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

轮回

NEW YORK KNICK

纽约尼克斯，永远是近三十年来NBA的最大谜题。这里从不缺芝具有号召力的球星，从帕特里克·尤因、约翰·斯塔克斯到斯蒂芬·马布里，从卡梅罗·安东尼和小斯塔德迈尔，到波尔津吉斯和德里克·罗斯。这些名字都将是被未来NBA历史铭记的显赫人物，但他们的下场也颇为类似。在波尔津吉斯崛起、罗斯加盟之前，卡梅罗·安东尼身边最有力的臂助就是昌西·比卢普斯和阿马尔·斯塔德迈尔了。虽然都是在职业生涯中途加盟，但纽约球迷却将他们视为“自己人”，可时过境迁后，他们却没能拯救纽约篮球，这支豪门球队甚至一度被改换门庭的小兄弟布鲁克林篮网抢走了风头。如今安东尼已经迈入了职业生涯的末端，他依然在大苹果城坚守，可他的昔日搭档比卢普斯已经退役，曾经不可一世的“小霸王”斯塔德迈尔也远走以色列，想要到那里寻找当冠军的滋味。回想起当年他们刚刚在纽约联手的风光，我们竟然产生了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像本赛季初罗斯刚加盟时的兴奋、或是上赛季波尔津吉斯爆发带来的喜悦。这样的感觉对纽约人来说并不陌生，可他们就像是陷入轮回的魔咒，喜悦过后总会失望。

尼克斯前程如何，谁也不敢断言，可他们现在的情况，直是像极了上一个轮回。

梦回2011

这是纽约尼克斯队与波士顿凯尔特人队的首轮季后赛第四场,沃尔特·弗雷泽在麦迪逊广场花园的走廊中不安地徘徊着——以往在这时候,弗雷泽都会坐在花园的广播转播席中进行他的网络转播,但这场比赛是ABC电视台的直播。而在这个难得的假期中,弗雷泽依旧穿得像复活节一样正式。

“我必须整天都挂着微笑。”他说,这份一成不变的工作,他已经做到了第22年,今天他终于能歇歇了。过一会,他就要坐上看台,和电影明星扎克·格里芬纳奇一起观看一场真正的球赛。

卡梅罗·安东尼和昌西·比卢普斯加盟后,尼克斯队终于在七年来首次杀入季后赛,即便他们在首轮前三场0-3落后于凯尔特人,纽约人依旧感到心满意足——在这里,100年前的移民与本地人之争早已消弭于无形,纽约城已经转变成为地球上最国际化的都市,没人在乎身家背景,只要能带来胜利,就是纽约人的英雄。

马丁·西科塞斯看到这一切,一定会感觉复杂——本地人和外埠移民的争斗,正是他给《纽约黑帮》构造的主线。但现在,一切都化解了,纽约人正同心协力地对抗来自波士顿的敌人。

弗雷泽刚刚坐上看台,就有记者来到了他身边,追问他对于这场比赛的看法。听到这个问题,弗雷泽的面部开始夸张地抽搐,这位平时以嘴为生的前纽约篮球代言人甚至有点结巴。

“我不知道,别问我了,你还记得吗?我在第三场的时候还说尼克斯能赢呢……”

其实弗雷泽对这场比赛感觉也不错,不过与此同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也笼罩在他的心里,封住他的嘴、控制他的思维,让他无法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像个受虐狂,在这种折磨下爱着纽约篮球。

他却不知,这其实正是所有纽约球迷的心理:当你以为你的球队会取胜时,他们总会出些状况,以失败报答你。

一念地狱,转念也不是天堂,纽约篮球一直就在善恶间徘徊,找不到出口。

在这座善恶园中,埋葬过无数传奇或平庸的名字:尤因、斯塔克斯、伊塞亚·托马斯、拉里·布朗、马布里、唐尼·沃尔什、埃迪·库里……但却依然有人或出于自愿、或在命运的安排下来到这里,开创新的事业。

麦克·德安东尼、阿马尔·斯塔德迈尔、卡梅罗·安东尼、昌西·比卢普斯,谁会是这座城市真正的救世主?

或者,他们居然要依靠身为外来者的篮网队和德隆·威廉姆斯?

新纽约黑帮,爱恨情仇依旧,成败起落难言,没有悲情的烙印,也无成功的预兆。大苹果城如何复兴?恐怕是整个NBA都回答不了的问题。

有时候,失望带给人们的打击甚至比没有希望还大。

尽管尼克斯曾在70年代后期拿到过两次总冠军,但纽约“篮球麦加”的名头却抵不过岁月的侵蚀。90年代,帕特·莱利和杰夫·范甘迪的球队强极一时,仍免不了令人心碎的下场。到了21世纪,尼克斯十年间仅仅杀入过一次季后赛,而且成为了NBA仅有的两支未曾在季后赛中取胜的球队之一,另一支,是2004年刚刚建队的夏洛特山猫队。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纽约人对于前一个赛季仅仅是杀进了季后赛、还被凯尔特人横扫的尼克斯队注入了如此巨大的乐观的希望——因为进入季后赛代表了尼克斯的常规赛表现被肯定,而且,他们第一次拥有了能够真正带领球队进步的主教练及核心球员——德安东尼,小斯和安东尼。

旧时光

安东尼和比卢普斯换走了尼克斯60%首发阵容,在这笔震动联盟的交易发生时,尼克斯的战绩是28胜26负。

在卡梅罗入主麦迪逊后,尼克斯又取得了6胜3负的成绩,而且在这六场胜利中,他们还在奥斯卡之夜战胜了不可一世的迈阿密热火,又凭借安东尼的个人表演擒下了灰熊。在季后赛中,他们在前两场比赛给波士顿制造了不小的麻烦,这种表现让之前关于“安东尼和小斯无法分享皮球”的猜测化为泡影,而且球队也有了脱胎换骨般的表现。

由于前两场季后赛的比分非常接近,回到主场的尼克斯队被球迷们寄予厚望。尼克斯的球迷已经十多年没在5月看过主场比赛了,而且他们坚信,安东尼和小斯绝对能够成为纽约历史上最有名的球员,他们的球衣会和总冠军旗帜一起县挂在这座世界上最有名的球馆上空。

但随着比赛的进行,他们再一次失望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斯塔德迈尔僵直地坐在板凳上,眼神木讷地直视前方——跟他有同样表情的是站在场地上的安东尼。整场比赛中,花园的球迷甚至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欢呼。

这不禁让人想到,3月份时,安东尼和比卢普斯与球队的蜜月期结束,尼克斯遭遇了一波1胜9负的低潮期。在那个时候,我在现场观看了每一场比赛,并将尼克斯在比赛中存在的问题一一记到了我的小本子上:

卡梅罗·安东尼(惊恐)

阿马尔·斯塔德迈尔(情绪)

麦克·德安东尼(愉快)

媒体(愤怒)

球迷(绝望)

在我的笔记上,记下的其实是纽约尼克斯在六场比赛中的表现。在“德安东尼(愉快)”的背后,其实是尼克斯在那个阶段取得的唯一一场胜利——战胜灰熊队,其实在那旁边,我还加了一行小字的注解:“不正常的亢奋状态”。而与“媒体(愤怒)”连线的,是在底特律的比赛过后,愤怒的卡梅罗拒绝接受记者的采访。而“绝望的球迷”反射出的信息是,当尼克斯在奥兰多败北后,有球迷在Twitter上发出了信息:“看看丹佛吧!”

事后,我还是觉得自己漏过了一些东西。比如吉姆·多兰(暴政)和唐尼·沃尔什(别离开我们)。我在尼克斯与波士顿的赛后用沃尔什留下的一名话描述了球队的现状:尼克斯现在的情况不妙。

当我写下这名话的时候,尼克斯跌到了最低点。

看看弗雷泽是怎样描述自己心情的吧:“别问我了,我不知道。想想看吧,我最喜爱的球员是约翰·斯塔克斯,我曾为90年代那支最出色却始终无缘总冠军的尼克斯而哭泣。我曾经天真地祈求上天,让我们能够重来一次,这样就不会再犯那样的错误,而帕特·莱利也会收回他的辞职信。我还记得,1999年的缩水赛季里,我们杀进了总决赛,但优秀的总经理格伦菲尔德在常规赛仅仅打了八场时就被解雇了,而且两年之后,伟大的杰夫·范甘迪也离开了我们。”

说到这里,弗雷泽揉了揉眼睛:“多么美好的旧时光啊!”

谁是救世主

就像是上天的惩罚,从那之后,尼克斯和麦迪逊广场花园一同堕落,这里有最火爆的球市,最疯狂的球迷,最高的工资单和全联盟最差的成绩。谁敢相信,那支从1967年到2001年间,仅仅错过八次季后赛的尼克斯队,在之后的九年中有八年都与季后赛无缘(尼克斯在2001年后唯一一次进入季后赛是在2004年，当时他们被篮阪队横扫)。

自从2000年之后,纽约篮球就陷入了噩梦——无休止的内部矛盾、不断开出的巨额合同、糟糕的选秀和人事任免、被揭穿的非法操作和种种丑闻、赛场斗殴事件,一夜之间,尼克斯就变成了灾难汇集之地,在这里,每件事都有可能出错。被伤害的不仅仅是球迷,还有球员、教练,甚至还有篮网解说员马尔夫·阿尔伯特。灾难的真正爆发,是在2006年那起关于伊塞亚·托马斯性骚扰的诉讼,这为这支赛季只有23胜的球队再添新愁。

但是在歌谭镇的传说中,夜的黑暗代表着黎明即将到来。在2007-08赛季开始之前,“托马斯性骚扰案”的原告聚德斯获得了1150万美元的赔偿。其实这对于尼克斯来说未必不是好事,经过这件事之后,托马斯再也没有脸面继续坐在总经理的交椅上,球队从步行者找来了经验丰富的唐尼·沃尔什担任总经理。沃尔什一上任,就为尼克斯制定了未来的发展计划,他雇用麦克·德安东尼担任球队的主教练,还清空了几个大额合同,这一切都是为了在2010年的夏天迎接勒布朗·詹姆斯的到来。

好吧,我得承认,当时沃尔什做的的确不错,但事情的变化我们都已经知道。勒布朗没有来,取而代之的是德安东尼的旧将小斯塔德迈尔。这个被封为新纽约之王的家伙看上去远远比他的实际年龄老,宽厚的肩膀上有夸张的纹身,虽然外形看上去很凶悍,但他常常挂在脸上的笑容却与纽约传统的领袖们格格不入。只有在偶尔皱眉时,两条浓眉间挤出的深沟才让他看上去有几分老大的威严。其实在我个人眼中,小斯长得甚至有点像罗伯特·德尼罗,但每当看到他,我都在想:这家伙最好永远保持微笑的模样。

去年夏天,自由市场上本有许多球员可供纽约人选择,沃尔什和德安东尼最终带来了小斯塔德迈尔,很难说他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但多年来看不到希望的纽约人确实把他当做了新的救世主。在失去勒布朗·詹姆斯以后,尼克斯的球迷们愿意看到自己的球队正常地迎接一位新核心,他们也愿意付出时间等待新时代的来临。每个人都希望小斯能够在麦迪逊继续像他之前在菲尼克斯所做的那样,“正确地对待比赛”,球队也愿意为他付出意图重建后的第一个亿元合同。

在斯塔德迈尔到来之前,纽约一直在寻找土生土长的本地领袖。就像当年的纽约黑帮一样,本地人总会排挤各种外来的帮派,可是却忘记了几百年前,他们也是来自于不同的国家。在经历了多年的失败后,他们开始试着敞开心胸,接纳外来者,并且像爱本土球星一样爱着他们。更重要的一点是,尼克斯队的团结度也达到了空前的高度,每个人都相信,纽约人的春天就要来了。

“上赛季,我们有个很好的开局,每个人都在想着:‘喔——这感觉实在太妙了,我们有希望重现老尼克斯的辉煌了。’”比尔·沃克说,他是为数不多的老尼克斯人,“自从‘好家伙’来了以后,他在球场上总能打出‘复印’般的表现。我们在场上考虑的问题就变成了:‘怎样能赢下比赛’,而不是像之前那样,一心想着:‘这种比赛还是早点打完的好’”。

“好家伙”是当年帕特里克·尤因的专属称谓——“复印”指的是小斯塔德迈尔连续九场比赛得分“30+”的惊人表现,这个纪录帮助尼克斯在2010年12月之后取得了13连胜,值得一提的是,其中有8场是客场胜利。基于这样的表现,小斯入选了全明星先发阵容,他的名字也登上了常规赛MVP排行榜。

也是凭借这样的表现,尼克斯球迷十年来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拥有了一位值得信任的核心球员,在他们心目中,小斯是继尤因之后最伟大的尼克斯球员。

梅洛来了

如果小斯穿上尼克斯的33号复古球衣出现在麦迪逊广场花园,老一点的纽约球迷肯定会把他当做尤因。与此同时,他们在安东尼到来的时候也凭空多出了一份担心,生怕这两位球星会像从前的尼克斯球员那样水火不容。在那笔大交易发生之前的几周里,听风闻讯的尼克斯球迷纷纷来到球队办公室的前厅,要求丹佛增加交换的筹码,甚至还有几个醉汉借着酒劲大骂吉姆·多兰和唐尼·沃尔什,声称他们的决定将会毁了正在上升期的球队。而纽约的专栏作家们也不看好尼克斯的这次交易,认为这会削弱球队的板凳厚度——事实确实如此。但球队还是固执己见,将安东尼和比卢普斯带到了大苹果城。许多球迷再次感到了绝望,他们甚至认为,这是沃尔什的老友、已经淡出球队管理层的伊塞亚·托马斯在展开疯狂的报复。

在2011年3月17日,尼克斯主场对阵灰熊的比赛中,我看到一个意大利人高举着“只有一个加洛”的牌子,抗议球队送走来自意大利的二年级菜鸟达尼罗·加里纳利——纽约最好的投手。

和这位球迷一样,我也十分想念加里纳利,我始终认为他的空位投篮能力就是为德安东尼的战术体系而生的,同时,我还想念威尔森·钱德勒,他是我最爱的尼克斯球员,每次我都会被他的激情扣篮征服。当然,我还会想念蒂莫菲·莫兹戈夫,他到达丹佛之后写的一篇博客几乎让我掉下眼泪。

我明白,这笔交易的收益并不会在本赛季体现,这是一次以未来为注的赌博,安东尼的到来是为了今后的建队基础。几周之后,全纽约人都明白了这件事,从前的抗议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对这支球队未来的期许。

再到麦迪逊看比赛的时候,我问现场的保安:“那些抗议的意大利人哪去了?”

保安笑了:“他们看样子已经忘了加里纳利了,有一次我听到他们在小声议论:‘算了,至少卡梅罗也还像个意大利名字,对吧?’”

最“纽约”的外地人

在我的记忆中,关于纽约尼克斯的辉煌回忆从19岁高中毕业那年就戛然而止了。我清楚地记得,在那之后的NBA,已经不见了尼克斯的影子。或许这么说有点不公平,好吧,我承认,有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起尼克斯队的,比如当我看到奥本山宫殿那场惨绝人寰的斗殴时,我会想:阿泰斯特真是个纯爷们,尼克斯本来有机会在选秀大会上得到他的,可他们为什么选来了弗雷德里克·维斯呢?

而现在,尼克斯终于重新引起了联盟的关注。来自西部的小斯和安东尼正是这一切的基础,仔细观察,你会发现这两位“外来客”身上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同样作为天才球员进入联盟,都曾面对过个人伤病,想要自我救赎的心,都在季后赛中证明过自己的价值,一起入选过美国国家队参加了奥运会,都有孩子,都曾对教练表示过自己的不满,都在合同即将到期的时候选择投身于纽约这个国际都市打造自己的未来。自从安东尼来到纽约后,每场比赛我都会仔细观察这两个人的面部表情,试图从中发现一些关于“不合”的端倪,但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观察,我没找到一丝“不合”的迹象。

当卡梅罗·安东尼在球场上出现失误、走步或错失投篮的时候,他总会用一个顽皮的鬼脸换回小斯的微笑。事实上,安东尼的笑容比小斯更有感染力、也更灿烂,这让纽约积蓄十年的阴霆完全散去。尼克斯的广播员比尔·道奇曾说:“卡梅罗的笑容会让所有人疯狂。”

纽约人之所以这么快就接受了安东尼,当然也跟他在巴尔第摩的成长经历有关——那里的环境简直跟布鲁克林一摸一样,安东尼的气质也同纽约街球场上走出的家伙们没什么不同。

“我曾见过他在一场比赛中得到40或50分,也曾见过他无数次绝杀对手。”和安东尼一起来到纽约的昌西·比卢普斯说,“你见过他在比赛末段全神贵注的模样吗?那时的他绝对是个最冷血的杀手。”

我当然见过,一旦笑容在卡梅罗脸上消失,那对手就要遭殃了,这样的传说可不只在那些杀手电影中才有。

当安东尼成功在篮下要位时,他会面带微笑地思考自己的下一步行动,而当进攻打成后,他也会带着微笑回去防守,这是纽约球迷之前从未见过的。与小斯之前就非常熟悉德安东尼的体系不同,安东尼更习惯拥有充足的进攻时间和空间,可德安东尼为尼克斯打造的进攻战术是那种进攻时间很短,而有需要球员不断拉扯制造空当的打法,所以在他初来乍到的时候,经常会跟不上进攻的节奏,将快攻带入阵地战,所以德安东尼为他取了个绰号,叫做“停球者”。

但随着比赛的深入和对战术的了解——当然,也离不开小斯、德安东尼和比卢普斯的帮助,安东尼开始爱上了这种行云流水般的疯狂进攻,他还会研究以前德安东尼执教太阳队时的比赛录像,仔细体会“七秒进攻”的精髓,努力让自己融入到球队的进攻体系中。

小斯和安东尼不但是尼克斯在战绩上的救世主,也是纽约球市的保障——众所周知,篮网队在俄罗斯大亨入主后,对纽约篮球市场显示出了极大野心,在德隆·威廉姆斯加盟后,德怀特·霍华德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如果篮网真能引援成功,带着霍华德和德隆的超高人气进驻布鲁克林,而彼时如果尼克斯队依然无法振作,那他们肯定将会流失很大一部分球迷。而现在他们不但拥有了两位全明星球员,而且在NBA最新的经济审计结束后,尼克斯的工资总额从1999年以来首次未超过工资帽,这也预示着他们拥有更多的薪金空间补强球队。

阿马尔·斯塔德迈尔和卡梅罗·安东尼的球衣,如今已成为纽约孩子们的最爱,当然,这其中也包括小斯和安东尼的儿子。

我曾经在一场比赛结束后,看到小斯抱着自己的儿子,那个孩子身上穿的是卡梅罗·安东尼的7号球衣,父子两个正在开心地交谈。

“爸爸,为什么你今晚没有一次扣篮?你应该用扣篮得分啊!”

“儿子,这是因为和扣篮相比,爸爸更喜欢赢球啊!”

不远处,卡梅罗·安东尼和他相视而笑。

如今,这一切都已成为往事。但愿这一幕别再发生在安东尼身上了——他所经历和付出的,远远超出了其他超级巨星。现在,我只愿他的职业生涯能以喜剧收场。