(8):5-8.

[2]Wang Xingzhou.An investigation into intergenerational differences between two generations of migration workers[J].Social Sciences in China,2008,29(3):136-156.

[3]托马斯,兹纳涅茨基.身处欧美的波兰农民[M].张友云,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0:118.

[4]孟德拉斯.农民的终结[M].李培林,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1:207.

[5]黄宗智.认识中国——走向从实践出发的社会科学[J].中国社会科学,2005(1):83-93.

[6]保罗·威利斯.学做工——工人阶级子弟为何子承父业[M].秘舒,凌旻华,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3:67.

[7]张文宏,雷开春.城市新移民社会认同的结构模型[J].社会学研究,2009(4):61-87.

[8]郭星华.漂泊与寻根——流动人口的社会认同研究[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18.

[9]王宁,严霞.两栖消费与两栖认同——对广州市工业园区服务业打工妹身体消费的性质研究[J].江苏社会科学,2011(4):90-100.

【责任编辑王坤】

Study of Social Identity and Behavior Choice on New Generation of Migrant Workers

Liu Dongming1,Zhang Junyu2,Ling Liying2
(1.Law College of Beihua University,Jilin 132013,China;2.Marxism College Beihua University,Jilin 132013,China)

The formation of China’s current urban-rural binary opposition structure should not be simply understood as a single factor or economic system.From the cultural point of view,it is a product of long-time cultural segments of the urban and rural.The system of household registration in urban and rural regions,which has lasted half a century,separated and formed a lasting cultural boundaries and classification schema between the two.From practical point of view,the research of new generation of social identity of migrant workers is a system that contains the identity,pluralism identity of professional identity and cultural identity and so on.Therefore,from perspective of the specific practice,investigating generation of migrant workers social identity lies obvious characteristics of social exclusion and self-exclusion coexistence“double exclusion”.And the unique structure of social identity also affects their actions.

New generation of migrant workers;Social identity;Behavior choice

C912.6

A

1009-5101(2016)01-0041-05

2015-11-03

刘栋明,北华大学法学院社会学系讲师,吉林大学哲学社会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发展社会学研究;张俊宇,北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凌立莹,北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吉林13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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